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云芑一早起身便一番認(rèn)真梳妝打扮。
“公主真要去赴宴嗎?”沈青青看著云芑還未痊愈的半邊臉道。
“那是自然,若是旁人那推了便罷了,可邀帖卻是熊越之下的?!痹栖灰幻娲髦婕喴幻婊貞?yīng)沈青青到。
“熊越之,您說的是為兄長屠手足的那位嗎?”沈青青一臉驚嘆道。
“正是?!痹栖徽碇婕喌?。
楚國熊越之,楚國國君熊景之胞弟。十八年前便是他為扶持長兄上位親手屠戮了其他手足兄弟及眾多姊妹,其心狠手辣,簡直令人發(fā)指??善@么一個人唯獨(dú)敬重的便是他的同胞兄長。熊越之與熊景之皆為嫡出,按理來說王族家的嫡出兄弟都會為爭權(quán)奪利而撕破臉皮,而他們這兩兄弟卻是個例外,世人眼里的熊越之與熊景之一直以來都同盤而食,同氣連枝。
“可既是嫡出便沒必要為了王位而屠殺其余手足吧?!鄙蚯嗲嘁苫笾鴨?。
“我也是這般覺得,可看到熊越之除了熊景之這位同胞哥哥以外還有三十二位同父異母的兄弟后便懂了。”云芑道。
是以,王族子弟繼位后若留得兄弟姊妹便都要分予封地,讓他們各領(lǐng)疆土。熊越之與熊景之光是兄弟便有三十二位,且不說要分出多少封地。屆時(shí)他們這些兄弟還未分封之前就因?yàn)槟缸鍎萘﹀e綜復(fù)雜而難以打理,若是分封之后便更難應(yīng)付了。
“所以,熊越之便斬草除根將眾多兄弟姊妹都?xì)⒘?!”沈青青不住驚嘆。
“是了,且他做完這些事卻扶持了自己兄長上位,這般人物,怕是沒有人不好奇吧。”云芑輕笑著再三審視了自己今日的妝容和穿著,而后帶著沈青青出了公主殿。
兩人乘著轎輦一路來到了熊越之設(shè)宴之地——渟雪閣。今日依舊是一個云淡風(fēng)輕的好日子。云芑落轎后抬頭看看那古樸的牌匾上‘渟雪閣’三個字又看看緊閉的門,只低頭笑了笑。
“這既是設(shè)宴,怎么還鎖著門?”沈青青疑問道。
沈青青話畢眼前緊閉的門卻開了,門后走出一窈窕女子帶著二人進(jìn)了門。
渟雪閣于外毫不起眼,而一入院內(nèi)卻別有洞天。院內(nèi)環(huán)境清幽,清泉環(huán)繞,院中入目便是些珍稀花草,有些甚至是云芑也未曾見過的。
兩人在那女子引路下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到了廳中。女子帶著云芑落了座便在一旁煮起了茶。云芑靜靜看著女子烹茶,而對面早一步先到的九思卻緊緊盯著她。
“公子,一直盯著我怕是不太合禮數(shù)?!痹栖坏馈?p> “你那日果真?zhèn)侥樍??!本潘即鸱撬鶈柕?,“我給你的藥你用過了嗎?”
“我與公子先前認(rèn)識嗎?”云芑不看九思,只淡然答到。
“你還在怪我?”九思道。
“公子這話我便是不懂得的,我與公子并非同路,也未有過任何恩怨。”云芑接過那女子的茶并回答道。
九思皺眉看她卻又不知說什么好。本錯便在他,之前說過要助她成事,而后又因她行事過于狠辣而斥責(zé)于她??傉f行大事者需得心狠果斷,而他卻做不到。
“此事是我錯了,且不說你原不原諒我,這杯茶我先飲過,我九思在此為公主賠個不是?!本潘家贿呎f著一自顧自喝下了那煮茶女子遞上的茶。
話畢二人便一直僵著,一旁靜靜侯著的沈青青不知其中因由,只聽得云里霧里的。
而煮茶女卻靜靜烹著茶,廳內(nèi)茶香四溢卻解不了這一室的尷尬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