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姝絳知道他們之間必須有一個(gè)人要邁出第一步,她就是那個(gè)可憐人,她被蠱惑之后,成了受他擺布的信徒一樣。
南鑼鼓巷,李姝絳猶豫了再三,還是抬手敲了敲門。
可是令李姝絳沒想到的是,開門的竟然是野澤浩二,仍舊一副冷冰冰面無表情的樣子,默然的側(cè)過身,李姝絳低頭邁了進(jìn)來。
外室,小泉極盡虔誠的給李姝絳奉茶,拿了果子。嘴里還振振有詞。
“李小姐,您終于來了,您再不來,底下小的們可就真的都走光了?!?p> “怎么?家里仆人變動(dòng)了?”
“可不是,大前兒個(gè)一個(gè)丫頭因?yàn)閺纳贍斍懊孀哌^去惹得少爺不快,被少爺一瞪眼直接嚇哭了就辭了工,前兒是一個(gè)廚子因?yàn)樽隽说榔匠W隽瞬恢蓝嗌倩氐尼u鴨惹得少爺不快,哭著鬧著要辭工,我這好說歹說勸下了,昨兒是不知道哪個(gè)沒眼力見兒的聽見敲門去開門,竟跑在了咱們少爺前面,沒想到是個(gè)乞兒,被咱們少爺一瞪眼嚇得癱在了地上,多給了好些銀錢才止??;今兒這您前腳剛到之前,少爺還在瞪一個(gè)不小心擾了他在院子里乘涼的丫頭,那丫頭委屈的?!?p> 醬鴨?是她喜歡的,這幾日是不是他就一直這樣自己生著悶氣,然后坐在這院子里等著自己?
這叫她如何不來這一趟?
“小泉,你話真多!”野澤浩二罵道。
“是,是,這就走了,李小姐,您嘗嘗這果子,可是幾十年的老師傅做的?!?p> “好!”李姝絳的嘴角已經(jīng)彎了起來。
“你就這么開心?這幾日莫不是日日進(jìn)宮?日日宴請?”野澤浩二臉色有些不自然,可是說出口的話仍舊泛著令人牙酸的冷潮熱諷??墒抢铈{已經(jīng)決定不跟他計(jì)較。
“是啊,宮里的事兒自然也脫不掉,所以才得了空到這里來,你若是不歡迎,我便走了。”
“哼,你當(dāng)我這里是什么地方,你想來便來,想走邊走?”
“那你是歡迎還是不歡迎?”
“李姝絳,別得寸進(jìn)尺了?!?p> “行了,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你放心,以后若不是不得已,我自然也不會(huì)跟溥禮有什么見面的機(jī)會(huì)?!?p> “哼,你不去招惹他,不見得他就不會(huì)來招惹你?!?p> 李姝絳有些生氣的站起來,走到野澤浩二的身邊。
“你真的就這樣沒完沒了了嗎?”李姝絳拉了拉他的衣袖。
野澤浩二坐在椅子上,抬頭覷著李姝絳。
然后伸手拉了下人,李姝絳跌坐在了他膝上。
“若是你一直這么不自覺,我只好沒完沒了下去。我自己都有些看不起這樣的自己?!?p> 說完不待李姝絳反應(yīng),野澤浩二便有些惱怒的低頭親吻下去,不想讓李姝絳看到自己的羞惱,身為一個(gè)獵人,卻讓獵物拿捏在了手心里,這種蠢事,自己怎能說出口。
帶著惱意還有某種不知名的火氣,野澤浩二在芳澤上輾轉(zhuǎn)。
李姝絳心底也騰起一縷火苗,從口唇一路燃到心底,令她心底的甜蜜變的酸漲。
唇齒交接間,契合的還有靈魂。
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
一吻結(jié)束,意猶未盡。野澤浩二又啄了幾下,每一下,發(fā)出令人心驚肉跳的聲音和令人面紅耳赤的渴望。
“姝絳!”野澤浩二貼著李姝絳的耳朵,低抵的喊了一聲,然后含住了她的耳朵。
溫?zé)岬挠|感從耳朵傳來,呼吸噴薄的溫?zé)岬臍怏w掃過脖頸,令李姝絳覺他的聲音仿佛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帶著燃燒一切的力量,她不能做出任何的反應(yīng),只能本能過得縮了縮自己的脖子,她覺得自己的脖子肯定已經(jīng)起滿了雞皮疙瘩。
野澤浩二感受到了她的瑟縮,卻沒有停下動(dòng)作,他一下一下描繪著她的耳朵,描繪耳珠的形狀。
“姝絳!”帶著請求的嗓音,李姝絳閉著眼睛,睫毛顫抖。無意識的一聲氣音,然后抬起手,抓住了他的衣服。
野澤浩二沒有再猶豫,彎腰,站了起來,將人橫抱了起來,走進(jìn)了里屋。
一切都恰到好處,自然而然。
李姝絳覺得不后悔,那種心底騰起的熱愛與憐惜令她有種飛蛾撲火的勇氣,才會(huì)無怨無悔,沒有遲疑,沒有羞澀。
李姝絳躺在那人的身邊,靠在他的胸前,他已悍然入睡,呼吸均勻,可是嘴角卻上翹著,這種認(rèn)知令李姝絳也忍不住彎了彎嘴角,后背汗?jié)竦酿つ?,還有成長的感覺,都告訴她,她做出了一件,每個(gè)女人都做出的事,付出。
李姝絳保持了片刻的清醒便睡了過去,睡去前,她心里想的還是美好的未來,她還天真的以為,只要有愛,可以跨越山海;可是山海可平,有些卻是怎么也平不過的鴻溝,人活著往往身不由己,言不由衷,總不能為了一己私欲,不顧倫常。
李姝絳趁著夜色回到家里,就像夢醒一樣,才驚覺自己確實(shí)跟以前不一樣了,有些事情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