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

通獸傲神

第二百零六章 大婚

通獸傲神 江旸 10052 2022-07-31 00:14:41

  胡楊昨日受到柏皇氏的盛情款待,體內(nèi)充盈的本源力幾乎就要完全突破以往的極限,同時他也對大巢氏那種構(gòu)造的絕對防御生出許多感悟,就在昨夜急急閉關(guān)。

  要想走出至尊仙路的窠臼窒礙,必須兼?zhèn)浯鬅o畏、大毅力、大智慧、大氣運,缺一不可!光是憑借一腔熱血和天賦異稟是無法完成的。何況胡楊心中充滿了急切,兩個世界的時間法則截然不同,他無法推測現(xiàn)今的地球經(jīng)過了多少時間,深怕錯過那場必將到來的冥界戰(zhàn)爭,他不想屹立在仙道絕巔后回首往事,為那些死去的戰(zhàn)友親朋哀悼一生,永遠無法釋懷和原諒自己。

  修真者的法則演化是一樁奇妙的法門,可溝通天機推演自身的修行前路,找到法的漏洞或缺陷并加以完善,以期達到完美無缺的進化。越是精通此道的人,往往遭天妒而早早隕落,唯有極少數(shù)的大氣運者才能在種種磨難災厄面前保持初心,勇往直前且一路高歌猛進,將仙道推向最絕巔。

  不得不說的是,胡楊大概就是這樣的人。他如今的境界已經(jīng)不能用修真者體系的概念去衡量,論戰(zhàn)力足以匹敵古真仙,且在無限接近大覺仙,已經(jīng)達到仙道中不低的層次。祖神修行路若能完善進化到極盡,甚至可能破開仙道的桎梏,那時的成就不僅僅是仙中至尊可衡量!

  胡楊深知自己的優(yōu)勢,在冥冥中仿佛有著一雙手指引著他前行的道路,至尊仙路的種種關(guān)隘盡皆展現(xiàn)在眼前。本源力和真元力全部被祖神吸收,祖神不僅僅長出了骨骼血肉,臟腑器官等,并且各組織中皆有了人體寶藏之神能,玄妙無比。仿佛有一種奇幻的至高光環(huán)縈繞著它,宛如上古諸神的帝子,永恒而不朽,屹立在大道之峰。

  玄妙的狀態(tài)境界讓他感受到這個世界的氣息和脈搏,廣袤無垠的大荒就和沉睡的無上生靈一樣,有著獨特的呼吸和波動,世界的法則在他心中逐漸成形,這一刻他仿若化作天地間的唯一主宰,鴻蒙開辟,造化眾生皆在心念轉(zhuǎn)動間!

  如此狂飆突進的體悟,當?shù)氐耐廉a(chǎn)只是一種契機!自他來到這個世界,大荒的法則大道就在無形中深刻的影響著他,潛移默化地改變了許多,觸及到生命本源層次的進化一直在發(fā)生,只是需要他去了解和體悟,從中得道!

  悟道、得道、貫徹道!當三者就做到圓滿,其成就絕不會低于任何人或生靈。

  胡楊沿著自我演化的大道上前行,渾然不知柏皇氏發(fā)生的諸多事。

  柏皇蕓的樹巢內(nèi),諸多有經(jīng)驗的婦女圍著柏皇玥為其梳洗盥浴,她即將要嫁給大巢氏的實權(quán)人物大巢破,此人剛愎自用、自私小氣,最是記仇,他提出的要求若是手下氏族沒有做到,必會遭到他日后瘋狂的報復!

  柏皇蕓乃柏皇氏之長,她知道唯有妥協(xié)才能保全氏族,只得含淚將玥兒嫁給他。

  柏皇玥臉上淡漠,身為柏皇氏之女她早就有所覺悟,但當這一天到來時仍然將她打得體無完膚。

  “為什么偏偏在這個時候……”她心中亦是苦澀,腦海中不禁浮現(xiàn)出那個男人的身影,霎時間她只想沖出巢居,不顧一切地奔到那個男人身前,將氏族、同胞姐妹、大巢氏之威盡皆遺忘。但那也只是她的想象而已,自來善良堅強的她默默咽下心中的苦澀和淚水,將那份單純的情愫埋藏在心間,作為她余生的秘密寶藏珍視著。

  柏皇瑛從母親處得知這個消息,心中大為驚愕,愕然的走進柏皇蕓的巢穴,甚至忘了與族長姨娘行禮。兩人從前便很是要好,且在連山氏手中屢屢遭險,得脫危難后的情誼更加深厚,她不敢相信這樣的事實。

  “玥姐姐,你真的要嫁給大巢破嗎?”柏皇瑛眼含熱淚,她知道答案,更知道大巢破是怎樣的人。他身為丹穴山諸多氏族的管理者,利用自己的權(quán)勢強取豪奪的行徑并非第一次,青丘氏之女、涂山氏之女、扶搖氏之女等等他已娶過多次,但那些女子的下場都很是凄涼。

  大巢破不僅剛愎自用,且脾氣暴躁,稍有半點不順意便對所謂的妻子拳腳相向,仿佛要在她們身上找到作為至高強者的快感。女孩們在他身旁大都沒有活過三月,他就像是個頑劣的孩童任意折辱她們,那些女孩就是他的玩具,當玩具破損后,頑劣的孩童不會想方設法將其修補,而是丟棄后尋覓新的玩具。

  柏皇玥就成了他相中的新的玩具,看著玥姐姐決絕的眼神,鏡子里的面容是那樣憔悴凄美,仿佛一朵盛開于亂世戰(zhàn)火中的紅蓮,美麗成了她的原罪,不會有人欣賞而溫柔以待!身處亂世的強者們只會生出征服的渴望,企圖將這朵絕世紅蓮據(jù)為己有任意揉捏。

  “瑛妹妹,你要好好待大哥,大哥也會好好待你的!”柏皇玥已然認命,仿佛是臨終的囑托。她們兩人在與胡楊的相處中深深被這個男人的溫柔善良吸引,早已是情根深種。這種閨中密事自然無法瞞住彼此熟悉的姐妹,是以柏皇玥才這般說道。

  柏皇瑛像是看見最后的救命稻草似的,發(fā)狂似的跑出樹巢。而柏皇玥也洞悉了她的想法,連忙出聲阻攔,可柏皇瑛豈是那種言聽計從的人。

  她風一般的疾馳在巨樹之間,眼中滿是焦急,終于見到胡楊居住的樹巢,不由得暗暗松口氣。

  胡楊也恰好從深層的修煉中清醒,渾身充滿了爆發(fā)性的力量,本源力的質(zhì)與量都得到了極大的提升,并且參悟周天規(guī)則后的他對這個世界有了全新的認識,能在這個世界更加熟練的運轉(zhuǎn)力量。

  左手真元力泛著紫氣演化出鐘鼓鼎爐等奇妙符號,造化出諸多天道之痕;右手凝聚本源力化作萬獸印記,身體上的神紋也在和本源力共鳴,玄妙的感受帶來極為強橫的力量。

  就在他體悟演武時,柏皇瑛焦急的聲音響起。

  “大哥你快去救玥姐姐!”她跑得氣喘吁吁,芳汗淋漓。當即拉著胡楊的手就往外走去。

  胡楊一時摸不著頭腦,但還是仔細詢問柏皇瑛發(fā)生了什么事,柏皇瑛當即把大巢破強迫嫁娶的事全盤托出,且將大巢破的為人一五一十地講明。

  胡楊聽完頓時冷汗涔涔,心中無名火熾盛的燃燒,這般仇恨一個素未謀面的人他還是第一次,就連他自身都還沒能想明白其中的原因。

  然而,大巢氏的迎親隊伍早就開拔,浩浩蕩蕩地往柏皇氏部落趕來。當頭一人正是大巢破,他急不可耐地來到柏皇氏,不由分說轟走眾女,滿含欲望的雙眼充血般通紅,就像是發(fā)情的獅子。

  柏皇玥盡管做了充分的思想準備,但看見大巢破的兇橫的惡臉還是不由得產(chǎn)生驚恐。就在她的尖叫聲快要發(fā)出時,大巢破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按倒在地,野獸般撕扯著她的衣物。

  外面的眾女皆是羞愧低頭,不敢將耳朵張開,聽著屋內(nèi)的慘叫讓她們良心不安。這是犧牲一個十八歲的少女來換取茍且偷安?。?p>  不過,大巢破的暴行不能繼續(xù)實施啦。胡楊殺到,他不由分說,膽敢阻攔他腳步的人都被強橫的本源力吹飛,化作一柄巨幅劈開樹巢,讓陽光穿透此地。

  見到衣衫不整面露恐慌的柏皇玥,他心情無比沉重。將身上的獸皮解下蓋在她的身上,精壯的身體泛著古銅色的奇異光澤,肌肉虬結(jié)也證明他的情緒十分不妙。

  神識展開探查到對方饑渴的情緒波動,魁王天眼猛然發(fā)出一道絲線直取大巢破的靈魂。

  “好膽!竟敢向我動手!”他未曾料到在這丹穴山中還有人敢向他亮劍,主管各氏族多年的他壓榨剝削最為嚴重時,也沒有人敢向他發(fā)動襲擊。它代表的是強盛的大巢氏,對他動手無異于對他身后的整個大巢氏開戰(zhàn),是有多愚蠢才能干出這種事!

  大巢破能成為管理者,并且掌握大巢氏中的實權(quán),不是靠著剝削眾氏族,而是其本身就有著強大的實力。若非如此,根本輪不到他來節(jié)制丹穴山各氏族。

  盡管有些錯愕,但他的應對堪稱教科書般的完美。

  胡楊的本源力呼嘯,猶如一柄大斧勢如開山地劈來,卷起的狂暴風浪都將這顆有著千年底蘊的古樹力劈兩半。這個世界與地球不同,法則完備而強硬,諸多事物的堅強度超過地球太多,能在地球上輕松寫意的背山趕海,在這個世界則行不通,質(zhì)量水平完全不是同一檔次!

  饒是如此,胡楊的攻勢依舊如燎原之火,勢不可擋!大巢破感受到攻擊的威力,卻不曾退步閃避,那只會落入對方的節(jié)奏。

  左手捏拳印隔空擊打胡楊的攻勢,右手駢指如劍直取胡楊兩顆閃耀仙光的雙眸,手段之老辣、處事之兇狠可見一斑。

  “嘭”的對撞聲響起,兩人在第一次交手試探中感知到彼此的實力。

  “好厲害,丹穴山何時來過這等層次的高手?”大巢破驚疑不定,初步交手他就明白對方具備的力量要強于他,單靠肉身武力絕不是他的對手,唯有動用真功。

  胡楊則評價道:“比連山氏那兩人稍微強上一籌,不知他的通獸法造詣如何!”

  手中不斷結(jié)印,先以雷法進攻試探。噼里啪啦的閃電突兀地顯現(xiàn)在虛空中,組成一道道電力天網(wǎng)封鎖其行動,欲看對方如何招架!

  大巢破為人暴戾兇橫,從不會輕言妥協(xié),即使感到對方的深不可測,也沒有露出絲毫怯意,帶著某種興奮的神色盯著胡楊。似乎荒界的眾生都是一般德行,有種戰(zhàn)士悍不畏死的作風,盡管對手強大也要全力一拼。

  “來吧!圖騰狻猊!”大巢破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施展通獸法,與此同時身體運轉(zhuǎn)真功配合著喚出的異獸。

  圖騰者,皆來自玄之又玄的死界,天生帶有一股濃重的死亡之力侵蝕萬物,及護持自身的龐大而純粹的信仰力,幾乎萬法不侵,防御力無雙。除此之外圖騰異獸還能施展身前的血脈神通,殺伐術(shù)無敵!

  密獸之門開啟,恐怖的狻猊探出頭顱,還帶著一種王者才擁有的慵懶,仿佛尊貴無雙的九五之尊。這次與連山氏不同,那兩人拼命召喚的夔獸并沒有完全顯形,但看威勢狻猊已然全身跨界,踏足荒界。

  獸吼之間澎湃的威懾力令人震撼,柏皇氏眾人紛紛逃走,柏皇瑛也護著柏皇玥往外奔逃,其余的生靈也在全力逃離兩人的交戰(zhàn)中心。任誰都明白一場惡戰(zhàn)在所難免!

  大巢破見對方竟然不曾施展真功對抗,心中惱怒,暗道:“你敢如此藐視我!不用真功就敢和我廝殺?”

  他又怒又氣,曾幾何時被如此藐視過!只不過他想不到眼前這個可怕的強者竟然并不曾修煉一樁真功。

  胡楊自從與連山氏一戰(zhàn)后便在血脈印記中探詢真功的影子,可惜的是就算是翻遍記憶印記也沒能找到一樁真功,有的僅僅是通獸師本源力的基礎,昔日不曾仔細修煉,在趕路的過程中漸漸熟知后,他如今運轉(zhuǎn)本源力施展通獸法越發(fā)得心應手。

  狻猊踏著優(yōu)雅的步子走向胡楊,不緊不慢的模樣仿佛未將眼前的生靈當作對手,它的對手早在太古時就已隕落。天下間早已無敵,一種孤獨和寂寞的感情充斥在心中。

  它張嘴吐息,伴隨著濃重的死亡氣息襲來,所過之處寸草不生,擁有萬年時光的參天古樹也承受不住這股死亡之力轉(zhuǎn)眼枯萎,猶如九幽黃泉中鎮(zhèn)壓的鬼神張口吐出無匹的死亡之氣,要帶走世間鮮活的諸多生命。

  吐息仿佛一柄長槍貫穿柏皇氏的領地,太過迅猛以至于大巢破的屬下都沒能反應過來便被死亡之力帶走,淪為一具具枯萎的尸體,仿佛經(jīng)歷了千年的埋葬露出森森遺骨。

  “休想傷害她們!”胡楊怒喝道,死亡吐息的前方正是柏皇氏無助的眾人,胡楊自不能聽之任之。修真法自然而然的使出,現(xiàn)如今的他施展任何法門都得心應手,從心所欲,雷法手印接連釋放秘力。

  “雷霆化萬獸,防御版!”胡楊叱道,他將這招無敵的殺伐術(shù)演化推進到另一條路,化為無敵的防御法術(shù)。只見雷霆呼嘯,黑云之上道道閃電落下化形成萬獸之姿態(tài),并且仿佛賦有某種靈性,眼底的神色宛若新生的生靈。

  青龍盤旋,玄武低首;白澤隱伏,陸吾守關(guān),有無數(shù)傳說中的靈獸出現(xiàn),皆是異獸中名震四海八荒的強大王者。萬獸共鳴臣服于胡楊,聽從他的命令組成致密的防護網(wǎng)將柏皇氏的無辜女人們護在中心。

  死亡吐息徑直沖進柏皇氏所在,萬獸釋放無窮殺伐力將死亡之力磨滅,那種伴隨著天劫誕生的無上劫力威能強大而無敵。來自死界的無量死亡之力竟然無法撼動萬獸防御絲毫!

  大巢破驚訝道:“這是什么法?”他從未見過這種威力的奇術(shù),只能斷定那不是歷史中赫赫有名的真功,完全和真功是兩回事,但威力簡直駭人聽聞。他不由自主地加大力量,狻猊呼嘯釋放更強大的術(shù)。

  真功是本源力修煉的至高功法,詮釋著本源力完美的真義,有著不可思議的威能妙用。大巢破所修煉的“萬物生真功”亦是大荒中頂尖的一門絕學,大巢氏強盛時憑借此功法力壓八方敵,登臨王座。

  胡楊感受到至尊無匹的威能在凝聚,但他無所畏懼,生命的真義不是恐懼死亡,而是綻放璀璨光芒。此刻的他也在動用通獸法,將圖騰之獸喚出,但冥冥中似乎有種法則力量在阻止著他。竟然不能竟全功,密獸之門上沒有銘刻夔的印記,他無法借用圖騰的力量。

  胡楊道:“難道是連山氏出了差錯?”忽然他想到蜀山中那修魔者所言的“衰落文明的法”等語,心中不竟有些揣測。

  既然無法召喚圖騰,就讓其他強大的異獸來助戰(zhàn)。胡楊試圖呼喚混沌,然而混沌的印記黯淡并不理會。騰蛇、太古神蟻或許都還在養(yǎng)傷,他不想打擾唯有試著將呼喚之聲傳遍諸天萬界,企圖找到合適的戰(zhàn)者。

  然而,通獸法并不時時讓人驚喜。這次他響應他的呼喚的唯有一頭青色鹿,實力遠遠不足與狻猊交戰(zhàn),若是讓其降臨只是白白送死。

  胡楊死心,暫時放棄了通獸法進攻。雷法寶印轟出,一方天地劫力充盈的無上大印凝聚在虛空狠狠砸落,企圖打斷狻猊的攻伐。

  大巢破眼光毒辣,笑道:“原來是過去的舊法!”他也提到胡楊修煉的通獸法與他們的不同,稱其為舊法。

  事實上,胡楊也注意到與這個世界的法的區(qū)別,雖然是通獸法的本質(zhì)不會錯,但其中還是有著諸多差別。連山氏、大巢氏等人施展的通獸法離不開真功加持,而且構(gòu)建的密獸之門上居然沒有萬獸印記。連山氏的唯有夔的痕跡,而大巢氏的密獸之門也只有狻猊的印記。

  “這樣看來,他們或許都只能呼喚圖騰異獸!”胡楊以大法力推演結(jié)果,果然如他所料。兩種通獸法有著天大的差別。

  神霄碧落印與狻猊的信仰力神槌對撞,產(chǎn)生的巨大沖擊幾乎毀滅了這山中古樹林。任由大巢氏構(gòu)建的樹巢有多么強悍堅固,也無法抵住這種恐怖的沖擊,樹木連根拔起,打出一片荒地。

  修真法在荒界施展過于費力,胡楊也沒想到對方會如此棘手!萬物生真功相當不凡,狻猊踏足之處眾生皆枯萎隕落,被汲取了無窮的生靈命能,融合信仰力和死亡力的絕對殺招,甚至要比胡楊所掌握的任何一門禁忌殺伐術(shù)都要強。

  “天劫演化!”胡楊再不顧忌失手殺人,若再留手就會敗在大巢破之手。無邊雷霆簌簌而落,蘊含著無情無盡的殺伐劫力,涉及到諸多因果業(yè)力的至高天劫也能在胡楊手中演化,他的雷法造詣已然超脫《神霄御雷》功法的窠臼,到達全新的境界。

  雷霆至剛至陽,這不是自然界的雷霆閃電,也不是胡楊體內(nèi)元氣造化出的雷電,而是大道法則的天劫,涉及到天地眾生因果業(yè)力的至高劫罰。虬龍飛舞似的雷電根本就是一條條道則秩序,無堅不摧,秘奧玄妙。

  雷龍掠過丹穴山,鎮(zhèn)壓世間不服從大道天理的生靈。狻猊不甘心的呼嘯,其聲悲壯似乎也在為敗北感到憤怒,仿佛在說我全盛之時定然打上九天,逆推天道。

  可是,如今的狻猊空有豪情萬丈,卻再無逆天威能!它的嘶吼聲在雷霆瀑布中越發(fā)微弱,雷劫對死界生靈亦有著克制。它身上的死亡之力仿佛被凈化,再無法奪取他人性命為己用,固若金湯的信仰力也在寸寸崩裂,號稱萬法不侵的至高力量也經(jīng)不住法則天劫的拷問。雷霆是無窮無盡的,狻猊的本體終究還是受到了攻擊,幾乎炸裂!

  大巢破眼睛都紅了,他未曾看出對方鬼神般的手段,仿佛觸發(fā)了天地中不可言說的禁忌,威力太過恐怖。連他都要進行拼命,叱喝道:“萬物生真功,第四狀態(tài)!”

  胡楊頓時驚悚,血脈印記中從未提到過第四狀態(tài)。

  大巢破化作一縷青煙融入進狻猊的身軀,霎時間風云變幻,一股恐怖的威能在覺醒,逆推了天劫雷瀑,生生將其中的因果業(yè)力抗住且磨滅。

  柏皇玥心急如焚,她不愿看見心愛之人身犯險境。柏皇瑛卻帶著一股崇拜,她對胡楊的愛意讓她幻想著他在為她而戰(zhàn)。

  胡楊以魁王天眼配合終極存想法觀摩后,喃喃道:“通獸師的靈魂竟然與異獸融合,它能再現(xiàn)全盛時代的絕頂戰(zhàn)力啦!”

  狻猊發(fā)出人聲卻是大巢破的音色,道:“當我再現(xiàn)全盛之力,你將再無半點機會?!笔氢♀サ囊庵驹诒磉_。

  胡楊不置可否,道:“是該將一切結(jié)束啦!”本源力呼嘯,與雷法結(jié)合,終極存想法將威力推進到極限。

  比方才強盛五倍的雷劫降臨,雷瀑若星河倒灌,威力無遠弗屆,無物不破!生生將狻猊和大巢破鎮(zhèn)壓,狻猊的身形暴漲百倍,仿若是修真者法天相地的絕頂神通,實力遠超剛剛,再度逆推雷瀑。

  不過它顯然受了重傷,怒喝道:“我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柏皇氏也將因你而滅亡!”充滿憤恨的聲音讓柏皇氏眾人膽寒,個個面露苦澀,除了柏皇玥、柏皇瑛兩人外。

  胡楊淡淡道:“你不會如愿以償?shù)?,只要我還在?!焙鷹盍脸龅着疲?zhèn)壓天地萬物的鎮(zhèn)天仙光如一道彩虹顯現(xiàn),在那種極致的美麗中定格了所有。

  時間都好似被定格,狻猊的一切行動受到禁止。雷瀑將其埋葬,頃刻間勝負已分。胡楊特地留手,沒有取走大巢破性命。

  渾身仿佛焦炭化的他失去了行動能力,圖騰狻猊已經(jīng)承受不住被打回死界。他仍然帶著敵意看著胡楊,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從未想過會敗給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子。

  胡楊看著他忽然有些后悔饒恕他的性命,但看著柏皇氏眾人的臉,一時間思慮萬千,還是任由大巢破的手下將他帶回。

  柏皇玥的婚事就此中斷,可柏皇氏族中毫無半點喜色,包括柏皇玥本人。眾人皆悶悶不樂,看向胡楊的眼神充滿了復雜,既敬畏他的強大,又覺他多管閑事,將柏皇氏陷入艱難境地。

  唯獨只有柏皇瑛一人興高采烈,生性開朗活潑的她跑來挽住胡楊的手,樂呵呵地對他說著欽慕的話。

  一夜無話,胡楊恢復自身的精氣神,而柏皇氏則在商量如何善后。

  她們都太了解大巢破的為人,以他毒辣的性格絕不會善罷甘休,就算將柏皇玥送與他都不可能修復關(guān)系的。柏皇蕓看著眼前嘰嘰喳喳卻又想不出辦法的眾姐妹,感到十分頭疼,生死存亡之際她才覺得擔子的沉重,要將她壓垮啦。

  “都怪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我們柏皇氏不知是怎么得罪他了,非要致我們于死地!”

  一人附和道:“就是,他以為打敗大巢破大人就能稱霸八荒嗎!大巢氏的怒火不是我們承受得起的。”

  柏皇氏仰人鼻息太久,自身都有了奴性,尤其是對將她們看作禁臠的大巢氏,更顯得卑躬屈膝。

  柏皇蕓有些惱怒,不是對胡楊出手的惱怒,而是族中之人竟然對恩人惡言中傷。如果別人對你抱有善意且提供幫助,你非但沒有感激之情還覺對方多事,久而久之又有誰愿意向她們伸出援手。

  此時一個柔弱中帶著堅強的聲音傳來,道:“這件事因我而起,也應由我了結(jié)。各位姨娘別將怨氣撒向我大哥!”正是柏皇玥推門而入。

  “你說得輕巧,大巢氏若是起兵伐我,柏皇氏豈能抵擋?你說你去了結(jié),拿什么了結(jié),你以為你是誰?”有人兀自惡語相向。

  “都給我閉嘴!”柏皇蕓怒喝一聲,眾人才寂寂無語。

  柏皇玥此時才說道:“大巢破要泄憤,我滿足他!”話語決絕,她已經(jīng)做好犧牲清白性命的覺悟。

  柏皇蕓看著眼前的少女,卻好像看見出嫁前的女兒,那時的她也是這般說話,甘愿淪為與有熊氏聯(lián)合的砝碼。不自覺的濕潤了眼眸。

  夜涼如水,星漢燦爛。

  胡楊從入定中醒來,修為進境有些遲緩,但仍在處在增長狀態(tài)。煙火的狀態(tài)也還算穩(wěn)定,一時三刻不會出現(xiàn)生死危機,心中唯一的牽掛便是地球。

  而此時,柏皇玥找到他。

  “大哥,你睡了嗎?”她柔聲問道。

  胡楊感覺到她帶著一種莫名的復雜情緒,連忙道:“還沒有!請進?!?p>  他開門讓柏皇玥進來,但柏皇玥卻示意他出來。二人攀上樹梢,寬厚的樹枝猶如平坦的大路,參天古樹上凝聚著周天星辰的光芒。

  二人不發(fā)一言,最終還是柏皇玥打破僵局。

  “明日我就去大巢氏請罪!”

  胡楊有些驚愕,正要追問事情緣由,卻又聽到柏皇玥道:“大哥你可喜歡瑛妹妹?”

  胡楊頓感摸不著頭腦,還沒有搭話。

  柏皇玥卻自顧自地說道:“大哥莫看瑛妹妹性格大大咧咧,好像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其實瑛妹妹亦是個體貼善良的好女孩,若是能成為你的妻子定會給你帶來歡樂!而且瑛妹妹很是喜歡你呢,看見你的時候眼中都會閃爍出光芒呢!”

  她像是個替妹妹操心婚事的溫柔姐姐,自顧自地說著妹妹的好話,眼中的神色好似溫柔的秋水,將人都給融化。

  胡楊卻感覺她在交代后事,不由得心中一痛,道:“你當真要去大巢氏?”

  柏皇玥一滯,身體微微顫抖,旋即堅定地點頭,卻再也說不出話來,也不敢看向胡楊的眼睛。

  胡楊道:“我喜歡你,你能否別去大巢氏?”他帶著一種不自信的感覺,莫看他對戰(zhàn)時殺伐果斷,內(nèi)心卻猶如赤子,面對喜歡的人時還有些遲鈍。聽見柏皇玥要去大巢氏的話語,心中產(chǎn)生難以置信的動搖。

  柏皇玥愕然抬頭,看著胡楊的溫柔的雙眼,那種容納天地乾坤的溫柔令人動容。聽見他的話,她在心中構(gòu)建的重重藩籬終究還是被打破了,柔弱的少女心還是突破了堅強的外殼,融化在胡楊的柔情中。

  柏皇玥流著眼淚,嘴巴里卻在說著:“我……以為……”

  胡楊伸手抱住她,此刻不需要更多的言語。兩顆年輕卻又充滿熱忱的心仿佛跳動在一起,融化了升華了最終又回到胸腔中。

  “我本想來告別的,因為你在我心中是不可替代的,我心中再也容納不下他人。”

  胡楊也情深義重地說道:“白日里聽見你要出嫁的消息,我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似的,雖然趕跑了那人,但我只怕你執(zhí)意要嫁!”

  柏皇玥捂住他的嘴,眼里的憂郁再度泛起,道:“為了柏皇氏,我非去不可!大哥不要阻止我,我若不去,柏皇氏恐有滅族之禍。也唯有大哥你才了解我的心情吧!”

  胡楊了解,與他拼命想保護地球、親人的感情一樣,柏皇玥為了保護親族也同樣勇敢,可他不想失去她。

  “玥兒心中唯有大哥一人!此去即是永別,大哥……”她忽然吻了上來,清冷的唇帶著一抹甜香。情愫越發(fā)激烈,胡楊卻首先停住。

  “玥兒,我要你嫁給我!”胡楊發(fā)出不容置疑的聲音。

  柏皇玥道:“這不行的!”

  胡楊卻已下定決心,既不是心血來潮,也不是空中樓閣的許諾。不由分說拉著柏皇玥的手奔向柏皇蕓的所在,要向她提出正式的婚約。

  待見到柏皇蕓后,胡楊鄭重其事地行禮,并且將自己對柏皇玥的愛慕之心娓娓道來,懇切地向她提出婚約。

  柏皇蕓一時間還沒能從震驚中回神,片刻后才問道:“你是看中了玥兒才相助柏皇氏的嗎?”這是個至關(guān)重要的問題,關(guān)乎胡楊的本心,如果只是看重柏皇氏的一名女子,那不過是見色起意的行為,盡管能給柏皇氏帶來些許利益,但又怎能和大巢氏相比!

  “不,不是!我喜歡玥兒,是與她相識相知后的事!”胡楊自然而然的答道,沒有刻意隱瞞什么,心中滿是坦然。

  柏皇蕓深深凝視著他的眼睛,似乎要在其中看出什么不一樣的東西來,卻始終如一。她又看向柏皇玥,仿佛在其身上看見自己那可憐的女兒。

  “我可憐的孩兒啊!”自從得知女兒死訊后,她便一直麻痹自己,又恰逢大巢破逼婚之事,身為一位母親甚至還沒能為女兒哀悼片刻,積壓的情緒像是火山般爆發(fā)。

  柏皇玥與她死去的女兒有太多的相似,一樣的善良,一樣的肯為族人犧牲。那雙清澈的眼眸中透露出對這男人的愛意,其實要想看出男女之間的感情能否天長地久、矢志不渝,最好的辦法是看女人的眼睛。

  她們不似男人一般的偽裝,有愛意和沒有愛意是極其明顯的。她已經(jīng)讓女兒犧牲,難道還要再犧牲一位柏皇氏之女嗎?不,若是族群因此而滅亡,那就滅亡吧,柏皇氏也不可能在眾氏族的鐵蹄下繼續(xù)茍延殘喘。

  “玥兒你過來!”柏皇蕓拉著她的手走進旁室,“你知道嗎?我的女兒也有一個相互傾慕的情郎!”

  “是嗎?”柏皇玥驚訝,她與族姐相交不多,還不曾得知這些事。

  “嗯!是有虞氏的!那孩子也是勇武過人,膽魄驚天的人物,我本以為我的孩兒會與他成婚,相親相愛相守一生的。但有熊氏忽然的聯(lián)姻讓我們都措手不及,有虞氏的那孩子聽說對方是有熊氏后,便主動放棄了這樁婚事。我那孩兒苦命,遭逢不幸,姨娘不希望你也遭受這樣的命運!”

  柏皇玥則道:“我大哥不是那樣的人!”

  “這個姨娘也知道。但姨娘想說的是,你別去做無謂的犧牲,和你的心愛之人逃吧!”柏皇蕓忽然這般說道,她恐怕大巢氏的報復,柏皇玥一人的犧牲就能消弭戰(zhàn)火嗎?她很難相信,既然如此還不如成全兩人,也許能為柏皇氏留下一脈。

  柏皇玥幽然地說道:“姨娘!這不行……”她找不到其他的辦法,但良心上就不能答應,這是要讓她背叛氏族獨自茍活啊!

  兩人還有些爭執(zhí)不下,胡楊卻已經(jīng)在室外聽個大概,開門見山地說道:“姨娘不必擔心!玥兒想保護柏皇氏的心與我是相連的,她的親人即是我的親人,我絕不會坐視不管?!?p>  “年輕人,你還不知大巢氏的勢力有多大!單憑你一人是逆轉(zhuǎn)不了大勢的?!卑鼗适|嘆氣道。

  胡楊皺眉道:“柏皇氏過去也曾強盛,難道沒有半點底蘊留存嗎?”他與柏皇氏年輕一輩的少女有過交談,也曾得知這些往事。過去的時代中柏皇氏也曾君臨天下,富有四海,出過不止一位王者!

  荒界中的所謂王者,可是擁有通天徹地強大實力的人物,惟其如此方可威壓四方,懾服海內(nèi)!

  柏皇蕓露出緬懷的神色,道:“哪還有什么底蘊?失去利爪的猛獸就像是渾身散發(fā)誘人精氣的寶貝,只會被人爭來奪去,最終被群狼分食?!?p>  胡楊道:“當務之急,此地不能再待!柏皇氏要想延續(xù)血脈,就得換個地方定居,最好遠離大巢氏等大勢力?!?p>  “想來是如此,可真正要實施卻是難上加難!大荒中鐘靈毓秀的古地都被大勢力占去,柏皇氏不怕艱苦,但也沒法依靠自身抵抗大荒兇獸的侵襲!”

  “不怕,我會留在柏皇氏一段時間,我相信有辦法改善生存環(huán)境的!”胡楊思慮再三,想出幾個方案,最不濟就將修真法訣傳授于她們,這樣她們就能提高自己的實力保護自身。只是,修真法必將為這個世界帶來巨大的變動。

  他參悟大道發(fā)現(xiàn),此界靈氣之所以充裕而純粹,與其中生活的生靈修行的法有大關(guān)系。通獸師與修真者有著本質(zhì)的不同,他們所依賴的本源力不是凝練天地精氣而得來,不需要奪天地之造化。如果說修真者是逆天而行的話,通獸師更多時候是順應自然大勢。

  修真者的法出現(xiàn)在此界,會引發(fā)一系列的變故,甚至對這個世界本身造成不可逆的破壞!胡楊一直在極力避免這個結(jié)果,不想過多干預此界之事,奈何人由心定,心已隨人動,又豈能不隨心所欲!

  柏皇蕓躊躇再三,猶豫不決,但也不敢將此事通知手下人,她們中肯定有不贊成者,而且極可能通風報信,做出危害氏族的蠢事??伤K究是個精明干練的領袖,當即決定將柏皇氏的未來賭在這個陌生男子身上。

  金雞報曉時,柏皇蕓召集氏族眾人慌忙逃離。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