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后,廉文低下他高傲的頭顱。
“我服氣!”
“你現(xiàn)在便成中州人,我會為你親手制造腰牌?!?p> 葉塵收回木棍,搖頭道:“弱者妥協(xié)獲取的恩賜之物,我不需要?!?p> 說完這話,葉塵將廉文推到一邊。
“不要阻我的路?!?p> 廉文乖乖立定站好。
修為為尊,武力為王,在這一刻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
陸青山與李絕塵見此一幕,顧不上震驚,趕忙跟上。
李絕塵在經(jīng)過廉文時,還特意多看了他一眼。
如廉文這般的尊者,竟然也會這般妥協(xié),真是難以想象。
隨后他又看向葉塵,霸氣的劍道之術(shù),桀驁不馴,傲世凌人的姿態(tài),便與他夢中所期望的一般模樣。
李絕塵輕聲道:“若能成為他這樣的人,毋寧死!”
在李絕塵的心中,此刻多了一份對未來的渴求。
至于陸青山,他壓根沒有去看廉文,只是緊跟在葉塵身后,嘴里念念有詞,心頭不斷浮現(xiàn)著剛才那鑄劍為峰的攻擊。
他本就是先天命格,生而為劍身,對劍道有著超凡脫俗的理解。
陸青山拔出青劍,輪轉(zhuǎn)劍身,不斷消化著剛才的理解。
葉塵回頭看了陸青山一眼,驀然而笑。
在修行這條道上,非凡俗可比,沒有一板一眼的教導(dǎo),更不會有人給你天天講課,只有言傳身教。
在通往頂峰的路上,跟隨著師尊的路,一路向上。
傳送門處,廉文注視著葉塵一行三人離開,慢慢握緊了拳頭!
他走到金刀旁,將刀猛地拔出來,擦去上方泥土,輕撫刀身。
“中州看來必將再起風(fēng)波,這次會如何?”
“上次,我無力參與其中,那么這次是否可以?”
“多么的相似啊,當(dāng)年他也是那般的心性,念修行不易,不愿多造殺孽,他贏了尤翎圣尊,卻也輸?shù)袅俗约海隳??你會如何??p> “世人皆說中州是圣地,可誰又能怎樣,中州是這方世界的鎖,鎖死了這方世界,哎……”
數(shù)語后,廉文將金刀重新置于閣樓之內(nèi)。
能夠修行到這個境界的人,每個人身上都有著故事。
天空中,一道黑影從天而降。
他來自于尤翎圣尊府,尤翎圣尊坐下的供奉老祖,圣境九品修為,中州戰(zhàn)力榜前九強(qiáng)者!
邊境大陣的波動,不可能瞞過尤翎圣尊府,加之葉塵強(qiáng)行突破陣法屏障,正面擊潰廉文尊者,由不得他們不在乎。
見到廉文無事,這名供奉老祖滿臉詫異。
“你無事?”
按照陣法波動來看,廉文分明已經(jīng)被擊潰,此刻怎會安然無恙?
廉文抱了抱拳笑道:“我雖不及供奉老祖,卻也是尊者,怎會有事?”
供奉老祖意味深長看著廉文道:“人呢?不要告訴我,他已經(jīng)被你抹滅成灰?!?p> 廉文手指向葉塵去處。
“他不闖生死門,強(qiáng)行破陣,現(xiàn)在正去往前處?!?p> 供奉老祖眉頭一皺:“那個方向是焚木城,他到底是什么人?”
廉文不置可否笑道:“他是傲世凌人之天才,我攔不住他,老祖若是有興趣,可上前去追?!?p> 廉文并不會替葉塵去隱瞞什么,他巴不得葉塵馬上將中州攪的天下大亂。
亂世稱尊,強(qiáng)者求存,最好能破開這大地牢籠!
上古有云,圣境七品,便可遨游宇宙,輕易成皇,而今他圣境八品被困在這中州,修為如螻蟻攀爬,怎會甘愿?
能修行到這個份上的都不是蠢貨!
供奉老祖皺眉凝視廉文,隨后幽幽道:“此間之事我會上報圣尊,我沒有興趣去追他,倒是你,守護(hù)邊境大陣,責(zé)任如此重大,出現(xiàn)此等失誤,你該考慮如何向尤翎圣尊交代。”
廉文只是沉默以對。
供奉老祖也沒有多言,驟然騰空,轉(zhuǎn)瞬消失無蹤。
廉文目送供奉老祖離開,咧嘴笑了起來。
“圣境九品老祖,甘愿附身一僥幸突破至皇境的長發(fā)婦人手下為奴,懦夫,懦夫啊!”
廉文笑的越來越大聲,同時也越來越癲狂。
在這癲狂中,帶著絕望,帶著痛恨,同時也帶著無奈。
他無力改變現(xiàn)狀,其他人也與他一樣,當(dāng)不能改變這一切時,那便只能選擇屈膝。
在廉文癲狂大笑時,兩萬米的高空中,供奉老祖正俯瞰著下方。
他聽到了廉文所說的那些話,此時他的臉上不再只有冷漠,有的只有無限復(fù)雜。
正應(yīng)了那句話,誰還沒有故事呢?
相比起廉文,他的故事更加痛心。
他叫端木青城,乃皇境強(qiáng)者端木烏侯后裔。
當(dāng)年上古大劫,強(qiáng)者悉數(shù)隕落,在那接下來的數(shù)千年中,這一方世界形同混沌。
所有人都處于同一個起跑線。
第一個成就皇境的,并非只有尤翎圣尊,同時還有端木烏侯,前者靠運(yùn)氣,后者靠實(shí)力,可就是那么的諷刺,靠實(shí)力的竟然反而被靠運(yùn)氣的尤翎圣尊誅殺。
在那上古大陣中,端木烏侯營救被困的尤翎圣尊,反而被暗算致死,間接導(dǎo)致后來尤翎圣尊對這方世界的封鎖,將整個世界化作牢籠。
他身為端木烏侯的后代,怎會甘心為奴?
只是想要找一個機(jī)會,為先祖復(fù)仇的同時,打破這方世界的封鎖!
他只是在苦心尋找破局的方法而已。
端木青城很想對廉文說,論起來,廉文才是懦夫,他至少還在找方法,可廉文卻什么都沒做,能不能做到和愿不愿意去做,有著根本的區(qū)別。
不過他不能,他必須將自己隱藏的最為完好,容不得半點(diǎn)破綻。
尤翎圣尊的耳目隨處可見,越是知道的多,就越是謹(jǐn)慎。
思緒良久過后,他仰頭看向上空。
他此刻的位置是兩萬米,而再往上一萬米,便會被尤翎圣尊注意到,十萬米便是絕對禁忌,那是這方世界與宇宙相交的最后一層,在那兒尤翎圣尊鑄就了銅墻鐵壁!
近千年以來,只有一人曾抵達(dá)十萬米空域,他曾正面擊敗尤翎圣尊,他當(dāng)時最有希望打破這方世界牢籠,可他最后卻拜倒在尤翎圣尊石榴裙之下!
他的名字叫劍老人,中州戰(zhàn)力榜第一強(qiáng)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