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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情依舊

20誰是獵物

長情依舊 熟瓜 3157 2020-08-24 18:56:52

  一聲號角,綿長低沉,組隊好了的人都隨著號角往山里馳去。

  李姝絳騎馬技術(shù)一般,曾姿如開始的時候便一直跟在李姝絳的身邊,可是溥禮更是圍著李姝絳,曾姿如就算再是臉皮厚,也不好再呆在這里,便往前騎去,片刻便進(jìn)入了山里。

  “姝絳,你可會拉弓?”溥禮問道。

  “不會?!?p>  “那便如此,你跟著我,若是碰上獵物,只消交給我便可?!?p>  “如此便多謝王爺了?!?p>  “姝絳莫要見外了?!?p>  野澤浩一兩兄弟一開始的時候也是跟著溥禮,此刻野澤浩一在馬上一笑,一直低頭的馬兒揚起了頭,他抬手抽了馬背一鞭,馬兒吃痛,揚起了蹄子,朝著山里奔去。只留下一路的笑聲。野澤浩一見此也策馬追了過去,他本來的目標(biāo)就是他。

  此刻,便只剩下李姝絳溥禮二人。為解尷尬,李姝絳也只好策馬。

  “溥禮,你只管策馬,我跟著你便可,若是因為我而令你蒙羞,怕是我心里也不會好過?!?p>  溥禮此刻也來了興致,見別人都已揚鞭策馬,自己又怎好沉溺在女兒情長里,頓時起了好勝心,聽聞便更加意氣風(fēng)發(fā),“如此甚好,姝絳,你可拉穩(wěn)了馬韁。”

  兩人也朝著山里走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家的獵場,一直有專人打理,場地遼闊,草木豐茂,幾十個人進(jìn)去,進(jìn)了林子,竟看不見一個人。

  早晨的太陽透過樹葉一縷一縷的刺進(jìn)來,帶著明黃的光暈,地上水草豐美,沒過了馬兒的蹄子,山路不平,馬兒慢了下來,在林中徘徊,溥禮拉起了弓,隨時準(zhǔn)備獵殺獵物。

  李姝絳拉著馬韁在溥禮半個馬后,她甚至都沒有拿起馬背上的弓箭,她也無意于此,卻也不好擾了溥禮的興致,只好環(huán)顧四周,觀察四周精致,北邊秋天有些肅蕭,草葉尖尖已然有些發(fā)黃,樹葉多彩,泛黃,火紅,煞是好看。此下周邊無人,更顯幽靜。

  這幽靜的有些怪異,李姝絳感覺有些冷。

  “咻”

  李姝絳回頭,便見到溥禮射出一箭,不遠(yuǎn)處,一直灰褐色的兔子倒在那里,不知死活。

  “不管大小,先開個張討個彩頭也是好的?!变叨Y說道。

  獵物自然會有人收拾好了,統(tǒng)計起來,作為戰(zhàn)績,李姝絳也不是矯揉造作的小姐,傷春悲秋似的憐憫獵物的悲慘,她沒有做聲,只是策馬趕上了溥禮。

  “姝絳,你若是累了,我們便下馬歇息,反正我也志不在奪魁,若年年都是我,那便沒有意思了?!?p>  “王爺技藝高超,實在是實至名歸?!?p>  “哈哈,姝絳,你不必這么冠冕,我們說些私下里的話也是可以的,你要喝水嗎?”溥禮拿出自己的水袋問道。

  “不,多謝?!?p>  “姝絳,這里怕是早就被人獵光了,沒什么好貨色,我們往山里再走走,說不得能碰上稀罕物件,你放心,這兒我年年來,早就熟得很?!?p>  溥禮說完不等李姝絳回應(yīng)便自顧往山里騎去,李姝絳抬頭,看著前面越來越暗的樹林,看來,他的興致甚是高。

  越往山里走,路越崎嶇陡峭,最后那里還有路可走,干脆,他們便下馬。

  “姝絳,你跟著我。我們?nèi)トケ慊??!?p>  “嗯,你不用分心擔(dān)心我。我會跟著你的?!?p>  溥禮聽完會心一笑,這個女子竟沒有害怕,沒有抱怨,更沒有趁機(jī)表現(xiàn)的柔弱讓他憐惜,知道自己該如何做才是最好的,果真玲瓏至此,當(dāng)下便心思翻涌,自己被她吸引倒也不丟人。

  前面半人深的灌木叢里嘻嘻索索的聲音,在異常安靜的林子里很突兀,溥禮抬了抬手,李姝絳自然呆在了原地,就連呼吸都放輕緩了許多。

  “你呆在這里,我往前走走看看?!变叨Y輕聲說。

  李姝絳點了點頭。

  溥禮輕緩的往前走去,彎著腰,手里的弓箭一直拉的緊緊的,隨時準(zhǔn)備著。

  李姝絳的心也提了起來,周圍靜悄悄的,只有簌簌的風(fēng)聲一點兒。

  “嗖!”

  聽到聲音的時候,溥禮只來得及轉(zhuǎn)頭,身后,卻不見了人影。

  一直箭釘在樹干上,箭尾還在微微的震顫著。

  溥禮再顧不上其他。

  “姝絳?”他喊了一聲,內(nèi)心的恐懼倍增,跑到樹邊兒的時候,他分明看到了箭矢頭上的一抹鮮紅,分外扎眼。

  “姝絳?”溥禮環(huán)顧四周,竟一時間分不清這里是何處,怎么一個人就瞬間憑空消失。

  溥禮又跑到剛才李姝絳站立的地方,環(huán)顧這周圍,草叢很高。

  到底是誰?是沖著誰來的?一時間溥禮興中思慮萬千。

  李姝絳聽到“嗖”的聲音的時候,她也只來得及轉(zhuǎn)頭。

  本能的,一直盯著前面的她,感覺到身后有人的時候,只看見了一片黑色的衣角,還有一縷半長的頭發(fā)。然后便被扯住,往一邊倒去,那人還順勢的捂住了她的嘴,阻止了她沒來得及喊出聲的求救。那冰冷的“嗖”聲從她的耳邊劃過,令李姝絳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

  等到李姝絳跟那人終于停止了滾動的時候,李姝絳早就頭暈眼花,渾身酸痛了。

  那人放在她嘴上的手,竟一直沒有放開。

  良久,李姝絳才止住頭暈,緩緩的張開眼,眼前男人的眼睛閃著黝黑的光,里面夾著一絲戲謔。

  是他。

  “嗚嗚!”李姝絳示意他放手。

  野澤浩二無聲的笑了笑,從善如流的抬了手,然后翻身坐了起來,他方才恰好壓在了李姝絳的身上。

  “是你?”李姝絳問道,見是自己認(rèn)識的人,李姝絳心底總算有了三分著落。

  “是我,”野澤浩二干脆將她也拉了起來,兩人都坐在了草地上,剛好平視。

  李姝絳猛地被拉起來,有些眩暈,她閉了閉眼,然后說道,“剛才怎么回事?”

  “哦,我在山里轉(zhuǎn)了一圈,獵盡了興,便過來尋你們,剛才看到竟有人暗箭傷你,便萬分焦急,來不及細(xì)想,然后你就知道了?!币皾珊贫f的輕描淡寫,甚至有些散漫不在意,說完便饒有興致的盯著李姝絳,好似在等著她的千恩萬謝。

  李姝絳沒有回話。

  “你的臉受傷了。”良久她才指著他的臉說道。

  “啊!”野澤浩二好似才發(fā)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疼痛,然后用手輕輕的觸了觸,抬手,指尖一抹血紅。那道傷痕順著他的臉頰,一直到顴骨,足足幾寸長,甚至有血滴順著臉頰滑落到他的衣襟上。

  野澤浩二看了看自己的指尖,不在意的擦在了身邊的草葉上。然后站了起來理了理自己的袍子,彈去上面的塵土,好似比起他的傷,他更在乎的是自己的衣帽整潔。

  “你也不用誑我,我還不至于分不清那箭的目標(biāo)。分明是沖著你來的,甚至是你引來的,為何要拉上我?”李姝絳沒有起來,她抬著頭,也盯著野澤浩二,心思早就轉(zhuǎn)了又轉(zhuǎn),她被拉進(jìn)了這個旋渦,實在是太敏感了。

  野澤浩二笑了笑,是那種出了聲音的笑,李姝絳從未見多他這樣笑。

  “哈哈,你倒是有幾分聰明。你也說了,是我引來的,可是沒辦法,若是我,就算死在了這深山老林了,怕也是無人問津,所以只能拉著一個才能不至于被動,溥禮警覺,我哪里近的了他的身,只能倒霉你了。”野澤浩二也沒有責(zé)怪李姝絳的直白,他甚至自己都剖出了自己,只是他沒有說明的是,其實他的最開始的目標(biāo)就是她。

  李姝絳也沒有生氣,至少面上看著是,她平靜的接受了這番解釋,然后將衣襟里的手帕拿了出來,遞給他。

  “我想野澤君你如此胸有成竹,定然是知曉是誰要傷你,如今我們也算共患難,只盼你能顧忌兄長的面子,不會拋下我,待我們平安回去,兄長那里我自然回去說明。”

  野澤浩二接過那方素帕,按在了自己的臉上,帕子很快的染紅了。

  “那是自然,比起你兄長的面子,我更看重的是李殊的面子,他倒是很對我的脾氣,只怪是個男兒身?!?p>  李姝絳沒有回話,只能裝傻充楞,這赤裸裸的試探,李姝絳只裝作不知。

  “你起來吧?”野澤浩二也沒有執(zhí)意的要她去承認(rèn)些什么。然后還是一副散漫的樣子。

  李姝絳試圖站起來,可是無奈自己的右腳刺痛,怕是扭到了,真是禍不單行。

  野澤浩二也發(fā)現(xiàn)了她的異樣,復(fù)又蹲了下去,干脆將帕子放進(jìn)衣襟里,不管自己臉上的傷。

  他伸手捏了捏李姝絳的腳踝。看她皺起了眉頭,便不再冒然動手。

  “你先坐著,我找些樹枝?!?p>  野澤浩二將李姝絳的腳踝綁上了樹枝,甚至還用一根粗壯的樹枝給她做了個柺杖。

  “我們快些走出去,不然我也不敢保證他們還會不會再出手?!币皾珊贫⒗铈{扶了起來。

  李姝絳一手拄著拐杖,另一只手被野澤浩二攙住,兩人往山下走去。

  傍晚的樹林早就黑透了,就連一些不知名的蟲子都跑了出來,吱吱嘰嘰的叫個不停。

  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了渺茫的號子聲,沉悶悶的,綿長,遙遠(yuǎn)。

  李姝絳駐足聽了一會。

  “這是他們集合的號聲,看來溥禮已經(jīng)回去且開始派人來尋我們了,只要他們的人先找到我們,或者我們先碰到他們,我們就安全了。”

  野澤浩二沒有說話,李姝絳不免有些尷尬,便接著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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