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 章 天地之因
“小旭？”母親走了進來，擦擦他額上的汗，笑道：“你怎么了？整日里心神不寧的？”說著揪了他的鼻子一下：“你不老自吹是天龍的命嗎？喔，天上的龍原來都是這樣蔫兒了吧唧的?！?p> “母親！”楊旭看向母親，更是一把摟住了她。道：“母親，我不想失去你！”
“傻小子！”母親粗糙的手掌輕輕搓了搓他的腦袋道：“我哪兒也不去！”
楊旭窩在母親的懷里。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他可以一直這樣幸福下去。
“可是……我……！”
……
泉河里的水嘩啦啦的流淌。楊旭猛的睜開眼，兀自道：“可是我，我不甘心！”
“醒了！醒了！醒了！”空中一群巴掌大的彩色精靈煽動著翅膀歡喜的叫道。
兔子一溜煙兒的竄過來，一路的甩掉了頭上鮮花做成的王冠。見楊旭的眼睛眨了一下，便急聲叫道：“別，別再睡過去了！第一次三天，第二次一個月，第三次該常睡不醒了！”
“不會再睡了！”楊旭面無表情，冷聲道：“有許多事情我還沒有弄清楚！怎么敢睡！”
……
楊旭跟隨兔子和矮人來到樹上的一座宮殿。說是宮殿其實是一個相對寬敞的藤屋。
宮殿里，正前方端坐著一個矮人的白胡子老頭兒。那老頭兒一臉的褶皺，胡子拖拉到地，閉著眼一動不動。
“這是哪里？”楊旭冷冷道。
“神樹部落！”兔子身邊的矮人米亞一邊回答，一邊拽了拽老頭兒的胡子。
“嗯，有客人？”矮人老頭被他拽醒，耷拉的眼皮一挑，翻開旁邊一本古樸的書看了看，道：“一分不差，果然一分不差，就是你！”
說著雙手顫顫的遞上一盞冰花杯子盛的七彩汁液。道：“年輕人，能來到這兒即是緣分。請接受我們神樹部落最崇高的敬意?！?p> “哼哼”楊旭冷哼一笑：“你們對我一個‘瘋魔血脈，蒼天的棄子’有敬意，就不怕惹禍上身？”
“棄子？！”那矮人老頭兒聲音深遠空曠道：“自不棄者，天下誰可以棄之？！若說‘禍’要來，躲是躲不掉的！”
一旁的兔子擠眉弄眼，小聲道：“傻子，那汁液可是好東西，喝了再說！”
之前他便喝了三大盞。再怎么要，矮人們都不給了。說是哪怕耳朵最長的大王，喝上三盞也便已經(jīng)是極限了。
“大王說的對！這可是七色云經(jīng)萬年凝集而成的。部落里本就只有五盞，現(xiàn)在可只剩兩盞了?！卑嗣讈喌?。
“無功不受祿。謝謝你們的好意。”楊旭努力想做出感激的表情，可臉上的肌肉卻絲毫不受自己的控制。
“不要妄自菲薄，孩子！”那矮人老者瞇眼笑笑又說道：“你可看得出，老夫命不久矣?！?p> 楊旭見那老者雙手顫抖，氣息不勻，眼睛早已失去光華，確實像是大限將至。便道：“您想讓我做什么？”
“哎！”那矮人老者長嘆一口氣道：“你可知我們神樹部落的來歷？”
楊旭再看四周的景象。雖然他只生活在無人山或是守靈村。但就算書中也沒有提到這些精靈、矮人和其他的種族。完全像身處另一個世界里。
那老人見楊旭不語，便自顧的說道：“上古時期，世界上只有一個大國。由至高無上的風云圣帝統(tǒng)治。那時候……”
老者頓了片刻，似乎是在喚醒腦中最古老的記憶，干笑道：“咳咳，活的久了，讓我想一想?！?p> 接著又道：“那時候，沒有人敢不服從于他的統(tǒng)治。世界一片繁榮祥和。無數(shù)的種族，人族、妖族、海族、矮人族、精靈族、藍人族……還有，還有許多。大家都相互尊敬，相安無事。直到有一天……”
老人蒼老的臉上露出了深深的痛意：“天空破裂了，一只巨大的眼睛出現(xiàn)在裂縫里。他的目光攪亂了這一切……”
兔子并沒有認真聽故事，只是眼巴巴的瞅著那冰花杯中的汁液。一溜煙兒的竄到老者身邊。一個沒忍住“滋溜”的全部吸到了嘴里。
“你這兔崽子！”老者輕拍了它的頭一下。便繼續(xù)道：“海族生性兇惡，早就厭煩了這和平，率先挑起了戰(zhàn)爭。我們矮人族壽命最長，善于勞作。精靈族善于采集靈氣滋養(yǎng)其他的生物。但我們都不擅長攻擊。于是便成了他們海族屠殺和掠奪的首選。”
“那你們?nèi)绾蝸淼搅诉@地下世界的？”兔子插嘴問道。
“后來，各族都參與了戰(zhàn)爭，世界一片混亂。天空更加破裂了，竟從中探出了一只大手。不，緊緊是一只大手的黑影。風云圣帝便離開了他的云殿。再后來……天空上漸漸平復下來，那巨大的手和眼似是被逼退了回去?！崩险哂质情L嘆一聲：“大陸則被一道巨大的橫嶺分成了兩部分。而我們幾個脆弱的種族則被困在這橫嶺之下的地底的世界！”
“你們想重回地上？”楊旭道。
“不！”老者搖搖頭：“對于我們來說，困于這地下，實則是被保護。我們都心存感激。只是……”
“只是什么？”一旁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兔子插嘴道。
老者再拍兔子的頭一下，道：“只是，我們的至寶，《三生古書》中預(yù)言，世界將再起戰(zhàn)火，我們身處地下也不可幸免。這將是一場滅族之災(zāi)?！?p> 大殿中頓時沉默起來。
“您的故事我聽完了?！睏钚窭渎暤溃骸翱裳巯挛易陨黼y保，根本幫不了你們！”
“罷了！”老者似是真的疲憊了，眼皮都耷拉下來。道：“一切都有天命安排！”說著便沒了聲息。
“族長睡著了！”矮人米亞道：“我?guī)銈兯奶庌D(zhuǎn)轉(zhuǎn)！”
楊旭想要盡快找到出口，便跟隨米亞而去。
米亞走出幾步，回頭看一眼熟睡的兔子。肚子竟?jié)L圓如球。大叫道：“大王，有吃的！”
“在哪？在哪？”兔子一個機靈蹦起來，屁股重重的摔在地上。
“哎呀，哎呦！”兔子低頭看見自己鼓脹巨大如球的肚子，突然大叫道：“我中了毒！我要死了！”
睡著的矮人老者不經(jīng)意伸了伸腳。兔子一下子便被踹飛了起來。一股臭臭的彩色尾氣畫成了一道弧。兔子則穩(wěn)穩(wěn)的落到了楊旭的懷里。
“呀？”兔子摸摸肚子：“小了，小了！咦？我怎么能看到肚子里？咦？我肚子里的彩色豆豆是什么？”
楊旭嘴角略微一挑。這一下子卻剛好落在兔子的眼里。興奮道：“嘿嘿！對么，對么，笑一笑十年少！小小年紀別總哭喪著個臉。搞得跟兔爺我欠了你一大筐好吃的！”
“大王，你說的不對！”米亞道：“笑一下，年輕十歲？！他看起來也就十幾歲的樣子。那豈不是笑一下就要回到娘胎里去！”
兔子倒吸一口冷氣。偷看楊旭一眼，嘿嘿笑道：“走走走，兔爺?shù)亩亲右I扁了，咱們找點兒靈果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