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前抗疫,丁海聯(lián)系了我,丁海問:“你怎么參加抗疫了?”。
我說:“我剛好在榕城,反正也回不去”。
丁海問:“那你害怕嗎?”。
我說:“每個科都得出人,我也不是臨床醫(yī)師,一點都不害怕也是不可能的”。
丁海說:“你害怕的時候,跟我說,我陪你”。
我說:“好”。
抗疫的最開始是在低風(fēng)險區(qū),慢慢的到中風(fēng)險去,到了中風(fēng)險去,回來以后,只能呆在酒店,酒店外也不能出來溜達,等同于隔離。
江星北不會打一個電話問候的,偶爾打過去電話,江星北接了電話只有一句話,“華華,你媽媽的電話”。
聊天的時間不可能太多,但被隔離的時間太長,我不習(xí)慣和室友有太多接觸,雖說王琦也在抗疫,我和王琦聊過幾句以后,我沒感覺到愿意通過閑聊來打發(fā)這些隔離的時間。
我給丁海發(fā)了信息,“在嗎?”。
“在啊”丁?;貜?fù)。
“在干嘛?”我問。
“沒事干,在家隔離”丁海說。
“你一個人?”我問。
“一個人”丁海說。
“那就說說話吧”我說。
“說點什么?”丁海問。
“怎么突然想到聯(lián)系我?”我問。
“因為你在榕城嘛”丁海說。
“榕城我不止一次的來”我說。
“但這一次你參加抗疫”丁海說。
“那聊點什么呢?我記得你曾經(jīng)送過我?guī)讖堈掌?,其中一張照片后邊是一首歌詞—《掌心》”我說道。
“你記得?”丁海問。
“我記得,我還聽了這首歌,還會唱”我說。
“那時候好傻啊,遠遠的看著你,從來沒有和你說過一句話”丁海說道。
“你看我,我知道”我說。
“我知道你知道,很多次被你發(fā)現(xiàn)了”丁海說。
“哈哈……”我笑了起來。
我想了想,在高中那個年代,被我發(fā)現(xiàn)的人不止有丁海,只不過丁海比較明顯。
高中時代,有蔣舟的顏值擺在那兒,一般人都入不了眼了吧,喜不喜歡是一回事,那時候,其實也不明白談戀愛是怎么一回事,而班里的同學(xué)以蔣舟的顏值做標(biāo)準(zhǔn),也會衡量自己顏值能不能和我再進一步。
“丁海,那首歌你還會唱嗎?我想聽你唱一次”我說。
“好多年沒唱歌了,我試試”。
丁海真的唱了那首無印良品的《掌心》,我也在沒事做的時候,和蔣舟聊上兩句。
生活只能這樣,你不要莫名其妙的生氣,也不要別人沒順著你的想法而產(chǎn)生傷感,不用拒人于千里之外,有些時候,你需要別人的關(guān)心,而這種關(guān)心,他恰好隱藏了很多年,說說話而已,不在那個特殊的時段,誰也不會干擾誰的生活,誰也不會給自己的生活找麻煩。
榕城的抗疫結(jié)束以后,我們又去了西城。
在西城我收到了馬西的信息,“你來西城了?”。
“是啊”我說。
“我也在”馬西說。
“你也在抗疫嗎?”我問。
“是啊,本來在關(guān)城,剛剛接到任務(wù)來到西城,發(fā)現(xiàn)你也在來西城的路上”馬西說。
“對,我們的下一站是西城”我說。
“二十年了,沒想到和你可以有時空的交集”馬西說。
“你是臨床醫(yī)師吧?你應(yīng)該領(lǐng)隊,是嗎?”我問。
“我是領(lǐng)隊,你呢”馬西問。
“我是隊員,我不是臨床醫(yī)師”我說。
“我知道,我從你的朋友圈,我知道你不是臨床醫(yī)師”馬西說道。
和馬西的聊天,我感覺得到馬西很開心,馬西是大學(xué)時代。
馬西和丁海不一樣,馬西是真的向我表白過,馬西和我不同班,但實習(xí)的時候在一起,那時候,我是秦朗朗的女朋友。
秦朗朗的顏值能夠達到普通標(biāo)準(zhǔn),但身材比例很好,寢室里的姐妹評價過,秦朗朗的背影是男神的背影,所以,綜合評分,在普通以上。
嚴偉五官很立體,眼睛大,皮膚白,寢室的姐妹說過,嚴偉的顏值是高于蔣舟的,但蔣舟有陽剛之氣,嚴偉感覺有點娘,綜合評分,蔣舟略勝一籌,但也有不同觀點,嚴偉更招人喜歡。
秦朗朗和嚴偉在同一個時期,在那個只看顏值的年代,我會更愿意做嚴偉的女朋友,但秦朗朗的性格,我會更喜歡。
馬西的顏值比不上秦朗朗,所以,我更不可能搭理馬西,而馬西知道了秦朗朗也不再繼續(xù)向我表白。
在西城出完任務(wù),依然是在酒店隔離,都在西城抗疫,也不可能見面,但馬西和我聊天,我也特別愿意。
“你知道嗎?那一年,我心里可難受了”馬西說。
“我不知道,后來,你也沒找我嘛”我說。
“我有自知之明”馬西說。
馬西說完,我就笑了,那些年只看顏值,我沒有好好珍惜過誰,但無論在哪個時段,我都不缺人關(guān)心,確實是,誰沒有在最美麗的年華被人千嬌萬寵呢?
“可以視頻嗎?”馬西問。
我?guī)Я藘蓚€手機,我打開了手機視頻看了看,手機的美顏功能很強大,我比較了兩個手機,像素略微低的那一個,更加看不出來歲月留下的痕跡。
我說:“行,我給你打過來”。
我換了手機登錄微信號,我給馬西打了視頻,馬西和以前變化不大,但頭發(fā)掉了不少,是中年人的形象。
馬西看見我很開心的說道:“沒什么變化啊,和以前一樣”。
“這倒不至于,實話跟你說,手機有美顏”我說。
“但和我想象的一樣”馬西說道。
和馬西聊得很多,從前我們沒有故事,但現(xiàn)在一起抗疫,能聊的話題很多,還聊一些工作上的事。
我發(fā)現(xiàn)馬西很健談,談吐不一般,管的事情很多,我問馬西,“你那個科的醫(yī)師,是主任吧?”。
馬西笑著說:“我的單位沒你的那么大,沒那么多科”。
“哦,我知道了,你現(xiàn)在做院長了,是吧?”我問。
“嘿嘿”馬西笑道。
很多年過去,大家在不同的崗位,有不同的成績,馬西做了院長,丁海做了教授,彈指間,二十多年過去,在特定的那個時段,相互陪伴著。
每個人的人生不一樣,在最美麗的年華,你可能千嬌百寵,在逐漸老去的歲月,你也得欣然接受。
學(xué)會寬容,學(xué)會獨立,學(xué)會堅強,學(xué)會自己和自己相處,學(xué)會和身邊的人和解,學(xué)會笑對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