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么行呢,這絕對不行~~~~~~!”
胡錫楨正要搶話的時候,金掌柜的又截住他的話頭,說道:“兄弟,咱們這么多年沒見了,我當哥哥的,要是這點事,都不能讓我盡心的話,那你就是不認我這個大哥了,你講各對?。亢昧撕昧撕昧?,兄弟,咱們也不算外人了吧,除非你拿我當外人,要不然就里面坐,來來來,有財啊,快去給我兄弟倒茶,快去,快去,快去?!?p> “哎!”魯有財答應了一聲,就往客棧里面走,去給胡錫楨他們準備茶水,其實早就有旁的伙計去準備了,這個店里,每個人都是瞧金掌柜的臉色,也就是在胡錫楨,還有“八爺”跟前,他才會放低身段。
胡錫楨沒有再講什么了,要是再為這種事掰扯,恐怕就要讓金掌柜的不高興了,那也就沒有意思了,陸玉芝她們也跟著進了客棧。
只有那三個人,沒有進客棧,只是守在客棧外頭,像是客棧雇來的保鏢一樣。
“三位客官,你們的房間已經準備好了,另外我們掌柜的有請,茶水也給三位客官準備好了,您三位先去房間休息也行,先到里面坐下喝點茶水,稍微休息一下,我們一會兒就給您三位,上酒上菜,三位客官,里邊請。”不大一會兒,魯有財又跑到外面,跟那三個要取胡錫楨人頭的人說道。
三個人先是互相望了一眼,臉上顯現(xiàn)出狐疑的神色,最后,用刀的人,跟用狼牙棒的人,都把眼神停留在了用劍的人身上,最后,用劍的人,咂摸了好一會兒之后,把頭一點,轉身就進了客棧,那兩個人,見為首的人,都進去了,他們肯定也不會害怕了,也跟著進了客棧。
其實那用劍的人心想,這是什么陰謀詭計嗎?先是幫我們準備客房,現(xiàn)在又給我們準備吃喝,這小子不會是想,用這點小恩小惠的,就要打動我們,讓我們不對他下手吧?又或者是,想在飯菜里下毒,不費吹灰之力的,就想把我們收拾了?要真是這樣的話,人家已經劃下道兒了,自個兒三個人要是害怕的話,那豈不是讓他笑話,自個兒三個人膽小如鼠,不敢接招嗎?要真是這樣的話,自個兒三個人,以后也沒資格再吃這碗飯了,所以,想到最后,他還是覺得,這個門檻,必須要邁進去,要不然,自個兒三個人,就不如哪兒來,哪兒回的干脆。
不過他們三個人,并沒有進客房的打算,進了客棧之后,找了個離胡錫楨他們不遠,但也不近的一張桌子,兩張桌子中間,隔著一張桌子,但是隔著的這張桌子,并沒有其他客人坐,三個人坐定之后,魯有財就給他們三個人,每個人倒了一杯茶水,并且周到的端到每個人的跟前,然后說道:“三位客爺,既然您三位先不去客房的話,那您三位稍微坐一會兒,我這就通知廚房的師父,讓他們馬上準備酒菜飯食,小的就不打攪三位了,您三位請慢用?!敝v完之后,魯有財就一路快步的往后廚走去。
用劍的人,瞧了兩位兩個人一眼之后,頭微微一點,然后端起茶水,湊到鼻子邊上,先用鼻子聞了聞,嗯~~~~~~,香!然后又放到嘴巴邊上,輕輕的喝了一口,茶水不冷不熱的,正好下嘴,另外兩個人瞧著自個兒這邊,領頭的人都敢喝,他們還怕什么呢,兩個人也端起茶水,一飲而盡,喝完之后,嘴巴里還不停的砸吧了兩下,嗯~~~~~~,香!好茶~~~~~~好茶~~~~~~!
這時候,金掌柜的從胡錫楨他們那邊桌子上離開,走到這邊,跟三個人打招呼:“三位客官,這是本店珍藏的碧螺春,從杭州運過來的上品好茶呀,想來三位客官,對這茶,還算滿意吧?”
“好,好茶,的確是好茶,掌柜的,您貴姓?。俊庇玫兜娜?,這時候把他隨時帶的到,往桌子上“啪”的用力一放,然后問道。
金掌柜的什么世面沒見過啊,瞧著這用刀的人,這股子野蠻勁兒,他的心里笑了笑,完全不以為意,甚至有點覺得可笑,但是嘴上卻是非??蜌獾恼f道:“小的免貴姓金,是這客棧的掌柜的,之前在外頭,不曉得您三位是我兄弟的朋友,有什么怠慢的地方,還請三位朋友原諒,本店的酒菜,雖然不是什么名師大廚掌勺,但也是這南京城,方圓百里之內,叫得上號的菜品了,一會兒就有我做東,款待三位朋友,也算是我們初次見面,一點小小的意思,還請三位朋友賞臉了,啊~~~~~~?”金掌柜的講完之后,又沖三個人,拱了拱手,表示敬意。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金掌柜的這樣客氣的講話,用到的人,本來趾高氣揚的架勢,也收了起來,用劍的人,似乎天生臉上就沒有笑容,不過此刻他也勉強的擠出一絲,極其難看的笑臉,對著金掌柜的說道:“原來是金掌柜的,你太客氣了,我們三個其實不過是路過這里,要不是因為你那位胡兄弟的話,我們恐怕是不會進你這客棧的,不過沒關系,相識就是有緣,既然我們來了,受了你的恩惠,那也斷然沒有白白接受你好處的道理,你跟他熟,我們跟你可不熟,我講這句話,你可能不喜歡聽,但是事實就是這樣,吃完喝完之后,該多少銀子,我給多少銀子,至于房間嘛,我想,恐怕就沒有這個必要留了,等我們辦完事之后,第一時間就會離開南京城,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我們就此先行賠罪了。”
金掌柜的在這里十幾年了,見過的三教九流,江湖同道,何止成百上千人,恐怕就算是用萬來計算,都嫌不夠,不過金掌柜的也沒再講什么,只是臉上陪著笑,繼續(xù)說道:“三位朋友既然這樣講,那我就不多講什么了,其實我本來想講的是啊,這都是我兄弟的意思,他講,遠來就是客,三位大老遠的,從和州地面,跟到了南京,你們三位也夠辛苦的,他要是以他的名義,請三位的客,恐怕三位不會答應,所以我就講,要是這樣的話,那我就略盡地主之誼,替他給三位朋友,接風洗塵,不過三位要是堅持,不賞我這分薄面的話,那我也就不多講什么了,只能講,是我們之間,還不夠真正的朋友,那就一會兒等酒菜來了,三位慢用,我先去招呼其他客人了,三位朋友稍坐?!?p> 金掌柜的講完這話就轉身離開了,客棧這時候正是中午,來店里吃飯的人,絡繹不絕,正像金掌柜的講的那樣,他們這個“船友之家”雖然是家客棧,平常也多是有一些,來這里聯(lián)絡跑船的人,像船主,保鏢,另外就是雇主,再不然就是真正來這里吃飯的人了,所以這家店,在這南京城里,能生存十多年之久。
一波一波的客人,往店里來,金掌柜的這時候就在門口,不停的跟進客棧的人,拱手,打招呼,每個進來的人,也都是非常有禮貌的回禮,其實,這個點了,能進來的,也基本上都是老客了,所以金掌柜的跟他們,也是非常熟悉,互相打著招呼。
不一會兒,客棧的空桌子上,都有人占著,當然,最先上的菜,還是胡錫楨他們那桌,今天胡錫楨沒有要上樓,去雅間的意思,因為還有那三個人跟著,要是自個兒到樓上的雅間去了,恐怕人家會以為他想逃跑,那可就有意思了,胡錫楨是個走的正,行的端,正大光明的人,沒有必要讓這三個人猜忌。
每道菜,胡錫楨他們這邊上的什么,那三個人的桌子上就上的什么,份量也基本上差不多,陸玉芝下館子,倒是沒有幾回,除了偶爾心血來潮了,到自個兒家那邊客棧的店里,女扮男裝,帶上小白,去找點新鮮事情做做,排解一下無聊的時間,旁的就基本上在家吃喝,而且家里的廚子,比客棧的廚子強多了,也曉得他們的口味了,但是今天在南京,這“船友之家”,她吃出了不一樣的味道,南京靠近長江,江里的江鮮,自然是必不可少的美味,金掌柜的早就派人去江北,收了好幾尾新鮮的魚,還有旁的水產,這可是陸玉芝很少能吃得到的,所以,她吃的津津有味。
獅子山頂上,一處偏僻無人的地方,胡錫楨的背后,站著三個人,陸玉芝,于鵬飛,于小蝶,垂手而立,眼睛緊緊的盯著胡錫楨,胡錫楨的對面,同樣站著三個人,一個用劍的,一個用刀的,一個用狼牙棒的,三個人提著兵器在手,雖然雙方的架勢已經拉開,但是,哪一方都沒有捉急動手的意思。
胡錫楨拱手說道:“三位,這里比較安靜,也比較偏僻,這里平常不會有人上來,也是我之前有幸來過這里,要不然,這南京城這么大,還真不好選,對我挑的這個地方,三位還滿意吧?”
用劍的人,點了點頭,說道:“好,不過,我只能講,你給自個兒挑了一個,還算不錯的墳地,之前我們就講好了,你要以一對三,你也答應了,這樣的話,我們就不會留手的,你記住了,這是你我,互相提出的條件,我希望你,不要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