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們回來了,讓您老受驚了,應該早點回來的。”胡錫楨進了房間之后,直接就跪到了張大娘的床前,給老人家磕了三個頭。
“娘,我們回來了?!彼@一帶頭,張清和也跟著跪了下來,陸玉芝當然也不例外,梁玉清雖然已經(jīng)不行這種禮了,不過有句話叫做“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自個兒的丈夫都跪下了,她又怎么能不跪呢,不過于小蝶跟柳明玉想跪的時候,倒是讓村長給拉住了,因為他們不是胡錫楨的親人,也不是張清和的親人,沒理由讓她們倆跪著,她們的關系,路上村長就打聽清楚了,而且村長也是個明白人,凡事拎的很清楚。
“錫楨?清和?真的是你們回來了?我不是做夢吧?啊?真是你們回來了?”老太太本來在床上沒動彈,聽到聲音之后,人一下子精神了許多,就想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
胡錫楨趕緊起來,到了老太太床前,去把她扶起來,老太太摸著胡錫楨的臉,仔細的摸過來,又摸過去,生怕這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她等了一個多月的干兒子胡錫楨,胡錫楨任由老太太摸著自個兒的臉,只是笑著。
過了一會兒之后,老太太才說道:“真是我兒錫楨啊,真是我兒回來了?!?p> “是,娘,我是錫楨,您瞧,那是我大哥清和,他也回來了,旁邊那個,您瞧,那可是您朝思暮想的兒媳婦兒,還有她手里的孩子,那可是您的親孫子,玉芝您就不用我介紹了吧,哈哈哈哈哈,我們都回來了,您老這下子可以放心了?!焙a楨一邊笑著回答,一邊用手指著梁玉清,給老太太介紹。
“娘,我是清和啊,我回來了,這是您兒媳婦兒,梁玉清,還有您孫子,定邦,我們都回來了?!睆埱搴鸵贿呏v話,一邊拉著梁玉清的手,站了起來,到了老太太跟前。
“娘!”梁玉清喊道。
“奶奶!”張定邦跟著喊道。
一聲“娘”,一聲“奶奶”,讓老太太的精神更是為之一振,感覺好像什么病都沒有了一樣。
陸玉芝也站了起來,到了老太太跟前,讓老太太仔細瞧瞧。
村長則是帶著于小蝶,還有柳明玉,去廚房燒水,給大家解解渴,解解乏,畢竟這么多人在,怎么能沒個人招呼呢,于小蝶是里外能手,她干這個,可謂是熟能生巧,柳明玉在村長的眼里,一瞧就是個生手,不過瞧著丫頭也是忙的起勁,就沒阻止她,隨她去了。
房里人又膩歪了好一會兒之后,老太太才在胡錫楨跟張清和的攙扶下,走出了房間,畢竟在那小房間里太憋悶了,本來沒病的人,在那里悶時間久了,也能悶出病來,而且胡錫楨也偷偷的給老太太把了把脈,發(fā)現(xiàn)沒什么旁的大問題,就是心緒不寧,引起的焦慮癥,心臟有點受不了了,所以之前才會突然暈倒,其實用現(xiàn)在的人來講,就是有點血壓高,加上心跳過快,才導致的眩暈癥,現(xiàn)在她朝思暮想的兒子給就回來了,心里一下子就輕松了,所以精神也好了很多,只是腿上還沒什么力氣,因為在床上睡了太久,人老是不活動,怎么能有力氣呢。
老太太扶出來之后,胡錫楨給她找了個躺椅,讓她躺在屋子里,把四下里的窗戶都打開,讓房間里透透氣,把里面的藥的味道,也給散一散,這樣對病人是有好處的。
“娘,您在這里休息一下,跟大哥還有大嫂講講話,我去幫忙,快中午了,我讓玉芝給你們做飯去,您瞧見的人就這么幾個,一會兒可還有好多人要來呢,他們一個個的,可是能吃能喝的,喂不飽他們啊,可是要出亂子的?!焙a楨半開玩笑的說道。
“啊~~~~~~?還有人?都還有誰???”張大娘雖然好奇,但是并不驚訝。
“還有我的兩個弟弟,還有一個妹妹,還有我的一個結(jié)拜大哥,還有一個我結(jié)拜大哥家的小女主人,他們?nèi)シ篷R喂馬去了,一會兒就回來了,您坐會兒啊?!焙a楨說完,就帶著陸玉芝往廚房走去。
老太太手里抱著孫子,不停的跟他問這問那,血緣關系,真的是講不清,道不明,這孩子在老太太的手里,好像天生就曉得,這是自個兒的親人,在她的懷里,乖的不得了,一點都不鬧騰,親昵的不得了。
老太太手里抱著孫子,旁邊圍著兒子跟兒媳婦兒,高興的嘴都合不攏了,一會兒跟兒子講兩句,一會兒跟兒媳婦講兩句,一會兒又跟孫子講兩句,享受著天倫之樂,一會兒之后,村長也被胡錫楨他們給推了出來。
“干爹,您就拜在這里忙活了,我們都不是外人了,而且您家里什么東西在哪,我跟玉芝都清楚的很,您去跟娘,還有大哥大嫂定邦他們聊會兒天去吧,有需要的時候再叫您?!焙a楨說道。
“那怎么能行呢,那多不好意思?!贝彘L倒不是客氣,自個兒是一家之主,雖然平常不干什么活兒,但是自個兒老婆子生著病在,兒子兒媳婦一瞧就是不會干活的主兒,現(xiàn)在搞得干兒子跟干兒媳婦在自個兒家里干活,畢竟他們算是客人吧,這怎么好意思?可是胡錫楨越是這么不計較,他就越有點心里過不去。
但是還是沒辦法,村長拗不過胡錫楨,最后還是被他給推了出來,其實講心里話,他跟這個兒子已經(jīng)很久沒在一起了,要講不想他的話,那是不可能的,借著胡錫楨的盛情,正好出來他們一家子在一起,好好講講話。
老太太跟兒媳婦,還有孫子在一起閑拉家常,問兒媳婦跟她兒子怎么認識的,又是怎么在一起的,然后又是什么時候結(jié)婚的,最后又講到了這孩子,梁玉清一一都跟老太太講了一遍,不過,她沒有講她跟陳昊翔的那一段,雖然他們之間并沒有什么不正當?shù)年P系,不過這事張清和曉得,還有少數(shù)的幾個值得信任的人曉得,也就行了,倒不是講她有心瞞著老太太,而是怕她們理解不了,自個兒這些人的,對一些事情的追求。
村長則是拉著兒子,聊之前胡錫楨送他去廣州之后,在廣州發(fā)生的一些事情,張清和也沒隱瞞,把自個兒到了廣州之后,前前后后所發(fā)生的一些事情,都講了一遍,還有他為什么會去上海,到上海又發(fā)生了些什么事情,最后被奸人所害,投入大牢,受刑的事倒是沒講,他怕自個兒講了這個的話,老頭子跟老太太都會受不了,所以就把這一段給略過去了,村長不是個傻子,他當然明白兒子的想法,在舊社會,被投入大牢,能少得了被毒打?這是不可能的,只是自個兒兒子不想講,那就隨他去吧,反正也沒什么。
然后張清和又把胡錫楨到了南京之后,如何托門子,找關系,如何搭救他,又如何跟大清朝的皇親貴戚,福明琪福大人拉上關系,最后自個兒才得以被救,然后他們又到了南京,胡錫楨又帶著福大人的信物,如何找江蘇巡撫奕?,跟他借軍隊,去攻打長江水匪,最后滅了水匪,為南京城去除一大禍患,最后又如何到和州柳家,替柳家免除一場幾乎滅門的深仇大恨,雖然這事情還沒完全解決,不過也已經(jīng)上報到官府,應該沒什么大礙了。
這番話講完之后,村長跟張大娘的嘴巴,張的都快合不攏了,他們沒想到,自個兒這個干兒子,不但這么有本事,還能跟大清朝的皇親貴戚拉上關系,還有,他們更沒想到的是,這個干兒子的本事還這么大,高來高去,陸地飛騰,又會使劍,又會打仗,還能用兵,這~~~~~~,這些他們可從來都是想都沒想過的事情啊,突然這么一下子,在自個兒的親生兒子嘴里蹦出來了,他們有理由不相信嗎?怎么可能,他們相信張清和,不會騙他們的。
不過當他們聽到胡錫楨,在江心洲上,先是把燕時宜的手給砍下來,然后又跟人家還能做朋友,然后到了和州之后,又是把柳家的大仇人,黃霸天的手給砍下來,最后基本就是變成了仇人的這兩段,聽的是有點費解的,為什么一個人的手都被砍掉了,還能跟那個砍他的人做得了朋友呢?這種仇恨,應該不是不共戴天的嗎?在他們想來,這一點是完全沒辦法理解的,不過這也正常,因為正常人,都是理解不了的。
差不多快到中午的時候,村長一家人,把話也講的差不多的時候,于鵬飛帶著他們的馬,還有幾個孩子們,從外面回來了,本來他是想著直接把馬拴起來,然后找草料喂他們的,但是他的小主人于悅提議,還是他們一起起碼,到外面放馬算了,路上也不缺青草,更不會缺水什么的,還能四下里逛逛,把這農(nóng)村四下里轉(zhuǎn)轉(zhuǎn),也是一種樂趣,于鵬飛當然不會薄了他小主人的面子啊,再加上錫明錫軒錫燕,也有這樣的意思,其實于鵬飛心里清楚,他們就是想自個兒騎馬,出去溜一圈,在沒有大人保護的情況下,自個兒騎馬,感覺肯定是完全不一樣的,他心里明白,也就同意了,不過有一點,就是不許抽打馬屁股,這些馬都是潘大彪送的軍馬,都很溫順聽話,只要不亂來,它們也就不會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