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素一臉羞赧地撓了撓頭說道:
“非也非也,如果按照八賢王王烈那個家伙的性格來說的話,他肯定不會把這么名貴的東西送給我,當(dāng)做我的鎮(zhèn)宅之寶的!
這是晉王王許生前,自知命不久矣,才把自己最為得意的這兩幅作品送給了我。”
說到這里,楊素一臉的回味:
“那個時候我都記得晉王王許,臉上都沒有什么血色了,還是強行拄著拐杖來到我的院子之中,親自把這兩幅墨寶交到了我的手上。”
看到楊素一臉的回味,白粼笑了笑說道:
“我雖然不知道這位晉王到底是何許人也,但是看著他兒子的性格我大概能了解到他這個父親是什么樣子,估計他也不是白白把這兩幅畫送給你吧!”
楊素哈哈一笑:
“白宗主果然是聰穎過人,旁人都以為晉王送我這兩幅作品是愛護我,其實不然!”
說到這里的楊素甚至面部表情都有些開始猙獰。
他死死盯著面前的這一幅白虎下山圖說道:
“他是想讓我死!”
聽到楊素這一句話,白粼來了興趣。
他直接走到了這個內(nèi)堂當(dāng)中,隨便找了一個椅子坐了下來,然后拿起面前果盤之中的蜜餞放到了自己嘴里,然后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一個座位。
楊素?zé)o奈的笑了笑,原本想要準備茶水的,他也只能跟著白粼坐在他的身旁。
坐穩(wěn)之后,白粼再次開口問道:
“之前聽鳳游公主的口中所講,我感覺你和八賢王一開始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是比較不錯的,怎么你又會和他的父親惹上了這么些復(fù)雜的事情呢?”
楊素喳了喳嘴,然后說道:
“那這些事情說起來可就很長了,如果想要真正把這些事情捋清的話,就得從我剛剛進京的時候說起?!?p> “那個時候的我還只不過是一個窮書生而已,跟著自己的師傅念書,念到了二十歲,結(jié)果什么功名也沒有考上。
那時候的我只能拿著自己族中一個叔祖的房契來到了京城,準備把這里的房子賣了,回家買上幾百畝良田,做一個安閑的地主?!?p> 看著這個面帶憂愁的楊素,白粼撇了撇嘴:
“你這一臉的憂愁到底是想給誰看的?
你居然還有臉說你是一個窮書生,你的家中都給你留下了大梁國國都之內(nèi)的一處房產(chǎn)!
你還覺得不夠滿意嗎?”
楊素?zé)o奈的笑了笑說道:
“其實一開始剛進京城的時候,我也是這么想的,我覺得這座房產(chǎn)肯定能賣一個好價格,所以對自己族中的人并沒有什么怨恨,甚至有很多想要謝謝他們的想法?!?p> 說到這里的楊素站起身,撫摸著自己身邊的那一個柱子說道:
“可是后來真正當(dāng)我想要邁出這個院子的時候,我才知道這京城里面的水居然是這么深的!”
“如果按照我原本族中之人的說法的話,那一個小小的院子,最少也能夠值一萬兩銀子!”
“如果有了這些銀子,我就能回到家鄉(xiāng),買上一二百畝的良田。
雖說不能夠讓自己的家庭光宗耀祖,但是想要給自己的后代留下一點財產(chǎn),讓他們衣食無憂,還是非常簡單的!”
“可是!那個充當(dāng)中人的牙婆,只愿意出一百五十兩的價格!”
“他甚至沒有多和我說一句話,只是甩出了這個價格之后就離開了這個院子?!?p> 說到這里的楊素已經(jīng)開始有些咬牙切齒:
“當(dāng)時的我不明白這到底是什么原因,然后我開始尋找其他的中人來幫忙介紹買主,準備賣掉這個房子。
可是后來我越找人就發(fā)現(xiàn)這個房子的價格被壓的越來越低,一開始牙婆給的那個價格反而成了最高的價格!”
“后來,我還沒想好到底賣給誰,牙婆又來到了我的府上?!?p> “這一次,她的價格高了不少,給到了二百兩?!?p> “當(dāng)時那個牙婆跟我講是一個富商看上了這里,要不然的話他根本不會多出這些銀子埋下這個地方?!?p> 說到這里的楊素表情已經(jīng)開始有些扭曲,明明是一個文人的他,卻伸手握住拳頭,狠狠的擊打了一下自己面前的柱子。
柱子紋絲未動,反倒是他的手上開始滲出了幾縷鮮血。
“當(dāng)時的我已經(jīng)想要把這座房子賣掉,抓緊回家了,就在那個時候,八賢王王烈出現(xiàn)了。
那個時候的王烈還不是八賢王,只是晉王王許的世子而已。”
“他指揮自己的手下,趕走了那個牙婆,然后告訴我這種人都是串通好了一起來騙我們這些外地人的。
他們的組織里面都有固定的規(guī)矩,該出多少價就出多少價,最后按照一個比較低的價格拿下這個房子之后轉(zhuǎn)手賣掉,中間的利潤大家平分?!?p> “那個時候的王烈簡直就像是一個救世主,可是在第一時間我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p> “為什么?為什么他堂堂一個晉王的世子,居然會在那個時候出現(xiàn)在我一個窮書生的家中?”
說到這里的楊素回到座位上一屁股坐了下來。
“那個時候我就沒有明白,但是我一直保持著這個懷疑,直到后來,王烈和我的關(guān)系越來越融洽之后,我才從他手下的一個小廝那里,知道了當(dāng)年事情的真相!”
“我的老師名滿大梁,是當(dāng)年的大儒,而我是他最后一個弟子,也是他最為得意的弟子,所以從一開始晉王就準備把我留給他的兒子?!?p> “從我進京考取功名的時候,晉王就在一直給我下絆子!
他不僅僅給我的飯里面下瀉藥,還把我的鞋子里面放上鐵釘!
最后他發(fā)現(xiàn)這些根本都不能阻撓我去參加考試的時候,他就直接開始勾結(jié)考官,讓原本應(yīng)該金榜題名的,我變成了最后一名。”
此時的楊素樣子已經(jīng)開始有些瘋癲:
“白宗主,你說,你說我能做些什么?你說你要是我你會怎么做?”
白粼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這種人打死就行唄!”
楊素瘋瘋癲癲的狀態(tài)戛然而止,一臉呆滯的看著白粼。
白粼覺得,自己說的好像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