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平白無故贈劍自然沒什么好事,歐陽皓:“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今兒不是你死便是我暈?!?p> 錢絲:“誒,過分了啊,拿我送你的劍殺我養(yǎng)的寵物,想死呢?!?p> 歐陽皓:“不是,這么只野鳥你怎么還給收了呢,不擺明搶我報仇的機會嘛,丑話咱可說前頭了,是不是因為它知道躲不過我的無情追殺才來投的你?!?p> 錢絲:“你問它唄,問我哪知道。”
自己下的絆絆倒了自己確有些難為情,何況這還是逞強無用之事,來回人家說了他歐陽皓聽到的也是鳥叫,而鳥叫和雞啼在他這區(qū)別并不是很大,沒有臺階自找唄,歐陽皓:“也罷,看在你這贈劍的情義我便饒它一回,再有下次定宰不饒,對了,你讓你弟去抓那壯匪是要干嗎?”
錢絲:“哦,之前某人說趕山需要很多人,滿足我這興致的同時還能為民除害豈不是一舉兩得?!?p> 歐陽皓:“然后呢?”
錢絲:“什么然后,興頭一過不丟他們在山里自生自滅唄?!?p> 歐陽皓:“就你這樣和草菅人命又有何區(qū)別,救人救到底、不行教到行,這既然是逍遙閣自不能獨你一個逍遙?!?p> 錢絲:“呵呵,哈哈哈…要和我說這理拜托你先搞清楚逍遙的意思,實話告訴你吧,我們家早些年養(yǎng)的那條狗名為逍遙俠。”
歐陽皓:“啊…那這地方不是可以簡稱為狗窩?!?p> 錢絲:“隨便,沒別的事趕緊去做飯,我餓了。”
歐陽皓:“事倒還真有,領你的寵物別屋住去,它在的話這屋豈不得改名叫鳥窩?!?p> 錢絲:“心別那么狠,對身體不好,人家正在咱這屋頂搭窩,在窩沒搭完之前總不能讓它在上邊風餐露宿嘛?!?p> 歐陽皓:“它是鳥,不是人,別人家人家的喊,它即不走我挪地總成了吧。”
錢絲:“有什么條件,說吧?!?p> 幾日的交情說長不長說短卻也不短,何況某些事本就在錢絲的算計之內,歐陽皓:“條件啊,既然你堅持那我便勉為其難提它兩個,首先給那些人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其次吃過飯陪我去問仙村見個人,到了地方無論我說什么你都說是?!?p> 錢絲:“…想得美,還是呢,敢亂說我便揍你,小彩,是不?!?p> 歐陽皓:“小彩,牛是小喜鳥是小彩而那狗卻是逍遙俠,還有人,錢絲、錢串,太有品位了,窮人不懂,唉,這種事不懂就不懂唄,這小彩的事問過你老爹了沒?”
錢絲:“終于舍得問這事了,站穩(wěn)了別被嚇著,赤喉。”
詞不達意可極容易招來誤會,歐陽皓:“斥候,那不是軍中負責情報工作的馬倌嘛,鳥中斥候?那豈不是鳥候。”
錢絲:“赤,赤潮的赤,喉,喉嚨的喉,它現(xiàn)在這喉嚨仍是白色所以是只尚未成年的幼鳥?!?p> 歐陽皓:“不會吧,幼鳥都可以下鍋了那老鳥豈不得用幾口大鍋才煮得過來,養(yǎng)肥了好下鍋?!?p> 錢絲:“唉…除了吃你這腦子里還能不能塞進些別的東西,俗,俗不可耐,斯文真被你拿來掃地了,它可是神獸后裔,吃它你準招雷劈。”
歐陽皓:“神獸,山海經我可看過,里邊就沒它這樣的?!?p> 錢絲:“嗯,血脈比較復雜,朱雀朱鳥本為一家,它是親上加親的產物。”
歐陽皓:“唉,全沒聽懂,弄飯去?!?p> 不當家哪管柴米油鹽,新來的這三位爺那飯量直都能一等于四,一想到遲些還會來一群歐陽皓真是除了頭痛便是頭大,有了新雜役刷鍋洗碗那類粗活自便再無需他個三當家親自動手,歐陽皓:“喂,飯也吃完了,歇你也歇夠了,是時候上路了吧,沒幾日的功夫根本回不來,到時餓死了誰算你還是算我呢?!?p> 錢絲:“老土,鄉(xiāng)巴佬,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什么叫煉器的巔峰之作。”
歐陽皓:“這是…蜻蜓標本?哦,原來煉器就是弄標本?!?p> 錢絲:“起,現(xiàn)在呢?”
歐陽皓:“…能載人,嘩,我也能飛了,但這還是小了點,靠譜不?”
錢絲:“這設計原本便是搭乘一人,來,給個筐你。”
歐陽皓:“不要,這萬一要是穿了底我還不得摔死,要不還是你去享受那包廂?!?p> 錢絲:“晚安,洗澡、睡覺?!?p> 歐陽皓:“等會,我坐,但腰上得多綁條繩子?!?p> 錢絲:“這還差不多,而且不是我瞧不起你,別說靈力你用不了,就算能用駕駛我這綠寶亦需要極高的天分?!?p> 錢串:“千萬別上她這賊船,不信你瞧那腦袋。”
這醒雖是善意卻奈何歐陽皓選擇不多,首先他直都不知自己在哪,其次柴米油鹽全沒了,若只吃山雞一類那三壯漢每頓至少能啃仨,果然是能有辦法都不會為匪,而這三位顯然是因吃成匪,好在今時不同往日,有小彩在前探路撞樹的機率無限接近于零,雖說那兩條腿下地后顫了好一會但至少人還完整,奈何此來要找的劉皓天才剛黑一會人便已醉成爛泥,對這種醉漢自是籮筐加繩索而對他院里的那些雞歐陽皓亦沒手軟,錢絲:“我喊你大哥了,別太過分成不,超重了,雞帶走一半便好,整個進村的土匪一樣,難得回來一趟不去家里看看?”
邊給雞松綁邊聊天難可根本談不上,歐陽皓:“來那會確曾想過,但仔細想想,呵呵,人家現(xiàn)在新婚燕爾我個拖油瓶去湊什么熱鬧,就他那么個糟老頭好不容易有人看上,萬一鬧掰我豈不是天大的罪過,真?zhèn)€要來那也得天亮了再說,到時順便看看那老家伙是勤快的扛鋤頭還是舒服的在家抱酒瓶,至少我這哎呀兒子對他是無能為力,你家那懶老爹和他比直都不夠看,好了,把這雞和人先安全捎回去咱再接著慢慢聊。”
錢絲:“接著,綁牢你自己,否則半道摔死可與我無關?!?p> 歐陽皓:“放心,我命由我不由天,真要是不行我會跳,來回你這飛的也不是很高?!?p> 錢絲:“牛,但這話我勸你最好還是留到明早再說?!?p> 來時是順風歸途是逆行,不張嘴嘴里都能灌滿風又何談那喊,如此除了難受時間方面更是大幅提升,但盡管如此熱水仍是如常供應,至于被三名壯漢輪搓的劉皓幸不幸福歐陽皓想來都會寒毛倒豎更談何去問,今天不但累且那小心臟亦被嚇得不輕原本便是坐著都能睡著何況在這桶里還泡得那么舒服,歐陽皓:“哎呀,真有夠冷的,洗了那么久居然沒人喊我?!?p> 但門一推開似乎又非是他想的那樣,歐陽皓:“把藥吃了,注意身體,嘩,沒想到那錢絲居然還會關心人?!?p> 吃了那藥原本心里確有幾絲甜但才剛一推自己那屋的門他立時便嘗到了苦頭,歐陽皓:“天殺的,居然忘了你這牲口,你鬼啊,覺都不睡,夜里還看那么清,怕不是朱鳥而是貓頭鷹吧,下嘴真有夠狠,信不信我立馬煮了你?!?p> 錢絲:“吵死了,還讓人睡覺不,再啰嗦明早拽你去撞山。”
歐陽皓:“有你這樣護短的嘛,明明是它不對在先?!?p> 錢絲:“至于嘛,它啄你你不會回咬啊。”
這話直令歐陽皓想起街市那句狗咬你一口難不成你還要回咬狗一口,但小彩他可以松口對于它的主人他卻沒打算放過,一人冥想變成了兩人排排坐且男的還直勾勾盯著對方,想靜,真的很難,錢絲:“你這該不會是想我對它負責吧,不要,那會很疼的?!?p> 歐陽皓:“原來你還知道疼,你疼我不疼啊,再有下次,我不煮它只咬你,冥想就冥想,一起來唄?!?p> 可惜盡管他姿勢學得挺像腦子里想的卻只有睡覺,歐陽皓:“…對不起、對不起,這覺睡到口水都滴你肩上了?!?p> 錢絲:“沒事,反正這衣服我早想丟了,一會順便陪我去趟大梁?!?p> 歐陽皓:“真好奇你昨夜到底有沒睡過。”
錢絲:“冥想不是睡覺而是修行。”
歐陽皓:“切,冥想不是睡覺而是修行,吃飯那會怎沒見你冥想,修為沒到家?!?p> 錢絲:“對,若到了家我便問神了。”
歐陽皓:“倒也是,說不過你,洗臉去,你也快點,家里沒米了?!?p> 錢絲:“那你出去,我換身衣服?!?p> 歐陽皓:“需不需要我?guī)湍隳萌G了?”
錢絲:“不需要,女孩子的東西你操那么多的心干嘛,要丟也丟到你找不到的地方?!?p> 歐陽皓:“麻煩?!?p> 出門才走慢兩步便能中頭獎小彩那速度確非一般,但即不是很痛歐陽皓倒也懶跟它去較真,畢竟這鳥真要是殺他覺著自己下不去那手,何況現(xiàn)在有個人他必須去見上一面,為助此人戒那酒癮對不起也只能綁了再說,歐陽皓:“徒兒給師父請安?!?p> 劉皓:“你誰???”
這酒顯然還沒醒,歐陽皓:“歐陽皓,梁王之孫,梁雨臣之子同時亦是您的弟子?!?p> 劉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還等什么,活著真累?!?p> 歐陽皓:“自然是等您做回自己,父親不是個東西無論您殺他是錯手還是成心徒兒我都不會因此怪您更不會說那報仇,您是個好人且還有自己的抱負,像現(xiàn)在這樣如行尸走肉般活著徒兒看著覺心痛想起覺不值,這事其實徒兒我想了很久很久,我必須給我母親一個交待您又何嘗不是欠那余美人一個交待?!?p> 劉皓:“滾,這世上我欠誰也沒欠她?!?p> 發(fā)這么大的火顯然有些事他并不知情,歐陽皓:“師父,真正的余美人早在事發(fā)前一日便已慘死在那梁王府了,兇手至今仍逍遙法外,徒兒告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