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帶起輕紗,若隱若現(xiàn)的人影。蟲鳴聲彼此起伏,藥香和花香雜糅在一起,清新脫俗。
細小潔白的手腕撐著小巧精致的額頭,半瞇的瑞鳳眼狹長又帶著渾然天成的冷然??雌饋硭圃陂]目養(yǎng)神。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有人來了。
來人先是欠身行了一個西方禮節(jié),然后也不等黛瀾回話,直接走到黛瀾耳邊低下頭說話。
聽了他的話,黛瀾才有了些反應?!八懒耍俊?p> 還真是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來人觀察黛瀾反應不大,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說錯事,或者黛瀾聽錯了話?!八贝巳讼胍又f些什么,卻在墨香緩緩閉上的眼睛下緩緩咽了下去。
黛瀾一副庸人勿擾的模樣,此人也不好再打擾,只能輕手輕腳的離開。
等人一走,黛瀾就神色復雜地睜開了眼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死也好,活也罷,她早就不在乎那個人了。
黛瀾滿身慵懶地起身,沿著藥園里面的羊腸小徑緩慢游走,駐足于一棵牡丹前。
黛瀾輕輕撫摸上面的花骨朵兒,風吹過,花骨朵也似乎像有了意識一樣蹭了蹭她的手,黛瀾陰醫(yī)的心情也稍有緩解。
“現(xiàn)如今……我能全然信任的人好像也只有你們了……”花朵迎著風點頭,好像在回應她的話。
黛瀾唇色冷艷,幅度微微上揚,她的心情總算是好了許多。
這個藥園傾注了黛瀾三年的心血,如今那個人死了,她接下來就能無拘無束,同這些藥材相依為命一輩子了。
清脆的鞋跟與石板的撞擊聲響起,又有人來了。
是她的師兄,澤燁。
“黛瀾,師父死了,你,知道嗎?”澤燁也說不清自己是傷心,還是慶幸。
這一刻,好像說什么都很蒼白,無力。
“怎么,她死了,你懷疑我?”黛瀾輕輕捏了捏牡丹花的花瓣,聲音漸冷。
黛瀾沒敲鑼打鼓普天同慶就算是她最后的情誼了。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澤燁心里隱隱有些期待,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未說出口的感情,是否還能一如既往,或者是一步登天。
“打算?”黛瀾出神地盯著遠處的柳樹,思緒萬千,澤燁的情,她不是不懂;只是她不愿意,她走不出來。哪怕,那個人死了……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澤燁的心也在一點點往下沉。心里的期待也漸漸被磨滅。其實,他早就知道的。
“澤,你知道的,我自由了,我求了25年的自由?!被橐觯菒矍榈膲災?,她不想再被束縛了。
未盡之言,黛瀾沒說,但澤燁已懂。
“是嗎?”澤燁嘴里一陣苦澀。
“那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對了,那個人走之前曾答應給X國總理治病,你看……”雖說澤燁實在不想替那個人收拾爛攤子,但畢竟那個人名義上還是他們的師父。
“我會去的?!摈鞛憶]什么意見,不過就是看個病,以前替那人去看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還是早點解決了好,審得以后出事……
“明天早上我派人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