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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正良辰

盜魂

奈何正良辰 遲棲煙. 3075 2020-10-24 08:00:00

  此言一出,別說是吃瓜群眾懵了,連方案原創(chuàng)者陸嘉彌都怔了——話說不是通常都是你反對得最厲害嗎?這會兒是被奪舍了嗎?

  然而,對眾人齊齊懵逼的反應,柳千牽卻仍是顧自低眉,眼底一重波瀾流流轉(zhuǎn)轉(zhuǎn),分明似有千言萬語,末了還是歸結(jié)于一道難堪的沉默。

  畢竟都是朋友,也不能掐著她的脖子讓她吐理由,一時間眾人也都各自沉默了起來,眼看著才有幾分活躍的士氣又要肉眼可見地頹喪下去,陸嘉彌才終于想起了自己那個同心咒的被動技能,當下也懶得計較隨便窺視柳千牽的心是不是太猥瑣了,牙一咬眼一閉便直接發(fā)動了同心咒。

  果然,此時此刻的柳千牽正糾結(jié)于紛繁思緒之間無暇關(guān)心神思失守,陸嘉彌也就有了機會細細打量那些復雜情緒——嘖嘖,擔憂惆悵愧疚恐懼期待僥幸無奈……我天你這是到底想了些啥?

  然后,同心咒就非常貼心地總結(jié)了柳千牽方才發(fā)散的所有思維……

  卻琊只是每天半個時辰清醒,清醒時刻便對瓊漣如此厭惡,如此隨便一推理,都可想而知解了情蠱之后他對于瓊漣可能的報復……順著這個思路深想一下,同樣是被迫喜歡了原本不應該喜歡的人并且在此期間各種如膠似漆……結(jié)果卻突然解了紅線……這種情況下,那兩個人會不會也和現(xiàn)在的卻琊一樣恨彼此入骨啊?

  此言一出,陸嘉彌哪還撐得住戲謔,順勢而來的思考也就肅然了許多。

  說實話,其實陸嘉彌之前也或多或少考慮過這個問題,只是這個想法在心里一轉(zhuǎn)就被眼前這些層出不窮的危機蓋過去了,偶爾帶一兩句紅線,主要想的也是斷掉紅線讓夏葉二人重歸于好——至于賀諸,說的自私點,陸嘉彌最大也就是算著幫他消除記憶算了……反正就算不站在夏葉摯友的立場上,陸嘉彌也不會支持這錯誤紅線下的閃電戀愛……

  然而現(xiàn)在,有了卻琊這個前車之鑒,就不得不讓陸嘉彌柳千牽都開始深入糾結(jié)這三位的未來了……

  按著風月苑的記載,紅線是聚集了風月木所有靈力的神物,一旦牽起便是死結(jié),無論雙方是誰都會毫無疑問陷入愛河,除非月老或月老傳人親自來解才有可能除了這錯誤戀情。

  可是上古大神又早有規(guī)矩,紅線不可輕易解除,所以非到萬不得已,風月苑都不會隨意解除紅線的。

  可偏偏夏珊檸賀諸還真是那個萬不得已——他二人生辰八字均不相配,強行相配反而要有大禍發(fā)生,再加上賀諸駭人的真實身份……和靈雎宮有血海深仇,父叔還間接死在了他們手上……光是腦補一下就能知道他們在一起后的腥風血雨了……

  而如果此時讓他知道這段感情不僅只是一段錯誤,而且還是他們中的柳千牽一手釀成的錯誤……只怕會比現(xiàn)在的卻琊還恨夏珊檸入骨……

  偏偏夏珊檸還是一個敏感的性子…紅線斷去,影子卻未必會就此逝去……若是此時再被至少真心對過的賀諸如此對待,會不會直接就此想不開???更別說萬一影響到了她本來和葉希的紅線……

  柳千牽的設想只到了這里,然而僅僅這些也足夠陸嘉彌當場膽戰(zhàn)心驚了——連對紅線如此了解的柳千牽都不敢確定斷紅線的后果,他們這些連紅線都不知道的群眾又怎能不擔憂呢?

  然而,此時此刻的眾人是不知道這茬事的,出于對同心咒的了解,眾人在思考一瞬后果斷都將柳千牽的同意當成了和陸嘉彌心意相通下的洗腦,把柳千牽尷尬的沉默當成了不愿得罪雙方的無奈,因而幾乎都沒把柳千牽的態(tài)度當回事,給了她一切安心的眼神就將話題又掰回了剛才的勸說。

  “你說的確實很有道理,但是話說回來,你就真那么相信卻琊?”最先開口的果不其然還是展言,“先不考慮瓊璉,單說水洄一族,卻琊有心無力,白束又只是傀儡,唯一后代還換血成了凡人,怎么看都比我們更需要合作吧。結(jié)果求人的時候好聲好氣,辦事的時候反而趾高氣揚,幫他們,是費心找罪受嗎?”

  “是啊?!奔t翼也果斷接了上來,顯然也是對卻琊白束積怨已久,巴不得借此機會好好抒發(fā)一下怨氣,“靈雎宮陷害水洄靈獸一事是他們親眼所見嗎?有關(guān)調(diào)查又做得清清楚楚了嗎?憑什么就能斷定一定是靈雎宮不對在先然后揪著這一點要別人打白工?別說我們本就是靈雎宮的弟子,就算只是路人,也容得下我們質(zhì)疑一句吧?憑什么就要完全聽著你們的說法轉(zhuǎn)臉來抹黑我們自己的門派?利用利用拿回魂魄也就罷了……哪還那么多破要求!”

  “不是……我們不是現(xiàn)在要糾結(jié)的重點難道不該是咱三個人都落人家手里怎么完好無損撈回來嗎?”陸嘉彌被懟得氣勢一矮,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地弱弱一回,馬上又被云拂氣勢如虹的冷笑壓了下去,“我們就算再不濟,后面還坐鎮(zhèn)著兩位大神吧,若是真逼急了,不顧一切求了他們出山,將這一切攪個天翻地覆也不是不可能,還真不至于完全委屈在他們手底看他們臉色行事吧。”

  “不是……可是……”陸嘉彌還想掙扎。

  “有什么好可是的你是巴不得早死早托生嗎?”紅翼當機立斷瞪過去一眼。

  “可我想說的已經(jīng)不是這個了……”陸嘉彌轉(zhuǎn)向了無奈。

  “別狡辯,小事上你撒撒嬌也就過了,這種原則性的大事絕對不許你胡鬧?!闭寡砸矂C了神色。

  “臥槽我是真要說別的??!你們敢不敢停一停聽我說完啊!”陸嘉彌已接近崩潰。

  “偷跑什么的想都不要想,我可不介意再喂你一顆傀儡蠱?!痹品鞔驍嗟枚家呀?jīng)怒氣沖天了。

  眼看著搞不好真要被喂了傀儡蠱安心吃瓜,陸嘉彌哪里還敢鋪墊,趁了展言看她神色不對一松手,一個箭步?jīng)_向了柳千牽,反手一巴掌呼向在了她肩頭,而后才揪著柳千牽的脖領子一路殺氣騰騰丟回了眾人面前,這才得了機會把被卡回去好幾次的話倒了出來:“柳千牽說紅線再不斷就出大事了!”

  ……

  與此同時,眾人居住的小樓。

  被所有人以為清靜無為(??)不諳世事(?。。┎磺笊线M(……)的將離,也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人一襲黑袍將全身上下遮了個嚴嚴實實,長袍照顧不到的地方也十分謹慎地蓋了黑色云霧,合了他那即使刻意收斂卻仍然有幾分駭人的威勢,顯然能判斷此人修為至少也是個人間翹楚的層次。

  然而,這位看上去就來頭和架子都不小的同志,卻在看到將離的第一眼,就毫不猶豫地俯身下拜,做全了最是周詳謹慎的禮儀,甚至明明得了將離示意他起身的眼神,仍是低了眉深深跪伏,姿態(tài)虔誠得甚至有些駭人。

  然而,面對著神秘人幾乎到了惶恐的謹慎,將離的態(tài)度卻是難得徹徹底底的冷漠——神秘人闖入的時候她便只是安坐高位逗弄靈獸,之后神秘人一連串氣勢驚人的動作也未得她半分關(guān)切,甚至那總算定了神秘人心神的眼神,也只是處于嫌棄他礙眼打發(fā)他挪一挪地跪著的不耐。

  這么明明白白顯露出好惡的將離,好像,只在和月老舊諾的對峙里出現(xiàn)過一次……

  顯然是身負重任,即使已經(jīng)深受將離厭惡且還沒有一個柳千牽出來助攻,神秘人仍是堅強地撐住了勇氣,一個字一個字,磨出了口。

  “將離前輩,那位前輩說……你答應他的事……現(xiàn)在可以開始做了……”

  “哦?”將離倒也給面子,神秘人這鼓了半天勇氣才憋出一句話,她也認認真真地聽了并給了答復,雖然,那回復的聲音怎么聽怎么有金戈意味,回應的動作也怎么看怎么像殺人滅口——隨了將離一語落地,一點雪色寒光于指尖乍起,驚鴻幾轉(zhuǎn)便呼嘯出一長串刀光劍影,將自神秘人出現(xiàn)以來便莫名凝滯的空氣一斬而開,帶了那滿襟風雪之間掙出漫目金戈,不招不搖便襲在了神秘人的心口。

  將離何等修為,那神秘人又不知道是否故意沒有做任何防護措施,被這么凌厲的一擊照顧到實處,自當下震出一口血來——然而,分明受傷已重,那神秘人卻恍然不覺,勉強耐到將離停手,他便果斷低頭又行了一遍禮,以一種幾近絕望的口氣將方才的話又重復了一遍:“那位前輩說……你答應他的事……現(xiàn)在可以開始做了……”

  “那位前輩?”顯然神秘人口中的前輩是將離的罩門,方才就一直有些失控的將離這會兒得了他這幾乎以死相逼的話,連個假笑的面具臉都撐不住了,區(qū)區(qū)數(shù)句話咬牙切齒得幾乎都帶了腥風血雨,“他的事?呵,他死了嗎?沒死怎么自己不來?”

  神秘人已經(jīng)戳到了重點,這會兒便索性話也不說了,只固執(zhí)地將方才的禮一遍遍循環(huán)。

  而這逼得越來越緊的行為,果不其然,讓將離徹徹底底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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