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竹等人被孫一合接入破廟,途中又遭魔門弟子狙殺,死了幾人,好在大部隊還在。
陳恒拒絕了孫一合的邀請,轉(zhuǎn)身消失在黑暗中。
之前沒有察覺,原來魔門嘍啰都集中在了破廟附近,把里面的人團(tuán)團(tuán)包圍。
孫一合這等高手當(dāng)然可以破圍而出,甚至大殺特殺,但身后的底層武者就遭殃了。
這個世界的魔門中人,不能以普通武者待之,個個嗜殺成癮,多少都有些精神疾病,這是陳恒的理解。
就比如黑云宗的五大二流高手,劉老大他們,陳恒覺得他們都是瘋子,怪癖得很。
包圍圈的外圍,陳恒悄無聲息從樹上落下,劍鋒朝下,順勢貫入一個魔門嘍啰的脖子,對方一聲不吭地死了。
陳恒默然看了眼劍上鮮血,來這個世界久了,他的性格也改變了不少。
“終于脫離包圍了?!标惡阈⌒某槌鲨F劍,回頭看了一眼。
破廟外是一片密林,其中人影閃動,也不知多少魔門弟子埋伏在其中。
但圍而不攻,是什么用意?這種做法也并不符合江湖對魔門的印象。
陳恒悄然無聲,在黑暗中緩緩移動。
現(xiàn)在巴老五受傷,賀四娘疑似重傷,他要去找這兩個人,看看魔門到底有什么陰謀。
明月漸漸垂落,這一夜終究要過去了,陳恒繞到山腰另一側(cè),仍沒發(fā)現(xiàn)魔門蹤跡,不禁有些失望。
陳恒此刻所在的地方,距離山頂破廟已經(jīng)很遠(yuǎn)了,要是再沒有收獲,他也只能回返,看看山上情況如何。
“哼……”
一道酥麻的聲音隱約傳來,陳恒聽到聲音微微一怔。
這聲音……
讓人聯(lián)想到某些令人臉紅的場景。
要是平時,就算他以逍遙的身份也是轉(zhuǎn)頭就走,他可沒有偷窺的惡趣味。
但眼下情況特殊,誰知道這是不是魔門搞的鬼。
陳恒放輕腳步,悄然往聲音來處靠近。
隨著他逐漸靠近,那聲音越來越清晰了,原來不止一人,而是兩人,一男一女。
“心兒,你快走,我……我撐不住了!”
“不!云哥,我,我……”
不遠(yuǎn)處,傳來一男一女兩道聲音,飽含痛苦和糾結(jié),兩人一個要對方走,另一個死活不走,聽聲音,兩人糾纏得反而越來越近了。
大型喂狗現(xiàn)場!
陳恒連翻白眼,忍住了掉頭就走的沖動,口中喃喃:“媽的,看看什么情況再走,我可不是為了偷窺什么,這只是提防魔門陰謀?!?p> 他躍上聲音源頭正上方的大樹,隱在樹叢之中,小心撥開了樹葉,向下快速看了一眼。
下面草堆之中,一男一女幾乎摟在一起,各自臉色扭曲,顯然在極力克制什么,是羅云平和清心。
羅云平身上衣服破爛,露出的皮膚遍布通紅的抓痕,顯然自身經(jīng)歷了極其痛苦的掙扎,清心倒是衣衫完好,只是有些凌亂。
兩人臉色都泛起不正常的紅暈,看得出來,羅云平在拼命壓抑自己,他做得很好,卻也快壓不住了。
因為他不僅受自己內(nèi)心蠱惑,清心就在一旁,同樣造成極大的干擾。
清心臉色忽而痛苦,忽而柔媚,一張小臉粉嫩晶瑩,這時突然撲向羅云平,嬌軀顫抖,吐氣如蘭:
“云哥,云哥!我們在一起吧,求求你……”
哪里還有半點道姑的樣子!
陳恒移開視線,不忍直視,兩人應(yīng)當(dāng)是中了春藥,他雖然學(xué)過蓮華寶典的毒篇,但春藥實際上不是毒藥,他也束手無策。
陳恒鼻翼翕動,吸了一縷空氣進(jìn)來,驟然間只覺一股熱血直沖上來,眼前發(fā)暈,手足酸軟!
“什么春藥,這么猛?!”陳恒又驚又駭,連忙再次屏住呼吸。
他過來的時候有所預(yù)料,所以提前屏住呼吸,這時好奇心起,試了一下,沒想到險些中招。
這時羅云平雙目赤紅,如狼似虎,顯然要撐不住了,口中不住喃喃:“心兒,心兒……”
他忽然抱起了清心,陳恒一驚,以為羅云平藥力發(fā)作再也扛不住了,卻見他只是狠狠吻住了清心的嘴唇。
這一吻足足至少持續(xù)了三分鐘,兩人的聲音同時消失,耳邊只剩下對方的心跳。
等到雙唇分開,清心如墜云端,羅云平則清醒了一瞬,但他知道,短暫的清醒過后,欲念只會更猛惡地?fù)鋪恚?p> 羅云平?jīng)Q然起身,強(qiáng)守心中最后一絲清明,拾起了長劍,他已是淚流滿眶,又是絕望又是痛苦,看向清心時也不乏愛慕和愧疚。
只聽他嗚咽道:“弟子,弟子羅云平,就算死,就算死也不能有辱師門,清心師妹,我對不起你!”
說罷,揮劍就往自己脖子砍去,清心眼見這一幕,驚恐之下神智終于恢復(fù)了一瞬,大叫一聲“不要”,便即昏厥。
陳恒再也不能坐視不理,飛身下樹,“當(dāng)”的一聲打落羅云平手中長劍,順手又給了他兩大個耳光。
陳恒大怒,罵道:“他媽的是不是男人?!你死了圖個自己舒服,可想過她怎么辦嗎?”
這兩個耳光陳恒用上了內(nèi)力,羅云平被打的眼冒金星,好在疼痛之下,神智又勉強(qiáng)保持了清醒。
他喃喃問道:“那,那該如何?”
陳恒恨鐵不成鋼:“這還用別人教嗎?你們只要情投意合,有什么好怕的……難道以后你不負(fù)責(zé)嗎?!”
羅云平雙目又變得赤紅,痛苦地抱頭,伏低身子,口中低吼:“不行,不行,我怎么能……師門怎么辦,我對得起清心嗎……”
陳恒胸中火氣上沖,同時又要憋氣不吸春藥,一時間也難以保持平常的冷靜,抓起羅云平又給了他兩個耳光。
但放下羅云平后,陳恒不免有些頹喪,心道:
“這種人受師門教誨,和世俗眼光毒害太重,真要他現(xiàn)在和小道姑好,只怕他還是要自殺!
嘿死腦筋,他以為……”
想到“他以為”三個字,陳恒渾身一震,驚呼出聲:“有了!”
蓮華寶典,攝心篇!
所謂春藥,都是激發(fā)人體欲念,令身體難以控制,不得不發(fā)泄出來。
這其實原本是很快樂的一件事,但若和世俗禮法相撞,不免令中招者痛苦萬分。
春藥之所以被江湖人所不齒,原因大部分也就源于此。
但只要以攝心術(shù)讓中招者以為自己什么都做了,身體欲望自然而然宣泄出來,那么春藥也就失效了。
只不過這樣大大有損中招者的身體,遠(yuǎn)不如順其自然來得美妙。
但情況特殊,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陳恒立即抓住羅云平,令他面朝自己,大聲喝道:“睜開雙眼!”
陳恒顧不得被魔門發(fā)覺,這一喝加持了內(nèi)力,如一道驚雷炸響在羅云平耳畔。
羅云平身軀巨震,不由自主睜大雙眼看向陳恒,卻只覺陳恒雙眼中似乎蘊(yùn)含了某種魔力,他幾乎轉(zhuǎn)瞬墜入其中……
放倒羅云平,陳恒揉了揉苦澀的雙眼,撇嘴道:“看來我的精神力確實強(qiáng)大,攝心篇說施法過后,使用者也要靜養(yǎng)三天才可,感覺也沒什么?!?p> 這時清心早已醒轉(zhuǎn),雙眼混沌,似乎渾然未覺身邊多了一個人,麻木地?fù)湎蛄_云平。
“行啦,別禍害柳下惠柳大哥啦!”陳恒酸溜溜說道,一把將清心抓了過來,如法炮制,再次施展攝心術(shù)。
過不多時,羅云平和清心整整齊齊躺在草堆之上。
兩人臉頰雖然仍舊泛起不正常的紅暈,但臉上各有滿足之色,身軀顫抖,顯然都做著美夢。
又過不久,兩人臉色各自恢復(fù)平靜,林中悄然散開一股旖旎的氛圍,二人悠悠睜眼,都是呆呆看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