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雪郡主,這……這不合規(guī)矩……”
“讓開!”
“不行啊郡主……”
“你認得這個么?”汀雪郡主從懷中拿出一塊木牌子,上面由金線點綴著牡丹樣的花紋。
“這……”侍衛(wèi)難為地看著一旁的管獄官劉典,劉典無奈的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待汀雪郡主進去后,劉典連忙差人去報告皇上。
“許應(yīng)??!”汀雪郡主不可思議地看著獄中面容憔悴、毫無生氣的許應(yīng)恪,忍不住流下了眼淚:“怎么……怎么會這樣……”
“郡主?”許應(yīng)恪難以置信,汀雪郡主居然會冒著死罪來看自己,心中有了一些安慰。
“許大人……”汀雪郡主隔著獄門的圍欄撫摸著許應(yīng)恪的臉,慘然地笑著:“如果我認了,你就可以出來了對吧?”
“不,郡主,”許應(yīng)恪溫柔地看著面前的女孩,想著他們第一次的相遇,突然笑了:“微臣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想讓郡主真正的快樂……郡主,有時候,真相未必是您想的那樣……微臣卑賤,如果能替郡主掃清最后的危險,死不足惜。”
“不!我不要你死……我不要!”汀雪郡主整個人顫抖起來:“許應(yīng)恪,你要活著,你得活著啊,你答應(yīng)過我的……你……”
“郡主,”許應(yīng)恪突然握緊汀雪郡主的手:“若有來世……”
“許應(yīng)?。 ?p> 還未等汀雪郡主反應(yīng)過來,許應(yīng)恪便一頭撞在旁邊的土墻上,侍衛(wèi)們連忙堵著汀雪郡主的視線帶她離開……
侍衛(wèi)們打開門探了探許應(yīng)恪的鼻息,朝著趕來的劉典搖了搖頭。
“他死了……”
“臣知道。”
“孟修……”汀雪郡主自嘲般的笑了笑:“你,恨毒了本郡主吧?”
“微臣……不敢,”孟修順從的抬起頭,平靜地看著汀雪郡主:“微臣有幸同郡主一起長大,身為朋友,微臣是恨蕓樂的;可是身為朝臣,微臣,不敢恨汀雪郡主。”
“本郡主知道……”汀雪郡主伸手遞給孟修半枚玉佩:“那日許哥哥第一次握著我的手,給我的就是這個……我猜,他是叫我還給你的。孟修,字云齋,五歲便可吟詩作賦,十歲便是京城狀元……孟大人,我已經(jīng)不是蕓樂了,本郡主是汀雪郡主?!?p> “微臣……知道了,”孟修拿過玉佩看著,心如刀割,他抬起頭看著面色蒼白的女子,頓了頓:“微臣孟修,恭送郡主?!?p> 皇帝聽說了一早發(fā)生的事也不生氣,反而頗有感觸的嘆了口氣,一言不發(fā)的回了寢殿。
因為曾夷人反叛一事,曾墨棠為族人脫簪請罪,頭都磕破了??扇输J帝非但沒有為曾氏一族開脫,反而降璇妃為貴人,褫奪封號。
雖然曾氏一族稱曾夷人為義子,可是仁銳帝仍以“管教不嚴”為由,流放了曾氏一族。
“流放是必然的,”林在風(fēng)同孟修喝著茶,冷哼道:“曾氏除了曾夷人,可還有別的蠢貨呢,以下犯上,皇上早就忍不住了。”
“倒是可憐了曾貴人,”孟修笑了笑:“沒有母族的依靠,再美的女子又能在宮里待過多久?”
“唉,”林在風(fēng)搖了搖頭:“誰知道呢?對了,皇后娘娘的身體如何了?”
“不大好,”孟修嘆了口氣:“只是憑藥調(diào)著,聽說進幾日來又添了新病,怕是……”
“罷了……”林在風(fēng)打斷了孟修:“說起來,本王還有一事相求?!?p> 堇宸不動聲色地坐在屋頂上聽著兩人的對話,他擺弄著一個繡功精湛的淡綠色荷包,露出一絲微笑。
自宴會后,蘇梓璃一直想方設(shè)法的聯(lián)系著聶休河,林在風(fēng)知道她的想法也不阻止,反倒是任由她外出送信……可是一直沒有頭緒,聶休河只是讓蘇梓璃等等,繼續(xù)待在王府中。
“他這是白白耗著小姐,”連侍女桃心都不滿起來:“小姐還不如另尋出路?!?p> “這不是我的出路,”蘇梓璃嘆了口氣,她知道同桃心講不出個所以然,干脆只是簡單的說:“這是我對他的一份情,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代替的?!?p> 蘇梓璃不知道后來所發(fā)生的一切,只相信當初聶休河所說的:曾夷人在控制他,他是一直被陷害的。如今曾夷人被流放,蘇梓璃反而替聶休河送了一口氣。
“倒是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了,”送走孟修后,林在風(fēng)看著滿臉憧憬的蘇梓璃有些心煩意亂。
“不試試怎么知道?”一旁的堇宸笑了笑:“王爺,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您,才是唯一的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