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客官這般不勝酒力,還是先回家醒醒酒再來吧您~”
月琉璃打開門,大聲的沖著屋里喊道,隨后傅程鄴假扮的龜公就背著“喝醉酒的”滕風走了出去,處理完滕風的尸身后,他才重新回到不夜樓中。
由辛曲帶著二人前往后院的雜役房,一路上,辛曲還在想著睡在床上的紫羅。
“紫羅姑娘若是醒了該如何是好?”
“別擔心,我給她下了點藥,她只會以為自己睡著了,不會記得我們?!?p> “那便好?!?p> 得到肯定的答案,辛曲稍稍安下心來,隨后放慢了腳步,指著前方不遠處的一個小房間道:“那間就是雜役房了。”
聞言,傅程鄴和月琉璃對視了一眼,互相點了點頭,放輕了腳步慢慢靠了過去。
“不對,里面只有七個人?!?p> “進?!?p> 砰的一聲,門被傅程鄴一掌拍開,只見六個孩子互相抱團蜷縮在一個角落里,手腳都被鐵鏈緊緊鎖住,而他們的面前做了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正大口大口的啃著肉。
七個人皆被突然打開的門嚇了一跳,眼睛齊刷刷的看向了門口,眼神各不相同,孩子們是害怕,中年男子是驚訝。
“安……安王……你,你,你怎么來了……”
“謝世棟,本王是奉命前來抓你的?!?p> 話音未落,傅程鄴就將謝世棟抓小雞一樣的抓到了自己身旁。
月琉璃則接過他遞來的劍立馬上前,將鐵鏈全部砍斷。
“快起來吧?!?p> “你們,是誰……”
年齡最大的那個孩子,一臉警惕的護住身后的五人。
“別害怕,我們是來救你的?!?p> “救我們?”
孩子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小九,你還認得我嗎?”
這時,辛曲從月琉璃的身后走上前來,對著面前的男孩問道。
“你是……”小九一時沒認出來辛曲,皺著眉頭歪著腦袋思考了一番,終于在記憶中找到了辛曲的身影。
“你是小曲兒姐姐!”
小九還記得,自己剛被病坊收留的時候,照顧自己的就是眼前這個溫柔善良的姑娘,那個時候的她雖不似現(xiàn)在這般衣著亮麗,可眼神卻是未曾改變的。
“是我,小九,好久不見了。”
故人的久別重逢總是讓人喜悅,尤其是在經(jīng)歷了這許多的苦難,小九滿心歡喜的拉著辛曲絮絮叨叨說了好些以往的回憶,還將身后的幾人仔細的給她介紹了一番,等到熱情漸漸退卻,口干舌燥之際,兩人才反應過來,屋內還有別人。
“啊,不好意思,琉璃姐姐?!?p> 辛曲第一個反應過來,連忙將月琉璃拉到自己面前,認認真真的將她的身份告訴了幾個孩子。
“小九謝過閣主救命之恩?!?p> “謝過閣主救命之恩?!?p> 聽完辛曲的介紹,小九等人連連跪在地上,謝起恩來。
“你們這是做什么,快起來快起來。”
對于孩子們如此大的禮,月琉璃覺得自己受不起,想要上前將幾人垃起,手臂卻被辛曲輕輕的握住了。
她沖著月琉璃搖了搖頭,說道:“由他們去吧,病坊的孩子是最懂得感恩的,你若不接受,他們心里不踏實?!?p> 聽得此話,月琉璃也只好作罷,老老實實的站定,任由他們磕了三個響頭。
“快說,其他的孩子去哪兒了?!?p> 待到眾人敘完舊謝完恩,一直在邊上默不作聲的傅程鄴也是開口逼問謝世棟道。
“他們,他們,他們一到這里就被谷河帶走了?!?p> 知道自己已經(jīng)插翅難逃,謝世棟干脆放棄了抵抗,將他們之間發(fā)生的事情吐露了個干干凈凈。
“……事情就是這樣,我也是被逼無奈才和他們合作的啊——”
“你不必急著給自己洗白,你的罪行,皇上自有決斷?!?p> 傅程鄴都懶得聽謝世棟廢話,若不是傅清庭還要審他,他都想直接掐死這黑了心的亂臣賊子。
“我們還是盡快回皇城吧,辛曲,孩子們就交由你送回病坊了,我會留下一些銀兩,作為補貼?!?p> “好,你們放心去吧,這里有我,一路上注意安全?!?p> “嗯?!痹铝鹆肓讼胗盅a充了一句:“早日離開這是非之地,若是你愿意,可來皇城相府尋我?!?p> 辛曲掩面會心一笑,輕輕的點了點頭。
“事不宜遲,我們動身吧?!?p> “嗯?!?p> 月琉璃將身上的銀兩全掏了出來。連同謝世棟的,一起交給了辛曲。
隨人趁著夜深,將人通通送出了不夜樓,安置在了一家不起眼的小酒樓。
處理完大小事務后,月琉璃傅程鄴等人,又踏上了回皇城的路。
病坊的事情,就暫告一段落了,總的來說,這躺幽州之行還是受益頗多,抓住了謝世棟,解救了小九等人,處理掉了一個二乙衛(wèi),知曉了月丘的計劃,只是那幾個已經(jīng)被帶走的孩子,還是讓月琉璃不禁有些頭疼。
此次回城,他們坐的是馬車,比起騎馬慢了許多,約摸用了七天的時間,才趕回皇城。
“老爺!老爺!老爺!公主回來了,公主回來了!”
月琉璃和阿錦剛出現(xiàn)在相府門口,小廝就立馬喜極而泣跌跌撞撞的往司空元安的院子奔去。
“在哪里,快,快帶我去見夏夏——”
終日郁郁寡歡焦急上火的司空元安,一聽見小廝的喊叫聲,連鞋子都來不及穿,翹著一只腳,蹦蹦跳跳的就撞了月琉璃個正著。
“父親?你這是……”
月琉璃捂著額頭,一臉差異的看著司空元安。
“夏夏,夏夏啊,真的是你,你總算是回來了,為父可擔心死你了。”
見司空元安這擔憂的模樣,月琉璃突然就有些愧疚了,她不該就這么一聲不吭的就離開的,還去了這么多時日。
“爹,對不起,是女兒任性了?!?p> “沒事沒事,爹不怪你,爹不怪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p> 司空元安絲毫沒有想要責怪的意思,只要月琉璃回來了,就好。
見父親對自己如此疼愛,月琉璃搖擺不定的內心也是定了下來,她決定對司空元安坦白一切,若他能接受,自然是最好,若他不能接受,那自己就離開吧,不要再給大家?guī)硎裁磦α恕?p> “爹,我有話想跟你說?!?p> “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吧夏夏,你累了吧?我讓底下人給你準備些飯菜,你先去洗漱一番?!?p> 看著月琉璃風塵仆仆的樣子,司空元安一門心思的只想給她接風洗塵。
“不,爹,這件事很重要?!?p> 然而月琉璃的態(tài)度卻很堅定。
“那,那好吧,我們去書房說;忠叔,你去讓小廚房燒些夏夏愛吃的飯菜來,燒好了先熱著,待會兒送到琉璃園去。”
“是,老爺?!?p> 吩咐完這些小事,司空元安才想起自己還沒穿好鞋子,于是他先讓月琉璃去書房等候,自己又小跳著回去穿好鞋,才匆匆趕往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