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玉芝瞧著一陣的心疼,不由得輕錘了一下胡錫楨,說道:“瞧你干的好事,把人家燙成這樣?!?p> 胡錫楨笑著說道:“我冤枉啊,我也不曉得餃子的餡兒里面居然還這么燙,我特意在調(diào)料里面多蘸了好一會兒才拿出來,又使勁的吹了幾下,可還是沒有把里面的餡兒吹涼,不過你講是我的錯,我認(rèn),哎!”
小女孩這會兒把嘴巴里的餃子也已經(jīng)吃下肚子里,不過她倒是沒有生氣,而且笑了笑,還去拍了拍胡錫楨,表示沒事的意思,甚至親昵的用雙手,抱住了胡錫楨的手,這一幕倒是讓陸玉芝沒有想到的,她好奇的瞧了瞧小女孩,又瞧了瞧胡錫楨,感覺有點納悶兒。
胡錫楨當(dāng)然也給鬧懵了,不過他沒有問有沒有燙著,而是問道:“還吃嗎?”
小女孩笑著點了點頭,非常的肯定。
在場眾人都沒講話,胡錫楨又用手拿起一個,蘸滿了醬料之后,再次遞到她的嘴邊,小女孩把嘴巴往前一湊,又是一整個吞到了嘴巴里,冬天的東西,涼的快,尤其是這樣的夜里,所以這時候還在冒著熱氣的餃子,也不再像之前那樣燙了,小女孩咬開了之后,也沒有像之前那樣,頭仰起來,要把餡兒吹涼的意思,而是直接嚼了幾下就咽進肚子了。
胡錫楨沒有詢問,又用手拿起一個,蘸好了醬料,遞了過去,同樣,小女孩又再次把頭伸過來,整個含在了嘴里,這一切似乎成了一個約定縮成的公式一樣了,張清和、陸玉芝、還有小白三個人,默默的瞧著這一切,也不講話,一直等到胡錫楨給小女孩拿第十個的時候,她才微笑著搖了搖頭,那意思是她吃飽了,不想再吃了,胡錫楨也不講話,順手把那只蘸好了調(diào)料的餃子,遞給了陸玉芝,陸玉芝也學(xué)著小女孩剛才的模樣,一伸腦袋,整個把餃子含在了嘴巴里,不僅如此,還在胡錫楨的手上,咬了一口,胡錫楨吃疼之后,手一縮,順手甩了兩下,小女孩笑了,陸玉芝笑了,胡錫楨也笑了,張清和跟小白,也隨之笑了。
其實剛才陸玉芝也不是有心想咬胡錫楨,而且也沒用力,有那么兩個她自個兒的原因,一是你胡錫楨喂人家小姑娘喂的這么開心,一個接一個的,旁若無人的,讓所有人在旁邊看著,是不是感覺挺美的;而是你胡錫楨把人家吃飽了的,不吃的,或者講難聽一點,是吃不下的東西,塞給我,你當(dāng)我是什么呀,小豬嗎?不過陸玉芝生氣歸生氣,她畢竟是個知書達理的女孩子,她怎么能在這么多人面前,駁了胡錫楨的面子呢,所以她也學(xué)著小女孩的樣子,接過來吃了,一方面為調(diào)節(jié)一下氣氛,咬他那一下,則是給胡錫楨一個小小的教訓(xùn),提醒你下回要注意了,可拜拿我當(dāng)小豬來養(yǎng),結(jié)果弄的所有人都笑了。
總算小女孩的神經(jīng),為之緩和了下來,不再像之前那樣,一直緊繃著,小女孩是吃飽了,可胡錫楨、陸玉芝他們卻是有點餓了,于是他們一個個的開動了起來,不過餃子實在是有點多,端上來五大盤餃子,只吃了三大盤,其實也就胡錫楨跟張清和吃的多了些,尤其是胡錫楨,天生就是對餃子著了魔的愛好,也省了洗筷子了,一手一個,掐住餃子上面的皮,拎起來往調(diào)料里一蘸,順手丟入嘴中,動作無比的流暢,陸玉芝跟小白差不多每人也只吃了五六個就沒再吃了,可胡錫楨是一個接一個的吃,好像他比這小姑娘餓了更長時間一樣,把個陸玉芝、小白,還有這小女孩,給瞧的懵了。
三大盤餃子,給吃了個干干凈凈,還剩下兩大盤,陸玉芝打趣道:“吃啊,還有兩盤呢?!?p> 胡錫楨搖了搖頭,又?jǐn)[了擺手,示意已經(jīng)吃飽了,這每盤餃子,差不多也有近三十個,每一個的餡兒都是足足的,不講二三兩一只,那也差不多有一兩多一只,可想而知,胡錫楨到底是吃了多少個了。
胡錫楨有點尷尬的說道:“嗯,飽了,其實從小到大,可以講,都沒吃過餃子,只在我到了上垅村之后,干娘做給我吃過一回,那一回也是吃了很多,也從那一回之后,就喜歡上這餃子了,還請不要見怪啊?!?p> “哈哈哈哈哈!”一陣帶著童音,清脆的笑聲,傳了出來,小女孩的笑聲,特別的清脆。
胡錫楨順著聲音望過去,說道:“你笑什么呀,你是不是也很喜歡吃餃子?”
小女孩點了點頭,沒講話,這說明她是會講話的,胡錫楨又接著問道:“那你能告訴哥哥姐姐們,你叫什么名字?哪兒的人呢?為什么一個人跑到這陸家村來呢?能告訴我們嗎?”胡錫楨沒有像陸玉芝那樣,一次問那么多的問題,而是試探性的問了兩個差不多能一起回答的問題,希望慢慢打開這小女孩的話匣子,也希望她能完全的放下警惕,真正的敞開心扉,跟他們講講到底是什么原因。
小女孩低下頭,想了一下,這才抬起頭,說道:“瞧你們都像是好人,我就講了吧,我叫于悅,我的祖輩里有個大人物,叫于成龍,不曉得你們有沒有聽過呢?”講完之后,臉上揚起了一抹自信的神色。
陸玉芝跟胡錫楨的祖上也是當(dāng)官的,而且都做過清朝的大官,對于成龍當(dāng)然非常對清楚,那可是大清楚開朝以來的最大的清官,不過對于于成龍的出身,他們倒是曉得的不多,但這里可是有個才子,張清和,他對于成龍的歷史,可是如數(shù)家珍。
張清和說道:“于成龍(1617年9月26日—1684年5月31日),字北溟,號于山,山西永寧州(今SX省LL市方山縣)人。清初名臣、循吏。清順治十八年(1661年),于成龍被任命為羅城縣知縣,在任上明確保甲制度,百姓安居樂業(yè),全力耕作土地??滴趿辏?667年),于成龍升任四川合州知州。后遷任湖廣黃州府的同知和知府,歷任代理武昌知府,福建按察使,布政使、巡撫和總督等職。康熙二十年(1681年)入京覲見,升任江南江西總督??滴醵辏?684年),朝廷命令于成龍兼管江蘇、AH兩地巡撫的政事,不久便在任上去世。被康熙帝追贈為太子太保,賜謚“清端”。有《于清端政書》八卷等著作傳世?!敝v到這里的時候,張清和瞧了一眼于悅,小家伙又驚訝的用手捂住自個兒的小嘴,引得張清和不住的輕笑。
這里于成龍的故事太多,而且與本書無關(guān),止步于此,就不贅述了,大家了解一下,這個小丫頭于悅,是于成龍的后人就可以了。
于悅?cè)滩蛔枏埱搴偷溃骸斑@位大哥哥,你也姓于嗎?你也是我老祖宗的后代嗎?我們不會是親戚吧?”小丫頭天真的抬起頭,望著張清和,眼睛里充滿了希望。
張清和卻是不得不搖了搖頭,狠心的把小丫頭的美夢擊碎,慢慢的說道:“我不姓于,我姓張,我叫張清和,我的祖輩可沒有你的祖輩厲害,我的祖輩就是個農(nóng)民,大清朝以前的我就不曉得了,反正我爹跟我講的,我們家祖祖輩輩都是種田的,到我這一代的時候,因為我的爺爺那一輩算是有些本事,家里有了些積蓄,到我爹那一輩的時候,家里有閑錢供我讀書,才有了走出這個山城的機會,你祖輩于成龍的事跡,我也是查閱一些典籍才看到的,也因為他是大清朝開國以來最大的清官,所以才記在了心里?!?p> 于悅這才明白,為什么張清和對她祖輩的事情,了解的這么清楚,在她這小小年紀(jì)想來,不是她家族內(nèi)的人,不需要記得旁人祖輩的那些事,有這時間的話,干嘛不好好玩會兒呢,當(dāng)然,這是人與人之間,年齡帶來的思想差異,她還太小,理解不了成年人的世界。
張清和又繼續(xù)說道:“我對你祖輩于成龍的了解也就這么多了,他去世之后,家族內(nèi)也沒有在出現(xiàn)什么大官,所以就沒有更多的了解了,好了,現(xiàn)在我講完了,該到你繼續(xù)講了哦?!睆埱搴椭v完之后,又把話語權(quán),丟給了小丫頭于悅。
于悅想了一下,接著說道:“自從我家老祖宗去世之后,家道就開始中落了,開始的時候,還有皇上保著我們家,不被壞人欺負,后來因為沒有更有能力的人出來,所以慢慢的皇上也就不保我們家了,后來沒辦法,祖輩的人就帶著全家人遷移,最后就到了AH境內(nèi)了,先是在黃山那邊,最后被那些壞人曉得了,又追了過來,然后就又開始逃跑,慢慢的,就又到了巢湖這邊,到了巢湖這邊還好,離那些壞人越來越遠,就安靜了下來,到我出生的時候,家里過的日子還行,不愁吃不愁穿,可巢湖那邊現(xiàn)在開始鬧土匪,我們家就在湖的邊上,那是一些水匪,經(jīng)常過來搶了就回到水上,那些當(dāng)官的也管不了,開始的時候,我們家給他們點錢物還能打發(fā)他們離開,后來沒東西給的時候,就開始搶人,搶東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