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下衣服后,唐青那小身板就直接暴曬在了太陽下,這會看他的背,已經(jīng)有點曬傷的征兆了。
但唐青可顧不了這些,回到魚塘的他立刻準(zhǔn)備往魚塘的還海水里鹽和凈水藥物。
當(dāng)然在此之前,還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唐青將意識沉入腦海,查看了自己的幸運系統(tǒng)。
“幸運系統(tǒng):
幸運玩家:唐青
幸運點數(shù):1(系統(tǒng)贈送)
幸運物品:幸運使用券二張
幸運目標(biāo):6/10000(完成目標(biāo)饋贈幸運獎勵)”
沒有什么變化,唐青選擇使用了幸運使用券。
“叮,幸運玩家使用幸運使用券,賭卵成功事件幾率微小幅度增加。”
這個微小幅度看著真是膈應(yīng)人,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用完幸運使用券的唐青就開始灑凈水藥物了。
這個點,天氣已經(jīng)逐漸降溫,不再是那般駭人的酷熱。
所以一直待在平房里的王老板,王洪濤也出來了,出來的他望見了正在望魚塘里噴灑藥物和調(diào)節(jié)鹽度的唐青,眼中有些詫異。
看來這小年輕不是那種什么都不知道,只覺得自己運氣好就敢來賭卵的傻蛋啊。
凈水和調(diào)節(jié)鹽度雖然都是賭卵中的基本,但也不是誰都能做好的,尤其是調(diào)節(jié)海水的鹽度這一點細節(jié),很多賭卵新人都不會去做。
而眼前這個學(xué)生仔卻都做到了。
不過王洪濤只是眼神變了幾分,很快就不再在乎了。
要是賭卵有這么簡單,之前他王洪濤還會十塘全輸,一塘魚苗都沒活下來么?
沒那么簡單。
屎可沒那么好吃,錢也沒那么好賺。
趕到魚塘的周依久跟唐青一起噴灑著藥物,等到兩人忙完,西邊太陽下已經(jīng)印出了余暉。
“好了,今天還有最后一件事,就是把孵化箱放進去。”唐青抹了把汗,他渾身上下都是汗水,就像是被人從水里撈起來一樣。
唐青連甩汗的動作都不敢太大,生怕汗水都落在了魚塘里污染海水。
當(dāng)然這是有點擔(dān)心過度。
“好?!敝芤谰靡埠貌坏侥娜?,身上還系著唐青的襯衫,渾身汗如雨下,整個額頭上都沒有一縷沒被汗水打濕的頭發(fā)了。
所謂的孵化箱,其實有點像一個小房子,不過這個小房子沉在水里,上面有遮擋物,兩側(cè)有洞口,可以讓你看到孵化箱水面下的情況。
這個孵化箱,就是魚卵待在地方,等到魚卵孵化之后,魚苗才會從孵化箱中移到整個魚塘中,所以孵化箱是關(guān)鍵一步。
好不容易把孵化箱挪到魚塘中固定住,回到魚塘邊岸上的唐青感覺自己累慘了,不管地有多臟,一屁股坐了下去,大口喘著粗氣。
連上十樓從來都呼吸平穩(wěn)的周依久這會都張開了小嘴,快速呼吸著。
“之后呢,明天我們干什么?”周依久試著擦了擦自己的汗水,但很快她就發(fā)現(xiàn)沒什么用樂,因為她手上和手臂上都是汗,擦來擦去也還都是汗。
“明天就去買魚卵了,明天的活就沒有今天那么累了?!碧魄喔杏X自己的手臂都快抬不起來了,但還是扯了個微笑給周依久。
一天忙完,唐青和周依久離開了魚塘,他們坐回海市的公交車還要好久,等回到海市估計天都已經(jīng)暗了。
唐青和周依久一走,王洪濤和那幾個光膀子伙計來到唐青租的這片魚塘瞅著。
“這小子還有幾把刷子啊?!弊蛱旌浅馓魄嗪椭芤谰每禳c離開的光膀子大漢看著這片魚塘,還有那已經(jīng)安置好的孵化箱,竟然找不出什么不對的地方。
“有幾把刷子?等他們孵出魚苗來再說吧?!蓖鹾闈粗@片魚塘冷笑一聲。
哪怕今天唐青所表現(xiàn)出的是他對賭卵這事有幾把刷子,但是王洪濤還是覺得過幾天唐青就會失敗滾蛋。
那么年輕的學(xué)生,能做成什么?
一想到今天被唐青喝完的那壺普洱,王洪濤就怒從中來,于是對著這片魚塘就是,“咳呸!”一口痰朝魚塘吐去。
讓王洪濤萬萬沒想到的是,此時一陣海風(fēng)大力吹來,吹得空中的飛痰一個轉(zhuǎn)彎就粘在了他的衣服上。
“中了邪了真是?!蓖鹾闈瓶诖罅R這個該死的天氣,連海風(fēng)都跟自己作對。
還沒等他罵完,事情的發(fā)展就超出了他的想象。
看到自家的老板都吐痰了,身為員工的壯漢們又怎么可能無動于衷呢?于是在優(yōu)秀的員工職業(yè)操守下,他們都跟著吐了痰,還有幾個人連吐了好幾口。
于是在這一陣海風(fēng)之下,場面變得十分混亂。
“臥槽,這尼瑪痰吹我嘴巴里了!”
“尼瑪,吹進我嘴巴里的是不是我自己的痰?”
“我尼瑪,我就吐了一口痰?怎么吹過來三口?還有兩口是尼瑪誰的?”
一場論痰大會就此開幕。
而被海風(fēng)眷顧,又或者說被幸運眷顧的唐青已經(jīng)和周依久回到了海市。
走在街上的唐青越來越覺得自己渾身酸痛,尤其是當(dāng)他走到自己住的那棟樓下,抬頭眺望著自己租住的位于十樓的樓房,唐青特別想歌頌一下自己生活的艱辛。
“怎么了,干嘛站著不動了,上樓???”周依久看到唐青突然站定在樓下不動了,有點摸不著頭腦。
她當(dāng)然不知道唐青是在為什么東西感到絕望,因為她一口氣上十樓從來不是問題,更不會想著是不是該買點鈣片。
“沒什么,你先上去吧,我想在樓下抽根煙?!碧魄嗖恢涝撛趺凑f,但他確實需要醞釀一下上樓的情緒,畢竟他的小腿已經(jīng)在打顫了。
“好吧。”雖然之前唐青從來沒有再樓下抽煙的習(xí)慣,但是周依久并沒有想太多。
周依久上樓了,唐青坐在樓下門口的臺階上,點起一根煙這副身體還真是孱弱啊,干不了什么苦力活。
要是有時間得抽空改善改善這幅身體。
唐青吐著煙圈,安靜望著街上的人來人往,耳朵戴著耳機,聽著周董的歌曲,循環(huán)播放。
此時天色已暗,空氣中再沒有那下午的熾熱,一陣風(fēng)吹過,帶來的是陣陣涼意。這種感覺就跟他上輩子工作的時候很像,在工作崗位上匆匆忙忙結(jié)束一天,唯有傍晚那么些時間,坐在什么地方發(fā)呆抽根煙。
這個發(fā)呆的時間,唐青很珍惜。
一切都很舒服,直到耳朵里的歌曲切換到了那一首。
“你算什么男人
算什么男人
眼睜睜看著她走卻不聞不問”
周董的《算什么男人》平日里聽著并沒覺得有什么不妥,但是此刻這歌就像是對唐青的無情嘲諷。
連個十樓都走不上去,算什么男人?
唐青恨恨地吸了一口煙,扔掉了煙屁股在地上踩滅,然后扭頭一臉視死如歸地沖向了樓梯。
我一個男子漢大丈夫,你說我算什么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