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的日夜兼程,小林村近了。此時的林青似乎有些忐忑,還有一絲激動。四十多年了,除了剛剛上任時的幾封家書,他與鄉(xiāng)里人幾乎沒有交談過。
獨(dú)自一人乘著馬車回到小林村,在一片林子外就下了馬車。感受著與京城不同的空氣,滄桑的臉上堆滿了滿足與留戀。沿著林間小道走向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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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慢些,慢些!”林青注意到林下有人,急忙道。畢竟離鄉(xiāng)已久,有些路是不太熟了。
正在林下歇息的林秀向林青那邊看去,一個老頭,模樣很是激動地往自己這邊跑,林秀笑了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向老人走去。
“怎么了,老人家?”林秀走到林青面前問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想小哥你幫忙領(lǐng)我在這村子里逛一逛。多謝小哥了!”林青有些不安地請求道。
“老人家,您是有什么親人在咱們村嗎?”
“哦,沒,就是曾經(jīng)在這住過一段時間,現(xiàn)在老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入土了,想來回憶一下?!崩先思泵忉尩?。
“哦,這樣啊。那老人家請跟著咱來吧?!眽褜嵉牧中阏f完便轉(zhuǎn)過了身。
“多謝小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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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聊了一路,林青給林秀講了點(diǎn)外面的多彩,而林秀則說了些這些年小林村的變化。
走到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白磚廣場時,廣場雖然不大,卻也應(yīng)有盡有,四周墻板刻著一個個名字。而最中央的是一座金光玉佛。佛坐下鐫刻著一個名字‘林輕天’,那字有些張揚(yáng),狂放!
“小哥,這些名字是~?”林青面露疑惑。
“哦,這些都是咱小林村一百三十多年歷史中對咱村有貢獻(xiàn)的一些人!”林秀很自豪的說到,指向中央玉佛左邊的那一個名字“那就是咱的名字,林秀!”
“但好像卻是唯一一個仍活著的了”林秀有些悲傷。
林青從廣場一邊進(jìn)去,顫抖的手摸著石壁上的一個個名字。
“林北,林心,林恩,林醒……”
“林守城,林虎……林虎…虎子?”
你也,過世了么?還有守城叔。林青微微抬起頭,可是,淚水還是漸漸地流。
“小哥,你知道這林虎葬在哪么?”林青略帶哽咽的問道。
“叔,您咋了?您是認(rèn)識我爹么?”林秀連忙過去攙扶起林青。
林青猛地抬起頭,盡管淚水有些模糊了雙眼,可似乎依稀可以看出林虎,大虎當(dāng)年的模樣。
“像啊,像??!”布滿溝壑的雙手顫著摸著林秀的臉。
“你是叫什么名?。俊?p> “秀,老人家,我叫秀?!?p> “好名,好名啊,哈哈”林青贊到,“大虎那個糙漢子居然還起得起這名??!”
林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問道“老人家,您是?”
“我?我只是個丟了家人的蠢蛋罷了”林青苦笑地?fù)u了搖頭,“青,林青,與你爹一起長大的?!?p> “您是當(dāng)今國相!”林秀震驚道,說罷便要跪下。
林青眉頭一皺,伸手拉著他?!澳阍谶@站好!現(xiàn)在我不是國相,是林青,是一個回鄉(xiāng)的人!”
轉(zhuǎn)過身去,望著中間玉佛下的字‘林輕天’
“好狂啊,年輕時候,我這么狂??!”
“可是當(dāng)年可以聽我狂言的人呢?都,走了??!”
林青本就衰老的的面龐好似變得更加滄桑。
“小秀,帶我去看看你爹,林虎的墓吧。”林青退出了廣場一個人孤獨(dú)地走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