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臉上漸漸暈染了一絲笑意,微風(fēng)過處,繁花如數(shù)。
“盛思卿,有句話,我不知該講不該講?!标愐矞惤?,看了看周遭稀疏的人,輕聲說了下去,“我……有一點(diǎn)想吻你?!?p> “沒人說過你的唇很好看嗎?”
“……”
“臉紅什么?”陳也一個勁的打趣他,“你這人怎么隨隨便便就臉紅???”
“我沒……沒有?!笔⑺记鋭e過臉,拿過她手中的甜筒逃到結(jié)賬處。
陳也站在原地,眼神定格在盛思卿挺拔的后背上,隨后不經(jīng)意的笑了一下。
她的初戀,好像很純很甜。
盛思卿陳也買了一箱礦泉水,拎到球場,彼時江梓已經(jīng)走了。
球隊(duì)隊(duì)員和八班的眾人握手言和,分發(fā)了陳也他們帶過來的礦泉水。
陳也安慰八班隊(duì)員:“輸給校隊(duì)不丟人,改天我?guī)湍銈兇蚧貋硇邪?!?p> “那行?!卑税嚓?duì)員拿著礦泉水,“謝謝也哥的水?!?p> 陳也指著一旁的盛思卿:“應(yīng)該謝謝盛思卿,是他買的?!?p> 八班的籃球隊(duì)員們互相碰碰肩膀,走到盛思卿面前,陳也不知道男生們在說什么,只見沒過多久,八班的那幾個男生笑著走了。
“隊(duì)長說今天下午他有事情要晚一點(diǎn)過來,叫我們要回去的可以先回去了。”一男生知會陳也一聲,背起書包說,“那……我就先回去了?!?p> 陳也:“嗯,我和剩下的隊(duì)友打一會兒?!?p> 剩下十一人,陳也主動退出,他們五V五。
“盛思卿,你小心一點(diǎn)?!标愐灿帜涿畹亩谝宦?。
盛思卿回轉(zhuǎn)過頭,臉上浮起一絲淺顯的笑意。
陳也一屁股坐在籃球場外,看著漸漸淡下去的陽光,天邊又是一片黑岑岑的,風(fēng)聲吹的緊。
“也也?!绷煮吓牧伺乃募绨?,“看這天,是要下雨了??!”
“學(xué)姐,”陳也道,“怎么是你一個人來?”
林笙撇撇嘴:“許問去辦公室填資料了,我在教室里刷完題嫌無聊,就先來找你了。”
“填資料?”
“對,是我們轉(zhuǎn)學(xué)的資料?!绷煮险f,“馬上就要高考,我們準(zhǔn)備五月中旬回去備考了?!?p> 陳也:“學(xué)姐,你們一定要走嗎?”
林笙找了塊干凈的地,坐了下來:“傻也也,我們戶籍不在這個地兒,當(dāng)然得回去高考了??!而且原本是四月就要回去的,我和許問又決定多留一個月?!?p> “那學(xué)姐你們還會回來嗎?”陳也低著頭,用手指戳著地,“我想你們也不會回來了?!?p> 林笙:“誰跟你說的?新城雖然離這里遠(yuǎn),但是以后有時間,一定會回來看你們的?!?p> 陳也閃爍著雙眸:“以后回來的機(jī)會就少了?!?p> 林笙:“怎么會呢?也也,我們會再見的,雖然我和許問只能陪你到這里了,但是下一條路途,有他陪著。”
林笙有意的指著盛思卿:“你和他在一起了吧!”
“嗯,昨天晚上挑明的,不過我發(fā)現(xiàn)我這一天都很局促,不知道該怎么跟他交流,有時候會假正經(jīng),談戀愛啊……真難?!?p> 林笙笑意漸濃:“這很正常,循序漸進(jìn)嘛,你就是有時候太堅(jiān)強(qiáng)了,在他的面前,你可以適當(dāng)?shù)能浵聛?,也也,愛情是雙向的,雖然我不太了解盛思卿這個人,但是我了解你啊?!?p> “他……”一提到盛思卿,陳也忍不住想笑,“他好像也沒有談過戀愛,禁不住撩,一說點(diǎn)葷話,他就害羞臉紅,你說一個大男生,怎么會這么純情呢?”
林笙聽她這么形容盛思卿,一下子想不出來陳也嘴里的盛思卿是個什么樣子的,她盯著場上的盛思卿,少年臉龐冷清,偶爾浮起一絲笑意,像荒野里的一匹野馬,冷傲不羈,與陳也口中的純情少年不太相似。
談話間,許問走到林笙背后,輕輕的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又不等我?!?p> “哪有?”林笙氣鼓鼓的站起來辯解道,“我有給你發(fā)消息的?!?p> “我手機(jī)上午被你拿去用了,到現(xiàn)在還在你書包里?!?p> 雖是這樣說,但許問并沒有責(zé)怪的意思。
林笙摸摸頭,連忙查看書包:“哦,我忘記了。”
許問探頭瞄了眼她的書包,又說:“你再看看你東西帶齊了嗎?”
“齊了?!?p> “你確定?”
“確定……吧!”
許問無語的從包里摸出一串鑰匙,放進(jìn)她書包里面:“嗯,帶齊了?!?p> “奧?!绷煮匣腥淮笪?,“我說今天輪到我?guī)ц€匙的,你怎不提醒我?”
“怪我?”
林笙沒說話。
許問主動認(rèn)錯:“是怪我,我的錯?!?p> 不過一會兒,一隊(duì)員過來說他家隔的很遠(yuǎn),怕下雨,就先回去了,正好許問替了上去。
見盛思卿的那一刻,許問并不詫異,因?yàn)榻裉煸缟详愐蚕雀蛄苏泻舻?,他右手握拳打在盛思卿的左肩上:“歡迎加入校隊(duì)?!?p> “客氣?!?p> 許問剛上場,天就暗了下來,少年們絲毫不慌張,繼續(xù)打球。
操場上的人群稀稀拉拉的散去,最后幾乎只剩下二號球場的隊(duì)員的打的熱火朝天。
蜻蜓越飛越矮,球場上的小縫隙周圍的螞蟻忙個不停,初夏的知了聲吹的懶散,吹過的風(fēng)卷著枯葉,沙礫倚著初夏的風(fēng),天邊一片寂靜。
頃刻之間,雨點(diǎn)雜亂無章的襲打著樹葉與少年,他們忙不迭的收拾場上的殘局,忙著逃離。
許問第一瞬間摟著林笙逃往食堂的屋檐下。
盛思卿從書包里拿出雨傘,走向陳也,一下子把陳也抱在懷里,他的身上是洗衣液的味道,陳也被他按在懷里。
陳也從他的臂彎里窺視了一眼大雨,不過短短數(shù)秒,整個球場被大雨侵襲,無一幸免之地。
這么大顆的雨點(diǎn),打在人身上肯定很疼。
盛思卿伸手撿起地上陳也的書包,帶著陳也往教學(xué)樓里趕去。
許問他們雖然躲在屋檐下,但是也沒能逃過大雨的洗禮。
“許問,你進(jìn)來一點(diǎn)?!绷煮嫌滞笸肆送?,直到后背抵著墻壁。
許問把她護(hù)在懷里,后背濕透了:“別抬頭,你感冒才好?!?p> “我又忘記帶傘了?!?p> “笨蛋?!痹S問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腦袋,“你說要是沒了我,你該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當(dāng)然淋雨回家???”林笙仰頭開了個玩笑,“難不成叫別人的男朋友送我回家啊?”
許問拿她沒轍:“算了,我怕是這一輩子都不敢離開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