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頗富機會和變化。人最得意的時候,有最大的不幸光臨。
—亞里士多德
年后沒多久,仍然沉浸在拿到執(zhí)業(yè)證的喜悅當中。
也正在此時,接到了人生第一個案子。
像是終于等到了大展身手的機會,為此次案件,我下了不少功夫。
回B城這幾天,天氣明顯跟重慶不同。
帶著明顯的北方天氣的特點,干燥如常。即便距離初春已經許久,可空氣中仍然尋得到冬天殘留的氣息。
今天我要去法院會見我的當事人,昨晚的風吹了一夜,今晨起床天氣也陰陰沉沉的,像是昭示著什么,連帶著我的心也有些壓抑。
出門特意化了一個簡單的淡妝,也終于穿上了那件壓箱底的正裝。
站在公安局門口,內心很是激動和緊張,突然有一種“媳婦熬成婆”的感覺。
抬手整了整并沒有褶皺的上衣,深吸一口氣,抬腳邁進了大門。
“你好,我是許平輝故意傷害一案的律師,我想見一面我的當事人,了解一下相關情況?!?p> “請出示一下你的證件和材料?!?p> 我從包里拿出一些資料遞給他。隨后一個電話,便看見從另一個門里出來一個身著警服的人,將我領了進去。
我隨著他在房間里就坐,緊接著兩名警察將許平輝帶到我對面的座位上。
看著眼前有些熟悉的臉龐,我試著輕輕喚了一聲,“許輝?”
對面的人聞言驚訝的抬頭,深深地望了我一眼,忽又低頭。
也許剛才是試探,但真真切切看到那張臉時,確定就是他了。
許輝,是他的原名。我跟他之間本來沒什么交情,說起來世界還真是小,大學時候,他的女朋友正巧是我小學同學,秦臻。后來通過一番介紹,我才知道,許輝跟我在同一所大學上學,只是在不同的系。不過后來再沒有聯(lián)系。
只是沒想到,今時今日,會以這樣的方式再見面。
“許輝,我現在是你的代理律師。”
“嗯,你還是叫我現在的名字吧?!?p> “那好,許平輝,你能再簡單跟我說一下情況嗎?”
其實來之前我已經翻看了卷宗,大致了解了的情況,可都不如聽一聽當事人的直接陳述來的效率高。
“沒什么可說的,就是他們說的那樣。”
“他們?”
“就是放你進來的那些人?!?p> 他說話的語氣完全不像是犯罪嫌疑人,看上去淡定的不能再淡定,像是早已知道自己今日的結局。
“比起他們,我更愿意相信我的當事人?!?p> “你能幫我出去?”
“如果你沒罪的話。如果你確實有罪,早些向他們坦白,我也能盡自己所能盡量為你減輕刑罰?!?p> “呵,其實你們這些人都一個樣。表面上看上去一臉正派,實際上就是拿著那本法律翻來翻去,隨隨便便給人定個罪名,于律師,別說得一臉為我好的樣子?!?p> “許平輝,你知道故意傷害罪會判多少年嗎?”
他忽然抬頭睜大著雙眼,在他震驚的瞳孔中,我再次開口,
“輕則三年以下,重則十年以上。我且問你,別說十年,你的人生,能有多少個三年夠你揮霍?”
“我不知道你究竟出于什么目的下狠手,但我告訴你,就憑你現在這個態(tài)度,不久的將來,也遲早會毀了你自己,你大可以一直如此,反正最后的結果是你自己買單?!?p> 他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我耐心地坐在他的對面,等著他開口。
“現在,你想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