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門,到了。
四野無人,就連侍衛(wèi)也沒有,一切都那么安靜。
清風吹亮了樹葉的颯颯聲,清澈了林青的心。
對著杜仲的目光,輕聲笑道,“這環(huán)境,是為我準備的?”
杜仲亦是難得的平靜,咧開嘴,仿佛沒有笑過的人硬要笑一般笑了笑,“對啊,你不是,喜歡安靜嗎?”
“哦!”林青點點頭,“謝謝你?”
“不客氣!”杜仲立刻答到。
就像兩個好友,聊著天。
林青走到?jīng)鐾?nèi),隨意地打量中間石桌上的棋盤。
“嘖嘖”,林青歪了歪頭。
“怎么,不指點一下?”杜仲說到。
“來唄!”林青樂道,“有賭注嗎?”
杜仲突然看向林青,眸里泛起寒光。當年就是因為賭注,自己被困在了牢里十五年!
“賭注!”杜仲小聲,斜看著他,“當然,賭注應該要有的!可是,你現(xiàn)在還有資格提賭注嗎?”
說完,涼亭后方的房門應聲打開。
里面出奇的沒有了叫罵聲,慘叫聲。那些大臣們剩下的就只有了冷漠。
或者應該說這些人本就可以處變不驚,那些草包大臣,已經(jīng)死了!
“你不應該再謝謝我一聲?”杜仲輕浮的話響起。
林青冷冷地瞥向他,“不夠!”
“不夠?呵呵,會夠的。不就是想要看看你那侄兒嗎,早說??!”杜仲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請上來!”杜仲突然大喝一聲。
在林青的注視下,東邊,姬空慢慢地被人押了上來。
“現(xiàn)在,夠了嗎?”
“唉,這就夠了嘛!”林青搖頭,“來吧,陪你殺半局!”
杜仲一下子就興奮了,好像馬上就能看見林青臉上輸?shù)舻谋砬榱恕?p> 棋局是早已擺好的,人也是早以等著著的。
棋局不定,人也未定。
林青走三
杜仲平天門
林青布局,而杜仲破局。
陰陽分割,黑白焦灼著。
走到一半,林青忽然開口道
“杜仲,你知道和什么樣的人下棋最好么?”
“比自己強的人吧!”杜仲面露渴望的神情。
“不是”林青搖頭否認道。
“那你說呢?”杜仲落下他深思后的一子,問道。
“與自己旗鼓相當?shù)娜俗詈?!”林青落下一顆子,擋住了杜仲的去路。
“為什么?”杜仲又在思索。
“呵呵,先別問為什么。”林青含糊道,“我先問你,你知道,你與我最大的區(qū)別在哪嗎?”他看向棋盤中,膠著已久的棋局。
“不過就在于你比我出生更早罷了!”杜仲有些不屑,隨后落下的一子擺脫了林青追趕,更是乘勝殺掉了林青的一些子,讓其成了廢子。
“哦?”林青看向混亂的棋盤,“唔~,有些可惜了!”
“不過,我想說的是……”林青停頓了兩秒,輕輕笑了一聲,“我們的區(qū)別在于,我可已隨時翻掉棋盤,而你不能!”
說完,一下子石桌上的棋盤就被林青一袖子舞亂。
杜仲一下子臉色變紫,氣的顫抖起來。
可林青根本沒有在意,站起身來對著杜仲冷聲道,“區(qū)區(qū)雜人,妄圖與老夫對弈!異想天開!”
這一刻的林青仿佛變回了他威懾朝政的那一刻,玉門里被軟禁的大臣,有的經(jīng)歷過那一時代的居然害怕的顫抖起來。
三百日夜全翻青,十一載天只屬林!
“啪啪,啪啪!”杜仲一臉陰翳地站起身來,“真沒想到,林大人竟然把一盤上好的局給推了!”
杜仲用手捂著他的臉,陰冷地開口“雜人?我不敢翻了棋盤?有趣!”
“你真的不怕死?”杜仲突然問道。
林青一言不發(fā),表情沉重。
“色厲內(nèi)荏?還是說,真有把握?”杜仲自問道。
“算了!”杜仲伸了一個懶腰,“原本以為這棋局會很有意思,只是沒想到,你會這樣做!”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竄出來一群甲士。
杜仲看向林青的表情更加輕蔑,“結束這無聊的對弈吧,殺了!”杜仲命令那群人道。
只是那群人一動,不動!
這時,杜仲的臉色終于變了!
“黃金!上??!”杜仲怒吼道。
那個叫黃金的大漢沉默著走出一步,半跪著悶聲道,“林大人,楊大人生前說您那有一個東西,讓我們能夠聽命您!”
“你!”杜仲怒罵。
可那群甲士渾然沒理杜仲,因為在他們眼里,杜仲還不配命令他們。
林青轉身,看向那叫黃金的甲士,輕笑道,“是嘛,我怎么不知道楊凡給我說了這回事?”
只是出乎林青的意料,那大漢好像變得更激動的樣子。
而且,全部甲士都跪了下來。
林青看到這一幕,心里暗笑。
這楊凡小老頭,還有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