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小的們知道了?!弊o衛(wèi)隊長答應了一聲,但是沒有離開。
“趙明啊。”福明琪說道。
“小人在?!壁w明就是這個護衛(wèi)隊長。
“發(fā)下令去,告訴江蘇巡撫,讓他提前調(diào)兵,配合胡錫楨他們,對付這股長江水匪,務必一網(wǎng)打盡,不過讓他給我記住了,我這個兄弟,還有他身邊的親人,不但一個都不許動,哪怕就算是傷到一點皮,掉了一根汗毛,他這個巡撫就拜想干了,而且還要等著掉腦袋,不光是他一個人掉腦袋,更是要滿門抄斬?!备C麋髡f道。
“是,大人,小的這就飛鴿傳書,撒下令去。”趙明回答道。
“好了,你們下去吧,我累了,我要睡會兒?!备C麋髡f道。
“是,大人。”趙明帶著其他三個護衛(wèi),離開了福明琪的臥室之后,趙明就去松江府傳令處,給江蘇巡撫下令去了。
按下福明琪不表,胡錫楨回去之后,于鵬飛,張清和,還有陸玉芝她們幾個,也都沒有休息,畢竟胡錫楨還沒有回來,他們都在等著他呢,好在一切都很順利,他們等了差不多半個時辰之后,胡錫楨就回客棧了。
胡錫楨朝他們一使眼色,眾人都明白,他是有話要講,眾人跟在胡錫楨的身后,到了他那間房間,眾人圍坐在桌子旁,胡錫楨給他們拿好茶杯,幫他們一一倒了水之后,這才說道:“福明琪~~~~~~,哦,就是這位福大人,也就是這位大哥,講心里話,是個好人,我不敢講,他就一定是個清官,但起碼是個好官,不過他是想收買人心,還是想干旁的什么,總歸,他是放了我大哥的人,這樣的人,有恩于我,我就一定會報答,他這么一個大官,也不會在乎什么小恩小惠的,所以,我們這趟回南京的話,就一定要好好的把這股水匪給滅了,算作是對他的報恩了?!?p> 于鵬飛說道:“這倒是個辦法?!?p> 張清和也說道:“其實啊,我覺得他應該在大堂上,就已經(jīng)知道我是他們嘴里的亂黨了,只是他沒有揭穿我的身份,恐怕是因為你,他才沒有這樣干,他應該是誠心實意的想交你這個朋友,認你做兄弟,才會有心放我一馬?!?p> 胡錫楨點了點頭,說道:“嗯,我也清楚,劉天林的口供,漏洞百出,他一個堂堂的朝廷一品大官,要是連這點頭瞧不出來,那活該大清朝要完,但他眼神非常清澈,肯定洞穿了這里面的一切,就包括他中午和晚上的醉酒,其實也是在裝醉~~~~~~”
“什么?裝醉?”于鵬飛驚訝的問道。
旁邊人也非常的不解,以為胡錫楨是在講瞎話。
但是他們瞧胡錫楨的臉上,根本沒有胡說八道的意思,而是一本正經(jīng)的在跟他們講話,其實他們也沒有不相信胡錫楨的話,這是這件事情本身來講,實在是有點太不可思議了。
“嗯,就是在裝醉,其實他也不是完全的信任我們,只是他在賭,賭我們是個好人,不會對他不利,所以,他用裝醉來告訴我們,他對我們完全沒有戒心,也是在告訴我們,如果你們想動手,這是個很好的時機,但是,我敢肯定,這個福大人,一定是個高手,我是講,他一定是個行家里手,功夫一定非常的高,我恐怕不是他的對手,這也是他敢放心我,背他進屋,一個人在他身邊的原因。”胡錫楨說道。
“吁~~~~~~我的天吶,這個人的城府,真的是太深了。”張清和長長的吁了口氣說道。
“嗯,他的城府,確實是無人能及,但是有一點,他也覺得是個有情有義的人,雖然這回,他放了大哥你,但要是還有下一回的話,他肯定會殺一儆百,不會再留情面,之前的時候,他就跟我打了個伏筆,我們做兄弟,旁的什么都可以,只要我不背叛大清就行,哈哈哈哈哈,這就是他唯一個條件,所以,大哥,我希望你先拜會廣州了,否則就算你回去的話,恐怕也會有無數(shù)雙眼睛。在你周圍盯著你,這樣對你來講不但不利,而且還會暴露你身邊的人,我想你不會愿意看到這一幕的吧?”胡錫楨說道。
“你怎么曉得,他會派人監(jiān)視我?”張清和好奇的問道。
“要不派人監(jiān)視你,那就不是他福明琪了,我之前也講了,他是個城府極深的人,而且他認準了你是亂黨,他就不會這么輕易的放過你,除非你真的能解甲歸田,在家種地,這樣他才會放心,不過有一點,哪怕你回家了,他也會派人暗中觀察,當然,在上垅村,你不會被監(jiān)視,但是一旦你進了城的話,哪怕是小小的含山縣城,你都會感覺到有人在盯著你,所以,大哥,聽兄弟我一句勸,你給你們的人寫封信,讓他們把孩子送回來,咱們在南京還要辦事幾天,咱們就在南京‘船友之家’等他,到時候我們把南京的事辦完之后,你跟嫂子,跟我一起回含山,先蟄伏幾年,我在巢湖給你們招攬了一批人馬,要是王勇康王大哥的人馬,最后都能跟他走的話,還有趙大哥的人馬,最后都可以為你所用,你可以告訴你們的人,如果他們一旦準備全國起事的話,你可以在江蘇AH一帶,組織人馬呼應,這樣的話,我相信他們會同意的?!焙a楨解釋道。
“什么?你在巢湖還有人馬?”張清和問道。
“哈哈哈哈哈,是啊,這支人馬,當時我在替小于悅報仇的時候,就已經(jīng)想好了,他們也是巢湖之上的水匪,后來被我們收服了,現(xiàn)在就讓他們在島上,以打魚種地為生,平常沒事的時候,就讓閆振東組織起來,訓練打仗,有事就干他們自個兒的事就行?!焙a楨笑著說道。
“兄弟,你真是太了不起了,我瞧你不僅是個福星,還是個非常有遠見,有領導才能的將星啊,要是你能幫我們一起的話,這該多好,哎~~~~~~?!睆埱搴透锌恼f道。
“哈哈哈哈哈,大哥,既然我答應了福大哥,不做背叛朝廷的事,那也就不會答應你,你懂我的意思嗎,我不想有一天,到時候我們再見面的時候,大家是仇人相見,我不是個什么大將,講心里話,你們不管是誰有難了,我都會挺身而出,替另一方舍命而為,但我不會參與到你們之中,這一點還請大哥諒解?!焙a楨誠懇的說道。
“我知道了,哎~~~~~~,真是可惜了,你這樣一個有能力,有作為的人,甘愿藏在鄉(xiāng)野之間,過平靜的日子,真是太可惜了?!睆埱搴涂畤@道。
“大哥,你就別勸我了,人各有志,我喜歡這樣的日子,真的?!焙a楨安慰他道。
“好,是大哥我強人所難了,對不住了,兄弟。”張清和道歉道。
“大哥言重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想過這樣平淡的日子,只是碰到身不由己的事的時候,我會拔刀相助罷了?!焙a楨說道。
“好,好,我不勸你了,而且今后保證不會再勸。”張清和說道。
“謝謝大哥,我想,既然松江的事情已經(jīng)辦好了,大哥也救出來了,那就麻煩大哥,今晚修書一封,明天去驛站,找人把信送到廣州,請他們盡快幫你們,把孩子送過來,怎么樣?”胡錫楨說道。
“好,我馬上就回去寫信。”張清和說道。
“好,那咱們就各自回房休息吧,明天我去拜會一下福大哥,然后就準備起身回南京?!焙a楨說道。
眾人答應了一聲之后,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陸玉芝待眾人走了之后,這才對胡錫楨說道:“相公,你雖然不答應張大哥,幫他們做事,但你現(xiàn)在卻在幫福大哥他們,替他們剿滅水匪,這樣,你不怕張大哥心里不高興嗎?”
“玉芝啊,這事雖然明面上是在幫著朝廷辦事,而且福大哥也給了我們玉牌,希望我們做好這件事,但是這事歸根到底,還是在替老百姓辦事,而他們之間的問題,不是我能夠解決的,要是我能夠幫兩方勸和解的話,我也會愿意一試,但我做不了這件事,所以就只好互不干預了,他們最終誰贏誰輸,我都不會過問,但是不管哪一方,要是被對方活捉了,我都會挺身相救,我能做到的,僅僅只是這個,你明白嗎?”胡錫楨說道。
其實講心里話,他的心里也不好受,福明琪,張清和,單單把這兩個人拎出來的話,哪個都是個大好人,只是把他們放在一起的話,就是在完全的對立面,一方恨不得把另一方,置于死地而后快,甚至如果可能的話,把對方的祖宗十八代,都想給鏟平了,而他,就在這兩個矛盾體的中間,進退兩難,所以,他只能做這個潤滑劑,盡量讓兩邊,能好好的相處,雖然這是不可能的,但他愿意這樣干。
“相公,咱們也早點休息吧,這里的事情,也基本上辦的差不多了,其實你想明天就回南京,不過就是想早點離開這里,盡量避免福大哥跟張大哥見面吧?因為只要你還在松江,福大哥要是沒走的話,就肯定會來找你,那到時候他們倆就不會不見面,可是我能感覺的出來,他們倆見面的時候,福大哥能裝作無所謂,可張大哥畢竟沒人家的城府深,他不太能裝的出來,要是時間長了的話,恐怕會很尷尬。”陸玉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