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下的高腳杯,輕輕晃動著那搖曳生姿的法式浪漫。
酒杯后面那張精致的看不見瑕疵的臉龐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明顯上翹的嘴角那抹嘲諷意味深長。
“這就是你念念不忘、要死要活的女人?這才多長時間,就又結(jié)過一次婚,多了個兒子了?”
佟小峰看著窗外,眼神憂郁而深遂。此刻的佟小峰,上下頜都留了短須,顯得成熟了許多。而那樣的眼神更讓人有了一種滄桑的厚重感。
“謦彤,你明知道事情不是這樣的。她已經(jīng)夠慘了,你又何必這么刻薄呢!”
“刻???你說我刻???你是我的未婚夫,心里想的卻是另外一個老女人,還是個結(jié)過兩次婚、有兩個孩子的老女人。”
說話一激動,聲音就一下子高了不少,惹得其他客人紛紛側(cè)目。
佟小峰看了看四周,望著對面漂亮的女子,眼里有愧疚、失望、同情、厭惡等等,不一而足,冷冷開口。
“你是什么樣的人你自己清楚,你以為你們這些富家女披著張名媛皮就比誰高貴了?你和你那些名媛閨蜜做了些什么我不清楚?別把自己裝得跟朵盛世白蓮花一樣,你還不如人家干凈呢。”
對面的女子一張精致的臉漸漸扭曲,臉色由白轉(zhuǎn)青,眼神冷厲而瘋狂。
“佟小峰,你無恥!”溫馨彤氣急敗壞的拿起手中酒杯一股腦潑在了佟小峰臉上,氣沖沖的走了。
佟小峰自我解嘲的笑著,在眾人的注目中買單離開。
黃埔江邊,霓虹閃爍,如夢似幻。
家族聯(lián)姻,利益需要罷了,這是自己的責(zé)任,也是自己的悲哀。想一想,溫馨彤又何嘗不是如此。所以兩個不愛的男女這大半年來互相刺激著傷害著,都希望對方能先放棄。
過了一會,佟致遠(yuǎn)的電話打了過來,只是淡淡的說了句:你贏了,便掛斷了電話。
佟小峰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如釋重負(fù),卻也沒有什么欣喜的情緒。
想起粱薇,心煩意亂。
愛嗎?當(dāng)然是愛的,自己這么堅持,這樣抗?fàn)?,不都是為了她嗎?怨嗎?肯定有吧,這才多久,她就又結(jié)了婚,還白揀了個兒子。要不是那男的出事了,那自己所有的堅持此刻豈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怪嗎?也怪不上吧,畢竟當(dāng)初自己當(dāng)初默許了哥哥去跟她做了了結(jié)的。
一時間,千頭萬緒涌來,不由癡了。
現(xiàn)在就算自己去找她,自己能坦然嗎?她能坦然嗎?自己要如何面對那個白揀的兒子?
想得多了,那一步便再也跨不出去了。兩顆千瘡百孔的心,貼到一起,有時候,不是互相溫暖,而是處處漏風(fēng),心遇寒冬。
佟小峰眉頭一皺,看著不遠(yuǎn)處一個向著江邊走去的女孩,想了想,慢慢靠了上去。
那個女孩子背影很迷人,但動作遲緩生硬,明顯情緒有些問題。
當(dāng)那個女孩跨過護欄時,佟小峰已經(jīng)猛的撲了上去。
不遠(yuǎn)處,刻意避開了視線的佟致遠(yuǎn)嘴角微揚,一臉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