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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郭嘉不一樣

第五十八回 無事生非(中)

這個郭嘉不一樣 青衣十三樓 3093 2020-11-22 20:39:00

  一進城,張飛就迫不及待安頓了郭嘉一行,隨后不久,還拉著關羽一道過來商議,似乎有炫耀的意思。

  張飛那嗓門就不提了,人還未至而聲先到。

  只聽外頭張飛樂道:“哈哈哈,二哥放心,絕跡出不了岔子,再者,這不是還有二哥在此,待會兒一見便知真假,那可是五百匹良駒,若是因為防備奸細而將其拒之城外,豈非可惜!”

  “遑論,若真是奸細,也無這么大的排場,萬一被我等識破,豈非折了老本?!?p>  “三弟之言頗有道理,不妨會上一會?!标P二爺沉聲回答。

  三國時期的河東,就是如今的山西,巧的是,關羽正是河東解良(今山西運城)人,張飛也不是魯莽之輩,實乃粗有中細,對郭嘉的身份只信了一半,而另一半正好拉關二哥前來印證。

  如此,才肯放心。

  郭嘉隔著籬笆隱約看見個一頂油綠綠的帽子閃過,便心下了然,先遞了一個玩味的眼神給曹洪,然后輕聲吩咐道:“將軍,待會兒切勿發(fā)言,由我一人足矣。”

  曹洪微微點頭表示明白,而后抬頭瞇眼裝作假寐,真是做足了一副懶散侍衛(wèi)的做派。

  “呵呵呵,叫衛(wèi)家兄弟久候多時,還請愿諒則個?!睆堬w終于跨進門檻,朝正襟危坐的郭嘉遙遙致歉。

  “豈敢,豈敢,在下久仰張將軍大名,方才城外多有冒犯,想來實在慚愧!”

  “唉,皆是誤會嘛,且容俺介紹,俺身邊這位便是二哥關云長,乃河東解良人氏,既然賢弟是河東衛(wèi)家少主,理當親近才是?!睆堬w瞪著大眼睛不斷審視著眼前的衛(wèi)家公子。

  “在下關羽,見過衛(wèi)公子?!标P二哥一捋美須,抬手招呼,那派頭,果然十足。

  忽得,關羽將目光停留在了假寐的曹洪身上,武人的直覺頓上心頭,復又言道:“但不知這位壯士又如何稱呼?”

  “咳,關將軍問你話呢!”郭嘉心知不好,假意提醒,實則警告。

  “……”曹洪果然不答,繼續(xù)裝木頭。

  郭嘉尷尬一笑:“呵呵,此人乃是族中長輩重金聘請的護衛(wèi),向來人狠話不多,還請關將軍切勿見怪,由他去吧……瞧其死米粗眼,各料?!?p>  本是戒心十足的關羽猛聽郭嘉后頭一句閑話,忽然笑了起來:“哈哈哈,多年在外,思鄉(xiāng)親切,雖未功成名就得歸故里,今聞衛(wèi)公子一口家鄉(xiāng)之言,感觸頗深,來來來,坐下說話!”

  又扭頭對張飛道:“三弟盡可釋疑,衛(wèi)公子定是河東人氏,吾之老鄉(xiāng)?!?p>  “呃,且慢,本少自然是河東人氏,聽二位將軍之言,難道還有旁人冒我衛(wèi)家族人在此行騙不成?還望二位將軍道個明白!”郭嘉故意抓住機會反將一軍,表情也很是嚴肅。

  這下輪到張飛慌神了,趕忙擺手:“不不不,僅是道聽途說,不足為信?!?p>  郭嘉一展演技,義憤填膺道:“居有此事,實在可恨,待本少回去之后定要將此事告知族老,也好派耳目多番打探,擒拿冒名作惡之徒,這廝,險些壞了我衛(wèi)家名聲?!?p>  這么一聽,張飛、關羽不疑有他,趕忙聊起了正事。

  經(jīng)過長達半個時辰的“友好協(xié)商”,衛(wèi)公子一抹臉上的口水,立即拍板決定將五百匹好馬折價賣于小沛,且三日后親自送來。

  敲定之后,郭嘉立即起身告辭,一路大搖大擺地出了小沛。

  待送走“衛(wèi)公子”之后,張飛嘴都合不攏了,嘚瑟道:“二哥,你覺怎樣,俺老張砍價的本領,還算上的了臺面吧。”

  “呵呵呵,在關某看來,衛(wèi)公子是被你這匹夫給嚇的,滿嘴噴水猶自未知?!逼鋵嵔袢贞P羽也很高興,所謂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兩眼淚汪汪,著實過了一把懷鄉(xiāng)癮,這會兒居然打趣起了張飛。

  他們沒料到,更開心的其實另有其人,正是出城不久換回裝束的郭嘉等人。

  “哈哈哈……軍師慢來,這一路可憋死吾也,得笑個夠,得笑個夠再行不遲?!辈芎閷嵲谌滩蛔。醺勾笮ζ饋?,他哪里見過這等張飛和關羽,簡直被自家軍師耍地團團轉。

  “呵呵,這有何好笑?打仗呢,都嚴肅點兒!”郭嘉也是咧著嘴,不不禁失笑。

  “噗哈哈……”這一句,點爆了整支隊伍,眾人笑得是人仰馬翻,好不夸張。

  等笑夠了,曹洪捂著肚子貼上前來詢問:“先生,既然首步已經(jīng)達成,那接下來又該如何安排?”

  “不是還有三天嘛,咱們騙呂布去!”

  “對了,這次可真得把馬帶上?!惫位仡^又囑咐了一句。

  “省得,早就準備妥當,只待軍師一聲令下。”曹洪笑著應承。

  “那還等什么,咱們走起!”

  ……

  一日后,郭嘉一行人出現(xiàn)在了徐州城下。

  五百匹戰(zhàn)馬湊在城下可是不少了,城頭上的兵卒一上報,把呂布都給驚動了,親自出來探視。

  看著五百匹雄壯良駒,呂布心中激蕩,謂張遼道:“此乃西涼馬也,務必要拿下,稍適金貴亦可忍讓,此事便交由汝去磋商?!?p>  言下之意就是即便郭嘉這頭抬高價格,只要在呂布可接受的范圍內(nèi),他還是肯花滴。

  “喏。”張遼心知呂布愛馬,假如有了城下五百匹戰(zhàn)馬的加入,徐州軍力又將更上一個臺階,于是鄭重令命,下城尋主事之人接觸去了。

  徐州城繁榮無比,城門之寬敞,小沛自是不可比擬,平日只開小門足以供人進出,近日袁術大軍退卻,便難得開全了。

  張遼領了兩位校尉出來接洽,一番打聽,總算是尋得到了郭嘉。

  張遼微微吃驚于郭嘉的裝束,遲疑道:“敢問公子可是馬商主事?”

  “哦,正是在下,不知幾位軍爺……”

  “呵呵,自然是商議購馬一事,今徐州方定,戰(zhàn)馬短缺,公子這批好貨,可是令呂公也為之側目,因此,本將軍這才上門詳詢,不知公子這批貨,作價幾何?”

  “呃……”郭嘉雙手一抬。

  張遼喜道:“百兩黃金?”

  郭嘉心里細細一算。

  東漢末年可謂各地糧價飛漲,中原地區(qū)尚算穩(wěn)定,但也高到了三萬銖才能買一石(漢)糧食,其中一枚五銖錢的購買力相當于現(xiàn)在的五角錢,而一漢石約等于現(xiàn)在的三十公斤,這么一算,乖乖,三千塊才買六十斤大米,平均一斤大米要價五十,黃巾不起才怪。

  再說黃金,黃金在東漢末年雖不是流通貨幣,但大宗交易的確不可或缺,按當時的市價,一兩黃金約等于十四萬銖,百兩黃金便是一千四百萬銖,而戰(zhàn)馬的市價一匹約為一石上下。

  幾番換算下來,百兩黃金還算還了價,明明是需要一千五百萬銖錢的。

  郭嘉一晃腦袋,這時候還想這些干嘛,趕忙苦笑著擺手道:“非是白兩黃金之事,而是不賣!”

  哦,敢情會錯意了,原來眼前之人抬手并不是在討價,而是表示不賣??!

  張遼立即頓悟,一臉為難道:“可某領了主公之命,若此番空手而回,實難交代啊?!?p>  “呵呵,這位將軍實在抱歉,所謂行有行規(guī),我這一物焉能販于二主,此事太過荒唐?!惫我琅f笑臉像迎卻是言辭婉拒道。

  張遼自然不想放棄,轉而打聽起眼前之人的底細:“某觀公子儀表堂堂,絕非是市儈之輩,倒更像是位讀書人,敢問公子如何稱呼又是打何處而來?”

  郭嘉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心道:“上鉤了!”

  郭嘉不動聲色,繼續(xù)不慌不忙回道:“將軍問話,豈敢不答,在下乃中山郡無極人氏,姓甄,名富,字德帥,近日才學成下山,族中長輩遂命我出門歷練?!?p>  “甄富,甄德帥,呀,公子莫非是冀州中山郡無極甄家子弟?”

  張遼雖然納悶這名字古怪,但還是聯(lián)想到了關鍵點,傳聞冀州中山甄家富可敵國,便是袁紹這等四世三公的大人物都有心巴結,未曾想,今兒,徐州來了這么一位。

  “正是。”郭嘉毫不臉紅的承認了。

  張遼眼珠子一轉:“在下張遼,字文遠,久仰甄家大名,今日有緣得見,甄家子弟果然個個不凡哪?!?p>  “將軍謬贊,在下只不過多讀幾年書罷了,為些微薄小利,奔波南北,碌碌無為,就是俗人一枚,何足道哉?!惫芜m時露出羞愧之色。

  張遼感覺有戲,趕忙說道:“人在亂世身不由己,吾也是時時長吁短嘆感觸良多,譬如當今之勢,各地諸侯征伐不斷,若想要天下太平,唯有布武,說到布武,當屬騎兵,因此,公子手上的五百良駒可謂是‘可遇而不可求’,在下冒昧一問,公子欲將這五百良駒送往何處?”

  “本欲到此,不過中道聽聞玄德公已遷往小沛,遂我等只能在此稍事休整半日,打算明日一早再度啟程趕往小沛?!惫卫^續(xù)忽悠著。

  “原是劉備購得的軍馬,難怪,這就難怪。”

  腦補是個好東西,張遼瞬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補了個全。想這批戰(zhàn)馬,定是劉備攻打袁術時派人聯(lián)系的,只因路途遙遠,后呂公又占了徐州,這才失之交臂。

  如是一思量,張遼面前似乎有一道曙光徒然乍現(xiàn)。

  嘿,有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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