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闕苦笑一聲,掉頭離去的一瞬間,他這樣想。
“他怎么了?”雪九看著突然離去的商闕有點兒發(fā)懵,心底卻因此有了些說不清的滋味。
宋林白朝著商闕那頭看了一眼,心底閃過一絲陰暗的想法,卻是沒有開口說一個字。
宋林白歸來,什么都回到了原點,至少表面如此……
商闕依舊不休不止的忙碌著,宋林白任然繼續(xù)著他一直以來所做的事情,至于雪九,仍舊毫無所覺。
只是,偶爾的,媽媽春秋會夸贊商闕,雪九也會聽到父親梁傅蘅說起商闕工作上的事情。
宋林白偶爾也會稍微提及一下遠在外地的顧世顯,然后就再無其他。
她甚至一丁點都沒察覺到宋林白日益蒼白的臉以及他偶爾會流的讓人心驚的鼻血。
商闕是在寒假前搬離梁家的。
走的那天,他看著雪九,眼神幽暗,像極了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模樣。
雪九側低著頭,輕聲說了句:“學長,有空過來玩啊。”
商闕卻仿佛沒聽見,與她檫身而過。
然后,宋林白就站在他們做功課的書房那里,看著雪九,眉目溫潤,仿若渡過銀河被洗凈鉛華而來的如玉少年朗。
宋林白第一次暈倒,是在載著雪九回家的路上。
毫無預兆的,忽然就倒了下去。
送去醫(yī)院,護士們似乎都統(tǒng)一了口徑,只說是營養(yǎng)不良。
再之后,宋林白的父母就來了,帶著焦急和淺到不易察覺的懊悔以及對雪九的怨意。
雪九被責怪的莫名其妙,宋林白的母親林沉棲像是瘋了一樣將她攆走。
雪九回到家里,爸爸也直言讓她不要再接觸宋林白。
連一向幫著她的媽媽春秋,那日為了躲避她的目光,也是回到房間躺在床上,一直到次日清晨。
那之后的一天,雪九第一次一個人去上了學,放學后偷偷摸摸的跑去看宋林白。
這種變化來的太過激烈,她連訴說的人都沒有。
宋林白一連病了幾日,除了學生會的人,連顧笙芩也察覺到不對跑來問她具體情況。
她卻一問三不知,連宋林白到底得了什么病也不知道。
一周之后。
宋林白的單車出現(xiàn)在黃昏的日落下,眼底的余暉燃燒著,將雪九的惶恐一并納入眼底。
然后,宋林白就想起了出門之前的境況。
他疏離的目光觸及到林沉棲誠惶誠恐的愧疚眼神時,對待她的態(tài)度也依舊沒有在林沉棲期待的眼中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說到底,那件事依舊是他們的隔閡,宋林白永遠也忘不掉的隔閡。
“林白”他轉(zhuǎn)身時,身后傳來林沉棲低喊的聲音。
宋林白站在玄關處看著她。
林沉棲整個人看起來沒有了往日里的干練,她眼角的魚尾紋也出來了,使得她的容貌看起來倒是慈和了不少。
“你就不能讓我們陪陪你嗎?”是商量的語氣,里面帶著一絲輕易就能察覺出來的祈求。
宋林白的眸子垂下來看著手里的盒子,里面裝著他還未來得及送給雪九的禮物。
“沒有必要”他說著,聲音清冷又緩慢:“我想多陪陪阿九?!?p> 雪九是他為自己鑄就的夢,不能就這樣碎了,他想讓這個夢延續(x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