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好冷啊!”
我抱著胳膊走在昏暗的林子里,赤著腳踩在雜草叢生的地上,亂石嗑得腳好痛!
我低頭往腳上看去,白皙的腳踝已經(jīng)流出了溫熱的鮮血,我走過的地方草上都還滴著血液,在這樣一個寂靜的夜晚顯得那么可怕。
我害怕極了朝四周張望,密密麻麻高高的樹林擋住了天空,只有瀟瑟的樹影被風吹得搖搖晃晃。
“有人嗎?……幫幫我?!?p> 我的喊聲在這樣的夜里顯得很孤單,叫聲驚起不知道什么鳥類,嘩啦啦撲騰著翅膀飛走了。
我蹲下身子抱著胳膊靠在樹干上,害怕的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撲通_撲通的響,還有我的呼吸也是那么急促。
漸漸的不知道是不是我太過緊張產(chǎn)生了幻聽。我感覺身邊還有一個人,……她也在呼吸,而且就在我的耳邊,她的呼吸好冰冷!寒氣好像能把我的心給凍住。
“是誰?”
我聲音顫抖著猛地轉(zhuǎn)過頭去。然而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這讓我更加害怕。
我從地上站起來不管不顧發(fā)瘋的跑著,可那個微弱的聲音一直都跟著我,怎么也甩不掉。
我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向前跑,腳根本不敢停下來。
很快的場景奇怪轉(zhuǎn)換掉了,天不在那么黑,不過我卻站在一座荒坡上,地上也不在是扎腳的草地。
我聽到嚶嚶嚶嚶的女孩兒哭泣,好奇又緊張的向前走,打算去看個究竟。
地上好多的白色紙錢,天空中也有零星幾張飄飄灑灑的在風中凌亂飛舞,看起來詭異又凄涼。
朦朧的霧氣開始退散,四周慢慢變得清醒可見。我瞧見前面有一座新墳,上面插著魂幡在風中飛舞著。
一個半大的小女孩穿著破舊的衣服披麻戴孝地跪在墳前,哭泣著往面前的瓦缽里燒著紙幣,她雖然背對著我,但我還是覺得她好熟悉。
那來自于自身的熟悉感讓我不怎么害怕了,哆嗦著走到她的身后。
“小妹妹,你還好嗎?”
我不敢拍她的肩膀,但見她哭得讓人心疼難受便想安慰她,看樣子應(yīng)該是她的親人離開了吧!我沒有看到墓碑上刻有名字什么的。
“我沒事!不過你呢?”
女孩兒冷漠地回答我的話,沒有停下手里燒紙錢的動作,將紙張依舊僵硬的往瓦缽里放,火苗都串上她的手上,她也沒有感覺。
“我?……什么?……”
我不明白她說的是什么意思。
“我可以做到……可你不能不是嗎?……你害怕……你后悔……”
女孩兒轉(zhuǎn)過頭冷眼看著我,我“?。?!”地驚叫一聲,嚇得跌坐在地上,瞳孔巨烈收縮著。
“不!……你錯了!……這么做是錯的!……”
我朝她大喊,撲到墳堆上痛哭起來,嘴里一直道著歉:“媽……我錯了……原諒我……嗚……對不起。”
半大的蔣婷怪笑著指著我:“錯了?……我沒錯!……我蔣婷就是要甩掉這個累贅!……這樣你才有機會?!悴拍苋フ覐堖h熙!……”
半大的蔣婷瘋狂的將紙錢全撒到天空,陰澈澈的大笑聲在山坡里回響。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樣的……我不是……”
我哭著捂著耳朵猛搖頭,一直搖,一直搖,可她的尖笑聲透進了我的靈魂,刺痛著我內(nèi)心深處見不得人的傷口。
“求你別笑了;……別笑了;.……別笑了……!”
歷聲制止她的我眼神狠冽,她好像被我嚇到,瞬間化作灰盡在我面前消散,在完全不見之前她說了一句
“遵從內(nèi)心吧,蔣婷!”
………………………………………………
“?。?!”
我尖叫著從床上彈坐起來,用手指顫顫巍巍的抹了一下眼角的淚水,張了張嘴。感覺喉嚨好干,肯定是我在夢里大喊大叫過。
“蔣婷!蔣婷!你怎么回事?干嘛三更半夜大喊大叫?”是曲江的聲音,他好像有些著急地拍著我臥室的門。
因為十一假期,曲江和我都放了假。他的房間就在我的斜對面,怕是我叫的太大聲,把他吵醒了。干爸干媽住在樓下,應(yīng)該聽不見。
我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走到門口將門打開。
曲江本來打算還要在敲的,門突然打開了。看著蔣婷驚慌蒼白的臉冒著冷汗,他皺緊了眉頭將舉起的手插進睡衣口袋里。
“又作惡夢了?你好久都沒有這樣過,怎么突然又?…………”
我不知道曲江怎么那么清楚我做惡夢的次數(shù),難道我每次都將他吵醒了嗎?
“對不起曲江!把你吵醒了!”
“…………”
曲江沒說話扯了扯嘴角,轉(zhuǎn)身走了。
我將門關(guān)好坐在床沿上,在也沒有睡意。
“叩~叩!”敲門聲又響起來了。
我站起來將門在次打開,曲江端著一杯牛奶站在我的面前,他將杯里塞到我的手里說。
“他們都說牛奶有助于睡眠,你喝了就趕緊睡吧,別在大喊大叫!”
“謝謝你,曲江!”我的心好像被他暖到了一點,雖然他平常大多數(shù)時候?qū)ξ覂吹煤堋?p> “趕緊睡吧!”曲江說完就回自己房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