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憶憶一時語塞。
她應(yīng)該從哪兒開始跟他解釋,為什么大半夜的她會在他的房間里呢?
這應(yīng)該是近期他最反感的事情了吧……
“你,你還好吧?”
最后,她有些怯怯地問到。
還沒想明白究竟該怎么跟他解釋,但是至少如果他真的沒事了,這一趟她就總算沒有白來。
安經(jīng)年撐起身子,語氣果然如預(yù)料一般冰冰涼涼的:“你怎么在這兒?”
“……”
我怎么在這兒?
還好我在這兒?。?!
憶憶雖然心里這樣想,可無論她如何暗罵自己“要正氣”,如何鼓勵自己應(yīng)該“勇敢地(據(jù)理力爭地)”同他解釋,表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卻就是身不由己的慫。
……
此時安經(jīng)年已經(jīng)下了地,起身時卻晃了晃,捂住腹部,微微皺眉,看起來很不舒服。
“額,那個……”
憶憶忙竄出去,拿起桌上的“治愈系”:“昨晚上沒吃東西吧,這個特地給你買的,嘗嘗,賊甜!”
沒吃飯還敢喝那么多酒,又吃藥……胃當然會不舒服。
她特地從盒子里挑出兩只比較可愛的,“這個據(jù)說挺不錯,如果咬下去的話,會……”她正說著,回身時卻被他的行動驚呆了:
那邊安經(jīng)年從冰箱里拿出瓶酒來,正往杯子里倒。
“……!??!”
瘋了吧,他是??!
來不及多想,憶憶已經(jīng)攔在他和桌上那杯酒之間,盡力用自己看起來最嚴肅的表情對他道:“你不知道你酒精過敏嗎!?”
我勒個去,這家伙今天真是想要親命?。。。。?!
瞧瞧你都啥樣了,還敢喝???
真是從來不知道,老板您還有這樣不講道理的一面吶?
瞧瞧您那衣領(lǐng),都走光了知不知道?看起來帶了幾分野性,在這個光線下看上去有點兒……額不,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你還有這么任性的一面吶?像個孩子似的耍賴?
卻又讓人覺得可憐……
額額,這好像也不是重點……
“別管我!”
安經(jīng)年卻只將她往一旁撥,執(zhí)拗的伸手要去取那杯酒。
她當然不肯讓。
這才剛好了些,可不能由著他胡鬧。
重點是,他要是繼續(xù)耍賴下去的話,搞不好真的會出危險。想想昨天看到的景象,她猶自后怕。
酒精過敏,可大可小,可不是鬧著玩的。
想到這里,她打定主意,這酒她是護定了?。?!可是兩只手抓了“治愈系”騰不出來,她便向后靠了靠,用身體把那杯酒往后蹭了蹭,牢牢的護著。
“……”
有她這個礙事的在其中阻著、攔著,安經(jīng)年拿不到酒杯,突然很惱火的,整個人停下來怒視著她。
喲喲,長能耐了,還會拍桌了!
憶憶被他嚇得一哆嗦,愣愣的時候,便就那樣半坐在桌上,被他圈在其中……她能感受到自己面前若隱若觸的身軀上傳來的顫抖,于是心中便也好似沾染了那分苦澀。
清醒的他,絕對不會這樣的不理智。
再想起昨天下午面對孔弦珠時,他那沉默多于辯解的樣子,心中那股憋悶的勁兒就又一股腦涌了上來。
她突然覺得此時的自己也需要來一點兒“治愈系食品”……于是學(xué)著店員的樣子示范給他看。
“你看,像這個樣子把它咬掉,是不是超爽的?哇,好甜!”
“治愈系”里的甜汁的確像抹了蜜一樣甜,可她卻覺得心里卻十分苦澀。
她盡量表現(xiàn)出一副驚喜的樣子來,“這個真不錯,有一種破壞后的宣泄感,把情緒都發(fā)泄出來也挺好的,你試試看?”
你需要來點兒甜甜的東西填填胃,也甜一甜……
那顆被傷得遍是傷痕的心靈吧。
……
可她當真當真是低估了面前這個人。
雖然她將酒杯護的緊緊,不給安經(jīng)年留一點兒下手的空隙,誰料安經(jīng)年卻干脆不理她,居然揚起手中的瓶子,打算直接往肚子里灌。
“???????”
真是長能耐了!
“老板,你又不是想自殺???”
她突然覺得心中一陣痛,回過神來時已按住了他,用自己相對弱小的身體抵住他,阻止他掙扎,阻止他胡鬧。
慌亂之間,情急之下,忽然覺得唇邊擦過了一個什么東西……軟軟的帶著點兒酒香。
愣了……
她剛剛是碰到了什么……!?
……
面前的人似也有一陣的錯愕,怔怔的,總算安靜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