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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潤筆文集

文7【一株樹】

五月潤筆文集 五月潤筆 817 2020-05-18 18:12:09

  《一株樹》

  文/五月潤筆

  它是一株樹,被囚禁,被放逐的樹。它渴望陽光,追覓自由,最后落得體無完膚。它叫什么名字,我沒有去詢問過,也沒有刻意在搜索引擎里搜尋過,它只是一株受困在狹小紅沙盆里的可憐植物,沒有感情,汲取著土壤里所剩無幾的營養(yǎng),隨時迎接死亡,我有什么理由了解他呢!

  它被置放在樓梯間轉(zhuǎn)角臺階處,是哪位租客放置的還是早早被丟棄的,我不清楚,自一九年七月我租房在這里,它就已經(jīng)存在,至于所處四樓還是五樓,如今我也回顧不起,總之我每每下班或上班都要從它旁邊經(jīng)過,因為我住六樓。

  它只是一株默默無聞的樹,我沒有理由在乎它!

  它不是我的知己,也不是我的朋友,每次上下樓梯總覺得它總用臀部對著我。畢竟它的頭在向外乞討陽光,而我又要有過著雍黑的樓道,難免覺得它在鄙視我,所以我不把它當(dāng)做朋友,我也不想接收關(guān)于它任何信息,但他撅起的、可恨的臀部,如同七八十歲突兀的老太太,性感得讓人至喙,多么丑陋的體態(tài),最后我還是記住了它。

  時間久了,看久了它可憐的形態(tài)、鰥寡孤獨,我居然開始憐憫它,把沒有喝完的半瓶礦泉水倒入它根部紋裂的土壤,順手掏出手機,記錄了它此時此刻乞兒般模樣,我想它一定在心里合拜我,甚至奢求我把橘子皮施舍給它,我得意極了。

  不過那半瓶水稍刻從盆低被扔出來,是它不需要我施舍。它不曾瞧我一眼,仍然面對著狹縫里微不足道的陽光謳歌。

  后來,我更厭惡這株可憐鬼,連唾沫都不愿意施舍給它。它也還是那般高傲的模樣,只看見一縷戲弄的陽光,依然堅持著緣木求魚的夢想,它終究不可能長成參天之木。

  再后來,大概二零年一月我退了房,辭掉了以前的工作,離開昆明,卻再也看不見以前那顆樹。

  不久疫情爆發(fā),蝸居家里中,面對此年六月畢業(yè),找工作、升本、考證、論文,所有煩亂一擁而至,有時躲在角落里看書就是一整天,連乞討陽光的資本都被剝奪。

  我也在汲取營養(yǎng),我也需要生長,這只是貧乏的口號。而我更要學(xué)會像那株緘默不言的樹,冷對嘲諷,理解孤獨,抓住陽光,懂得的是成長,并非無意義的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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