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睡一覺之后,在接近中午的時候,夏雨墨起床用完早餐坐在臨近客廳的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等著有人來接引他。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依然是莉莉絲姐妹,想起莉莉絲躲在姐姐身后偷偷觀察他的可愛樣子和莉莉安禮貌帶著善意的言語,夏雨墨嘴角微微上揚,原本對于所謂任務(wù)搞得有些陰霾的心情也輕松了些許。
不出所料,不消多時莉莉安帶著妹妹推開門,看到在角落坐著的夏雨墨一愣,微微一笑,鞠了一躬
“隨行物品已經(jīng)準備好了,請跟我來吧”
夏雨墨頷首,站起身來搓了搓有些汗液的雙手,跟在莉莉安身后
莉莉安不緊不慢走在前面,有些歉意回頭瞥一眼
“因為時間比較緊張,請容許我在路上給您講清楚,您去的第一站和后面該怎么走,以及基本的生活常識”
見夏雨墨沒有說話,莉莉安抽出一張黑卡放到他跟前,上面顯示著37890這個數(shù)字
“不知道您看到這個數(shù)字沒有,這張卡就是終端,終端就是我之前給您的黑色卡片的實體,而這個數(shù)字是我們卡中的信用點,信用點的用處就是可以換取到正常維持生活的一切需求,包括衣食住行,有足夠的信用點你甚至可以買到你所見到的一切”
莉莉安講到這里時頓住,嚴肅的看著夏雨墨
“您的黑卡是沒有具體額度的,一切消費都會由家族承擔(dān),您在外面只要記住不要表現(xiàn)太過于突出,盡量把您的消費和周圍人保持一個持平狀態(tài),哪怕有些情況不得不破壞這個原則,也要想好退路”
夏雨墨若有所思,不等他反應(yīng),莉莉安帶著他來到一處光幕前依然和上次一樣刷過權(quán)限卡,通過之后和之前不一樣的是,這次見到了除卻莉莉安的許多人,和莉莉安不一樣,也和那些在實驗室見到的穿著白衣服的人不一樣,有男有女湊在一起竊竊私語用隱晦的目光打量著他們,說的什么夏雨墨離得太遠聽不太清。
莉莉安似乎對這種情況司空見慣,她沒有說話只是引著夏雨墨,用一種對待夏雨墨不同的,近乎無視的姿態(tài)向前走,人群自動為他們讓開一條道路,道路盡頭是一扇平平無奇的門,莉莉安帶著他穿過門,來到了一條淡藍色的甬道里,甬道盡頭是一道光幕,莉莉安有些冷淡的聲音從身旁傳來。
莉莉安指著前面“穿過那里就會到您所要去往的地方了,這次之后就需要您自己前往下一個目標點,有任何疑問您可以在終端詢問您的私人助手。當(dāng)然,是在心里詢問不要說出來。因為您去的地方幾乎除了比較高位的管理者之外是沒有人擁有終端的。所以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您只需要在內(nèi)心呼叫終端即可,它會為您指路,以及指引您解決無法解決的問題”
莉莉安說完向夏雨墨鞠了一躬,隨后帶著妹妹退了出去
“祝您旅途平安”
莉莉安聲音從遠處傳來
夏雨墨望著她們回去的地方若有所失,嘆了口氣向著盡頭走去。
...............................................
穿過光幕先是由明到暗的轉(zhuǎn)變隨后一道刺眼的強光從四周亮起,刺的夏雨墨不禁瞇起了眼睛,等緩過神來腳下傳來的是踏上真實土地的實感,下意識跺跺腳耳邊傳來沙土翻動的沙沙聲。
夏雨墨睜大眼睛,四周望去荒蕪一片,幾顆細而瘦弱的樹苗隨著風(fēng)搖擺。
視線中一抹淡藍色的光粒匯成一道蜿蜒曲折的線,順著光線抬眼望去在風(fēng)沙中隱隱約約漏出幾棟建筑的影子。夏雨墨順著光線所指往前走。
想起莉莉安曾叮囑過不要過于引人注意的忠告,隨即在心里默念
“偽裝”
大量藍色粒子從曾經(jīng)黑卡融合到他身體的手腕鉆出覆蓋到全身,又迅速消失不見。
夏雨墨摸摸身上的衣物,原本還算干凈的白色病號服,換成了一件幾乎洗的看不見藍色的淡藍色襯衫和一件廉價的百色汗衫內(nèi)襯,下身則是平平無奇的黑色長褲和一雙古舊的白色球鞋,鞋身上還附著幾個霉點。摸摸頭發(fā),原本干凈柔順的頭發(fā)入手已是一片粗糙,連著臉部都生出幾簇粗糙胡須。
再往前走幾棟建筑顯露出來,一棟簡陋的木樓房和幾棟破舊的木屋,固定用的木條上漏出幾個蟲眼和不知何物造成的黑色腐蝕,有些樓房的窗戶隨著風(fēng)吹不斷開合吱呀吱呀的響著。
夏雨墨到近處,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一個滿嘴胡子穿著破麻布衣服的中年人,他正拿著半空的木酒杯坐在地上,眼神時高時低,酒液隨著身體晃動縱使離著五米開外的夏雨墨都能聞到一股苦澀摻雜著陳味酒精的氣息。
夏雨墨被熏的皺著眉頭正準備繞過他,去找找有沒有吃飯的地方。畢竟今天他只吃過一餐,此時臨近中午還是有些餓的。
不料那酒鬼看到來人便迫不及待的去扯對方的褲腳,夏雨墨往后躲閃一步,那酒鬼竟直接撲到地上,濺起一陣塵土,酒杯倒是一滴不撒。他倒是也不惱,呵呵笑著,把杯子遞向他
“來.............來一杯?“
那醉漢酒氣醺醺呵呵笑著的向他發(fā)出邀請,夏雨墨搖搖頭越過他打算另尋別處找找有沒有其他提供餐食的地方。
耳邊傳來了一道稚嫩的聲音
“酒館開業(yè)不妨來看一下”
一個大約15到17歲的青年向他招呼
“你這酒館有沒有吃的東西?“
夏雨墨向那小孩問
“自然是有的,小到下酒小菜大到各種炒炸蒸煮菜品有葷有素”
那小孩回答
夏雨墨又問“不喝酒可以進去吃飯嗎?”
“自然,想點什么全憑自己意愿,我們這又沒什么強買強賣的買賣”
那小孩撓撓頭呵呵笑著
夏雨墨頷首,隨即進店尋到一個沒人的角落坐著,和那小孩要了幾碟小菜和一碗菜湯。那小孩拿出一個白色破舊儀器一摁便彈出一道光屏上面寫著24信用點。夏雨墨依照著系統(tǒng)提示裝模作樣的摸索幾下拿出一張有些劃痕的白卡,伸到那儀器上,不出一秒那屏上顯示著已收款,小孩把那機器收起來走了。
不一會那小孩端著幾碟子小菜和一碗菜湯放到桌上,夏雨墨看了眼,和他預(yù)想的不同,并沒有明顯的污物和異味,小菜甚至很新鮮,吃起來有一股子淡淡的天然的鮮味。
夏雨墨端起菜湯慢慢喝著,借此觀察店內(nèi)的情況。大廳以目測來說大概在八十平方左右,擺著幾張舊木桌和木椅,桌面有明顯的劃痕和大大小小的凹陷,椅子看起來比桌子要新很多,像是新做的,但是做工粗糙,如果沒有坐墊怕是要被硌到。
進店正對著的是一個長方形像是把一個長衣柜橫放起來的實木柜臺,柜臺后靠著一個大的木質(zhì)鏤空的儲酒柜,天花板一個平平無奇的煤油燈,似乎是覺得店內(nèi)太暗的緣故每隔一個桌子便往上面擺一個小的煤油燈。
應(yīng)該是剛剛下午的原因,店內(nèi)沒什么人,除卻他自己來的客人也只有外面那醉鬼和門口左邊的桌子上醉倒在上面的青年。
夏雨墨猜測是和那醉鬼一起來的,因為店內(nèi)那幾個服務(wù)生,清理完桌上客人留下殘余,便湊在一起聊天。夏雨墨離得比較遠也只能聽見個大概,似乎在說那外面坐著的酒鬼叫里昂,桌子上趴著的青年叫約克。
里昂最初出現(xiàn)在這片地方是在好幾年前,最初他穿著黑色制服,鞋子黑的在太陽底下反光,胸前掛著一副銀表,一看就是中層區(qū)來的,不知怎的跑到這偏遠地方來。
自他來了以后每天還是保持著奢靡的生活,每日在酒館喝到凌晨,每天要到鎮(zhèn)里最好的館子里點一桌菜,草草吃兩口便作罷,隨后便躺到旅館睡到下午,下午起來又去喝酒。與鎮(zhèn)民想象中的中層區(qū)老爺?shù)纳莩奚顭o異,直到不久之后他把自己的信用點花光并把自己一身打扮當(dāng)?shù)糁罅髀浣诸^,大部分人也逐漸忘記了這么回事。
直到前幾天里昂在鎮(zhèn)子里討飯時遇見了那個叫約克的青年,約克見到他的第一眼就激動的抱住他,仿佛是自己失蹤了幾年的老父親,兩人之后又湊到一塊聊了幾句,臨近中午便把里昂請到這里喝酒。
聽到此處夏雨墨等了片刻再也沒聽到什么有意義的信息便站起來,向那幾個湊在一起聊天的招待擺擺手,示意他過來。那招待的小孩湊過來笑呵呵的用自己的圍擋擦了擦手
“您有什么吩咐?”
“你們這邊有什么住的地方嗎?”
那招待的小孩撓撓頭
“住的地方得去再往西走兩里路進鎮(zhèn)子才有,我們這地方您也看到了,除卻這家酒館以外就沒什么建筑,我們這還是靠著建到商道上靠著來來往往的客商才勉強混口飯吃”
走的時候夏雨墨從衣服里掏出幾枚早就準備好的信用點,招待笑呵呵的接過連勝道謝。夏雨墨擺擺手,不經(jīng)意間看到那醉倒的青年耷拉下的手腕上有一枚的五角星印痕思慮片刻把他和店外的老頭相貌特征記錄在終端,低著頭向那招待所指的鎮(zhèn)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