“你去剪頭發(fā)拉,還挺適合你的,呵呵呵,很好看”。
夏末對他只能開啟尬聊模式。
凌晨早先出門,也是為了買一會兒釣小龍蝦用到的工具和餌料。
但他經(jīng)過一個新開的理發(fā)店時,突然想起允才哥說,不喜歡自己現(xiàn)在的發(fā)型。
他站在理發(fā)店門口猶豫了半天,一個熱情的沙馬特理發(fā)師,對他展開了各種軟磨硬泡,好言相勸。
最終經(jīng)不起誘惑的他,還是決定剪掉頭發(fā)。
招待他的理發(fā)師很年輕,就是太過熱情,一雙瞇瞇眼透著自信的光芒。
他一直得波著嘴皮子,說要給凌晨設(shè)計一個獨一無二的專屬發(fā)型,能徹底的將他身上的氣質(zhì)展現(xiàn)無疑。
凌晨也沒想那么多,只要好看就行,順便讓他把頭上屎黃的發(fā)色給染回黑色。
結(jié)果呢,瞇瞇眼說的氣質(zhì)發(fā)型沒有。
倒是給他剪了一個牢改犯似的發(fā)型,只差沒給他所剩無幾的頭發(fā)徹底剃光咯,氣得凌晨想破口大罵。
好在瞇瞇眼后來在他兩鬢處,用剃刀劃了兩道杠看起來也算有模有樣,勉強還算那么回事,不然他一分錢都不會給。
夏末一時半會兒還真不太習(xí)慣他的新發(fā)型,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說真的,這發(fā)型一般人還真Hold不住,除了凌晨自己。
因為真的不是一般痞氣。
他先前的屎黃長頭發(fā),雖然流里流氣像個精神小伙。
但現(xiàn)在剪的這個發(fā)型,徹底的將他淪為了電視劇里的反派角色。
活脫脫,地痞似流氓,還是電影里很不好惹的地頭蛇老大。
短短的寸頭,剛毅的臉龐在加上冷漠的單鳳眼,渾身上下都透著邪里邪氣。
要是不認(rèn)識他,夏末絕對會對此人敬而遠(yuǎn)之。
一聽自己的發(fā)型被他這么高分評價,凌晨臉色緩和了很多,他將手里的東西都塞到夏末手里。
“好看是當(dāng)然的,你也不看看哥是誰,我可是學(xué)府吳彥祖?!?p> 夏末心里呲笑了一下:“我去,夸你一句就找不著北拉,大言不慚這么臭屁?!?p> 凌晨看了一眼掛在鋼絲繩上的衣服,走過去在為數(shù)不多的衣服里翻找著什么。
“嗯~那個…”夏末準(zhǔn)備開口解釋被一聲大吼給嚇得憋了回去。
“你丫又把我內(nèi)褲扔了是不是!你是想我天天掛空檔出門?你不想洗也用不著扔掉吧。
我說你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還真是不知人間疾苦,那可是老子花錢買的。”
凌晨氣得立刻口吐芬芳,他覺得自己肯定要被這貨氣到六竅生煙,這倒霉蛋怎么就跟自己內(nèi)褲杠上了呢。
“兄弟,你別生氣啊。我看那些內(nèi)褲都過了時,并且還變了形,也不能穿了。
我想它們也配不上你帥氣逼人的新形象,所以我就自作主張給你買了一些?!?p> 夏末心平氣和小聲的解釋著,他從放在陽臺的木箱上,拿起自己帶來的雙肩包打開,從里面拿出四盒新內(nèi)褲趕緊遞給某人。
凌晨胸脯一起一伏,狹長的眼眸蓄滿怒氣,但很快想到別的什么事,收斂了脾氣。
他接過四盒內(nèi)褲,似笑非笑的說道:“有錢人家過日子就是不一樣哈。特么內(nèi)褲都是穿一次性的,真是讓我這個窮苦人家的孩子,開了眼界。那就~謝啦?!?p> 夏末無言以對,也猜不出他究竟是喜是怒,只能閉嘴不言語,用大眼睛望著他。
凌晨見自己態(tài)度不好,讓對方有些難堪,別人怎么說也是大早洗了衣服,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自己不該為了一條內(nèi)褲上綱上線,在說他已經(jīng)買了新的來賠給自己,也沒必要太過矯情。
“吃飯了嗎?”
他緩和了語氣問道。
夏末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要知道誰的脾氣跟六月的天一樣,說變就變呀。
見倒霉蛋呆頭呆腦的樣子,凌晨沒好氣的又說:“我一會兒煮面,你要吃就進(jìn)來說一聲?!?p> 說完他就拿著東西進(jìn)了自己屋,剎時又放好東西去了主屋看自己奶奶。
夏末原本想說自己吃過早餐,但又只吃了一個饅頭,洗完衣服別說還真有點餓。
“那~那就煮一份吧,不用煮太多?!?p> 他跟著進(jìn)了里屋,照例給躺在床上的奶奶打招呼。
凌晨端坐在一個小凳子上,給奶奶捏了兩下腿。
“奶,是這兒酸嗎?這個力道怎么樣,好些沒?”
他有些擔(dān)心的問,看著奶奶因為常期躺在床上,缺乏運動后肌肉萎縮的小腿立刻心疼難受。
“傻孩子,奶沒事,可能就是腿抽筋了你別擔(dān)心啊。奶興許還能熬上幾年,不會撇下你的?!?p> 生老病死不過常事,其實苗翠花早就看開了,自己這身體活著也是拖累孩子,可她不敢死??!
她的晨晨最怕孤單,看著膽子不小,其實呀最怕打雷閃電,一到下雨天就躲起來不敢出門,要沒自己這老婆子陪著真是不行呀。
“奶,你說什么呢。咱不興胡說八道啊?!?p> 凌晨最聽不得奶奶說什么死不死不吉利的話,他最害怕一個人。
要是晚上屋子里冷冷清清的沒有一點人氣,他都不敢一個人呆著。
“好了好了,奶呀不說。孩子,沒事啊,快做早飯吧,奶餓了。奶想吃我家晨晨搟的面條。”
苗翠花顫抖著手,摸了摸孩子的頭,滿臉褶子的臉上堆滿了慈祥的笑。
“那我馬上就去做飯。”
凌晨又輕揉的捏了幾下奶奶的小腿,轉(zhuǎn)頭對站在一旁的夏末說道:“我去做早餐,你來幫忙揉一下?!?p> 夏末原本認(rèn)真看著他們婆孫二人融洽的畫面,見凌晨需要幫忙,立刻應(yīng)了一聲走到跟前去。
他學(xué)著某人剛才的樣子給奶奶按腿:“是這樣嗎?”
“嗯,奶~力道怎么樣?不行就告訴他,我去下面條?!?p> 凌晨又叮囑了兩句去了廚房,夏末覺得他就是對自己不放心。
不爽的嘟囔嘀咕:“我能連這種小事都干不好嗎!真是,啰哩啰嗦和女人一樣?!?p> 苗翠花眼睛雖然看不清,但記憶還沒到老年癡呆的時候。
她一臉笑意的問:“小伙子,你是不是叫小末呀?”
夏末輕柔地一下一下按著她的腿笑著回道:“是啊奶奶,我是小末?!?p> “手累了吧,快別按了,和奶奶說說話?!?p> 夏末抬頭看著老人慈祥的臉想起了自己的奶奶,她也是一臉慈祥的模樣,從小到大都很寵他。
可不知道為什么老媽和奶奶沒外人說的那般和睦。
雖說沒有婆媳矛盾,但鮮少來往,至從跟著老爸工作搬來這座城市,來往就更少。
只記得,兩家只有過年過節(jié)才會呆在一起幾天時間,老媽去了也從來不在奶奶家過夜,話也很少和奶奶說,甚至沒聽過老媽叫奶奶“媽媽?!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