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那你便去!”啟明真君怒極反笑,氣怒地甩下一句話便拂袖離去。
“這臭脾氣?!泵哪锓藗€白眼,嬌哼一聲,對著啟明真君的背影罵了一句。
事情說到這里,也就沒有探討的意義了。
各位化神、元嬰相繼離開。
等所有人都退出去,媚娘裊裊娜娜地站起來,纖纖玉手輕輕一揮,“小丫頭,你隨我來?!?p> 一把年紀(jì)還被叫做小丫頭的溫泠無奈地跟著她來到正殿后。
媚娘斜靠在寬大的椅子上,輕聲道:“可知我為何要引導(dǎo)你說謊?!?p> 溫泠困惑地眨眨眼,“還請前輩解惑。”
“決明子出發(fā)之前已有充分準(zhǔn)備,他身上帶著兩件暫時提升氣運的法器,沒道理會遇險,而且……”她頓了頓,壓低聲音道,“我見過死在里面的,見過平安出來的,卻從沒見過困在里面的?!?p> 溫泠緩緩?fù)χ奔贡?,面色難看道:“您的意思是……”
“有人要害他!”媚娘壓低聲音,一字一頓道。
一陣陰風(fēng)乍起,將她頭上的珠翠吹得叮當(dāng)搖晃,她的目光晦澀不明,看起來陰森滲人。
溫泠瞳孔微縮,輕聲道:“是誰?”
媚娘先是搖了搖頭,狀似不經(jīng)意地掃了一眼溫泠的臉色,又猶豫地扶了扶發(fā)髻,吞吞吐吐道:“不過……倒是有所猜測。”
“請您告訴我,是誰?”溫泠執(zhí)著看著她。
“你可知,那兩件氣運法器,便是啟明真君為你師父準(zhǔn)備的?”
她意味深長地說完這句話便緘默不語,剩下的任由溫泠自己想象。
溫泠的神色先是震驚,而后恍然,最后定格為憤怒。
“枉我?guī)煾笇λ绱诵湃??!睖劂鰬崙嵅黄降芈裨埂?p> 媚娘等她情緒緩和些后才道,“你念著你師父,我也不攔你,但是你要知道,鳳凰血關(guān)系著整個玄辰界,所以我不得不請你先將鳳凰血交出來,你能理解嗎?”
“能理解,”溫泠贊同地點點頭,然后攤手道,“可是我沒拿到鳳凰血啊?!?p> “沒拿到?”媚娘坐直身體,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頭,“真的?”
“真的!一滴沒有。我在外面所說的理由確實是事實。”
媚娘盯著溫泠看了許久,“小丫頭是不信我啊!既然如此……”
溫泠直視著她的眼睛,恍惚看見她眼中游過一陣黑霧,轉(zhuǎn)瞬即逝,似乎只是她的錯覺。
“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勉強你啊,”媚娘嘆息一聲,無奈一笑,揮手讓她離開,“去吧,小丫頭,平安歸來?!?p> 溫泠跟媚娘禮貌告辭,臨出門前,她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媚娘搖著扇子吃吃一笑,給她送了個眼波。
剛走出正殿,溫泠便被等著她的燕歸鴻拉住。
他想開口詢問,但溫泠一個眼色止住了話頭。
兩人裝作還在賭氣的樣子,一直到了決明子府上才放松下來。
“你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溫泠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燕歸鴻再問一遍,也不過是因為不敢置信。
“我也不知道是誰,但我知道誰都不可信,”溫泠囑咐道,“若是有人問起鳳凰血……”
“放心,我明白。”燕歸鴻應(yīng)道。
他不知道想到什么,放棄了勸阻溫泠進(jìn)入深淵的事,反而道,“既然你執(zhí)意要去深淵,我也不攔你,外面的事便交給我,你且安心?!?p> 他取出一枚玉牌,摩挲片刻,毅然掛在了溫泠脖子上。
“這是我一位故友的遺物,跟我身上戴的是一對,可以無視空間將你傳送到我身邊,不管你在哪里,”他唇角含笑,似是透過玉牌看向一片虛無,“可惜只能用一次了?!?p> 故人遺物……
溫泠不用猜都知道這塊玉牌對燕歸鴻的重要性。
她伸手捏著繩子想將它取下,結(jié)果又被燕歸鴻按了回去,“莫動?!?p> “師兄你信我,我不需要,這東西既然是故友遺物,便不能如此糟蹋。”
“不管它是什么來歷,都是拿來用的,怎么是糟蹋?”燕歸鴻不贊同地皺起眉頭,“況且,一件法器,代表不了什么。故人雖然已逝去,卻留在我這里,只要這里還在跳動,他便不會消失。”
他指指自己的心口,笑容舒緩,似是一陣清風(fēng)。
溫泠沉默片刻,還是將玉牌妥善收好。
她明白這是師兄擔(dān)心她,一片心意,她也不忍拒絕。但若非萬不得已,溫泠絕不想用上這塊玉牌。
而且,若她所料不差,這玉牌應(yīng)該只能傳送一人,到時候誰傳送回來又是一個問題。
溫泠說自己有信心的話不是在安慰燕歸鴻,而是她真的有把握,她的依仗便是空行。
按照空行的推斷,深淵之中應(yīng)該是有許多隨機出現(xiàn)的空間裂縫,陷入空間裂縫,大多數(shù)都會被攪碎,極少極少的,會被卷入陌生空間之中。
若按理來說那些修士們也不是完全不了解空間裂縫,怎么會完全猜不到呢?
愿來是因為空間裂縫出現(xiàn)的地方,無物能生,也包括光、靈氣。
勾光究其本質(zhì)也是一種特殊材料,還沒厲害到無視空間裂縫的程度,更何況,從里面走出來的人雖然不多,但也實在不少,這實在不符合空間裂縫的兇名,所以才沒人往那邊想。
但空行本就是由空間法則孕育而生,對此再敏感不過,所以才那么篤定。
次日,溫泠便獨自一人踏入了深淵之地。
燕歸鴻在外目送她整個人被黑暗包裹吞噬,靜默著站立良久,轉(zhuǎn)身時表情霎時一變,眼神兇狠得似一只野獸。
師妹踏入危險之中,為營救師父而努力,他也沒有理由閑著。
他面如寒霜,看了一眼正殿的位置,諷刺一笑,“我倒要看看,是誰如此膽大包天。”
燕歸鴻回到?jīng)Q明子府邸,立刻聯(lián)系上了然真君。
一炷香后,燕歸鴻叫來管事弟子,在他耳邊叮囑了幾句,然后不到半日時間,鳳凰血在燕歸鴻手中的消息如風(fēng)一般迅速傳遍了元初城。
燕歸鴻便優(yōu)哉游哉地在府中等待聞風(fēng)而來的人。
他本以為心懷不軌之人總會觀望一番再找上他,沒料到還未過去半個時辰,滿臉陰沉的啟明真君就站在了燕歸鴻面前。
純禧
本來打算寫古言,但是又突然想再開一本修仙文,嗯,披著修仙皮的言情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