緗綺一激動步子邁的大了左腳拌右腳噗通一聲摔倒在地,腦子滋溜一下疼的像裂開了一道縫,有個聲音說到:
“面對強(qiáng)敵沒有坐以待斃,恭喜某某抗壓性+1,生命力+1??梢曰謴?fù)被隱藏的第291號記憶碎片---”
層層疊疊的灰霧消散開來,鼻青臉腫的小緗綺在前面狂奔,緗綺爸和柳依依技高一籌一前一后堵住了巷子口。
“偷了東西還敢跑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緗綺爸沖上前用竹板啪啪啪抽了幾下,:“說,金鐲子藏哪了?”
“不是我偷的?!?p> “昨晚就你和姓林的那死妮子在家,不是你就是她,說,到底是誰偷了我的金鐲子?”柳依依喘著氣罵到?!罢婵床怀鰜戆〈纛^呆腦的還會偷東西?呸下賤坯子---”
“我們沒有偷,說不定是你賊喊捉賊!”
“啪啪啪---”緗綺爸又抽了她幾下,衣服上映出了道道血痕?!斑€敢犟嘴?平常你柳姨說你小偷小摸我還護(hù)著你,沒想到現(xiàn)在你竟敢連她的金鐲子都偷了?哼!真是個不成器的東西啊!說,說出來我就饒了你,不說今天我就抽死你!”
“好,我說---我現(xiàn)在對天發(fā)誓:我偷過你們的饅頭偷過你們包子還偷過你們的牛奶。但我絕沒有偷你們的金鐲子。昨晚我一個人在家害怕就叫靜好過來和我作伴,吃完她帶來的晚飯我們就睡覺了,早上8點她離開后我就一人在家寫作業(yè),金鐲子我都沒有見過,更別說她了,我說的要是有半句謊話就叫我睡覺睡死吃飯撐死下輩子投胎有娘沒爹!!!”
緗綺爸愣怔當(dāng)場:有娘沒爹,這死妮子是在罵他哩!
“這死丫頭片子在罵你哩還不抽死她!我早就說她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你總是不信,看看---我們好心好意多養(yǎng)了她一天,她偷竊不說還當(dāng)著面咒你死,你還養(yǎng)她做什么?還不如養(yǎng)條狗哩!”
緗綺爸面色一沉緩緩放下高舉的竹板?!?--算了---回家再說吧---”
緗綺倔強(qiáng)的直起了刺痛的脊背,;“我回我媽的家,往后也不去你家住了?!?p> 按照撫養(yǎng)協(xié)議,緗綺爸媽一年一輪流,截止到12月31日18點也就是昨天下午6點,緗綺媽就應(yīng)該來接她回去的,可惜,緗綺媽昨天并沒有回來,因為是元旦伊始,他們要帶小美女顧紫綺參加跨年派對,就勉為其難的允許緗綺多住一天,哪知道柳依依的金鐲子就不見了,這個小偷除了緗綺還能有誰?
“你媽到晚上才能回來,你不去我那里你還能去哪里?”緗綺爸沒好氣的說到。
“不要你管---”緗綺呲溜一下從他身邊竄了出去。
“又想挨揍不是?---”緗綺爸恨恨的對著空氣抽了一下竹板。
柳依依勸到,:“別管她了---不識抬舉的下賤坯子---消消氣咱們回家吧,紫綺還在家等著哩!”
緗綺沒頭蒼蠅似的跑了一段路,‘能去哪里呢?---早飯沒吃,午飯沒吃,現(xiàn)在又挨了一頓打,餓的更厲害了,胃里面似乎有一個小銼子,刺啦刺啦的磨得生疼。哦對了---寶蓮寺里面有好吃的---嘿嘿八點封箱得快點兒跑哩,---’一想到好吃的,緗綺頓覺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她腳步生風(fēng)飛一般的往后山跑。
寶蓮寺坐落在伏龍山上,顧名思義伏龍山就是一個小土山,不雄偉不險峻,但聲名遠(yuǎn)播,據(jù)說只要是在伏龍坡的地界上,所有的通信信號都會被自動屏蔽,飛車都得繞著走。寶蓮寺跟著沾了光,里面原本幾個不出名的神也香火鼎盛了起來。傳說中午時分祈福最最靈驗,所以很多香客都趕在了這一個時間段過來,前幾年還發(fā)生過踩踏事件,為了便于安全起見,除了規(guī)定寶蓮寺門票60元/人以外還出臺了專門的香火條例。
1、6:00---8:59香火費(fèi)100元/人
2、9:00---13:59香火費(fèi)200元/人
3、14:00---16:59香火費(fèi)50元/人
4、17:00---20:00香火費(fèi)10元/人
5、長明燈500元起步,功德捐款等事宜可以咨詢神明代理理事會。
緗綺從后山熟門熟路的溜了進(jìn)來,一分錢都沒有花,現(xiàn)在是17:45分,香客稀少離封箱也還早,正是吃飯的好時機(jī)。瞅著沒人進(jìn)來,她麻溜的拿了些供桌上的糕點用衣襟兜著,然后坐在了神龕下面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不遠(yuǎn)處傳來了說話聲,緗綺掀起了一角圍布看見三個人正往這里走。為首的是個老太,旁邊是個肥碩的女人,后面跟著一個氣喘吁吁的小胖子。
“不平,你有零錢沒有,我來的時候忘記換零錢了,兜里只有一個10元,其他的都是一百的了。”老太說到。
“呃我看看哦,---有有---有兩個10元的正好我們?nèi)齻€。大壯,大壯快點兒快點兒進(jìn)去祈福去---”
“媽,我不去了。讓我在外面歇一會兒吧?!?p> “不行,心誠才靈,進(jìn)去祈福才管用。進(jìn)去---啪---”不平輕輕的拍了一下大壯的后腦勺。
三人走進(jìn)大殿。
老太從袋子里掏出一個小果盒和兩袋小餅干放在供桌上,兩手合十先彎腰拜了拜神龕上坐著的正神,又拜了拜兩邊站立的神官。然后跪了下去從兜里摸出十塊錢,兩手虔誠的展開投入功德箱里。嘴里念念有詞:“、、、保佑我長命百歲洪福齊天,保佑我家田不滿和田不平生意興隆財源廣進(jìn),保佑我家大壯前途無量將來做個大官、、、”
田不平跪下去投進(jìn)去十塊錢,拜了三下說到,:“我叫田不平,愿神明保佑我買賣興旺賺錢多,叫我生意上的死對頭們統(tǒng)統(tǒng)破財喝西北風(fēng);叫牛噴橫尸街頭叫余美麗變成沒人要的寡婦;叫牛金腚把心眼放正多給我們一些錢。如果她偷給牛噴家錢就叫她得痔瘡一輩子都生不出小崽子;叫老不死的把財產(chǎn)都給了我不要給牛噴;叫大壯的同學(xué)都考不上大學(xué);、、、、、、”說著聲音漸小,很神秘的叨叨著:“下放能上癮的瘟神吧,叫他們都得傳染病,非得吃我家的肉才能活的那種,嘿嘿,吃了還想吃,不吃就得生不如死,叫我家的鹵肉和烤腸生意像快樂泡泡一樣越做越大越做越賺錢!嘿嘿嘿---砰砰砰---”
緗綺聽的脊背發(fā)寒,主神左邊的神官掌管的依次是:生;善;壽;福;祿;右邊神官掌管是:死;惡;病;怨;離;貪;嗔;求不得。來祈福的人大多數(shù)求得都是左邊的生、善、壽、福、祿;鮮少有求右邊的。不禁感念這田不平心腸歹毒還善妒,還有一點,快樂泡泡是一種小孩子忒喜歡的可口飲料,這家企業(yè)的老板就是緗綺的爸爸,不過遺憾的是緗綺一口都沒有喝過,小時候有一次她偷摸著想嘗嘗,被爸爸發(fā)現(xiàn)了扇了兩巴掌,牙都松了,從此緗綺只能羨慕別人份了。
田不平又拜了三下站起來對大壯說到,:“快,快過來磕個頭許個愿---諾---十塊錢的---”
大壯接過錢投進(jìn)功德箱,浮皮潦草的磕了個頭就想站起來,田不平趕忙說,:“許個愿許個愿---叫神明保佑你考個好大學(xué)將來做大官發(fā)大財。”
大壯念叨到:“我叫牛大壯,神明保佑我考個好大學(xué)將來做大官發(fā)大財?!卑萘巳菡玖似饋?。“這樣行不行?---”
“嗯行行行---”老太一邊說一邊把餅干和果盒收起來放回袋子里。:“走,走了,大壯。”
緗綺使勁的咽了一口唾沫?!巴鄄?--這可違反世間等價交換的原則了呀。十塊錢就許下這么多祈愿,卻連塊餅干都不舍得留下,嗤---如果真的有神明,那完全可以推斷出---這個神明就是個傻子呀!嘖嘖---”她又從供桌上摸了兩個梨子,咔嚓咔嚓吃的歡。
然后進(jìn)來的是個老男人,戴著金絲眼鏡文質(zhì)彬彬的,他四顧無人從皮包里掏出幾樣糕點放在供桌上,猶豫一下才跪在蒲團(tuán)墊子上投了200元,:“我叫白寶祥,愿神明保佑我明天手術(shù)順利能早日恢復(fù)健康。砰砰砰---”趴下去虔誠的叩拜。
國內(nèi)有四大流行病,一是多發(fā)于青少年的脆骨癥,這種病特別容易骨折,但也很容易醫(yī)治,樂善堂研發(fā)的‘牛筋鐵皮壯骨奶’就很有療效,有病治病,沒病預(yù)防,不止小孩兒愛喝,成年人有事沒事的也喜歡來上一袋。EP星球上的人都有共識知道喝奶就是在壯骨,但外星球的看見了就會笑話這個星球上的人哺乳期太過綿長,三五十歲了還不能斷奶呢!
二是多發(fā)于成年人的不孕不育癥,望文生義就是生不出孩子。越來越多的男人死精少精女人無卵少卵,兩人睡了十年八年的都懷不上孕。針對這種病,樂善堂研發(fā)了排精排卵的特效藥,像牛大壯和顧紫綺等就是父母吃藥后在模擬子宮里面孕育出來的孩子。這需要很多錢,當(dāng)初為了生牛大壯,托了金腚的關(guān)系也花了二十萬呢。
三是老年人的僵化癥。多發(fā)于50歲以上的人群,開始是一個手指,兩個手指,一條胳膊,半個身子,然后蔓延到全身,僵化到頂峰后會突然軟化,全身癱瘓生活不能自理。不過這種病癥日趨年輕化了,現(xiàn)在很多不到40歲的人也都患上了僵化癥。
四是‘蘭私覺’癥。專家說這不是病,這是高等生物進(jìn)化的必然結(jié)果,是一種卓絕的精神追求,具體成因未明。癥狀就是男的女的都不想動彈,不想工作,不想結(jié)婚,不想生育,不想努力,不想活了,總覺得結(jié)了婚會吃虧會失去自由,婚姻是累贅是羈絆是終將被摒棄的互助合作社,生孩子會浪費(fèi)時間會喪失自我,糟糕的工作配不上天馬行空的他。專家提倡大家要享受孤獨,認(rèn)為孤獨才是人生的最高境界,倡導(dǎo)大家每天思考三個問題:我是誰?我從來哪里來?我要到哪里去?在這種大環(huán)境下,很多人都脫離了結(jié)婚生子的低級趣味,窮究一生都在探尋生命存在的偉大戰(zhàn)略意義。
白保祥得的是僵化病,兩根手指完全僵化掉了,如果不能盡快手術(shù),最長一年他就會徹底僵化后會癱瘓在床的。他托了關(guān)系,明天請樂善堂的醫(yī)師做手術(shù),心里忐忑,但礙于教授這種不便于相信神神鬼鬼的身份只能偷摸著來祈求保佑。
又進(jìn)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長的頗為油膩,只見他跪下去投了十塊錢,喃喃到,:“我叫朱大常,愿神明保佑我今年就能娶到老婆,呃---我要年輕漂亮的,大眼睛白皮膚,胸大屁股大會生娃的---保佑保佑---砰砰砰---”磕了三個頭走了。
接著是一個女人,年紀(jì)不大長的滄桑,放了三個蘋果投了十塊錢靜默的念叨,:“我叫素秋,保佑我能早點兒懷上孩子,男孩女孩都可以。---砰砰砰---”三個響頭。
接二連三進(jìn)進(jìn)出出又是好幾個投10塊錢祈福的。緗綺正準(zhǔn)備借機(jī)溜走,又進(jìn)來了一個女人,黑不溜秋的長的一般,她闊綽的把500元投進(jìn)功德箱,喃喃到,:“我叫牛金腚,路上撞車耽擱了,我投500元愿神明能先聽我的祈愿,保佑我心想事成,保佑老崔外面的賤貨都生不出孩子,非得要生就只生女孩兒不生男孩兒,保佑我的金子越攢越多,保佑我永遠(yuǎn)都是老崔的大老婆。砰砰砰---”
緗綺郁悶:‘連上門票最便宜的也得花上70塊錢才有資格向神明祈愿,那像我這樣拿不出70塊錢的窮酸要想靠近神明祈愿卻連大門都進(jìn)來呀,這就是說神明只能聽見富人的祈愿,卻聽不見窮人的祈愿。呵,那這不就是穩(wěn)妥妥的‘神明只渡有錢人了’嗎?這樣的神明還是神明嗎?這世間有沒有一個能傾聽窮人祈愿的神明?。咳绻?,他又在哪里呢?我如何才能找到他呢?---唉呀!都19:55得趕緊走了---’
腳步聲又近了,這次不是香客,是一胖一瘦兩個理事,是《神明代理理事會》的會員。他們穿著神明代理理事會的統(tǒng)一會服,拎著兩個大口袋,一個裝錢,一個裝糕點果蔬。按照規(guī)定應(yīng)該四個人過來統(tǒng)算香火,但另外兩個出車禍了,只能事急從權(quán)。
胖的一進(jìn)來就把門鎖上了。:“明光,趕緊的,看看多少?!?p> 明光把功德箱打開倒扣在地上,里面的香火錢雪片似的堆在地面上。他拿了個蒲團(tuán)坐了下來開始數(shù)錢。一百的五十的十塊的分門別類一沓一沓的用皮筋捆好?!暗挛郏阏f咱們冤不冤,這香火錢是香客敬奉咱們寶蓮寺的,他們外面的人為啥要橫插一杠子來分咱們的錢呢?”
“嗨,你一個大頭兵別管那么多,趕緊的,趁著他們今天不在,咱們多留點兒?!钡挛郯压┳郎系墓瞎恻c都裝好后坐在明光對面沾著唾沫嚓嚓嚓的數(shù)錢。“一百的一共是46800,五十的16500,十塊的1650,你算術(shù)好加加一共是多少錢?”
“64950?!?p> “咱多留出點吧,就說今天的香火是50000,記住了啊50000,別說錯了。四六分應(yīng)該給他們多少來著?”德污蹙眉。
“30000?!?p> “哦,那你給他們留出來30000吧?!?p> “要不咱只給他們20000?反正他們也不知道?!泵鞴饨ㄗh到。
“20000少不少?”德污猶豫。
“這本來就咱們的錢啊,為什么要給他們呢?”
“呃---那---要不給他們留25000?20000有點兒少了?!?p> “25000?呃我算算?。∫?5000的話今天的香火就得是41667,呃除不盡誒,---給他們24600的份額吧,就跟他們說只收了41000塊錢的香火。嘿,氣死他們呵呵---”
“誒呀,忘了,萬一他們從門票上倒推香火錢可怎么辦?可不能差的太多了?!钡挛郯櫭嫉?。
“那怎么辦呢?要不我們再想想?”
兩個人反反復(fù)復(fù)猶猶豫豫聽的緗綺只打盹,心中又想:‘穿上神明代理理事會的會服就能坐地收錢這差事真不賴呀!不失為一條發(fā)家致富的捷徑!誒,也不知道這神明代理理事會招人是啥條件哪?要不哪天去碰碰運(yùn)氣?---嘖!這神明每天要處理這么多的祈愿供奉卻都被代理理事會拿走了,供桌上連一塊餅干都沒有給他剩下,這神明當(dāng)?shù)囊矇蛭模?!’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她盡然睡著了。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陣涼風(fēng)吹過,一個激靈她猛然睜開了眼,摸了摸壓麻了手臂她撩起一塊圍布查看動靜:殿門敞開大殿內(nèi)空無一人,她正要爬出去,只聽得一個嘶啞的聲音從供桌左側(cè)傳來,:“呃---唉呀,小劉,我接口的螺絲松開了,這條胳膊掉了,你快來給我重新安裝一下,呃還有腰上的皮膚也開裂了一道口子。”
叫小劉的背對著緗綺從地上撿起一條胳膊,熟練的把胳膊安裝上去淡淡到,;“沒事,沒有傷到要害不用返廠維修,咦,你批的這張人皮還不賴軟硬適中彈性很好誒,怎么保養(yǎng)的?---往后看見特安組的人記得繞著走,你的表情和動作太機(jī)械化了容易露出破綻的?!?p> “那怎么辦呢?,唉!都怪這人類太虛偽狡詐了,光是笑就分了好多種,什么開心的笑;真誠的笑;虛偽的笑;苦澀的笑;冷淡的笑,更離譜的還有什么傷心和開心夾雜在一起的笑!馬的,這人為啥要笑的這么復(fù)雜?”
“你平時多觀察多揣摩沒人的時候?qū)χR子多練習(xí)練習(xí)就好了。真不行,你就上個演員培訓(xùn)班,學(xué)習(xí)幾個月你的面部表情肯定會生動起來的。”
“我這樣一級丙次等的機(jī)器人行不行?。繒粫冻鍪裁瘩R腳???”
“可以的,聽說上一期的培訓(xùn)班里還有丁等呢,人家現(xiàn)在都混成一個小有名氣的演員了?!?p> “---唉,可我是黑戶呀,沒有在防務(wù)部備過案就沒有身份哪,要是被查出來了會被強(qiáng)制報廢的?!?p> “沒事,20000塊錢就可以買個身份,我有門路?!毙⒄f到。公開售賣的機(jī)器人必須在防務(wù)部備案做標(biāo)識以后才能投放市場。比如樂善堂的標(biāo)識就是眉心有痣。黑市上的機(jī)器人沒有標(biāo)記,批張人皮就能當(dāng)人,低級的機(jī)器人能看出端倪,高級的根本就看不出來不是人。前幾個月爆出了好幾起機(jī)器人悔婚騙婚的慘案,兩人都過了五年八年了才知道對方根本就不是人。
“???真的,呵呵,那我也去試試看,謝謝你啊小劉,今天要不是遇見你我就栽了。”
“沒事沒事都自己人,我是一級乙等,比你早一批出廠。哪天有空了我介紹你去免費(fèi)升升級,你看你用的內(nèi)置配件都是早已淘汰了的,維持不了多久的。”
“哇太感謝你了---誰?---”說話間就舉起了槍。
“噓---別開槍---會把特安組招來的---”小劉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緗綺嚇的一下子就竄了出去,后面小劉掄拳就砸向緗綺的后脖頸,另一人踹向她的小腿。緗綺一偏頭一側(cè)身揮動王八拳亂打一氣,只聽得當(dāng)當(dāng)當(dāng)幾聲像是撞擊在包裹著棉布的鐵柱上,磕的緗綺拳頭發(fā)麻,找了一個空檔就往前跑。忘了殿門口的那個門檻很高,噗通一聲摔在地上,;“啊呀---”
“你為什么趴在地上不起來呢?---需要我?guī)兔幔俊?p> 緗綺迷茫的抬起頭一看,一個十多歲的男孩兒正蹲在旁邊好奇的看著她。緗綺急忙一骨碌爬起來,:“???什么?”
“我看你在地上趴了好幾分鐘了,是摔斷腿了嗎?”
“噢?哦!沒,沒有,我,我累了趴地上歇了一會兒?!本|綺趕忙解釋,總不能說自己摔了一跤就做了一場夢吧。
“哦,沒有就好,那我走了??!”小男孩兒說著走到一輛電動三輪車旁邊,緗綺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男孩兒身量單薄,有條腿稍微有點兒跛。三輪車上堆著幾個白色的泡沫箱,大概是送貨的吧。男孩兒跨上三輪車,滴滴兩聲開走了。緗綺定定心神往村里走去。
村口這一家院落坐北朝南是個簸箕掌,大鐵門開著,院子敞亮,正對大門的是八間主屋,東西各有七間廂房。院子里是水泥地面,墻邊亂七八糟的堆疊著一些廢品和雜物,三輪車自行車停放在門側(cè),窗戶下有小花池,里面沒有種花,種的是菜。緗綺站在院子中間大聲喊到,“有人沒有?我進(jìn)來了啊,---有人嗎?有人嗎?我不是偷東西的?。∥铱蛇M(jìn)來了??!~---能給碗水喝嗎?---”
過了幾分鐘還是沒有人回應(yīng),緗綺走到主屋門口,:“有人在家嗎?有人在家嗎?我不是偷東西的啊,我就想討碗水喝---”她掀開了簾子走了進(jìn)去。房間里空空的一個人都沒有,緗綺搜尋了一下找到半個剩饅頭,她三口兩口就吞了下去,又喝了半碗冷水正準(zhǔn)備離開,聽見院子里有說話聲,她隔著窗戶一瞄,心里暗自叫苦,‘馬耶!冤家路窄,這竟然是田不平的家?哇擦,她見了我一定會把我當(dāng)小偷抓起來訛詐我一大筆錢的。呀,得趕緊藏起來?!鹿窭锩娑训脻M滿當(dāng)當(dāng)沒有容身之地,床底下沒有空檔也爬不進(jìn)去。緗綺縱身一躍爬到了柜頂瑟縮在墻角處。
“都是敗家的貨,大門敞開著就出去了?這老的該死小的也該死!”田不平恨恨的罵到。
牛金柱疼的滿頭冷汗捂著肚子坐到了椅子上喘氣到,:“我爸喜歡喝豆腐腦,這會兒肯定是讓老李推著他去吃飯了。---呆瓜估計趕早去拉貨了。都不是故意的。啊---疼死了,啊---疼死我了,不平,我想躺一會兒?!?p> “事辦完了躺死了我也不管你。----哼,老不死的摔了一跤還不安生,真是急著找死哩!我跟你說啊,一會兒那老不死的回來了你可趕緊給他說??!---夜長夢多,你不為我著想也得為大壯著想??!”
“---唉!你上次和大姐說的是一九分,這,這全部要到手里會不會不好看??!”
“有什么不好看的,你不想想你現(xiàn)在的身份?萬一他們知道了還能有咱們的好?只怕一分錢都得不到。哼,先下手為強(qiáng)后下手遭殃。別糯糯嘰嘰的像個娘們。”
“我爺回來了。”大壯說到。
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推著一輛輪椅進(jìn)來了,輪椅上坐著一個七十左右的老頭兒,頭上圍了一圈紗布,手里拿著兩個包子。
田不平陰著臉說到,:“老李,給你放假三天,回去吧!”
老李看了一眼金柱轉(zhuǎn)身走了。田不平使了一個眼色。大壯問到,:“干嘛?”
“去把大門鎖上,你去西屋玩手機(jī)吧!”
大壯高興的去了。
金柱怯懦的看了田不平一眼沒敢說話。金柱爸看兩口子面色不善拄著拐杖坐到床上問到,;“是有什么事情嗎?”他以前癱瘓過,后來吃了樂善堂的特制藥后能拄著拐杖走上幾步。
田不平惡狠狠的瞪了金柱一眼,金柱連忙說,:“分,分家?!?p> 金柱爸看了金柱一眼說到,:“分家得牛噴回來當(dāng)面才能分啊,人不在怎么分?”
田不平蠻橫到,“怎么不能分,你寫個遺囑就行了?!?p> “唉,我還沒有死怎么寫遺囑?。?--那,那你們想怎么分啊?”
“都是金柱的?!碧锊黄降?。
金柱爸為難到,:“啊?唉,這可怎么分哪?---這房子呢一共是22間,我是倒插門,五間是金腚媽媽的祖業(yè)產(chǎn),三間是牛噴蓋的,其余十四間都是金腚拿的錢。土地一共十七畝,土地證上,我和金腚她媽,金腚,還有被你媽攆出去的那兩個姐姐銀腚,銅腚是共有的,牛噴一家,你媽和你一家都是沒有土地的。你想一個人獨占是不可能的呀?!?p> “怎么不可能?”田不平一拍桌子怒到,:“金腚媽早死了。金腚也出嫁了,銀腚和銅腚從小就沒在這里住有她們什么事?你這般扯來扯去的就是想偏袒牛噴!”
金柱爸也有些害怕了喃喃到,:“那要不等有時間了把你們老舅王大錘叫過來再商量商量?”
“商量什么?有什么好商量的?哼!扯來扯去盡是些沒用的廢話,金柱,把遺囑拿過來---”
金柱怯懦的從兜里掏出準(zhǔn)備已久的紙筆來。
田不平接過去一把拍在桌子上,“抄一遍---”
金柱爸為難的看著金柱,金柱目光躲閃一言不發(fā),疼的額頭上汗珠密布。
“哼,啪---今天你不抄就別想出這個門!”田不平抄起桌子上的茶杯重重的摔在金柱爸的前面,碎裂的瓷片蹦了老高。嚇的金柱爸打了一個寒顫,田不平的狠厲是出了名的,聽說她婚前曾為了1塊錢拿著殺豬刀追著城管跑了半條街。為了錢她是真的敢殺人的。
“不是不抄,怕我抄的沒有用,我聽說遺囑還得有見證人呢?!苯鹬中÷曊f到。
“那你不用管,你先抄了再說?!?p> 金柱爸囁嚅到,:“大師說,說,”
“說什么?這吞吞吐吐的吃狗屎了?快點兒說,我沒有這閑工夫聽你胡咧咧?!碧锊黄斤w起一腳把床邊的拐杖踢到了一邊。
金柱爸鼓起勇氣到,:“說柱兒命薄,我怕,怕他---”
“天底下有你這樣的人沒有,為了偏袒牛噴居然詛咒金柱?哼,他命薄,不要緊,我福澤深厚啊,漫說那大師是出了名的招搖撞騙,就是胡精他爹說的我也不怕,我有大壯啊,大壯將來是要做大官的人吶。你趕緊給我寫唄,別敬酒不吃吃罰酒?!?p> 金柱爸舔了一下嘴唇,咽下了嘴邊的話---‘你四歲克死了你爹怎么敢說自己福澤深厚呢?’他顫巍巍的拿起紙筆,歪歪斜斜的把那份遺囑謄抄了一遍。
“呵呵---好---就這吧---金柱,咱們走---”田不平看著謄寫好的遺囑喜笑顏開,她順手把金柱爸的電話揣在了兜里?!斑郛?dāng)---咔噠---”反手把門給鎖上了。
緗綺暗自叫苦,‘這是要甕中捉鱉嗎?哇擦---怎么辦呢?---是發(fā)現(xiàn)了我還是想困住這個老頭呢?---’猶豫間,挨到了下午,老頭再也受不住了,他挪到房門后使勁兒的捶門,:“大壯,大壯,給我倒碗水來,我要渴死了---大壯---”
大壯在院子里說到,:“我爺叫我倒水哩!”
田不平到,:“憑啥叫你倒水?他為啥不叫牛大健給他倒?偏心眼,別管他,出去玩你的?!?p> 大壯興高采烈的跑出了院門。
又過了個把小時,金柱爸沒有力氣呼喊了,他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斑菄}---”田不平端著一個碗進(jìn)來了。
“水---水---”金柱爸掙扎著想爬起來。
“哼---金腚她們給你的錢放哪了?說出來我就給你水喝?!碧锊黄疥幧恼f。他病了以后,金腚會時常瞞著田不平偷摸著給他一點錢,銀腚和銅腚逢年過節(jié)也會叫人給他捎一點兒錢來。
“沒有錢?!?p> “哈?有種!---看著啊---十秒鐘倒完---一、二、三、四、五、---”田不平把碗傾倒了一些兒水緩緩的流到了地上。
“在,在鏡框后面?!?p> “呵,老不死的---藏得倒巧妙,怪不得我早不到哩!”田不平把桌子上的鏡框粗暴的拆開取出里面的存折。:“密碼?”
“123465。水---”
田不平把剩下的半碗水放在桌邊,金柱爸顫巍巍的哆嗦著喝了下去?!班?--”他舒暢的出了一口氣。
“慫樣---哼---”田不平拿了碗轉(zhuǎn)身就走,臨走還不忘鎖門。緗綺心里沉重萬分‘看情況只能晚上再走了。唉!---’她又累又困又餓又絕望,在柜頭上昏昏欲睡。
震耳欲聾的哭喊聲響徹耳邊,“啊嗚嗚啊哇哇哇---啊我哩那個爹呀你咋拋下我們就走了呢?嗚嗚嗚---”
緗綺睜開眼一看,:“哇擦---死了?金柱爸死了?我的那個娘啊喝了碗水咋就死了呢?”只見金柱正趴在床邊嚎啕大哭,牛大壯木訥的站在一邊不知所措,田不平坐在椅子上冷眼旁觀。
“嗚嗚嗚---哇嗚嗚嗚---”金柱一邊哭一邊抹著眼淚。
田不平不耐煩了起來,:“哭哭哭就知道哭,有完沒完啊你?這死都死了你哭他還能回來???也不想想他們得到消息回來了怎么辦?”
“嗚嗚嗚什么怎么辦?。俊?p> “你爸一死,牛噴和余美麗肯定會回來給你爭家產(chǎn)???”
“我有遺囑的?!苯鹬艘话蜒蹨I。
“不是說遺囑還得有見證人呢?我想想啊,這樣啊,先讓金腚回來,叫她簽名做個見證人。嗯,對,就這樣。”
“她要是不簽?zāi)???p> “你就說是你爸叫她簽的。要是還不簽?zāi)憔徒兴蟀胼呑羽B(yǎng)活大壯吧。”
金腚回去后心都酥麻了,她把那盒化妝品放在床上小心的打開包裝,:哦!這小瓶子小罐子的摸起來真好,嗯!-------還這么香,寶寶霜真是沒法和它比?。窟@是什么牌子的呢?-------怦(平)然(啥)心動?(怦)(然)這倆字念什么呢?嗯!沒文化就是不好,到底應(yīng)該讀作什么呢?平啥心動?平啥心動?名字怎么起的這么怪呢?不會錯了吧?這么多瓶瓶罐罐的又應(yīng)該怎么用呢?”金腚犯了難,她把使用說明一遍遍的看還是沒有弄明白到底應(yīng)該怎么使用。她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懶得翻字典,遂拿出手機(jī)拍了個照片給白教授發(fā)了過去。:“這倆字讀啥?啥意思?”
兩分鐘消息回來了:“讀作pēng rán---意思就是指由于受某種事物的吸引,思想情感起了波動。出自戰(zhàn)國·楚·宋玉《九辯》:私自憐兮何極,心怦怦兮諒直。”
“唉,越解釋越糊涂。你能不能說土話!大白話!勞動人民能聽得懂的話給我解釋一下哩?”金腚回了一條語音。
”唉!怎么和你解釋呢?就是心動,心動知道什么意思吧?怦然就是就是-----嗨!就是心忍不住的怦怦的跳,比如看見自己喜歡的男人后心就會緊張的噗通噗通的跳?!卑捉淌谝操M(fèi)力的回了語音。
“哦?---哦!我知道了。”金腚掛掉電話忽然覺的面紅耳燥,‘看見自己喜歡的男人心會緊張的噗通噗通的跳?’一剎那她想起了朱滿堂,---他握著自己的手清理傷口時;他溫存的輕攬自己的肩膀時,他說沒有人愛惜你的時候你要愛惜自己時;他送這盒漂亮的化妝品時;他執(zhí)意要開著他那輛破車送自己時;、、、、、、哦!怦然心動,自己的心一直是在---怦怦---怦怦---跳動---嗯!------。
幸??偸嵌虝旱模痣朐诖采喜盘闪硕喾昼?,急促的敲門聲門響了,是臉色難看的傅文錦。
“文錦有事嗎?”
“是你做的嗎?”
“???啥?你說啥?”
“緗綺遭遇了車禍和綁架!”
“噢那個事呀,聽說了助理說了一嘴。咋了?”金腚壓制住心里的喜悅說到,聽到那喪門星遇襲時她特別快樂,聽說還有一個重傷一個被車碾死了。嘖嘖嘖---嘻嘻嘻---
“我問你是不是你做的?如果是,立刻放人條件你隨便開---”
金腚臉色也沉了下來,這是傅文錦第一次這樣和她說話。:“不是我。真的,我真的沒有做。”
傅文錦一聲不吭轉(zhuǎn)身就走。
金腚茫然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劈頭蓋臉的來了這么幾句?這孩子是吃錯藥了嗎?’
人逢喜事精神爽。金腚吃了一大碗鹵面,喝了一瓶酸奶,為了避免再次被人打擾,她大門一鎖手機(jī)一關(guān),往床上一癱幸福的睡去。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姑,姑---我爺沒了,姑,姑咚咚咚咚咚咚---”牛凌霄用勁砸門。
金腚睡眼惺忪的開門,:“沒看見門牌上寫的‘不要敲門’嗎?”
“柱叔打電話說我爺沒了,叫你趕緊回家哩?”
“啥?哪個爺?”
“就是德寶爺爺呀!”
“德寶????怎么會哩,我來時還好好滴呀!錯了吧!”金腚愣怔,反應(yīng)過來牛德寶正是她爸的大名。
“柱叔說的哪會有錯?趕緊吧,叫你趕緊回去哩!”
“噢,快快快,司機(jī)司機(jī)還有錢,你財務(wù)上支點兒錢再去---”
“司機(jī)在外面等著哩?!?p> 金腚踉踉蹌蹌的抓起外套就往外跑。
牛德寶死了除了金腚其他的親戚朋友都還沒有通知,所以家里面沒啥人。金腚進(jìn)去的時候看見她爸安詳?shù)奶稍诖采舷袷撬艘粯?。但?xì)看時,就會看見臉上的一層死灰,身體都開始發(fā)僵了。她一向?qū)λ钟辛x務(wù)沒感情,甚至有很多憎恨,特別是每當(dāng)看見被繼母砍掉了兩根指頭的左腳時,她心里都會暗暗的咒罵咒罵他和繼母一起虐待自己,她無數(shù)次想過他哪天真死了我也不會為他掉一滴眼淚的。但這一刻,金腚哭了---這個糟糕的不負(fù)責(zé)任的爸爸死了以后,她就是真正意義上的孤兒了。:“嗚嗚嗚咱爸怎么會死了?我走時還好好的呀嗚嗚嗚---”
“喝了安眠藥。瓶子都空了?!苯鹬氐?。頓了頓掏出了遺囑又到,:“咱爸給我留了遺囑,他叫你給我簽字做見證人哩。”
“遺囑?---嘖,連個瓦片都不給牛噴留?全都給了你一個人?---”金錠看著遺囑嘀咕到,:“人家也蓋了三間房的,你想獨吞也得有肚量吞的下去??!”
“姐,你就成全我吧,牛噴也不在乎這點兒小錢的。你看看我的身體還能撐幾天?我要是沒了,大壯和不平誰來養(yǎng)活?”金柱虛弱的說到。
金腚瞅著自己這個窩囊的弟弟沉默良久。:“是??!沒有樂善堂的特供藥金柱還能活幾天呢?”她拿了筆歪歪扭扭的簽下牛金錠三個字。
“哇哇哇我的那個親爹啊你咋接不吭聲就走了呢?哇哇哇我的爹喲喂嗚嗚嗚---”院子里響起了的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是牛噴家回來了!這么快,是誰告訴他們了?”金柱說到,這哭聲這么嘹亮一聽就是余美麗。說話間,牛噴家三人進(jìn)來了,田不平和大壯也跟著走了進(jìn)來。
“嗚嗚嗚咱爸沒了你們怎么也不告訴我們?嗚嗚嗚也沒有最后送送他嗚嗚嗚我的那個爹喲嗚嗚嗚---”余美麗哭的肝腸寸斷。
金柱把死因又復(fù)述了一遍。余美麗哭了一會兒也沒人理她她就不哭了,她碰了碰牛噴,牛噴說到,:“事已至此,趁著大姐在我們分家吧!”
“哈?我說你們怎么這么孝順呢,原來是惦記著這點兒家產(chǎn)??!”田不平譏笑到。
“不客氣,彼此彼此?!庇嗝利惢氐?。
牛噴喝到,:“別吵了,說正事吧。我的意思是就咱們弟兄兩個,房子地產(chǎn)一人一半得了?!?p> 金柱不吭聲。田不平接話到,:“想得美。咱爸立了遺囑,大姐是見證人,房子地產(chǎn)都是我家的,不信你看---”她從兜里掏出一張遺囑復(fù)印件來。余美麗和牛噴一看頓時氣血上涌,余美麗到:“誰知道這份遺囑是真是假?又沒有外人看見誰知道是不是你們逼迫他的呢?”
“馬勒戈壁你放屁,這白紙黑字的怎么會是假的呢?你們是想違背咱爸的遺愿。”田不平罵到。
“肯定是假的,去年咱爸就說等咱老舅有時間了讓他來給咱們分家,還說就弟兄兩個一人一半好分的很,立個字據(jù)一畫押就行了。當(dāng)時大姐也在場,不信你問問大姐。”牛噴說到。
“你去年吃屎了今年你還吃不吃?口說無憑,我有遺囑,所有的家產(chǎn)都是我們家的?!碧锊黄秸f到。
“休想?!庇嗝利悰_上去就搶奪那份遺囑。田不平一推余美麗摔在茶幾上,門牙磕掉了一顆鮮血直流。牛噴一拳擊打在田不平肩膀上怒到,:“你干嘛打她?”田不平躲避不及挨了一拳,她轉(zhuǎn)身就從桌子底下抽出了剔骨刀對著牛噴就沖了過去。牛大健伸手去攔沒有擋住。
“不要?!苯痣氪蠛?,但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剔骨刀結(jié)結(jié)實實的扎在了牛噴的大腿上?!鞍?--”牛噴慘叫。
“哇哇哇哇哇哇嗚嗚嗚殺人啦田不平殺人啦嗚嗚嗚---”余美麗大哭。
“快,快快快,去診所,去診所?!边@兒離醫(yī)院太遠(yuǎn),只能去村里的小診所救治。
大家七手八腳的抬著牛噴往外走,緗綺等了幾分鐘才從驚心動魄中回過神來?!藭r不跑更待何時?’她跳下來就往外面跑。:“嘭---誰?---”的一聲撞在了一堵肉墻上。原來是田不平,她走了半道看著牛噴沒死就回來了。正好和緗綺撞上了個趔趄。緗綺一低頭一貓腰沖了出去。田不平從地上撿了一根棍子就攆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