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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gè)郭嘉不一樣

第一百五十一回 敲個(gè)竹杠

這個(gè)郭嘉不一樣 青衣十三樓 2790 2021-01-27 20:30:00

  陪曹老板視察結(jié)束之后,陳元龍匆匆返回了府邸。

  陳珪拄著拐杖已在自家院中等候多時(shí),見自家孩兒回府,便出言招呼道:“元龍孩兒,曹操可是守約?”

  “見過父親,曹丞相自是言而有信,打明日文書官印一到,孩兒便是那廣陵太守了?!?p>  陳珪哈哈一笑,拄著拐杖緩緩扭身,陳登趕緊上前攙扶:“父親,慢點(diǎn)兒。”

  “呵呵,曹操此人雖然狡詐無比,還算是講些信用,這幾日,老夫就擔(dān)心吾兒將徐州拱手想讓之后,會落個(gè)‘狡兔死而走狗烹’的下場,甚幸,甚幸?!?p>  “父親,您多慮了,曹公向來惜才,孩兒一身才學(xué)說不上經(jīng)天緯地,然打理一方還是綽綽有余,再者,如今遭逢亂世,禮教崩壞,嘿,像我等這般讀書人,其實(shí)更有用武之地?!?p>  “嗯,人老了,不想多費(fèi)心思,需謹(jǐn)記,伴君如伴虎,你要好自為之?!标惈晫Υ瞬豢芍梅瘛?p>  “是,孩兒明白?!?p>  陳登扶老爹入座之后,便忽然想到什么,出言道:“對了父親,今日孩兒巧遇曹公帳下謀士郭嘉,其還邀孩兒今夜去城中吃酒?!?p>  陳珪喃喃道:“郭嘉,就是長與你互通書信的那位曹公謀士,依你所見,其人如何?”

  陳登微微沉吟:“其人,如何形容呢……呃,頗有意思?!?p>  陳珪輕笑:“哈哈哈,那就去吧,此人既然折節(jié)相交,定有所圖啊,去探探也好?!?p>  “父親說的是,孩兒也覺此事絕不簡單?!?p>  入夜,陳登便尋了徐州最好的酒樓來款待郭嘉,當(dāng)然這酒樓也不是什么正經(jīng)酒樓,誰叫郭嘉風(fēng)評就好這口呢,禮遇他人也要講究個(gè)投其所好。

  “百花樓?兄長這是……”

  幾人在店門前站定,郭嘉微微抬眼便看見了門店招牌,不禁嘴角閃過一絲弧度。

  “在城中,唯有此家的酒,最好。”陳登擠眉弄眼道。

  這是一本正經(jīng)地在胡說八道,就沖這掛著繡球的招牌和那俗到掉渣的店名,若是正經(jīng)營生,郭嘉都敢把頭擰下來送人。

  不過打從外頭看來,還真是低調(diào)的可以,沒有亂七八糟的彩帶,也沒有小姐姐在樓上花枝招展,更沒有此起彼伏地?cái)埧吐暋?p>  待進(jìn)去之后則又是一番天地,九曲十八彎的廊道張燈結(jié)彩,其下還開了一塊月牙型的小池塘,清澈的池水倒映著那兩排燈籠,使整個(gè)院落又增添了幾分明亮。

  走近一些,才發(fā)覺一股子淡淡地香味彌漫在整個(gè)小院,不是胭脂味,倒像是某種不知名的香料,應(yīng)是從兩側(cè)廂房中露出來的。

  正想開口詢問,迎面便來了一位艷裝女子,約莫三十不到,身著粉色寬松長襦裙,水蛇腰,大胸懷,手里還提著一只銅質(zhì)小香爐,走起路來一步三搖,頗是吸人眼球。

  見陳登與郭嘉站在院口張望,便掩嘴嬉笑著迎了過來。

  “喲,這不是陳公子嗎,可是好久沒來了?”

  陳登一臉尷尬:“呃,見過柳夫人,您這是……”

  柳夫人淺淺一笑:“哦,店里忙的連個(gè)下人都尋不到,這不,還得由賤妾親自送過去?!?p>  言畢,柳夫人用那雙勾魂眼不著痕跡地掃了郭嘉一眼,見郭嘉半張臉貼著膏藥,不禁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咯咯咯,這位公子,您這臉是怎么了?莫不是……放心,只要進(jìn)了本店,府中妻妾定然尋不到此地?!?p>  “……”郭嘉必須承認(rèn),眼前這位大姐的腦洞果然不是一般大。

  趕緊扯了一句:“這位姐姐,您誤會了。”

  “嗨,莫要解釋,我懂。”

  你懂個(gè)錘子,我都沒說呢你就懂了?

  “小蝶、小蘭,趕緊出來伺候!”

  朝西廂喚了一嗓子,柳夫人便欠身一禮,朝兩人歉意道:“陳公子,還有這位公子,賤妾尚有要事,就此別過?!?p>  “夫人慢走?!?p>  “二位公子請留步?!绷蛉颂嶂銧t走了。

  “兩位公子,快快請進(jìn)!”兩只蝴蝶歡快地飛了出來。

  “奉孝賢弟,請!”

  “請!”

  逢場作戲,酒過三巡,待撤了侍女陳登便開口試探道:“呵呵,賢弟,兄有句話不知當(dāng)問不當(dāng)問?”

  “但說無妨?!?p>  陳登沉思片刻,才緩緩開口:“這酒也吃了,曲也聽了,可為兄實(shí)在不解賢弟心意啊,賢弟既然約我出來單獨(dú)會面,莫非是有要事相商?”

  郭嘉抿了一口酒:“嘖,我就知瞞不過元龍兄?!?p>  陳登一臉認(rèn)真道:“究竟何事?”

  郭嘉瞇了瞇眼睛,然后神神秘秘地朝陳登勾了勾手指:“兄長可知,丞相為何誓要拿下徐州?”

  陳登不解:“難道不是因?yàn)樘罩t之故?”

  郭嘉笑著搖搖頭:“嘿嘿,此其一也?!?p>  “難道是圖徐州疆域?”

  郭嘉繼續(xù)搖頭:“呵呵,此其二也?!?p>  “依賢弟之言,尚有其三?”

  “呵呵,其三,因?yàn)樾熘莞皇?!?p>  “哦……原來如此?!标惖切南乱呀?jīng)料到,聞言便裝作恍然大悟的模樣。

  郭嘉偷偷觀察陳登的表情,然后開始掏苦水:“一來,丞相為迎回天子可花了不少財(cái)力物力以及人力,二來,丞相替天子四處討逆,開銷頗大,想想,動(dòng)輒幾十萬大軍,又是連年征戰(zhàn),便是許都有座金礦,那也是差不多給搬空了?!?p>  “丞相愁啊,好在,如今有了兄長幫助取下了徐州,這不正解了丞相隱憂嘛,我這做謀士的日子以后也好過了,今兒高興,當(dāng)浮一大瓢!”

  “呵呵,即是好事,當(dāng)浮一大瓢。”

  兩人咕咚咕咚又下了一杯。

  “兄長可是聽聞丞相欲建騎軍一事?”

  “這個(gè),在下略有耳聞,好像名喚……虎豹營,不知是也不是?”

  郭嘉猛點(diǎn)其頭:“正是,人馬鎧甲,短弓長兵,可不又是一筆不菲的開銷嘛?!?p>  至此,陳登算是看明白了,郭嘉之所以尋自己,敢情是代表曹操向他們這些徐州大地主拉贊助來的。

  思忖片刻后,緩緩開口道:“賢弟,此事倒也不難,徐州雖說富庶,但大半財(cái)富卻集中在本地豪族手中,譬如趙、曹、糜等幾家,其人把持著徐州一地的大小營生,米糧、牲口、藥材、雜貨、鐵器,這些皆是如今十分暴利的產(chǎn)業(yè),可謂是日進(jìn)斗金,若能說服幾家向朝廷貢獻(xiàn)一些資財(cái),丞相自然就無有后顧之憂了?!?p>  郭嘉瞄了陳登一眼,認(rèn)真道:“呵呵,趙昱自從陶謙離世之后便很少露面,對于安分經(jīng)營的商賈,丞相當(dāng)然是持歡迎態(tài)度的,不但不會去說,估摸著還會大力扶持?!?p>  “至于曹宏、曹豹為首的曹家,因?yàn)檫x錯(cuò)了主子,抄家滅族是跑不了的,這勸還是不勸結(jié)局基本一樣?!?p>  “剩下的糜家,早在幾年前就投奔了劉備,目下在徐州的產(chǎn)業(yè)也是變賣的七七八八,能有多少油水?呵呵,自是屈指可數(shù)!”

  “嘿嘿,兄長所舉幾家皆幫不上丞相大忙,不過,似乎兄長倒是忘了一家?!?p>  陳登一怔:“忘了何家?”

  “便是兄長的陳家呀,這幾年陳家布莊在徐州地界可是遍地開花……”

  陳登一個(gè)激靈,趕忙打斷道:“呃,賢弟言重了,些許生意只能維持生計(jì)罷了,說不得什么大富大貴,丞相若是需要,我陳家自然義不容辭,不過這數(shù)目還需細(xì)細(xì)斟酌?!?p>  郭嘉誘惑道:“兄長啊,呂布敗亡指日可期,劉玄德又棄了徐州投荊州去了,如今,這徐州可是丞相的一畝三分地,不正是兄長壯大家族的天賜良機(jī)嗎?”

  陳登被郭嘉一點(diǎn)撥,也是豁然開朗,一想到自己家族能接管徐州地界的各種營生,那簡直就是坐在金山上數(shù)錢呀,想象著未來的好日子,不禁吞了吞口水,有些遲疑道:“這……可行?”

  郭嘉見其上鉤,便圖窮匕見:“自然可行,還不是丞相一句話的事兒嘛,不過……丞相也希望看到陳家的誠意,據(jù)賢弟聽聞,趙家已經(jīng)派人來向丞相示好了。”

  陳登聞言,心思大動(dòng),忙道:“賢弟,此事事關(guān)重大,為兄尚需與家父商議一番,不知,明日再行答復(fù)可好?”

  郭嘉微微一笑,應(yīng)承道:“呵呵,這是自然?!?p>  “那,事不宜遲,為兄這便告辭了?!?p>  “兄長自便,請!”

  “請!”說著,陳登便連忙起身,帶著幾分醉意匆匆奪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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