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剛落,便有內(nèi)侍來報,“破北將軍到!”
木然紫立即驕傲歡喜的朝殿外看去,只見父親和哥哥身穿鎧甲從殿外走來。
“臣木然復(fù)(木然玨)見過大帝姬?!?p> 安清越一笑,“將軍快請起。一路辛苦,快些入座?!?p> “多謝帝姬?!闭f完,落了座。
而一旁的木然玨卻是跑到木然紫那邊和她坐到了一起,“妹妹!”
木然紫甜甜一笑,“哥哥辛苦啦!”
“蘇公子怎么來了?”木然玨指了指后面,他剛剛看見他時,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為哥哥和父親慶賀,我準(zhǔn)備了舞蹈,讓蘇公子來幫我伴奏的?!?p> “哦?!蹦救猾k點點頭,“那他心上人找到?jīng)]有?”
“沒呢。”
“還沒找到?”木然玨有些驚訝,“那肯定是找不到了?!?p> 找不到才好。
木然紫笑了笑。
“木然公子和木然小姐兄妹之間的關(guān)系真好?!卑睬逶胶鋈坏?。
“回帝姬,他們年歲差不多,自小一起長大,感情自然非常好?!蹦救粡?fù)道。
安清越笑了笑,“這次攻打安息,木然將軍兵貴神速,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其拿下,當(dāng)之無二的為我宛茲戰(zhàn)神了?!?p> 木然玨眼神有些不自然,“帝姬過譽了,臣惶恐?!?p> “將軍謙虛了?!卑睬逶蕉ǘ粗?,“那安息王一路可還安分?”
“很安分?!蹦救粡?fù)小心謹(jǐn)慎的回道,一想起皇室一百多個人皆被斬首,鮮血鋪滿整個王宮大殿的情景,繞是他見慣廝殺也不由得膽寒。
他眼睜睜看著高傲的安息王一瞬間枯萎下去,就像那新鮮樹枝一下變成干癟老皮,沒了靈魂,只剩下一副皮囊,如同行尸走肉。
“安分就好,我明日前去拜會拜會。”安清越意味深長笑了笑。
“敢問帝姬,不知陛下在何處?!蹦救粡?fù)突然問道。
“父王重病纏身,現(xiàn)下不宜挪動。要是將軍不信,可自行前去查探?!?p> 木然復(fù)垂首,“不敢?!?p> 瞧著殿中氛圍,眾人嚇得不敢出聲,紛紛閉緊了嘴巴,縮緊了脖子,唯恐一個不小心,讓他們拿做出氣的筏子。
這哪里是慶功宴啊,分明是要人命的鴻門宴。
就在這時,木然紫突然站了起來,“啟稟帝姬,臣女準(zhǔn)備了一支舞蹈恭賀父親和哥哥凱旋,還請帝姬應(yīng)允。”
“是嘛!”安清越微微一笑,“能欣賞到木然小姐的舞姿,是我們的榮幸,快請吧!”
木然紫緩緩走到殿中央,蘇秦衣也把古琴拿了出來,雙袖自然展開,就地而坐,木然玨看去,覺得風(fēng)雅出塵之氣撲面而來,仿佛他不是坐于殿中,而是置身某處世外桃源。
隨著第一個音符緩緩彈出,木然紫甩出早藏于袖中的紅色長綢,長綢舞對于舞者的體力要求很高,沒點力氣很難把十二米的綢帶甩起來,更何況還要甩的好看,甩出花樣。
木然紫在這方面顯然是花過大量功夫練習(xí)的,只見兩條綢帶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時而如漫天紅云,時而又如飛舞的蝴蝶,而她就像被蝴蝶圍繞著的仙子,當(dāng)真美輪美奐,震撼極了。
彈奏的配樂也選的極好,從剛開始的柔和到后面的激烈,最后歸于平靜,這首曲子配這支舞當(dāng)真是絕配,既柔美又大氣。
最后一個音符徐徐落下,眾人還沉浸在這場視覺盛宴中不能自拔。
“木然小姐舞姿超群,果然不愧夜城第一才女之稱。”安清越贊賞道。
木然紫氣息輕喘,香汗淋漓,“多謝帝姬贊譽?!?p> 安清越朝她坐的位置那邊看去,只見那里始終有一片陰影,“剛剛彈奏凌霜花的是哪位?技藝很不錯?!?p> “回帝姬,彈奏者是我府里的樂師?!蹦救蛔系馈?p> “哦?”安清越好奇了起來,“這是哪里請到的樂師,能把凌霜花彈奏的如此好聽,我也想見識見識?!?p> “我這位樂師生性靦腆,怕是……怕是不習(xí)慣這樣的場合,還請帝姬恕罪?!?p> 這一來一往的,瞬時吸引了全場的目光,眾人紛紛朝那陰影處望去。
“生性靦腆?”安清越臉色沉了沉,“既然生性靦腆那為什么隨木然小姐赴宴?來都來了,還裝什么清高呢!”
她話音一落,一道白影起身走了出來,“草民蘇秦衣,見過帝姬?!钡统炼智宄旱穆曇糇源蟮铐懫稹?p> 喔……沒想到竟是個如此清俊出塵的公子。
眾人紛紛驚奇不已。
在看見蘇秦衣的一瞬間,安清越明顯愣了愣。
怎么會?怎么會是他?
秦衣……
看著那張熟悉的臉,苦澀之意席卷全身,他是來尋自己的嗎?
她不該不告而別的……
可是,她害怕面對秦衣,因為那樣會狠不下心離開……
眾人看著帝姬一臉悲切的盯著木然府的樂師,都覺得有些奇怪。
這是怎么了?怎么一個個的都不說話了?
一直清醒的夜莎羅見狀,趕緊扯了扯安清越的袖子,“主子……”
安清越很快別過眼去,極力調(diào)整自己的情緒。
木然紫也詫異的看著兩人的表情,有些奇怪,“帝姬是認(rèn)識我府上的樂師嗎?”
“不認(rèn)識?!边€未等安清越說話,蘇秦衣便回道,“帝姬高高在上,我不過一介平民,哪里有幸認(rèn)識?!?p> 安清越緊緊看著他,秦衣,你這是恨我了嗎?恨我一次次的不告而別?
是,你該恨我。
她很快恢復(fù)好神色,笑了笑,“蘇公子琴藝盛佳,假以時日,定能名動宛茲?!?p> “多謝帝姬贊譽。”
這場風(fēng)波過后,眾人很快舉杯暢飲了起來,宛茲國人本就好酒,這一場下來個個酩酊大醉。
安清越今晚也喝了不少,白皙的臉龐上染滿紅暈,平日給人的距離感一下減了不少,可到底沒醉,她依然清醒的很。
她清醒的看著木然紫眼底的情意綿綿,她看著兩人毫不避諱的說話,微笑,那畫面是多么美好。
“喂,兄弟,你剛剛彈的真不錯。”木然玨由衷的佩服。
蘇秦衣淡淡一笑,“比不上木然公子軍功偉績?!?p> “哪里?!蹦救猾k不以為意,“現(xiàn)在的姑娘就喜歡你這樣的,清俊出塵武功好,詩詞歌賦樣樣通。不像我,整天打打殺殺,一點情調(diào)都沒有。你沒看見嗎?”他小心翼翼的朝安清越那邊看了看,“帝姬一直盯著你看?!闭f到此處,他撇了撇嘴,“帝姬從來沒這樣看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