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輕輕撫上李玄的臉,”小玄玄,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
李玄用力地將她的手拍掉,皺起眉頭來,“我可沒有跟鬼做交易的習(xí)慣?!?p> 他從不跟人做交易,更何況是鬼,膽敢跟他做交易的,都已經(jīng)死了。
火鬼猖狂地笑了幾聲,“那你就不想知道當(dāng)年的故事?找尋你的記憶?你除了乖乖聽我的話,別無選擇?!?p> 她定眼一看,視線停留在李玄的唇珠上,臉色大變,“小玄玄,你的嘴是被人咬了嗎?”
李玄用手指擦了擦自己嘴,唇珠這有些隱隱作痛,那丫頭,咬得還真夠狠的。
女鬼語調(diào)有些委屈可憐,”你這樣對待我,我真的很傷心呢,人家可是為了你,千里迢迢地趕到這里,可你呢,卻跟哪個小妖精廝混!”
李玄忍耐力似乎已經(jīng)達到了極限,惱怒道,“你到底說還是不說?”
李玄想,既然她不說,那只能逼她說了。
他冷漠地開口說道“一個小小的女鬼還敢在我跟前放肆!”
語畢,周遭的氣壓突然增大,女鬼先是感到胸悶,起初她還咬著牙反抗,發(fā)出“嗯哼”一聲,被李玄釋放出的氣壓壓彎了了膝蓋,跪在了地上。
他用力地掐住女鬼的下巴,眸光盡顯殺意,“你到底說還是不說?”
女鬼詭異地笑道:“李玄,你殺不了我的,這世上,除了我,恐怕沒剩幾個人知道當(dāng)年發(fā)生的事了?!?p> 他捏住她的下巴越來越用力,仿佛要將她生生捏碎一般,“就算你不說,我也總有辦法知道。”
“可今晚你若沒告訴我,我想要的,你的頭骨可就不在你脖子上了。”
女鬼她下巴被他捏得生疼,她眨了眨眼睛,求饒道:”李玄,小玄玄,我錯了,我不鬧了,真的,你放開我吧?!?p> 李玄眸光微轉(zhuǎn),”真的?”
女鬼猛地點了點頭,“對你的真心,真得不能再真,我保證,這次一定一字不落地告訴你?!?p> 聽她這么說,諒她也不敢逃,便放開了她,收起了釋放的氣壓,將雙手疊在背后,冷漠地開口道,“說。”
女鬼垂眸說道,“在琉光宗里,有一個法寶,可以看到前世今生,名叫三生鏡,你可以去那找找。”
李玄聞言一怔,又是琉光宗?
“具體位置呢?”
火鬼搖了搖頭,“這我不知?!?p> 李玄眼神微瞇,審視著她,有些懷疑地問道,“真的?”
火鬼訕笑,“我騙你,有什么好處嗎?”
李玄眼眸一深,“誰知道你心里打著什么算盤,你最好不要騙我,否則的話,你會死的很難看?!?p> 火鬼眼角一挑,“小玄玄,這可不一定,到時候自己打自己的臉可就不好了。說不定,到時候,你還會愛上我呢,到那時,可別求著我不讓我走啊。”
她就不相信,撩不動眼前這個男人!
李玄背對著她,不可置信地笑了笑,”是不是在五轉(zhuǎn)焚天塔待了太久,智商直線下降,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你沒有。”
火鬼不死心,“小玄玄,會有那一天的,后會有期。”說完,便化作一縷黑煙,消散在空中。
李玄聞言,冷著一張臉,未作應(yīng)答,轉(zhuǎn)身就走,他對火鬼實在是沒什么好感,實在沒什么耐心在待下去了。
他略微皺起了眉頭,鹿門客嗎?看來得去走一遭了,他朝木槿的房間望了望,凝視了許久,最終轉(zhuǎn)了一個彎,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深夜,李玄緊皺眉頭,額頭上出現(xiàn)細(xì)細(xì)的汗珠,攥緊了拳頭,他夢見了那名少女,她胸口上插著一把刀,倒在血泊當(dāng)中,血染紅了一大片,她絕望地笑了,緩緩閉上了眼,雙唇一閉一合好似在說些什么,可李玄卻想不起來,正當(dāng)李玄想要上前的時候,她卻再沒有了氣息,。
李玄眼睜睜地看著那名少女死在了他的面前,眼淚不受控地涌出,決堤落下。
他的心揪心的痛,仿佛被人扼制住了喉嚨,不能呼吸,喘不上氣來,咚地一聲跪在了地上,他伸手拾去臉上的淚珠,早已看慣了人間的生死,心應(yīng)該麻木了才對,可他這是怎么了?為何看到那名少女的死去,心好像被人撕裂一般的疼痛。
他想要喚她,走到她的身邊,可喉嚨好像被刀割了一般,想開口,卻說不出話,發(fā)不了聲,身體好似被人定住了一般,想動卻動不了。
這時,頓起一陣強風(fēng),將他整個人都卷了進去,飛到空中,離那名少女越來越遠(yuǎn)。
他欲掙脫,可卻被風(fēng)束縛,那風(fēng)好像有意識,將他強制性地送離了這里。
翌日清晨,天際冒了魚肚白,一縷陽光透過窗戶躍了進來,李玄從夢中驚醒,頭痛欲裂,劇痛使他額頭上不停地滲出冷汗,白色里衣早已濕了個透。
只見他雙目空茫,悶聲不語,枯坐在床上發(fā)愣。
那究竟是夢,還是他丟失的記憶!
如果只是夢的話,也太過于真實了。
那名少女……究竟是?
正當(dāng)他在思量之時,木槿徑直推開了房門,“都日上三竿了,你怎么還沒出來,我與卿大哥、云瓊一同商量好了,今天便啟程,前往琉光宗……”
話音未落,木槿被李玄蒼白的臉色嚇了一跳,“你這是怎么了?”
李玄怔怔地看著她,明媚的陽光溫暖地灑在她的身上,眼角下的淚痣微微閃爍,她一笑,世界都明亮了起來。
明明還沒入冬,他卻覺得格外的冷,在陽光下的她,顯得明媚動人,他好似被人下蠱了一般,魔怔似的走向了木槿。
他一把將木槿拉入懷抱中來,只有抱著她,他才能將心底的冷意揮散出來。
他把腦袋窩在她的脖頸處,嗅到她身上帶有淡淡的梔子花香,原本躁動不安的心便安了下來。
木槿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有些發(fā)懵,“李玄,你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李玄聞言,將她抱得更緊,木槿等了許久,才見李玄悠悠地開口道:“取暖?!?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