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浪同學(xué)晚宴上智斗“情敵”時,豫省省會商都市的一家西餐廳里,他剛“認識”的兩位美女也在吃著晚餐。
餐廳里燈光昏暗,華美的水晶燈和歐式桌椅很是富有異國情調(diào),柔和的鋼琴曲輕輕地流過每個角落。
兩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透過落地的玻璃窗可以看到遠處碧波蕩漾,近處綠草如茵。
公園里建會館是這個年代的特色,一部分先富起來的人不斷伸出探索“有品生活”的觸角,在各種讓普通人匪夷所思的地方留下他們的足跡,十數(shù)年后又在報紙上看到它們最后的痕跡。
“鄭姐,你對港城的形勢怎么看?那個小朋友的分析你覺得靠譜么,現(xiàn)在進港股撈金,行業(yè)內(nèi)應(yīng)該沒什么人有這個勇氣吧?!?p> 說話之人柳眉彎彎,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白皙無瑕的臉龐透出淡淡紅粉似吹彈可破,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遠看無疑是粉嫩可口的蘿莉一枚。
然而,只有對面的鄭姐才能看到,在這蘿莉的面容下,一雙眼眸明澈幽深,讓人一眼可知其主人的智慧和閱歷不淺,并不像外貌所顯現(xiàn)的那樣身輕體柔易推倒。
“靈蘊啊,你在哪撿到這么個小變態(tài)的?
他對信息的嗅覺也太好了吧!
這些新聞我大概都看過,但我卻沒有把它們都聯(lián)系在一起,更別說推出港府救市且必定成功的結(jié)論?!?p> 由對話可知,兩個美女正是趙靈蘊和鄭淑華。
鄭淑華黑發(fā)披肩,鼻子上架著一副黑框平鏡,顯得很是睿智知性。
臉上的皮膚雖然不如趙靈蘊那樣吹彈可破,卻也光滑細膩,只是眼角隱約浮現(xiàn)的一絲魚尾紋宣告她已青春不再。
兩人之間的桌子上擺著鮮嫩可口的牛排和沙拉等主菜,菜品精致誘人,兩人卻沒吃幾口。
可見隨著談話的深入,兩人的注意力已經(jīng)不在餐食上了。
“非常偶然的一個契機認識的,覺得他很有靈氣和思想就投了一點資源。
沒想到居然給我?guī)磉@么大的一個機會。
在股市方面你是專業(yè)的,所以才邀請你來把把關(guān),沒想到你對他的評價還挺高的。”
“呵呵,何止是挺高啊。
你知道我的圈子吧,里面的那些大佬都沒有他看得通透。
有個別比較敏銳的已經(jīng)看出港府要救市了,但沒人敢確定力度和方式。
絕大多數(shù)人認為,游資的這次做空聲勢浩大,還會和前面三次一樣洗劫港城后從容離去?!?p> “那聽了小浪的判斷后,鄭姐你覺得如何,可行性高么,把握大不大?”
鄭淑華推了推眼鏡,盯著閨蜜兼生意伙伴趙靈蘊那誘人的俏臉看了一會。
在讓人開始懷疑她就要化身餓狼撲食對面之綿羊時,她開口了:
“我對他的判斷還是比較認同的,這應(yīng)該是個難得的機會。
圈內(nèi)人沒有敢火中取栗的,正好沒有人和我們搶這個機會,我們可以抓住時機賺一票大的。
我覺得可以弄個私募,帶一些認同我們的判斷,敢于嘗試的進場去撈一筆。
這樣資金規(guī)模能大一點,抵御風險的能力也能強一些。
最重要的是,管理費也能多賺一些。”
聽到這里,趙靈蘊插話道:
“私募可以考慮,光咱們自己那些流動資金有點浪費這個機會。
不過這個機會是小浪同學(xué)提供的,而且聽他的意思應(yīng)該還有更多信息并沒有說出來。
成立私募之后的具體操作他應(yīng)該也能起不小的作用,管理費是不是得考慮分他一部分呢?”
“嗯,我也是這么想的,只憑他對局勢的分析能力就值得把他拉進來當個顧問。
今晚咱倆就聯(lián)系一下那些財主們,看看多少人有意向,過兩天再開個簡單的招募會吧。
至于小浪的分成咱們看能募集的大概資金規(guī)模再定吧,總之,肯定不能虧了你那個小朋友的。
我有預(yù)感我們以后還有和他合作的機會的,不能一下子就讓人家寒了心?!?p> “嗯,也好。資金規(guī)模要是小的話就沒什么意思了,除去費用剩十幾個點也沒多少錢。
資金要是不過億的話,管理費那三瓜兩棗就沒啥意思了,不如咱們自己玩算了。
對了鄭姐,你對這次行動的預(yù)期是多少?”
“這么個機會的話…
我覺得,咱們分到的管理費不過千萬就沒啥意思了,我的目標是過億!”
……
相比于豫省的兩位美女給予的信任,江城這邊宴會上的小浪同學(xué)不僅沒有打開局面呢,還就快變成騙子了。
對丁曉浪心有成見的劉勝男,看著他在那里夸夸其談,心里早就急不可耐了。
在接到林鐸的信號后,立刻就跳出來開始攻擊丁曉浪。
“你們別聽他的忽悠,他就是個騙子,他剛認識倩姐沒幾天,倩姐現(xiàn)在就要把公司抵押出去,準備貸款跟著他一起投資了?!?p> 劉勝男只顧得大聲的宣布她發(fā)現(xiàn)的“事實”,眼睛使勁的盯著丁曉浪發(fā)出她自己的勝利宣言。
所以,她并沒有看見她的母親王蘭蕙,正在她的背后狠狠的瞪著她。
宴會廳并不大,桌與桌之間的距離也不遠,而丁曉浪他們這一桌都是年輕人,說話的時候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所以他們之間的話語就被主桌上的眾人聽了個七七八八。
此時坐在主桌上的王蘭蕙右手腕上,正帶著那只丁曉浪送的三彩玉鐲。
雖然只是第一次見面,王蘭蕙卻對丁曉浪有一種莫名的好感,于是在前往宴會廳的時候,她就打開禮品盒看了看丁曉浪送的禮物。
看到這只玉鐲后,發(fā)現(xiàn)它的顏色果然與平時在商場所見并不一樣,顯得比較特別,王蘭蕙心里不由的喜愛起來,所以就直接帶上了。
在宴會廳賓客落座后,王一倩忙著給丁曉浪介紹認識同桌時,主桌上的太太們,就自然而然的注意到了那只三彩手鐲。
她們也對這只獨特的鐲子也產(chǎn)生了不小的興趣,所以在丁曉浪談?wù)擊浯溆袷R的時候,她們不自覺的壓低了聲音,跟著一起聆聽了起來。
然而,她們的求知欲卻先后被林鐸和劉勝男無情的打斷,心里正暗自不爽呢,然后就聽到她說這個有學(xué)問的小帥哥是騙子。
不爽瞬間轉(zhuǎn)換成嘲弄。
就你個小屁孩兒還能分辨出來誰是騙子?
以這小伙的口才他要是騙子,能被你識破騙術(shù)?
她們都在期待著,期待著看到劉勝男出丑。
她出丑了不僅可以看她的笑話,還可以看王蘭蕙的笑話。
要是能看到兩人的笑話,那么這頓飯可就真值了,這個談資夠她們出去傳一年。
雖然她們正坐在一起吃飯,她們老公之間的關(guān)系也是相當不錯,但女人坐在一起不想攀比也會不自覺的攀比起來的。
攀比家世背景,攀比老公的權(quán)勢,攀比子女的能力,攀比自己的首飾、包包的品牌和價格,攀比一切能攀比的東西。
所以別看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好像其樂融融,其實最多也就算是塑料姐妹情。
如果劉勝男出丑從而打了王蘭蕙的臉,她們是樂見其成的,于是就都在吃瓜坐等后續(xù)。
然而王蘭蕙并沒有讓她們?nèi)缭?,她朝著劉勝男怒斥一聲?p> “小芳,不要胡說!你給我過來!”
劉勝男沒有想到背后有耳,被嚇得一激靈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然后就尷尬了,覺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扭扭捏捏的轉(zhuǎn)過身來,沖著她的母親撒嬌道:
“什么事兒?。咳思艺燥埬??!?p> 王蘭蕙看到女兒的表現(xiàn),立馬就心軟了,于是略顯溫和的說道:
“你忘了我下午剛跟你說過,沒有證據(jù)的事情不要亂說,快給小丁道歉!”
然而,劉勝男并沒有聽出母親語氣的軟化,只感覺到一陣委屈。
“我沒有胡說,他就是個騙子,我才不會道歉呢?!?p> 說完就氣呼呼的坐下,扭過頭來又狠狠地瞪了丁曉浪一眼。
王蘭蕙與丁曉浪正好側(cè)面相對,溝通起來比較方便。
于是她轉(zhuǎn)頭對丁曉浪說道:“小丁啊,阿姨替小芳給你賠個不是,她自小被我和你叔給慣壞了,說話都不走心,你千萬別放在心上?!?p> “沒事的,阿姨!
你不用在意,小芳還小,對事情看的還不透,容易被人蒙騙和唆使。
所以她對我有這么強烈的反感,其實也并不一定是她本身的意愿的?!?p> 丁曉浪趁機給林鐸上個眼藥,好像就你會陰人似的。
“嗯,小浪你說的有道理,我和她爸會注意的。誰敢拿我女兒當槍使,我一定讓他沒有好果子吃?!?p> 說完,王蘭蕙的眼神若有若無的掃了林鐸一眼。
不得不說林鐸的城府還不錯,對王蘭蕙的眼神不為所動,反而應(yīng)和道:“對,小芳這么善良可愛,誰敢欺負她,我也不會放過他的?!?p> “行了,不說這些了。
小丁啊,你給阿姨說說,你和小倩準備投資什么買賣?
阿姨這正好有點閑錢,看看能不能也跟著賺點?!?p> 轉(zhuǎn)過頭,王蘭蕙沖著主桌上一群太太們說道:
“這錢啊,放銀行下的崽還沒有通脹快呢,你們說是不是???”
“可不是唄,阿姨手里也有點閑錢,你快說說,好的話讓我們也跟著投點?!?p> 丁曉浪知道說投資可能只是個幌子,說到底還是懷疑他,想讓他說出來好一起戳穿他。
如果他不是騙子,她們也不尷尬,真覺得項目好的話還可以參合一腳跟著賺點。
這群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啊。
“是這樣的阿姨,不知道去年開始的東南亞金融危機你們關(guān)注過沒有?”
“嗯,聽你叔說過一嘴,好像說是那邊的國家被人攻破了,有個挺有名的叫什么斯的領(lǐng)頭干的,說是錢毛的特別的快,連買個面包都得背一包錢過去,是吧?”
“差不多吧,王姨,雖然背一包錢去買面包有點夸張,但那些國家確實是挺慘的。
工廠停工、倒閉,百姓失業(yè),物價飛漲,甚至有銀行都關(guān)門了。
國家十數(shù)年的發(fā)展成果一夕之間就被收割,使民生凋敝,百姓怨聲載道、痛苦哀嚎。
王姨,你們知道這些國家為什么會這樣么?”
“為什么???”
“這個事吧,從面上看是幾個所謂的國際金融大顎聯(lián)手對亞洲的幾個國家金融市場進行攻擊和收割,實際背后站著哪些勢力可就不好說了。
他們提前在銀行借入大量目標國家的貨幣,然后又在外匯市場大量的拋售,在把匯率打下去之后再還回價值已經(jīng)大跌的貨幣,套利離場。
新聞里給他們起了個名字叫國際游資。
印馬泰、韓日什么的,這些國家和地區(qū)的金融市場都被這些國際游資給沖擊了。
像泰銖就第一個撐不住了,去年就放棄了固定匯率,貨幣迅速貶值,股市也被做空暴跌,國內(nèi)經(jīng)濟慘淡。
咱們國內(nèi)的經(jīng)濟雖然也受到一些影響,但總體可控,所以感受不大。
但周圍的好多國家都經(jīng)濟倒退,經(jīng)濟秩序被打破,無法正常的開展貿(mào)易。
而倩姐的生意主要就是周邊國家進出口這一塊的,受到的影響很大。
目前看,這次的金融危機不會很快過去,而且即使過去了,這些國家想要恢復(fù)經(jīng)濟秩序也都需要一段時間,想要迅速恢復(fù)往日的繁榮估計只能做白日夢了。
所以我建議倩姐及時轉(zhuǎn)行,國內(nèi)的經(jīng)濟發(fā)展正當時,市場會越來越大的?!?p> “轉(zhuǎn)行也沒必要這么著急吧,還要把公司抵押了?”
“這個啊……”
丁曉浪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王一倩,繼續(xù)說道:
“這個事倩姐并沒有和我商量,但我能猜到她的想法,這個還真是受我的影響才去做的。
就像我剛才所說的,那些國際游資在亞洲地界興風作浪、為所欲為。如今,他們又盯上了港城,想要做空港城。
這樣他們既可以大賺一筆,又能實現(xiàn)某國的陰謀,要在收割我們這些年經(jīng)濟發(fā)展成果的同時,還要給港城回歸添堵,證明大陸無法照顧好港城。
而我的判斷呢,是中央一定會不惜一切地支持港府救市,打一場漂亮的金融保衛(wèi)戰(zhàn)?!?p> “你憑什么這么說呢,有什么依據(jù)么?”
“呵呵,王姨,倩姐真是和你是一家的啊,連問的問題都一樣。”
那邊林鐸心里一陣腹誹:馬屁精,這TMD是個正常人都會這么問的好不好!
“這個問題我再說一遍,估計倩姐去探貸款的路,應(yīng)該是找人咨詢過相關(guān)的問題,答案應(yīng)該是支持的吧?”
“嗯,是的,我那個銀行的朋友找了個證券公司的操盤手仔細分析了一下,覺得這個事應(yīng)該能做,所以她也決定參一股。”
“其實,我最大的依據(jù)你們應(yīng)該也都聽說過,新聞和報紙都報道過,就是年初總理答記者問后說的一段話。
原話我就不說了,大概意思就是中央會不惜一切代價來保持港城的穩(wěn)定,維持港幣匯率的穩(wěn)定。
還有就是我在網(wǎng)絡(luò)上找到的關(guān)于港城那邊的一些消息。”
“什么消息?”林鐸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港府開始救市的消息。這周三四兩日,國際游資們在市場上拋了400多億港幣,結(jié)果港府一反之前的不管不顧,連續(xù)兩日動用財政儲備全數(shù)吸納,還有一些其他更專業(yè)的手段我就不和你們說了。
總之,就一句話,從這些行動中可以看出來港府是準備全力救市了。
你們說,大陸和港城與國際游資的對決,誰會獲勝?
要知道這些游資的敵人不止我們一個,還有其他受到?jīng)_擊的亞洲各國呢?!?p> “嗯,聽你這么一說,好像勝算還是蠻大的。”
王蘭蕙覺得丁曉浪說的還挺像那么一回事的,準備晚上和老劉商量一下,要不要投點錢進去,讓家庭資產(chǎn)也增增值。
不過雖然相信大半了,她還是想多問問,再多了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