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蘇姑娘,”春芳園的董知一大早就趕到了琉璃閣,眉眼間都是笑意:“您的好日子,要開始了,到時(shí)候可千萬別忘了咱春芳園?!?p> “董園主,梓璃惶恐,”蘇梓璃有些疑惑:“可是出了什么事?”
“哎喲,瞧我這記性,”董知連忙擺了擺手:“您這琉璃閣,要翻新了。”
“什么?”
“就是工部侍郎家的嫡子劉恭義啊,”董知笑了笑:“這劉公子,平日里是愛玩兒了些,但這樣大的手筆還是鮮有,竟把剛剛建好一座樓閣賜給了您……您說這……”
“劉公子……”蘇梓璃回想著幾日來見的人,竟絲毫沒有印象:“難道……”
“公主家宴,有幸見過蘇姑娘一面……”蘇梓璃看著董知拿來的劉恭義的信:“不知姑娘能否解恭義相思之苦……”
“蘇姑娘,這……”見蘇梓璃將信揉成紙團(tuán),董知有些慌張。
“我知道世人眼中我不過是個(gè)玩物,”蘇梓璃的臉上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是戲子不過是一條路,走成什么樣子,還是在自己。園主替梓璃謝過公子,樓閣的事情,就算了吧?!?p> 董知有些訝異,卻又無可奈何,他深知蘇梓璃性格固執(zhí),只好嘆了口氣應(yīng)下。
“小姐為何如此?”一旁的桃心有些不解:“即使是為人妾室,劉公子也不失為良配?!?p> “何為良配?”蘇梓璃嘆了口氣:“衣食無憂?榮華富貴?”
“我們這樣的人,不就該如此么?”
“我們這樣的人……”蘇梓璃看了看桃心:“什么叫我們這樣的人?我們可以為仆、為奴,可以唱戲、做舞姬;可我們不能丟失自己為人的尊嚴(yán)和選擇?!?p> “桃心不似小姐胸懷大志,”桃心語氣冷冷的:“只是小姐不知道,有奴籍之人生死尚不能由己。桃心母親為奴籍,僅僅是一枚果子沒洗干凈就丟了性命……小姐雖為戲子,卻名滿京都,豈是奴仆可及?”
“我……”
“桃心冒犯有罪,”桃心下跪:“只是當(dāng)今貴妃娘娘有一位同是戲子,小姐又何苦作繭自縛、清高自潔?”
“你下去吧,”蘇梓璃冷著聲,沒有看桃心一眼。
“是,”桃心自覺說錯(cuò)了話,默默退下。她心里難過,卻又自嘲:自己不過是仗著消了奴籍,非奴籍的侍女不可由主子直接治罪罷了,可是當(dāng)初的母親……
“休河,幾時(shí)了?”林在風(fēng)摸著疼痛的頭,后悔昨晚喝了太多的酒。
“回王爺?shù)脑挘训剿葧r(shí)?!甭櫺莺右?guī)規(guī)矩矩的站在墻角處回答。
“這么晚了?”林在風(fēng)皺了皺眉:“孟大人呢?”
“孟修大人今早便回府了?!?p> “等一下……昨日你服侍他,他可有異樣?”
“大人問了奴才的年齡?!?p> “果然……”林在風(fēng)頓了頓,忽然微微一笑:“不愧是孟云齋,這就開始懷疑了?!?p> “王爺真的覺得孟大人……”
“休河,”林在風(fēng)打斷了聶休河的話:“你覺著這王府空么?”
“王爺,缺些花草?!?p> “嗯?!?p> “你出云破霧中天來,蟾光桂影呈清輝。十年寒窗黃卷苦,世亂國(guó)危,哪得蟾宮折桂酬胸懷?嘆則嘆,父在朝堂憂國(guó)事,兒在月下空徘徊……”
“好好好啊,”汀雪郡主看著練戲的少女,笑了笑:“不錯(cuò),依蕊,倒是頗有瑜兒當(dāng)初的感覺。”
“謝郡主,”少女行禮:“只是依蕊難有貴妃風(fēng)姿?!?p> “何必要她的風(fēng)姿?”汀雪郡主打了個(gè)哈切:“你自有獨(dú)一派的風(fēng)韻,好好練著,明兒可是你的好日子?!?p> “是,郡主?!?p> 京都盛世,吸引了不少異族人,商人們同異族人做生意,其樂融融。直到有一天,一個(gè)異族商人死于客棧,京都的平靜,似乎就要被打破。
“京都竟出了這樣的亂子……”皇帝憂心忡忡:“孟修,你以為誰可破次重案?”
“臣惶恐,”孟修頓了頓:“有一人可擔(dān)此重任?!?p> “說來聽聽?!?p> “新晉狀元安仲寧,機(jī)敏聰慧,可替皇上解憂?!?p> “好,”皇帝點(diǎn)了點(diǎn)頭:“龐子宏!”
“奴才在?!?p> “傳朕旨意,封安仲寧左副都御史,徹查京都謀殺案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