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冬天陰抑,杜娥相問(二)
遙遙京師多少里,北疆事情京城變。
杜安菱是寫了信件給太陰的,也料想過他看了信件之后的情景,卻還是不怎么能清楚他真正的心情。
或許,他此刻是很喜悅的吧。
接到自己信件后的太陰居士,一定不會太低沉——就是之前發(fā)生了了什么,就是他之前還是生著氣,太陰居士終究是不會再升起了吧。
或許是自信于自己那信里字句的作用,她時(shí)時(shí)沾沾自喜。
卻看著窗外一場風(fēng)雨,又是冬日涼。
……
點(diǎn)滴冬天雨,陣陣朔風(fēng)寒。
屋里是不會有多寒冷的——隔著一面窗戶紙,外面的寒風(fēng)都被阻攔在一邊——僅有些許風(fēng)聲讓人聽見,可又有什么礙事的呢!
屋里的人,可不止那一個(gè)兩個(gè)!
杜安菱看著自己身邊的人,那瑜若和秀兒就在對面的屋子里,太陰居士留下的管家也在不遠(yuǎn)處的偏房。
杜安菱笑了——自己現(xiàn)在,好像也不是那樣孤單。
一下子就覺得,這隆冬也可以變得溫暖。
……
不得不說,南北兩邊,一個(gè)京城一個(gè)邊疆,兩個(gè)人的心思卻統(tǒng)一了。
接到杜安菱的書信的太陰居士,想象著太陰居士收到自己書信的杜安菱,兩人揣度這對方的心思,卻忽然變暖了些許。
“杜娘子,冬青來了?!?p> 說這話的那管家,他見多了冬青的來去的,也絲毫不會覺得那冬青的到來是件特殊的事情。
“讓她進(jìn)來!”
杜安菱聽了這個(gè)消息自然是按捺不住自己心底高興的,還有著些許憧憬——那冬青,這個(gè)時(shí)候來探訪,可不是從別的地方聽到了什么好消息?
杜安菱揣度著,可事實(shí)讓她失望了。
“這天氣!”
那冬青一來就抱怨著天氣不好,讓她一路上受了苦的。
“原以為這樣的天氣,是可以半晴半陰一整天的——誰知道才走幾步路就給我整出來個(gè)‘點(diǎn)滴細(xì)雨’,還好不是大雨!”
冬青訴苦,卻只是帶來個(gè)“來探望”的消息。
“太陰他們還沒有消息?”
杜安菱問著,得來的答案讓她失望。
……
“從這里到北方太遠(yuǎn),去破虜堡一個(gè)來回哪里是那樣簡單的事!”
冬青說著,讓杜安菱一個(gè)激靈。
是啊,她怎么忘了這件事?
京城去北疆那樣遠(yuǎn),可不是簡簡單單一兩天就能來回的——半個(gè)月的時(shí)間不一定能送去送回一封信,除非是驛傳。
“我也是太急了?!?p> 是啊,為什么這樣急?
尋常的生活也不錯(cuò),那樣心急,換來的大多是自己的不愉快了。
“前幾日妳說的那些畫,我還來不及畫完?!?p> 杜安菱說著,從邊上柜子中翻出來卷好的三五張卷好的宣紙。
“這就是了。”
那畫幅不寬,也不是太長——勉強(qiáng)算得上的“長卷”的幾份鋪展在幾案上,讓冬青見到了也有些驚訝的。
“這都是妳這幾天畫的?”
“不然呢?”
于是,冬青攬過杜安菱的手,仔細(xì)打量著她的樣貌——終究是輕輕嘆了一口氣。
“你這,也太麻煩自己了?!?p> 那冬青心底多少的過意不去,看著杜安菱也是有些揪心。
“我就是隨意說說,也沒打算真的要妳畫下來的——怎么能讓妳那樣刻苦呢?”
她是有些不安了,可換來的是杜安菱的安慰。
“沒事的——其實(shí),我這不是找不到事情做嗎?”
“得得得——我看,是半夜睡不著,爬起來點(diǎn)燭研磨吧!”
……
杜安菱終究是有點(diǎn)心虛的——看著眼前的冬青,她神色多有變化。
“妳瘦了?!?p> “如果讓太陰見著妳現(xiàn)在這樣子,估計(jì)是不怎么好了?!?p> 握著她的手,冬青老半天說出這樣一句話來——讓杜安菱有些負(fù)罪感。
“我知道了?!?p> 杜安菱還想狡辯什么,卻終究是放棄了說下去的沖動——看著眼前的冬青,她好一陣沉默。
“冬青——妳近來也累著了吧?!?p> 尷尬半晌,終于找到能說的話——杜安菱是不放棄身邊冬青眼圈的一輪青黑的。
“是有些忙——這不是干著開酒館客店的生計(jì),哪像妳這樣輕松!”
于是,又扯回到杜安菱身上來了。
她一陣表情不怎么好,終究是嘆口氣。
……
又是竹林下一盞清茶,又是朋友相談不論天色漸晚。
迷蒙的雨一絲絲。灑落在竹葉上,也在人心上。
“倒是有些好奇,妳為什么一直在京城邊上,而不呆在鄉(xiāng)下?”
記起冬青曾說過自己子女已經(jīng)學(xué)習(xí)了一些守住家業(yè)的知識,杜安菱疑惑了。
“也應(yīng)該放手,給后輩打聽去了。”
她終究是見到身邊人臉色一變,那冬青臉上總有些過意不去了。
“妳這是說,我讓自己多麻煩了?”
苦笑,卻說起后輩的荒唐事來。
古語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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