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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香

第七十五章 分家

穗香 藺昀 3150 2020-06-22 21:00:21

  新年伊始,宴客賓朋,很多人家都請了戲班子,不少戲班子都添了一出新戲《白蓮花》,講的是一名官家大小姐,長得貌美如花,嬌柔可人,站在人群中猶如一朵盛開的雪蓮,父母為之起名白蓮花。

  此女心機甚重,人前玉軟花柔、楚楚可憐,人畜無害,背后善于心計,處處撩騷,玩弄感情。

  雖然大家都生活在內宅,宅斗是后宅生存的必修課,但是這么明明白白表現出來,還是讓人不齒,尤其是看到為了陷害自家姐妹,與流氓潑皮勾結,最后被潑皮欺身的那段,全場叫好。那些知道宮宴內幕的人,更是聯想到了夏云霜和榮柏年,這下夏云霜成了白蓮花的代名詞。

  明月和少笛看了這出戲,兩人迫不及待跑到國公府,少笛看見麥穗,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我是真服了你了,這腦袋里到底裝的什么?當初夸夏云霜白蓮花,夏云霜還沾沾自喜,以為麥穗夸她呢,沒想到白蓮花是諷刺她呢,我真想看看夏云霜現在是什么表情,哈哈哈~·~·”

  此時被人惦記的夏云霜正在怒砸一屋子的瓷器,一邊砸一邊罵:“賤人,夏麥穗就是一個賤人,害了我不說,還用戲子來羞辱我,小麥穗,你怎么不去死~”

  院子里站著的丫鬟婆子,誰都不敢進來勸解,尤其是大丫鬟東珠,更是渾身瑟瑟發(fā)抖,從宮宴回來后,夏云霜已經虐死三個丫鬟了,還時不時的就拿簪子扎人。東珠這次是徹底害怕了,身上已經被戳了好幾處傷口,這一次發(fā)這么大的脾氣,不知道倒霉的是不是自己。

  “東珠,你個死丫頭跑哪兒去了?”剛剛還擔心的東珠,聽到夏云霜喊她,立馬嚇得慌了神,沒有進房間,而是拼命往外跑,正好撞到來看女兒的肖氏身上,肖氏擰著眉頭說:“慌慌張張像什么樣子?”

  東珠嚇得撲通一聲跪下來,拼命磕頭說:“求夫人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

  肖氏對于夏云霜院子里的事情是知曉一二的,女兒被迫失身,心情煩躁也是可以理解,弄死一兩個丫頭能讓女兒心情好些,也是值得的,沒想到這東珠平時看著機靈,到關鍵時刻這么沉不住氣,這樣大吵大嚷,豈不敗壞了女兒的名聲?

  肖氏讓婆子把東珠抓住,帶到夏云霜面前。夏云霜看著被婆子壓著的東珠,還不明白怎么回事,迷惑地看著肖氏。

  肖氏坐下來,厲聲問道:“東珠,說說吧,你讓我救你什么?”

  東珠被帶進來心就死了,不說也不動,就傻傻的跪在地上。夏云霜也明白了,東珠是要叛變她,瞬間就爆發(fā)了,從頭上抽出簪子就往東珠身上戳,邊戳邊罵:“你個賤蹄子,連你都想背叛我嗎?”

  東珠被扎的嗷嗷叫喚,夏云霜聽見叫喚聲,更興奮了,拿著簪子開始戳東珠的臉,不一會兒,東珠就成了一個血球。

  看到夏云霜發(fā)瘋的樣子,別說是一眾丫鬟婆子了,就是肖氏都覺得渾身發(fā)寒,又不敢上去勸阻,只能看著東珠被霍霍戳死。

  等夏云霜發(fā)泄完,肖氏讓人把帶東珠出去,又命人把屋子打掃干凈。換了衣服的夏云霜又一副一塵不染的樣子,走過來跟肖氏說:“娘,我不要嫁給榮柏年,我不要嫁給一個廢人?!?p>  肖氏心疼地摸著夏云霜的臉說:“霜兒,不嫁到榮家,你就只能去家廟與青燈為伴,娘不舍得啊。再怎么說,榮柏年在一眾青年才俊中也算翹楚,成不成廢人,應該還說不準,榮家也在積極尋找名醫(yī)醫(yī)治~”

  “我不要~”肖氏話還沒說完,就被夏云霜打斷:“榮柏年治不好了,我是親眼瞧見的,他~他那里被撞斷了~”說完捂著臉嗚嗚哭了起來,她現在覺得男人好惡心,別說是榮柏年了,任何一個男人他都覺得惡心。

  肖氏聽完夏云霜的話后,捂著嘴不敢相信,吃點兒助興藥竟然連子孫根撞斷都不知道。她現在開始矛盾了,不知道應不應該幫老爺勸女兒嫁過去,反正也不在乎一天兩天,先讓女兒平靜下來再說,想到這里,肖氏抱著女兒輕輕撫摸她的后背安慰著。

  敬國公府內,大家坐在聚賢堂,沒了老夫人,沒了夏燁一家,沒了澹臺映雪母子幾人,這些年的團圓飯也就意思一下,幾乎沒有從頭吃到尾的。

  大家各懷心事,吃東西也味如嚼蠟。夏熠自顧自的喝酒,都懶得看夏爍一眼。夏爍也如坐針氈,但是今天他是帶著任務來的,務必讓探聽夏家的寶藏。

  即使再不情愿,夏爍還是端起酒杯,對著夏熠說:“大哥,俗話說父母在不分家,母親三年孝期已過,大家住在一起也沒必要了,我想趁年節(jié)休沐,咱們分家吧。”

  夏熠也想早點把這些礙眼的人攆出府,便應聲說:“你這樣想甚好,樹大分枝,是時候分出去了,過了初五就請族老吧?!?p>  夏爍喝了一口酒說:“別的好說,都有家規(guī),我就想知道府上的寶藏在哪里?怎么分?”

  夏熠雙眼如焗看著夏爍說:“寶藏?你往府里掙過寶藏?”

  夏爍放下酒杯,抬眼和夏熠對視說:“大哥,這就沒意思了,好歹我母親也是敬國公夫人,該知道的還是知道了,雖然寶藏都是歷代敬國公掌握,可那也是府中的共同資產,我不多要,只要我們那一支三成,這不多吧?”

  夏熠恥笑一聲說:“三成,不多,只要你能為國公府掙出一個寶藏,別說三成,就是一半我都答應。”

  夏爍有些急眼,站起來氣急敗壞地說:“夏熠,不要以為你能在府內一手遮天,母親說了,父親親口跟她說過,家里有歷代祖先積攢的財寶,你難道想私吞?”

  夏熠不屑的看了一眼夏爍,還父親親口告訴榮氏,他都不知道父親有多討厭榮氏,怎么會跟她說這些機密要事。

  夏爍見夏熠不接話,生氣甩袖離去,其他人也跟著走了??粗x去的一眾人,麥穗歡快的重新換上一桌酒席說:“礙眼的都走了,今天咱們祖孫三個開開心心、清清靜靜吃頓飯?!?p>  啟航也忙著給夏熠倒酒,滴到手上一滴,低頭添了添說:“這就是酒的味道嗎?有點辛辣,不好喝?!?p>  夏熠被他逗笑了,指著酒杯說:“男子漢是要喝酒的,等你多喝幾杯就知道好喝了?!?p>  麥穗給啟航倒了一些葡萄酒說:“先從這個開始練,但是不能多喝,最多兩杯?!?p>  啟航高興的端起酒杯就敬夏熠,然后小心翼翼地用嘴抿了抿,覺得甜甜的,比剛才的白酒好喝,立馬喝了一大口,差點兒喝嗆,麥穗笑著讓他慢點喝。

  初六這天一大早,族老們被接到敬國公府,盤點著敬國公府的資產,按照家規(guī),襲爵的敬國公繼承七成家產,其他嫡子分剩下三成,庶子每人三千兩銀子,一個院子,兩間鋪子。

  夏熠兄弟三人都是嫡子,所以不涉及庶子,關鍵就是夏燁,已經被趕出敬國公府,按理不算敬國公府的人,但是夏爍堅持要夏燁分一成五的家產,夏熠自然不同意。

  族老們也很頭疼,這種事情以前可沒遇到過,但是心里對這種算計、迫害兄弟的人怎么看怎么不順眼,這種人怎么會有人性,以后家族有什么事情估計也指望不上。幾個族老一合計,就得出了結論,夏爍分一成五,夏燁分一成五,但是夏燁迫害兄弟被逐出夏家,也就不算夏家子孫,這一成五的家產歸為祖產。

  夏爍偷雞不成蝕把米,氣得臉都白了,指著族老們坡口大罵:“你們這些老糊涂,你們以為幫了夏熠,夏熠就會感激你們嗎?你們知不知道夏家有個大寶藏,現在就在夏熠手中,怎么這么巴結夏熠,夏熠會分給你們嗎?”

  族老被氣個半死,都活了大半輩子了,還沒被人指著鼻子罵成老糊涂,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榮氏這個毒婦教養(yǎng)出來的孩子,就沒有一個省心的。

  夏熠哼一聲,看著夏爍說:“你為了禍害夏家,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你以為這樣就能分裂夏家嗎?記住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好自為之吧?!?p>  說完連解釋都沒有,直接跟各位族老行禮后,粥出了榮輝堂。

  族老們面面相覷,不過一會兒都釋然了,就算有寶藏又如何,他們當初也都是嫡子,他們的父親也都當過敬國公,沒有分給他們,自然有不分的理由。敬國公府能長久的生存,靠的可不都是皇恩,敬國公府的運轉哪樣不需要錢財,他們分出去能安然的享受敬國公府帶來的榮譽,但是辛勞和危險卻是襲爵的人承擔,如果他們鬧,敬國公府倒了,他們能得到什么?除了被人奚落、窮困潦倒,什么也得不到,所以國公府好他們就好。

  不得不說,一個家族的興旺不是單靠某一個人,夏家人丁雖不是很興旺,但貴在人心齊,就算有一兩顆老鼠屎,只要大家同心協(xié)力,挑出來扔掉,仍舊是一鍋好湯。

  夏爍什么都沒得到,連挑撥都沒得逞,心不甘情不愿地從國公府搬了出去。夏云霜坐在馬車里,挑起窗簾,看著漸去漸遠的朱紅色大門,心里恨死了麥穗,暗暗發(fā)誓要讓麥穗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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