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簡父被懟的說不出話,只能顫抖著手指指著簡向陽一口一個逆子的罵著。
但經(jīng)過剛剛那一茬,他現(xiàn)在也不敢上手了,氣的在那一個勁的抖。
向陽將紙巾隨意的丟到垃圾桶中,漠然的看著簡父的模樣,神情冷漠。
他知道自己這番言語可就算是把自己放到了與簡父的對立面,再無緩轉(zhuǎn)的可能。被趕出去了,就沒有再回到簡家的機會了。
原主可能還會有所顧忌,怕自己沒有能力養(yǎng)活兩個人,選擇隱忍委曲求全。
但他沒有這個顧慮。
在知道原主和他妹妹未來的自殺結(jié)局的情況下,他就沒什么必須在簡家待下去的想法。
本來還是保持觀望的態(tài)度。
回來路上再次涌上來的原主記憶,簡父毫不講理,仿佛把他們當(dāng)做出氣筒一般的遷怒,簡家眾人毫不掩飾的欺凌的惡意,看耍猴戲一樣的眼神。
以及簡家眾人對簡父,仿佛寵物對投食的主人一樣討好諂媚的巴結(jié)。大房三房不自覺爭寵的勾心斗角。
他就覺得這個家里呆的沒什么意思了。
他沒有當(dāng)狗舔人的習(xí)慣,更沒有讓原主妹妹也陷入這個泥潭的想法。
離開簡家,也就是一瞬間的念頭。他剛剛進門看到簡家烏煙瘴氣、蛇鼠一窩的場景時,瞬間決定的。
既然看不順眼,又何必為難自己,沒有待下去的必要了。
原主很早就獨立了,這簡家除了給他們提供一個住所,早就沒有什么其他的關(guān)聯(lián)。
還要每天被迫看群妖亂舞,時不時被誤傷,何必自找不痛快,因為那根本就不存在在這個家里的親情嗎?
呵。
撕破臉才好,離開總比當(dāng)工具好。
向陽拉起妹妹的手,望著簡父的淡淡嘲諷的說了一句。
“好了父親,我們上去拿東西了。我想您這么闊氣的人,不會阻止我們?nèi)∽咦约旱臇|西吧?!?p> 說完看著簡父又黑沉了幾分的面色,不屑的嗤笑了聲。
沒有管聚在身旁的眾人,拉著全程神色恍惚的妹妹,撞開樓梯口剛從樓上下來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就想伸手?jǐn)r住他的大哥簡慧君,上了樓去。
“逆子!你這個逆子!”
“父親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這二少爺平日里安安靜靜沒什么存在感,沒想到竟然也會有這么一面,他哪來的膽子敢頂撞老爺?shù)?!?p> “瘋了!瘋了!這小孩絕對是瘋了!”
……
客廳里喧嚷一片,亂成了一鍋粥。
樓上,簡向陽房間門口。
“哥,你,你說的打工,沒有生活費是什么意思,你每次送我那些東西都是……”
“先別問了,去收拾東西吧。離開簡家我再給你解釋?!?p> 看著眼中驚惶不定,神色擔(dān)憂不安的妹妹,向陽嘆了口氣。
可惜了,之前還想替原主保留住少年守護的心意,不過現(xiàn)在恐怕不行了。
既然決定要離開這個沆瀣一氣的簡家,去外面獨自生活,那生活費的來源和打工的事情也都無法再向簡向南隱瞞。
索性剛剛懟簡父的時候就直接說了出來。?
不過這小丫頭可能這一時間接受的信息有些多了,現(xiàn)在心情十分復(fù)雜。
向陽上前兩步,拍了拍妹妹的肩膀,低頭問道:
“向南,你相信我嗎?”
“相信?!焙喯蚰蠋缀跏呛敛华q豫的脫口而出。
看著簡向南的反應(yīng),向陽心底劃過一道暖意,嘴角不自覺扯起一抹溫暖的笑意。
抬手揉了揉妹妹的腦袋,溫柔的笑著道:
“那就去收拾東西,哥哥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一切都交給我,我能處理好?!?p> “好吧,哥。反正你走到哪,我跟到哪。你說過我們雙胞胎從某種意義上是一個人,我無條件相信你?!?p> 沒有繼續(xù)問下去,這種時候,向南也知道自己哥哥心情不好,他有決斷,她有再多的疑問也沒在此時多問。
“好,去收拾行李吧。”看著妹妹懂事的模樣,簡向陽笑著點了點頭。
安撫好妹妹,看著她進入自己房間里,向陽也拿過行李箱,收拾起了原主的東西。
原主其實也沒多少東西好收拾。打開房門,整個房間的布置就像原主這個人一樣,清冷干凈的過分。
整個一個黑白灰三種色調(diào)。不像個青少年學(xué)生的房間,到有點像軍隊里服役多年的軍人的臥室。
三兩件少得可憐的衣服被整齊的用衣架掛在衣柜里,放著被折疊成豆腐塊的被褥的床單干凈的沒有一點皺褶和灰塵。
書桌上只有一個有些老舊的筆記本電腦在充著電。書架上的書也不多,原主的學(xué)習(xí)資料全都放在了學(xué)校。
此時書架上只有一本半新的微積分和兩三本被翻了很久有些陳舊講機械原理的書籍,應(yīng)該就是原主學(xué)習(xí)機械修理時看的書。
還有一個鏡片被擦的非常干凈的相框,里面是一個長相很溫柔甜美的女人。
女人身前兩個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孩子手拿著冰淇淋,沖著相機做著鬼臉,都齜著小虎牙露出燦爛幸福的笑容。
向陽沒有說話,指尖輕輕觸摸著那張照片好一會兒。
這也許就是過分懂事的原主,心中所有的溫暖和動力了吧……
妥善的將其包裹好,連同著本就不多的行李放進了行李箱中。
環(huán)顧四周,這本來就沒多少人氣的房間,此時已經(jīng)光徒四壁了。
按照記憶里從床底取出一個黑色塑料盒裝進了行李箱里,這也許是原主身家中最值錢的東西了。
里面裝的是幾張原主自己去辦的銀行卡,還有前段時間兼職賺沒來的存到卡里的現(xiàn)錢。
“滋啦!”
剛剛將行李包的拉鏈拉好。還沒等他好好與原主這個從小住到大的屋子告別。
“噠噠噠!”
簡向陽就聽到高跟鞋踩踏在房間地板上發(fā)出的刺耳的響聲。
“簡向陽你在房間啊,怎么回來也不吱一聲,要不是我看你房間門開著,我差點就忘把作業(yè)給你了!
給!這是我這七天的假期作業(yè),所有東西都在這了,他們發(fā)我的時候就這樣,你寫的時候幫我整理下。
這幾天不用找我,我要跟朋友飆車,你寫完直接放我房間就好?!?p> 一道銳耳的女聲,帶著趾高氣揚的語氣吩咐說道。
在這簡家里這么說話的,除了簡恬也沒有別人了。
果然他一抬頭,就看到門也不敲,大咧咧直接走進他房間,頂著個挑染成炫紫色殺馬特造型,穿著皮衣皮褲畫著煙熏妝,審美堪憂的叛逆少女。
向陽挑了挑眉。
“喂,跟你說話呢!聽到?jīng)]!”
“砰!”
少女脾氣十分的暴躁,也許是對向陽兄妹倆從小到大欺壓、發(fā)泄成習(xí)慣了,見簡向陽沒有立即回話,少女一腳直接踹在了行李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