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一上午。
林東都在重復下粉,撒蔥花,加鹵蛋這一系列動作。
雙手都已經(jīng)變得麻木。
他也不知道洗了多少次碗。
本來他店里只準備了二十個碗,沒辦法,店里客人太少,準備太多吃灰么?
誰知,他大致估算了一下,他應該添加了二百多個新碗。
不,是三百個!
什么概念,換成現(xiàn)金的話,那就是一上午收入兩千四,還不算鹵鴨腿之類的鹵菜。
一個月將近十萬收入了!
“我的個乖乖...從窮嗶一下到月入十萬,有點不適應?。 绷謻|拍了拍額頭,感嘆不已,剛才那波爾早餐高峰期,著實讓他震驚了。
一波哭聲完,下一波再接著哭,每個人走的時候,都帶著快樂滿足的笑容。
因為座位不太多,甚至還排了起了長隊。
外賣小哥見到這火爆的場景,不禁抬頭看了看店招牌,紛紛懷疑自己走錯地方了。
這家鹵店,可是上了美食黑榜單?。?p> 今兒是怎么了,這么長的隊。
難道換老板了?
馬路對面的快餐店,一個平頭中年男子站在馬路邊上,瞅了瞅身后店內(nèi)稀少的客人,再看了看排著長隊的林氏鹵店,狠狠地把煙頭踩在了腳底。
“陳老板,這家鹵店怎么突然起死回生了?今早,這條街好多早餐店都要罵街了,人都跑這兒了!”平頭中年男身旁,走過來一個廚師打扮的年輕男子,指了指林氏鹵店。
“哼,我怎么知道...見了鬼,敢在我眼皮子下起死回生,想得美!”平頭中年男冷哼了一聲,然后獨自走到馬路邊上一棵樟樹地下,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吳隊,是我老陳吶,哈哈,好久沒見了,前幾天從老家?guī)Я它c土特產(chǎn),回頭給您送去呀...”陳老板掛斷電話,朝林氏鹵店的方向冷笑了一聲。
鹵店中。
宋瑤正大口地吃著鹵粉,只是兩只眼的淚珠如汪汪泉眼,咕嚕嚕地往下淌,她用左手使勁兒地捂著鼻子以下,吃一口,捂一下,像是在極度克制自己的情緒。
“小瑤,捂著干什么,憋壞了怎么辦?”林東好笑地看著宋瑤的模樣,不就哭個臉嘛。
有必要擋著不讓他看?
宋瑤猛地搖著腦袋,淚珠子順著甩了出去。
老板的秘方太厲害了,這到底是什么秘方?
催淚彈也沒這么厲害呀。
林東回頭看了看屋內(nèi)的藥王孫思邈。
此時他身體表面的光芒已經(jīng)弱了不少,但依然有幾分刺眼。
“我去,睡的真香。”林東愣了愣,隔著這么遠,他都聽到了打呼嚕的聲音。
“老板...你看...祖爺爺真的太累了,你...以后不能欺負祖爺爺哦!”宋瑤一邊抽噎著,一邊提醒著林東。
林東翻了翻白眼,他可是仙人老爺爺,不欺負我就不錯了。
哪敢欺負他呀。
就在這時。
店門口出現(xiàn)兩個身穿警服的人。
“林東先生在嗎?”
林東一抬頭,走到店前看著兩個警服男子答應道:“我就是林東,警察叔叔有什么事?”
其中一名警服男子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張文件,舉在林東面前道:“我們是東區(qū)派出所的,這是你的傳喚令,需要你跟我們走一趟?!?p> “去派出所?”林東皺了皺眉,然后問道:“警察叔叔...是因為國際學院那幾個學生的事嗎?”
對面警服男子臉色一黑,微微一叱:“第一,我們年齡差不多,請不要叫叔叔,第二,這是公令,去了你就知道了?!?p> “哦...好的,警察哥哥?!绷謻|怪叫了一聲,然后回頭沖著宋瑤喊道:“小瑤,你慢慢吃,我出去下就回來!”說完便向馬路邊的警車走去。
“老板,老板!”宋瑤頓時急了,剛走到店門口,就見警車走遠了。
“應該不會有事兒吧?”宋瑤想了想,如果老板真犯事兒了,那絕對不是傳喚令,應該是逮捕令了,她看了看屋內(nèi)呼聲連連的祖爺爺,便喃喃道:“我就在家守著祖爺爺吧,不然等他醒來,找不到孫子該急了?!?p> 想到這,便又坐了回去,美滋滋地啃著鹵鴨腿。
頓時,眼睛又止不住地淚汪汪起來。
坐在警車上的林東,左瞥瞥,右看看,兩個警員坐在他兩側(cè),口不言語。
“咳,兩位警察哥哥...你們最近是不是屁股長了痘痘,這人吶...一定要多動動,不然很容易發(fā)展成痔瘡的...”林東干笑了兩聲道,這兩警察太悶了,俗話說警民同樂嘛,他又沒犯法,聊聊天兒多好。
左邊那個警員看了看林東,淡淡說道:“少說話,不然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會成為呈堂證供!”
林東一愣,好吧,本來想幫你們把后面痘痘所附帶的黑氣給拔掉。
誰知道,沒緣份。
警民樂不起來呀。
林東窘著臉,雖然還有一年的時間,但這十萬道穢氣,該怎么抓呢,總不能遇見人就問他有沒有病吧。
十幾分鐘后,到了東區(qū)派出所。
“你在這間辦公室稍等一下,人不要走開?!币粋€男警員對林東淡淡說道,并給他遞了一杯水。
林東點了點頭,便掃視著這間辦公室,以前總覺得派出所很威風,現(xiàn)在總感覺有點太冷清了,就和古代的衙門一樣,少了點人氣兒。
連辦公的警員們,基本都是嚴肅著臉,不言茍笑。
就在這時,林東的耳邊,突然響起一陣陰冷的寒風。
“你就是打傷王騰君的兇手!”
一個很身材瘦矮,頭發(fā)稀疏,兩眼深窩的老頭兒出現(xiàn)在門前,他的目光讓人不自主打寒顫,他身后跟著一個極美的女子,一身紅色島國服裝,彎眉大眼,而那美俏的臉龐卻散發(fā)著冰霜冷意。
林東一看到這個老頭兒,就覺全身皮膚扎得疼!
“你們是誰,竟敢私闖派出所!”還未走遠的男警員一愣,只覺得一陣寒風刺骨,不過依然提了提嗓冷著臉說道。
“我是五元會的會長,布川庫資。”
“也是國際學院交換生東瀛方的帶隊人,你們?nèi)A夏人太放肆了,竟敢毆打我東瀛特級交換生,這個人就是兇手,你們竟然還不抓捕,這是在包庇!”那老頭說著流利的華夏語,他一聽王騰君被打了之后,連忙跑到了醫(yī)院,當他從病房出來后,老臉滿是陰沉之色。
肋骨斷了五根,五臟開裂,全身多處地方骨折。
這次兩國特級交換生一共有兩個,其中一個就是王騰君,是東瀛五大家族,小泉家族的核心族員。
布川庫資的任務(wù),就是保護好特級交換生。
沒想到,王騰君竟然被人打的半殘!
所以,他立馬向華夏方施加壓力,一定要嚴懲兇手,并且要交給東瀛方處理。
“我是五元會的布川戶殿,希望貴方能交出兇手,以此維護好兩國友誼?!币慌阅乔蚊琅永涞?,吐露的華夏語明顯沒有瘦矮老者熟練。
林東差點把水都噴出來了,心里一陣樂呵:“咳...真夠奇葩的,一個不穿褲子,一個不穿護墊,絕配父女嗎?”
“這倆人,有點意思啊。”
“我以東瀛使團的名義,要求貴方交出兇手!”布川庫資冷冷說道,神情中赫然充滿了傲氣。
“哼,這里是華夏國,必須按照華夏國的法律來裁斷,目前所有的證據(jù)都充分證明,這位林先生只是正當防衛(wèi)!”男警員冷言說道,這幫島國人,到哪里都覺得自己是老大似得。
再說,四個打一個,反被人家揍了,回頭還要來告狀,真不要臉。
“我代表使團堅決抗議,我要去大使館投訴你們!”布川庫資喝道,雙眼光點閃爍,一個小小警員竟然敢頂撞他,簡直是放肆。
“我說,你們島國人,怎么都這么不要臉,是你們四打一耶,我都沒讓你們賠償,你們居然還來找我麻煩!”林東咳了幾聲說,這倆人的名字讓他憋笑了好久。
再說,這老頭簡直拽的不行啊。
“年輕人,王騰君是我們尊貴的特級交換生,你敢這樣毆打他,這是在挑戰(zhàn)兩國之間關(guān)系?!辈即◣熨Y陰惻惻地說道,只見他那干枯雙手在身后一動,一縷黑色的煙霧在眾人不注意的時候,竄向林東。
“切,就你們尊貴,腦子有問題吧?”林東無所謂地轉(zhuǎn)過身聳了聳肩膀,他還真不信,打一個破學生,還能挑了兩國的關(guān)系?他還真夠有面子。
就在這時,那股黑色的煙霧,在悄然靠近林東的時候,猛然哆嗦了一下,就像遇見了天敵,下一刻便“?!钡囊宦?,消散不見。
“干嘛?誰打我!”林東只覺得后背被人給錘了一下,皺著眉頭側(cè)頭一嚷。
男警員一臉茫然,對林東搖了搖頭,意思是:“沒人碰你啊”
只是,布川庫資心中一驚,自己的在東瀛也算高手了,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居然能破了他的術(shù)法,他很快鎮(zhèn)定地冷笑一聲:“年輕人,下手如此狠毒,小心天降橫禍!”
緊接著,布川庫資那干枯的手掌又在背后一動,濃郁的黑氣在極速凝聚,他掌心烏黑通亮,然后化掌成指,默念著:“瀛海大法,三魂滅,七魄散!”
然后手指朝向著林東猛地一點,一條黑色細長的海蛇,發(fā)出“嘶嘶嘶”的聲音,閃電般向林東的腰間沖去。
就在這時,林東的身體表面,忽然一道銀紫色光電乍現(xiàn),仿佛化作一條銀紫色電蛇,纏繞在他的腰間,伸出長長的電舌向黑色海蛇吐了吐,如同無比漠視地盯了它一眼。
頓時,那黑色海蛇大驚,像是遇上了老祖宗,血脈上完全壓制它,便慌亂地朝布川戶殿急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