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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姬

懸姬 鄧學(xué)文 5001 2020-05-15 19:11:30

  “不敢以真面目見人的人不見得就象閣下說的那般肖小,光明正大坐堂之人也不見得多么磊落。自古道槍打出頭鳥,出頭的椽子先爛。打擊報復(fù)暗地里下手者不計其數(shù),我也不得不防???”

  “你是該防一防了,圣上對寧王的鐵桿黨羽打擊力度很是雷靂。即然你說萬義家不是飛鷹堡所為,那一定就是你的主子寧王啦?”

  “南宮詞不要信口雌黃污蔑好人,寧王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還是不要狡辯了,象你臥龍嶺也并非善類。卻不知你通過什么手段能于韋陀門拉上關(guān)系,還化裝進(jìn)入了飛鷹堡。究竟是你居心叵測,還是韋陀門也跟你們同流合污哪?”

  “南宮少俠千萬不要胡說,這位朋友叫劉通,是我多年之前的磕頭兄弟。”

  “他是劉通?!蹦蠈m話音剛落人如同鬼魅一般躥到了劉通的面前,伸手一點他的腦戶穴。剛要伸手去揭他的面皮,公孫龍嗖的一下由坐位上飄到了林正英的面前,伸手掌向著他的胸前拍去。

  林正英不退反進(jìn)猛的一伸手,手中突然多了一柄金燦燦的短劍直直的向著公孫龍的胸前刺去。

  這招同歸于盡的招式誰也沒有料到,南宮詞大吃一驚。公孫龍也是一愣,他單手往外一翻向著劍身一拍,身子借力嗖的一下又坐回到虎皮椅:“你究竟是什么?”

  “他就是天下第一莊的二莊主慕容雪?!蹦蠈m詞迎著他走了過去:“鳳凰鎮(zhèn)一別,慕容老板別來無羌?!?p>  “果然是神捕,我都成了這個樣子你還能認(rèn)出來,真是難得。”慕容雪說著伸手在臉上一抹,露出了本來面目。

  “慕容雪,你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韋陀門拜在飛鷹堡門下,說出來誰會信,你真以為公孫龍是傻子。剛才你用的那柄劍也暴露了身份,天下第一莊只有莊主才能佩飾這青銅金劍?”

  “可恨,寧王一時婦人之仁,沒有先行鏟除你。但是就你一人又能如何?”

  “誰跟你說我就一個人的,只要我吱一聲飛鷹堡上下齊動你就插翅難逃。”

  “真是笑話,即然我敢來,就想好了退路。你也許不信,但沒有關(guān)系,起碼我現(xiàn)在還不想離開。”

  南宮笑了笑:“飛鷹堡不是鳳凰鎮(zhèn),你想的也太簡單吧?”

  “咱們還是別在這里逞口舌之快了,我還有一事想請敎公孫堡主?!?p>  “請?!惫珜O龍依然病態(tài)的樣子坐在了椅子里。

  “我家主公近日手拘緊,想向你借些銀子周轉(zhuǎn)一下,希望堡主不要推遲。”

  “這種時候你竟然說出了這種話,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只是個傳話的,現(xiàn)在到要聽聽你的想法?”

  “你最好是聽聽南宮詞的想法吧?”

  “我什么想法都沒有,只要你公孫先生肯借,圣上要是定罪下來與叛逆同罪?!?p>  “這么大的帽子扣在誰的頭上都是定死無疑了,要是扣在公孫堡主頭上那就是小菜一碟了?!?p>  “為什么?”南宮詞追問了一句。

  “擊殺官宦三百余口,劫取臟銀萬萬兩,這個罪名即便是飛鷹堡的全部人都死凈也難消皇帝老兒之氣,更不怕再加一條了。”慕容雪說完哈哈大笑了起來。

  “慕容雪:你說本堡主洗劫了萬家,有什么憑證?!?p>  “沒有憑證,半點兒證據(jù)都沒有,但是收支不符對于官家來說那可是大有說頭。”

  “看樣子慕容莊主對我這飛鷹堡是了如指掌了?!?p>  “那到不敢,可你有多么資本我知道的保證不比你的少?!?p>  “你說來聽聽?”公孫龍的面部表情一點兒也沒有變,可內(nèi)心卻化了個魂。

  “一萬四千萬多左右?!?p>  “哈哈哈哈!不夠的你老兄給我添?”

  “不夠的自然有人添,但不是我。”

  “誰?”

  “萬義?!?p>  公孫龍坐在那里一動也沒有動,他認(rèn)真的咀嚼慕容雪剛剛說出來的每一個字。突然他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寧王已經(jīng)盯上了自己。當(dāng)然不是他自己,也許是堡中的某個人或者是某些人。他慢慢的閉上了眼睛,象是要睡著了一樣??擅靼姿娜硕贾?,公孫龍又要發(fā)怒了。龍的發(fā)泄是什么樣子,不是發(fā)火就是噴火。

  南宮詞靜靜的站在那里,仔細(xì)的觀察著飛鷹堡中的四梁八柱個個頭頭們。

  “說,誰出賣了我,現(xiàn)在承認(rèn)了我還可以留著他的家人安生的過生活,不然堡中的規(guī)矩想必大家都清楚?”公孫龍象是在說夢話,聲音雖然不大,但廳里廳外每個角落里都能聽的很清楚。

  沉默,整個大廳里沉默的掉地上一棵針都象是地動山搖。

  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很平靜,平靜的就象什么事情都沒曾發(fā)生過一樣。

  “公孫伯,你掌管著庫府,咱們的資產(chǎn)是多少?”

  “黃金白銀總價值四千多萬兩?!惫珜O伯的聲音已經(jīng)有些顫抖,身子慢慢的向著慕容雪的身邊靠攏著。

  “那為什么慕容雪說是一萬四千萬兩,多出的那一萬萬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他在胡說?!?p>  “你有三個兒子,四個女兒。分別由一妻三妾所生,大的才十六小的還在母親的懷中。你跟我這些年來日子過的很愜意,為什么還要動邪念哪?”

  “屬下不敢,這都是金鳳凰威逼利誘的。”公孫伯終于承受不住堂兄的壓力了,渾身癱軟的跪在了地上,悔恨的淚水刷的一下流了下來。

  與此同時南宮詞的身子一抖,金鳳凰的威逼利誘說明了什么?是不是又一個鳳凰窩出現(xiàn)了,金鳳凰又要在做什么?他在一次仔細(xì)的觀察著與慕容雪同來旳這些人,雖然化了妝,他仍然認(rèn)出了那個人高馬大的家伙。

  “金鳳凰,寧王的親妹子是吧?”

  “是?!惫珜O伯說完一轉(zhuǎn)臉偷偷的瞄了南宮詞一眼。

  “他真的那么迷人?”公孫龍說這話時象是問公孫伯,又象是問南宮詞。

  公孫龍再也不說話了,而是睜開了眼睛看著南宮詞。

  “堡主,別以為南宮詞坦護(hù)你就平安無事了,周春旺帶領(lǐng)人馬正在過來的路上。”

  “看來這一且都是你們事先安排好的了?”公孫龍終于明白了一切。

  “安排好了也沒有關(guān)系,只要是緝拿了你們?nèi)杂蟹P旳機(jī)會?!蹦蠈m已經(jīng)不準(zhǔn)備在逞口舌之爭了,似脫兔般的躥到了慕容雪的身旁,猛的伸手向他的腦戶穴擊去。

  慕容雪雖然沒有想到南宮詞會動手這么快,可他緊繃著的那根弦卻絲毫沒有松泄。見南宮已經(jīng)到身前猛的一矮身,右袖中的青銅金劍直奔南宮的腹部刺去。

  南宮詞卻閃也不閃變掌為拳由上向下狠狠的砸了下去。

  慕容雪的劍刺到了南宮詞的身上才知道上當(dāng)了,原來他身上竟然穿著細(xì)絲薄甲。等他反映過來一切卻遲了,雖然下意識的閃了一下,南宮的鐵拳還是重重的擊在了他的后背之上。他只感覺脊椎一股鉆心的疼痛,人如同抽了筋的飛龍一樣軟塌塌的癱軟在了地上。

  公孫龍也沒有等大家明白過來,飛身上前迅速制服兩個人。八大金剛、四大護(hù)法呼拉一下圍攏過來,傾刻之間韋陀門的所有人盡皆被服。

  這邊剛剛平息,只聽的外面一亂,有人高聲呼喊到:“飛鷹堡要殺人滅口嗎?”

  隨著一聲響周春旺一步跨進(jìn)了大廳,外邊五百多名內(nèi)衛(wèi)迅速的將聚義大廳圍了個水泄不通。

  “周大人來的好快呀!我們剛剛拿到寧王手下的幾個干將?!蹦蠈m詞連忙上前稟報。

  “真的是寧王的手下?我得到的消息卻是飛鷹堡劫財,內(nèi)部分臟不絕起了內(nèi)哄。”周春旺看著南宮詞陰陽怪氣的說。

  “絕對不是這樣的,你一定聽到了負(fù)面的消息?!蹦蠈m詞據(jù)理力爭到。

  “你這是指責(zé)我嗎?你知道我的消息從何處而來嗎?”

  “正要請教?”

  “這個消息卻是從你的夫人金鳳凰那里得到的,你可別說這個金鳳凰跟你沒有半點關(guān)系。”

  “你敢讓她來當(dāng)面對質(zhì)嗎?”南宮詞一聽到金鳳凰三個字,心中頓時一驚,連忙問到。

  “她不會來的,但是她說的有理有據(jù),我是不敢懷疑?!?p>  “你見到她本人了?”

  “我雖然沒有見到她,但我絕對相信。你說飛鷹堡沒有參與此事,那么他敢打開庫房讓我檢查嗎?”

  “對于這個問題還是讓公孫龍決定吧?”南宮詞看著公孫龍也不知怎么為他辨解。

  “他已經(jīng)沒有那個權(quán)力了?來人哪,打開飛鷹堡的庫房我要檢查?!?p>  “慢!周大人,在檢查庫房之前你看這些兇犯怎么辦?”南宮詞說著伸手一指慕容雪等人。

  “他們當(dāng)然是兇犯,因為寧王的殘余勢力早就跟飛鷹堡串通一氣,洗劫了萬家??娠w鷹堡仗勢欺人,想獨吞錢財。這屋里所有的人都是兇犯,你們最好誰也不要反抗,否則格殺勿論?!闭f著他大手一揮,廳堂的所有門窗頓時被擊的粉碎,黑壓壓的弓箭手對準(zhǔn)了屋內(nèi)的所有人。

  “寧王與飛鷹堡聯(lián)手,這也是金鳳凰說的?”南宮詞已經(jīng)感到了事情的不對,接著問到。

  “南宮詞你問東問西的想包屁飛鷹堡嗎?千萬別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你現(xiàn)在最好積極配合我打開庫房,要是臟銀在,那就是板上釘釘?shù)蔫F證。結(jié)了案我回朝交差,你追捕反賊何樂而不為哪?”

  “話雖如此,總得給他們一個申辯的機(jī)會吧?”

  “伸辯,虧你說的出口,那萬家三百多條無辜的生命跟誰去申辨。周知府隨后就到,剩下審問犯人的事情還是讓他辦理吧?來人,開庫房。”周春旺已經(jīng)不容別人說什么了,對著手下人高聲喊到。

  公孫龍一動不動的坐在了椅子上,他的平靜超出了南宮詞的想象。

  飛鷹堡院子中間是庫房,前后左右常年有守衛(wèi)看護(hù)。周春旺看了下南宮詞:“咱倆誰去驗庫?”

  “隨便。”隨便的意思就是他不想看到最后一絲的希望而破滅。他相信公孫龍就象相信自己一樣,他真的不希望那一堆堆白花花的銀子垛在了飛鷹堡的金庫里。

  “我去,在事情沒有明了之前你不會犯糊涂吧?”周春旺說完帶著五十名內(nèi)衛(wèi)向著廳外走去。

  周慶發(fā)的手下已經(jīng)集合好了隊伍,他剛要出屋突然聽到后堂傳來一聲呼喊。這絕對不是好兆頭,會發(fā)生什么事哪?他讓隊伍就地等候,一個人回到了后面。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會在我的房間。”夫人在屋里大聲的質(zhì)問著。

  “什么事?”周慶發(fā)推門赱了進(jìn)來,這才發(fā)現(xiàn)床頭坐著一個美麗的少婦,特別是她獨有的神韻,每一個男人見了都是心中一震:“你是什么人,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府衙之內(nèi)。”

  “老爺你來的正好,她無緣無故的闖了進(jìn)來,問什么也不回話?!?p>  “周大人是吧?”金鳳凰終于開了口。

  “是,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是向你們提供線索的人?!?p>  “什么你就是舉報者?我馬上帶人去飛鷹堡,你也跟我同去?”周知府極力的約請到。

  “不行,去干什么?”金鳳凰看了一眼知府的夫人。

  “你先出去一下,”周知府看了一眼夫人,見她已經(jīng)走了轉(zhuǎn)頭向著金鳳凰問到:“去與飛鷹堡當(dāng)面對質(zhì),好緝拿兇犯歸案,到時你也功德無限?!?p>  “你也許不知道我是誰?要是知道了別說是功勞,只怕是我的小命都要搭進(jìn)去了?!?p>  “沒有那么嚴(yán)重吧!你縱然是殺人越貨,立了這么大的功勞本府也會法外開恩饒你不死的?!敝荛L發(fā)看著面前這個女人心中一喜,信誓旦旦的說到。

  “你饒我不死,皇帝要是執(zhí)意要我死哪?”

  “皇帝要你死,你究竟是什么人?”

  “寧王府郡主金鳳凰。”

  周知府心中一驚,顯些由椅子上蹦起來:“你是反王的妹妹?”

  “如假包換?!?p>  “怪不得南宮詞一直認(rèn)為你們才是洗劫萬家的真正兇手,看來這一切都是真的?!?p>  “南宮詞說的也不全對,并不是我們一家做的那個買賣,其中還有飛鷹堡?!?p>  “那你為什么要舉報哪?”

  “飛鷹堡先不仁,我們自然也不義。我們本來講好的是二一添作五平分的,可銀子到了飛鷹堡他卻見財起意想三七開。這當(dāng)然是不公平的買賣,更何況我們出力最多,傷亡也最大。即然如此索性誰也別得。”金鳳凰說到這里滿臉的憎恨與惱怒使得面目已經(jīng)沒有那么可愛了。~

  “不知郡主找我有何高見,你就不怕我將你拿下嗎?”周慶發(fā)虎著臉說道。

  “即然敢來我當(dāng)然已經(jīng)想好了退路,這一點你也不用威脅我。但是你此去飛鷹堡卻不見得那么順利,也許你對南宮詞與公孫龍還不那么了解,你更不知道南宮曾經(jīng)還是我的夫君?!?p>  “什么?你在說一句,你是南宮詞的妻子?”

  “如假包換,你不馬上就要去飛鷹堡嗎?見到了南宮自然明白?!?p>  “我怎么從沒聽人說起這件事哪?”

  “我們家族到了這般天地還有什么值得炫耀的,這件事情只有南宮與我們家族人知道而已?!?p>  “我還是不敢相信,甚至都不相信你會是郡主?!?p>  “你不信、別人也不會相信,但是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到了這般光景冒充郡主還有什么意思嗎?”金鳳凰嘆了一口氣,由腰間摘下一塊和田玉的雙鳳玉佩遞到了周慶發(fā)的面前:“你看看這個也許就真的明白了。”

  周慶發(fā)是見過巿面的人,一見到鳳凰玉佩當(dāng)即一愣,這并不是民間百姓所敢擁有的東西。他顫顫巍巍的跪倒在地,雙手舉著雙鳳玉佩呈到金鳳凰的面前:“下官不知道郡主駕到,有失禮數(shù)望恕罪。”

  “周知府請起,哀家已經(jīng)是罪人之身,那里還有什么禮數(shù)而言。我此來只是提醒你一句,公孫龍老奸巨猾,那些臟銀雖然大家都親眼目睹看著入了庫,可事后他要動手腳也是未嘗不可,我還知道他的另一處巢窟?!苯瘌P凰說著又從兜里掏出一個信封遞了過去:“如果庫里沒有你可到此地看看?!?p>  內(nèi)衛(wèi)在周春旺的監(jiān)督之下打開了庫門,整齊的貨架上什么都沒有。別說是一兩銀子,連個銅板都沒有發(fā)現(xiàn)。兩只老鼠呆呆的看著進(jìn)來的人,也許是侵犯了他們的利益。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來金鳳凰與公孫龍二人有一個人動了手腳或是說了謊話?,F(xiàn)在該怎么收場已經(jīng)是關(guān)鍵中的關(guān)鍵了?這時他第一個想到的是南宮詞,當(dāng)然還有那個遲遲未到的周知府。周春旺讓手下人在里面近一步的收尋著,他轉(zhuǎn)身回到了大廳。

  “周大人可有收獲?”南宮詞看著垂頭喪氣的內(nèi)衛(wèi)大人,微笑著問到。

  “沒有,什么都沒有,會不會被他們又藏到了別的地方?”周春旺湊到了南宮詞的身邊小聲的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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