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你覺得什么是修行?”走在荒山野嶺的崎嶇山路間,余忘七突然向蒼問道。
“感悟天地萬物,以身心入道,習(xí)非凡力量,求道長生,這是老奴覺得的修行?!鄙n略微思考回答道。
“哈哈哈!這也是一場修行,不過我并不想讓你走這條路?!?p> “這是前人的路,是有盡頭的,它會約束你的未來,使你無法超越他們?!?p> “我會讓你去嘗試新的修行,它會給予你無限的希望!”
余忘七放聲大笑幾聲,眼里竟有些嘲諷的感覺,不知是對自己還是他所說的前人,笑完帶著忽悠地語氣說道。
“嗯?謝公子,老奴會努力的。”
蒼應(yīng)聲道,雖然有點(diǎn)不相信,但還是愿意去嘗試,誰讓余忘七是自家主子。
不過看著余忘七那一副想吃人的目光,蒼心里很是擔(dān)心,卻又偏偏沒有辦法拒絕,只能違心迎合著余忘七。
“修行,想修行必須能感知到氣的存在,氣很玄妙,它類似于道溢出的無用之力,卻有著不凡的力量,想掌握它就要有相應(yīng)的辦法是與不是?”余忘七接著問道。
“是,據(jù)老奴所知世間修行便是如此?!鄙n老實答道。
“可我偏偏不讓你接觸它,你修行的第一步就是借助這宇宙法,去做一場夢,一場無比真實的夢!”
余忘七說完也沒準(zhǔn)備讓蒼回答,而是加快了步伐,向前方快步走去,蒼只能無奈地?fù)u了搖頭跟上。
十萬大山深處,云夢大澤。
這是在群山之中的一處盆地大山,四面環(huán)山而落,是一處不錯的風(fēng)水寶地。
不過這里終日白霧縈繞,無人窺得其貌。
古今多少生靈因誤入其中,而最終了無音信,對其皆是忌憚。
因為未知是很可怕的!
“看似平凡,卻暗藏玄機(jī),倒是不凡,這一切冥冥中都仿佛是祂的安排,我猶如是被提線的木偶,屬實是可憐?。 庇嗤咄茐舸鬂蛇@座大山喃喃自語道。
剛踏進(jìn)白霧中,景色居然發(fā)生詭異的變化。
白霧瞬間就不見了!山也不見了,天與地也消失了,唯有白色的單一色調(diào)充斥天地。
無論向何處走,都感覺沒有盡頭一般,沒有方向更沒有目標(biāo)!
“這似乎是道的力量!感覺怪怪的,有點(diǎn)殘缺,這都沒什么,不過看來這里的主人很不歡迎我們啊!”余忘七有些不悅道。
如今的他還很弱小,只能使用微弱,道的力量。
沒辦法去對抗,無奈的余忘七,只好進(jìn)入識海深處的內(nèi)景世界中。
余忘七的內(nèi)景世界很是龐大,那是一片蒼白星空,可到處都是殘垣斷壁,一件又一件似乎是兵器的碎片,向著中心一處漩渦處聚集。
走進(jìn)一看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座高高聳立虛空的威嚴(yán)王座!
金色的王座,矗立在一座懸于內(nèi)景宇宙中的九十九階祭壇之上。
王座很是簡單,沒有任何的裝飾和雕刻,闡訴著大道至簡的形象。
“哈哈哈,都沒了!全都沒了!”
余忘七看見這一番景色,莫名地精神崩潰了,一會兒指天一會兒指地,像極了喝醉的瘋子。
“不!還沒有,我還不能放棄,還有希望!”
余忘七跪伏在虛空上,短暫地瘋癲后,用力搖頭肯定道。
余忘七拖著疲憊的身子,一步一步,緩慢地朝祭壇上那威嚴(yán)王座走去。
每一步都很是勞累,像是上天在凝視著他小小的身影,并給予了他極其沉重地?fù)?dān)子,使他艱難地負(fù)重前行著。
當(dāng)最終坐在王座上那刻起,整個內(nèi)景世界瞬間停滯了。
內(nèi)景世界開始壓縮,所有的一切,包括那祭壇和王座也開始瓦解。
光亮也漸漸消失了,一片漆黑的世界里,只剩下余忘七與那一道金色的光芒存在。
那金色光芒似乎是有了生命一般,向著余忘七疾射而來,瞬間便遁入在余忘七的額頭正中間上。
很是暴力地留下了一道血色痕跡,自上而下,像是一條沉睡的血色蠕蟲。
余忘七那炯炯有神地目光,最后望了一眼這殘破的內(nèi)景世界后,便離開了空寂的內(nèi)景世界。
余忘七嘗試性地睜開了,額頭那只與眾不同的眼睛。
一開一合之間暗含陰陽至理,片刻后一只金色眼眸出現(xiàn)在世間。
它沒有瞳孔,像是金色的海洋在流淌。
它很是朦朧,難以尋到它注視的目光。
它十分的古老和神秘,不時漏出的氣機(jī)又無比的強(qiáng)大,讓人震撼不已。
這只眼睛是那王座所化。
它是余忘七身份的象征,也可以看作是一件道的具現(xiàn)物,萬般變化,各有不同神異之法。
余忘七靠著那只神奇的第三眼,終于看清了這里。
那白霧幻境,在余忘七的目光下漸漸消失了。
眼前是一副真實的畫面顯現(xiàn)。
在一處波瀾不驚的湖面上,站著一道若隱若現(xiàn)的人影。
那人影介于虛與實之間,上一秒還能看見他,下一秒就消失不見了,那是真正意義上的消失了,似乎前一秒的他是海市蜃樓的縮影。
他沒有具體的形體,在余忘七那目光下看清了那人的根腳。
余忘七向前邁出一小步,卻落腳在那人影身前,那人影并沒有被余忘七的到來,有一絲一毫地反應(yīng)。
余忘七隨即轉(zhuǎn)移視線,往平靜的湖面下看去,那是怎樣的場景!
讓余忘七竟有些許驚訝。
那是一株被湖水覆蓋在中央的白色蓮花。
那蓮花很大,幾乎占據(jù)三分之一的湖面,花開三朵,每朵蓮花上坐著一位閉目養(yǎng)神的人。
三人未穿衣物,樣貌竟也相同,不過一個是稚嫩的孩子、一個是壯碩的成年人、一個是年邁的老人。
如果僅是這樣倒也不是很稀奇,可白色蓮花下的根莖上粘附著數(shù)不清的小氣泡,密密麻麻的,像是給白色蓮花提供養(yǎng)分的模樣。
仔細(xì)一看,那哪是簡單普通的氣泡,里面仿佛電影畫面一般,播放著一個又一個人的非凡一生。
有回到過去弱小的時候,憑借后世的記憶,一步步逆天崛起的,簡直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有穿越異世再世為人的,身具大氣運(yùn),像打不死的小強(qiáng),越打他就越厲害,每次生死劫后都有驚天機(jī)緣。
有帶著系統(tǒng)穿越的,五花八門的系統(tǒng),成就了一個又一個的強(qiáng)者傳奇。
……
無論是什么樣的開局,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就是最后那些人都成為了絕對的頂尖強(qiáng)者。
“閣下真是好手段啊!這般掠奪,他們沉浸在你給他們編織的美夢中,對他們來說是好是壞?”余忘七感嘆道。
“有時候無知也是一種幸福!他們應(yīng)該感謝我,因為我讓他們的死變得有意義起來,讓他們擁有不再平凡的第二世?!蹦侨擞翱裢匦Φ?。
“成道難,難于上青天!哪有那么容易啊!”
“道無經(jīng)法體質(zhì)之說,更無機(jī)緣運(yùn)道關(guān)聯(lián),一入道便與天齊,天不滅而道不死,多么地讓人向往??!”
“世人皆知三尸斬道,即是善尸、惡尸以及自我尸,然以此成道乃為偽道也,可稱圣而不能為祖?!?p> “我觀閣下這三尸卻不然,因是過去、未來以及現(xiàn)世三尸,此道難于三世必須成道!”
“胎中之謎無以行此道,然閣下用萬千成道之魂供給,雖取巧,卻是可行。”余忘七由衷贊嘆道。
“你是誰?吾在此山中,不知多年,已無人造訪,汝這般刻意而來,不知是如何尋到吾之所在?”那人影有些重視且不解問道。
“不問所來之意,卻問如何到來,有趣!”余忘七看著眼前這人影微笑道。
“我的名字叫余忘七,多的就不說了,有興趣談個交易不?”余忘七淡淡地說道。
“哦?我白澤倒是想知道什么樣的交易,讓你十分篤定我會同意?!卑诐蔀t灑笑道。
“以假亂真地大夢之道,確實可以讓你有機(jī)會,踏入那飄渺道境,可你怕死!”
“這斬三生之道,應(yīng)該將自身為基成當(dāng)世生,三生相爭獨(dú)留一人活,可這當(dāng)世身卻不是你,而是頂著你身體的軀殼罷了!”余忘七指著白澤說道。
“你…你有什么辦法?”白澤也不反駁,皺起眉頭,右手有些許地顫抖,弱弱的問道。
“為什么要活一世,都?xì)⒘?!”余忘七狂妄地說道。
“我…我辦不到!三生尸于我一般無二,一敵三我打不過。”白澤有些自嘲地?zé)o奈道。
“還有不能借別人的手,哪怕一絲的氣機(jī)不同,都會前功盡棄,我想你應(yīng)該也知道,所以說出你的交易吧!”白澤接著說道,眼里有些期許地看著余忘七。
余忘七沒有說話,而是抬起右手,食指向著白澤的方向,指尖一滴霧白色的血液流出,朝著白澤疾去。
“這?怎么可能!你是誰?你到底是誰!等等,有趣!”白澤接過那滴神奇的血液時,神情凌亂,有些癲狂道。
“你的血液很斑駁,都是你殺的?好熟悉的味道,可他們都還活著??!”白澤戒備,很是驚恐道。
“這交易你應(yīng)該是同意了吧?”余忘七并沒有回答,而是堅定地問道。
“我有拒絕的權(quán)利嗎?不過這東西確實是我現(xiàn)在急需的,說出的條件吧!”白澤認(rèn)命道。
“本源!你的大夢本源?!庇嗤邚?qiáng)勢道。
白澤聽言,臉色瞬變,可看著眼前這神秘青年,心思左右不定。
藏于身后的手掌,時而握緊,時而張開,最后無奈地垂放下雙手。
隨后,提起右手迅速插進(jìn)胸口,在心臟的位置取出一泛著白光的珠子,一甩手送到了余忘七手里。
余忘七拿到了想要的東西后,轉(zhuǎn)移了目光,將還在迷霧中打轉(zhuǎn)的蒼,化作一道流光,收進(jìn)了這大夢本源珠內(nèi)。
做完一切后便閉上了神眼,隨后轉(zhuǎn)身離開。
“你現(xiàn)在是在大夢本源珠內(nèi),接下來你只需要修煉宇宙法,并用修煉出的力量化作一塵一土、一花一葉……直至創(chuàng)造出一個專屬于自己的大宇宙,就行了。”余忘七向珠內(nèi)的蒼傳音道。
“這…好的,老奴知道了。”蒼無奈地回道。
“我又該做些什么呢?路該怎么走呢?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好了?!庇嗤吆苁敲悦5刈哉Z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