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離去不久,江楓便把那個小藥瓶握在手中,入手溫潤,似是某種寶玉做成,他甚至還能從中感受到邀月的氣息。
目光一轉(zhuǎn),江楓看到瓶口處刻著“邀月”兩個小字,頓時知道這是邀月的私物。
將貼身所藏的藥瓶贈給江楓,由此可看出邀月的心意,江楓前世可不是只會說多喝熱水的鋼鐵直男,結(jié)合他幾次三番觸怒邀月后得到的態(tài)度,他心中已然放心不少。
只要他不作大死,觸犯邀月的底線,就絕對不會有任何危險。
感情這種事,可不像武功能分出高低,只要陷入其中的一方,必然處于被動,舔狗悲哀,邀月雖然沒到那一步,可也早已淪陷。
小命無憂,江楓心情大好,立刻看向腦中的虛擬空間。
果然,‘懂得接受’已然完成,一枚洗髓丹靜靜躺在這片空間內(nèi)。
一番琢磨,江楓便清楚了這洗髓丹的功效,可以助人伐骨洗髓,重鑄根骨,簡單來說,就是洗一次天賦,并且一次洗滿那種。
“好東西!”江楓笑了笑,繼續(xù)看起自己的虛擬空間。
剛才急于回答邀月,沒怎么好好了解,此刻有了時間,自然得弄明白。
半個時辰后,江楓坐在榻上,終于知曉一切。
其余那些灰暗的星辰無法知曉,但那僅有點亮的兩顆,卻是兩個關(guān)聯(lián)技能,‘學(xué)會拒絕’三次使用,再運用‘懂得接受’,便可獲得與贈與者贈予相同類型的更高等級事物。
邀月贈予他療傷圣藥,系統(tǒng)便返給他洗髓丹,就是這個道理。
剎那間,他便打起邀月那一身武功的主意,并且思索的津津有味,絲毫不覺得自己在做著某種‘治愈腸胃型疾病研究’。
天色稍晚,便有侍女搬運裝滿熱水的木桶進(jìn)來供江楓沐浴。
移花宮不是沒有專門沐浴的地方,只是那些地方不是侍女使用,就是邀月憐星兩位宮主用的,根本不適合江楓,在移花宮的這些時日,都是侍女備好熱水,讓江楓在住處沐浴。
待侍女離開后,江楓立刻拿出那枚洗髓丹服下,然后脫衣跨入桶中。
一炷香的時間未到,藥力便開始發(fā)散,一股熱氣自小腹上涌,傳至百會穴處,旋即擴散全身,一種別樣的感覺自四肢百骸回轉(zhuǎn)反復(fù),仿若吃了人參果般,渾身無一處毛孔不透著暢快。
在桶中泡了半個時辰,藥力漸歸于無,熱水也早已冰涼,江楓終于起身擦干自己,穿上衣衫感受著身軀的不同。
服下丹藥前,他還隱約感受到舊傷的疼痛,沐浴結(jié)束,那些傷痛似乎全部消失,就連刻意觸碰那些舊傷口,也未曾有感覺。
運轉(zhuǎn)記憶中的那些功法,也似乎更加暢快,許多以往生硬的招式,此刻好似貫通一般。
江楓頓時自信心爆棚,三兩步走到之前邀月站立的地方,尋到旁邊一塊無損的地磚,猛地運轉(zhuǎn)真氣于腳下,用力一蹬。
一口濁氣呼出,江楓淡然一笑,輕微往后退了一步,目光下瞥,只見地磚絲毫未損,反而破壞了旁邊被邀月踏碎磚塊的結(jié)構(gòu)穩(wěn)定性,一枚磚片擊向大腿,令他一陣吃痛。
江楓的臉龐頓時如川劇變臉般,由紅變白,又由白轉(zhuǎn)青。
一番對比,江楓再也沒了試探洗髓丹威力的心情,只顧著奔向床榻,蒙頭便睡。
旦日天明,江楓洗漱過后,立刻就對著收拾殘局的侍女道:“我要見你們宮主!”
沒有系統(tǒng)之前,江楓的確是打算在移花宮繼續(xù)混下去,畢竟這具身體之前樂善好施,在江湖頗有俠名,再加上與燕南天結(jié)拜,的確是不少反派的眼中釘,有了邀月的庇護(hù),肯定要安穩(wěn)不少。
可如今有了系統(tǒng),他再繼續(xù)倚靠邀月就有點說不過去了,雖然現(xiàn)在除了這張臉是他自己的以外,其余都是邀月給他的,可也并不影響他的雄心壯志。
那侍女聞此,頓時有些為難,她環(huán)觀四周,見沒有其他人,立刻壓低聲音道:“江公子,宮主正在氣頭上,你就不要再去觸霉頭了,等過些時候?qū)m主消了氣也不遲。”
江楓聽聞,目光微變,其余侍女見他都是低頭不語,甚至稱呼也是江大俠,唯獨這個侍女不僅叫他公子,還設(shè)身處地替他著想。
他心中一動,立刻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花月奴!”
果然,江楓聽到這個名字,深吸一口氣,不去看侍女那飽含柔情的面龐,只是淡聲道:“多謝你的好意,可我心意已決,你且去通報吧!”
花月奴似乎有些失落,但見江楓目光堅定,也不敢多言,拿起洗漱之物便離去了。
一刻鐘未到,花月奴便重返歸來,看著江楓道:“江公子,宮主在那邊涼亭等你,你隨我來吧!”
兩人走在路上,花月奴幾次提醒江楓注意說話語氣,都被他推諉了,見江楓態(tài)度依舊,花月奴心中焦急如火,可也不敢表露得過于明顯。
來到?jīng)鐾ね猓瓧骶涂吹窖卤硨χ嫴?,旁邊坐著個跟她年歲相仿的少女。
“你找我有何事?”邀月聲音冰冷,不含分毫感情。
江楓見此,上前幾步,躬身行禮道:“承蒙宮主相救,江楓傷勢已好的差不多了,就不再叨擾了,特在此與宮主作別!”
邀月聞此,飲茶的動作一滯,先前拒人于外的冰冷語氣,此刻也已發(fā)生了變化。
“昨夜我看你傷勢還未恢復(fù),此刻何須在我面前逞強?”
“非也!”江楓扶了扶鬢角,搖頭道:“我服了昨夜宮主的贈藥,傷勢已然好全了,此刻已是生龍活虎,再賴在宮中不走,倒是江某唐突了?!?p> 邀月聞言,終于轉(zhuǎn)頭看向江楓,果然見他氣息平穩(wěn),沒有絲毫不暢,與昨夜相比,已是大不相同。
她心中奇怪傷藥此次見效的速度,言語依舊是挽留道:“江湖艱險,小人眾多,你孤身一人,萬一再遇到危險怎么辦?”
其實這句話已然十分牽強了,江楓自成名以來,又不是第一次行走江湖,要是一直前顧后怕,就不用出門闖蕩了,安心找地方隱居算了。
以邀月的傲氣,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挽留,已是極限了。
但江楓還是婉拒道:“多謝宮主好意,只是行走江湖,總有那么一天,要是一直瞻前顧后,豈不成了懦夫,何況我有書童江琴一人,可護(hù)我周全!”
邀月臉色頓時一黑,江琴是什么貨色,她哪會不知道,江楓拿這來搪塞她,實在是欺負(fù)她的智商。
“你就這么厭惡我嗎?”邀月語氣幽怨道。
此話一出,不止江楓驚異,連邀月身旁少女,連帶著一眾侍女,都頓感不同。
她們還從未見過邀月做出這番姿態(tài)來。
江楓看著情景發(fā)生變化,頓覺不妙,邀月如此驕傲的人,此刻變得跟怨婦一般,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先前態(tài)度一直強硬,可那是為了系統(tǒng),如今沒有強硬的要求,他自然要轉(zhuǎn)變語氣,要知道除了神級舔狗不用在乎態(tài)度外,就連備胎都要及時保養(yǎng),以免用壞。
邀月這種優(yōu)質(zhì)目標(biāo),當(dāng)然不能當(dāng)備胎使用,那可太暴殄天物了。
江楓立刻變了語氣,用著極盡溫柔的聲調(diào)道:“宮主是我這一生見過最為驚艷的女子,江楓仰慕還來不及,怎會生出厭惡?”
這句話從江楓口中說出,再配合著那張俊朗迷人的面容,只教無數(shù)少女心醉。
邀月也不免俗,她臉色頓時通紅,羞赧道:“那你昨夜為何那般說我?”
江楓笑道:“只因江楓也有自己的尊嚴(yán),承蒙宮主搭救,已是感激不盡,要是萬事再倚靠宮主,江楓在江湖上的名聲豈不變成了小白臉了,宮主想必也不愿見到一個毫無尊嚴(yán)吃軟飯的男子吧?”
邀月很想說這都無所謂,哪怕江楓真吃軟飯,她也愿意養(yǎng),可惜顧及江楓自尊,終究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