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的樹木皆是參天古樹,樹的底部盤根錯節(jié),能起到很好的遮掩作用。天色向晚,昏暗的落日已經(jīng)無法將光線打進密林中,那一群原住民點燃火把叱喝著坐騎闖進黑暗森林搜尋兩名少女的蹤跡。
“見鬼!憑那兩個小娃娃怎可能躲得開咱們的神箭?!币谆饸鉀_天,爭強好勝的他對沒有分出勝負耿耿于懷。
戎則顯得冷靜許多,道:“嗯,常理來說是不可能!那么就是除了咱們這些人之外,還有人在暗中伺機而動?!?p> “呵!哈哈,正愁沒有好的對手呢!我的大斧多日不曾飲血正寂寞的哀鳴呢!”易顯得很是兇狂。率先領著一部分騎兵往密林左側去了,戎很是無奈的搖頭,也沒有過多囑咐。
“你們幾個看守著這些奴隸,你們隨我去搜尋右側森林?!彼麖娜莶黄鹊刂笓],眾人對其很是信服,紛紛行動起來。
兩隊人馬呼啦啦走進原始密林,黑夜中的森林猶如一頭吃人的猛獸張大著嘴巴,守株待兔似的看著一群不自量力的家伙走進自己的腹中。
兩名少女的手很濕膩,汗水早已將兩人的衣衫浸濕,呼吸很是急促。她們的體力已然接近極限,兩人望著素不相識的陌生人,拼命咬牙控制恐懼以及匍匐前進。
盡管兩人不確定眼前的男人是什么人,是否帶著惡意,但她們就好像溺水者拉住一雙突如其來的手臂,死死拽住而不敢放手,生怕放手后就是陰陽兩別。
胡楊感受到兩人的恐懼情緒,可當下沒有時間和地方去安慰她們。他的精氣神消耗太大,連最為依仗的終極存想法都沒法施展,對上那一群殘忍而毫無人性的原住民騎兵絕對是有敗無勝。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這種事太過愚蠢。他決定救下兩名少女時,就已做好覺悟,同時也在積極準備逃走的方法。
“光憑兩條腿鐵定跑不出騎兵的追殺!這場黑夜或許能為他們爭取一晚上的時間??墒敲魈炷?,這群騎兵會放棄搜尋離開嗎?”胡楊思索著,他不能賭,這次的賭注是三條生命!沉重的擔子死死壓在他肩上,他都快要窒息啦。
“我至少需要七天時間才能恢復精氣神,這具剛造化再生的軀體也需要時間適應。時間,唯有時間才能幫我們渡過難關。”胡楊一面思索,一面帶領著兩名少女回到隱蔽的野豬巢穴。此地夜深人靜時連昆蟲的窸窣聲都絕跡,是個藏匿身形的絕佳之地。
他在外圍作了簡單的報警裝置,并且偽裝成野豬的杰作。幸好這個世界的野獸具有靈性,往往能做到一些簡單卻意想不到的事,就比如野豬也會在自己巢穴附近布置簡易的陷阱,能起到報警作用。
胡楊看出這一點后,巧妙而又理所當然地將其算計進自己的計劃中。他也憑此躲過了好幾次猛獸的襲擊。
布置完警報裝置后,他就返回巢穴。想通過普通的陷阱解決那一群優(yōu)秀的獵手顯然是白日做夢,因此他只是作了報警裝置后便離開。
巢穴中他試著用地球的語言和兩名少女溝通,然而她們僅僅會用驚恐的眼神看著他。畢竟他身上的氣息和行為舉止都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兩人既無法理解他的言語,也不敢輕易和他接觸。
胡楊無奈,只能耗費大量的力氣使用通俗的肢體語言表達自己的善意,可要做到溝通還是太難。人與人之間的理解和信任本就不容易,何況三人的語言不同!
就在此時,他聽見外面的報警裝置發(fā)出異動,瞬間又變得靜悄悄的。頓時就知道對方找上門來了。
他不由分說拉著兩人的手沉浸在野豬巢穴中的深坑,那是野豬一家長年累月的排泄物堆積處,惡臭難聞且深不見底。
他之所以敢冒險回到巢穴,就是意識到最為妥當?shù)牟厣硖幏且柏i一家的茅坑不可。
易領著六個人摸進巢穴,濃厚的野獸氣息掩蓋住人的氣味,讓他都無法分辨這里究竟是否有人。
“直覺告訴我,這個地方有人來過!”易向手下說道,旋即取下背負于身的大斧,是一種粗糙的巖石打制而成,沉重的石斧重達千鈞,在他手中卻猶如孩童的玩具如臂使指。手下六人也紛紛取出身上的武器,完全沒有露出半點殺氣,猶如潛藏在黑暗中窺伺獵物的獅子,在發(fā)動致命襲擊前絕不會暴露己身。
胡楊感到不妙,連忙帶著二女沉到更深之處。
七人搜索片刻無果后,紛紛聚集到茅坑處,望著冒著熱氣的糞池,幾人都露出難忍之色。惡心的氣味沖入天靈,幾乎要把人熏暈。
“呸!是黑山野豬的巢穴,難怪那么臭!”一人啐了一口吐沫,試圖將惡臭驅散,誰知只會適得其反,臭味像是聞見獵物鮮血的鯊魚紛紛向那人涌去。
易看著茅坑糞池說道:“既然來了,就不能不搜!”幾人頓時露出難色,光是站在坑畔都覺得惡臭難當,要想讓幾人下去搜尋簡直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易,要不還是算了吧!這里面就是不憋死也得熏死啊!”有人勸道。
易用冷漠的眼神盯著他們,好似一匹擇人而噬的惡狼,大有你們不去就得下地獄的威脅意味。幾人頓時感到屁股一緊,不敢多說。
兩個年紀最大的人脫下身上的皮甲,緩緩沉入糞池中用手四處摸索。搜尋了幾下實在是憋不住,起身上來搖頭表示里面沒人。
“好吧!把你們的箭拿起來!”他帶頭射向糞池中,箭鏃上蘊含著強大的力量,像是炸彈似的將糞池炸的水花沖天。過了半晌,見還是沒有異動便走了。
胡楊還是不肯將兩人拖上岸去,還沒有完全放心。果然,易帶著幾人在外圍繞了一圈后再次回到此地,看著剛才自己留下的痕跡仔細核對,見沒有產生新的痕跡才嘆息著離開。
“好陰險的家伙?!焙鷹顕@道,他讓別人以為安全后自行出現(xiàn),他則在別人最為松懈時殺個回馬槍。而且走時刻意留下痕跡,他們若是浮上去搞不好會觸碰到他的痕跡,依此就能斷定有人藏匿在這兒。
胡楊深感對手的難纏,不敢絲毫大意,哪怕那人已經(jīng)離開多時,他還未曾浮上茅坑。直到二女的氣息實在撐不住,他才帶著兩人轉到另一面上岸。
三人的身上黑漆漆,散發(fā)著令人難忍的惡臭,兩名少女竟直接熏暈。雙目翻白的樣子差點兒嚇死胡楊。
“還好,氣息微弱但還在。”胡楊用手按壓急救,天變泛起魚肚白時兩人才醒轉。經(jīng)過一夜的驚心動魄,她們已是精疲力竭,但看向胡楊的眼神不再那么恐懼。
胡楊兀自思索著躲藏的地方,昨夜那人并不是最難纏的,換做是那個叫做戎的男人,恐怕三人現(xiàn)已成了三具尸首。
當太陽朗照大地,為世間萬物帶來溫度和光明時,胡楊的心卻在變冷。太陽此刻不能帶給他溫暖,反而是帶給他死神的問候。
沒有黑夜的掩護,弱小的三人還能逃脫群狼的捕食嗎?野豬巢穴已經(jīng)暴露,如果他們將這里的事報告給戎,那個男人必定不會放過這處可疑的地方,此地不再安全。
感受到致命的威脅,大腦瘋狂的運轉竭盡全力尋找著可靠的辦法。
“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燈下卻是最黑的地方!”華夏幾千年的智慧不是蓋的,他光是想著最黑的地方時腦海中不自覺的就冒出這句話來。
仿佛為他打開了一扇窗,讓他的心靈涌現(xiàn)出無數(shù)靈感,一個大膽的計劃在腦海中成形。
原住民騎兵的營地,幾名手持武器的騎兵盯著地上蹲著的奴隸,眼神仿佛鬼神般無情而犀利。幾名剛剛用過早飯的騎兵過來接替他們,這群奴隸只能眼巴巴看著幾人大快朵頤,她們都是女子,沒有能和強大的騎兵抗衡的力量,只能任人宰割。
易帶領著人馬回來后,不情愿地將情況告知戎。
戎聽完后當即斷定茅坑中必定有人。兩人顧不上用早飯,紛紛拿起武器,往森林身處趕去。
“易,你不去嗎?”戎問道。
易搖頭,表示就算那里真的藏著人,現(xiàn)在過去那么長時間恐怕早就跑了。他想到別處搜尋,兩人兵分兩路。
戎帶著人馬照著指引趕到野豬巢穴,手下中就有昨日下糞池搜尋的兩人。
“大人就在這里!”他們兩人在前引路,走進巢穴不約而同的發(fā)出咦的一聲。
只見糞池旁果真多出兩道輕微的痕跡,只有在陽光充足時才能隱約看見,憑借火把的光在黑夜里不好分辨是自己人留的,還是旁人。
戎冷冷看著兩人,兩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負責下去搜尋的兩人非但沒有發(fā)現(xiàn)蹤跡,還曾深信不疑這里沒有人,愚蠢得緊。
“要不是正是用人之際,你們的小命就沒了!記住這是最后一次寬容?!比掷淅溟_口。旋即走上前去打量著散發(fā)臭氣和熱氣的糞坑,咕嘟咕嘟冒著氣泡的糞池從視覺上就讓人產生極大的不適。
“大人,我們快追吧!”手下催促道。
戎則說道:“你們確定她們一定離開這里了嗎?”手下眾人面面相覷,此處已然暴露再不逃離,豈不是坐以待斃?
“想和我玩躲貓貓是嗎?老子就陪你玩到底?!比挚粗S坑森然一笑,安排眾人將這里圍得水泄不通。就憑兩個弱女子能在糞坑中堅持多長時間!
幾人走到巢穴外四面圍住,戎就在外圍盯著。過了不一會兒,巢穴沒有動靜,反而是西面森林傳來巨大的聲響。
一支沖霄鐵箭綻放美麗的煙花,是易的信號。
“怎么會在那邊?”戎有些不信,闖進野豬巢穴的糞坑,同樣的招式往坑中傾瀉。幾人連番彎弓搭箭,箭如雨下傾瀉其中,欲將茅坑糞池掀個底朝天。
“柏皇氏的兩個奴隸給老子出來!”戎大聲呵斥道。茅坑漸漸平靜,沒有鮮血滲出,依舊是黑漆黃湯。
這一下就連向來自信的戎也不禁露出疑惑,難道兩人真的得高人相助逃到了西邊森林。
生性狡詐多疑的他還是留下兩人看守,轉身帶著人馬趕往森林西面,與易會合。
兩方人馬聚集后,戎問道:“可看見兩人的身影?”
易說道:“嗯,雖是背影但想來就是那二人,不知是得了什么奇緣竟然駕乘黑山野豬快速奔逃出去?!?p> 戎聽罷,漸漸將心中疑慮壓下,兩人帶領隊伍策馬狂奔追趕野豬。
而在黑山野豬上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胡楊。他思索良久,始終沒能找到萬全之策,在實力差距面前智謀顯得無足輕重卻又至關重要,對于弱勢一方而言,放棄智謀就等于放棄生命。
最終他還是大膽啟用了這個近乎玩命的方案。他將兩女藏匿在野豬巢穴,并且交給她們地球上潛水的法子,用一根不知名的植物管莖來呼吸。兩人憋足了氣往糞池中沉去,不敢將管莖露出,直到最后實在沒氣兒啦再動用,這招非常兇險,兩人也可能因此斃命。但他卻再也找不到更好的辦法啦。
胡楊本人走出巢穴,故意留下一些隱蔽的蹤跡讓他們探查到,將他們引開。仿佛上蒼都在唾棄那群視人命為草芥的惡魔,走不多時竟遇見和他關系“不錯”的野豬一家。黑山野豬全力奔跑時的速度不遜色于戰(zhàn)馬,胡楊大喜過望,方才還在擔心自己的速度會被對方輕松追上,野豬爸爸挺身而出擔任胡楊的坐騎。
胡楊駕馭野豬,披上獸皮裝作兩女共駕的樣子,被看見后瘋狂朝著西邊森林奔去,身后箭矢如雨,好幾次與死神擦肩而過。胡楊成功轉移了注意力,然而計劃中最為兇險的地方就在他這兒,一旦他被抓住,計劃就等于是宣告破產。兩女的行蹤也將暴露,而他自己也會死于亂刀之下。
“無論如何都要跑出去?!焙鷹钚闹袇群埃瑸樽约捍驓?。同時他也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準備,不管不顧的汲取天地精氣煉化真元,本就稀少的精氣神不由得再度消耗。他的手臂幾乎都抬不動,只能死死抓住野豬鬃毛,野豬爸爸也沒敢絲毫停留,它的屁股已經(jīng)中了箭,再敢松懈必將死在箭矢下。
一人一豬帶著對生命的渴望和眷念瘋狂的將體力榨干到極限,惟其如此才能逃脫死亡的陰影。西邊森林越走越密,無論是野豬,還是戰(zhàn)馬都變得舉步維艱,騎兵都開始下馬步行。
“該死的,柏皇氏的小女子居然有這樣的心志和智謀,還會用地形牽制我們?!币着瓪鉀_沖,臉上盡是不理解。
反而是戎理所當然地說道:“要不然她們兩人怎會逃脫我們的掌控呢!”他開始對兩個逃脫的少女感興趣,究竟有著怎樣的相貌和志氣?這樣的女子才有征服的趣味啊!
戎興味盎然,撇下戰(zhàn)馬手中拿著石棍宛如沖鋒陷陣的將軍勇往直前。易也不甘落后,石斧卸下拖拽著開山取道。
“這兩人還真是難纏!”胡楊想著玉石俱焚,要動用雷法和二人硬拼一記。突然天空暴雨如注,隱隱有雷光閃爍,這個世界的雷霆亦是不凡,粗壯的閃電好似巍峨連綿的山脈。
兩人同時停下腳步,看向那道閃電,閃電極速劈落將身旁一片原始叢林化作火海焦土。
“居然來催促我們啦!”戎露出焦急之色,易抓住他的手,眼中充滿了復雜。
胡楊躲在焦土的灰燼中凝望二人,驚訝地發(fā)現(xiàn)兩人竟然放棄到嘴的獵物回收隊伍,往營地方向離去。
胡楊大口喘著粗氣,身前身后盡是冷汗,撫摸著身下的野豬爸爸道:“我倆的運氣還真不錯呢?!?p> 他飛奔著趕回巢穴,看見糞池旁的慘狀心中不免咯噔一下,他連忙輕聲呼喚兩人。
好一會兒兩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少女才從惡臭骯臟的糞池中浮出,胡楊禁不住對二人露出敬意,兩名少女的堅強果敢超乎他的意料,且不說身無片瓦地埋在糞池中整整一日是何等的煎熬,二人在卑劣強大的敵人面前沒有露怯,硬是挺過了對方的狂轟濫炸,是極其了不起的。
胡楊抱起二人,才發(fā)現(xiàn)兩人的狀態(tài)很差勁,并不是運氣好到毫發(fā)無傷。兩女的身上中了三支箭,但她們拼命捂住創(chuàng)口,不讓鮮血流出引起對方的注意。
“創(chuàng)口已經(jīng)感染!”胡楊經(jīng)過高等教育,這點常識還是有的。他不敢貿然拔出箭鏃,會造成創(chuàng)口崩裂,傷勢擴大。
他緩緩抱起兩名少女走出巢穴,找到一處清泉讓兩人簡單清洗。此時的三人都沒有完整的衣物,胡楊將獸皮分給兩個女孩,自己躲到陰暗的角落的同時尋找可以抑制病菌滋生的草藥。
可惜這個世界的植物與地球大不相同,他竟無法分辨出各類植物,有的長的像是三葉草卻是黑紫色,諸如青蒿金銀花之類的藥材都找不到。胡楊大感惱火,白白浪費幾年求學的光陰,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
兩名少女怯怯地看著他,受傷較輕的看起來稍小些的少女走進寒潭身處,輕輕捧出一朵潔白的蓮花。胡楊只覺藥香撲鼻,讓人精神一振。
“要是煙火在就好了,還挺想念他那句‘大補啊’”的。”胡楊心想道,渾沒注意到少女正捧著蓮花走向他的角落。
待他回神經(jīng)不住臉紅似火,他身上可只有片葉沾身。少女虛弱的臉龐卻沒有多余的尷尬神色,最終喃喃著什么,見胡楊不明白,索性將蓮花一扔跑進密林。
胡楊莫名所以,但感覺蓮花好像是給他的。看著自己身上幾處傷痕,有的還冒著污血,他嘗試著吞下蓮花。
入口只覺得苦辣,比地球上任何辣椒都要辣上百倍。辣的痛覺過后,則是無盡的苦澀,仿佛將一百顆苦膽扎破滴落膽汁含于嘴中,胡楊差點就將蓮花吐出,但想到這朵蓮花必是珍貴無比,不肯將其吐掉。
年紀稍長的少女傷勢重些,前后中了兩箭。此時雖然折斷了箭桿,傷口仍在不時滲出鮮血來。她看見胡楊的窘狀后忍不住微笑,艱難起身在寒潭深處又捧出一朵紅蓮,顏色仿佛業(yè)火燃燒。
少女沒有多說,將紅蓮放在口中嚼碎,用手接住滲出的汁液再輕柔的敷在胡楊的傷口處。
胡楊驚愕,原來是這種用法,而且蓮花多的是,他連忙將嘴里的蓮花吐出,干嘔不止。說也奇怪,蓮花的滋味在嘴里簡直像是地獄,敷在傷口處卻沒有半點燒灼的疼痛感,一股獨特的清涼和溫暖孕育在創(chuàng)傷處,竟在不覺間愈合。
胡楊連忙接過紅蓮自己上藥,少女是氣力不繼才用嘴咀嚼,胡楊就直接用手壓榨出汁液即可。想到方才蓮花的滋味屬實不好受。
眼前的女孩不及先處理自己的傷,反而忍著那種難受的滋味和傷口的疼痛為他療傷。胡楊心中充滿感動。連忙說讓她先療傷。
此時另一名少女也回來,帶著幾種不知名的寶藥,見此情景眼里閃過一抹異色。旋即上前來說著當?shù)氐耐琳Z,可惜胡楊半個字都聽不懂。之后她又摔下幾味藥,拉著年紀稍長的少女走開。
二女是此世界的原住民,對當?shù)氐牧私庾圆皇呛鷹羁杀龋齻冇兄惶鬃约旱奈拿鞯尼t(yī)療手段。不多時兩人的傷經(jīng)過處理,不再流血,只是還少些精氣神。
夜色漸晚,二人沉沉睡去,這或許是連月來她們睡得最香甜的一覺。
胡楊則負責警戒野獸和敵人,且抓緊時間行功以圖恢復戰(zhàn)力。若是能恢復戰(zhàn)力,他壓根不需要懼怕那兩人。那兩人若是用修真者的戰(zhàn)力來評判,頂多就是到劫滅境而已。此時的胡楊卻能比肩羽化境之巔,精通兩種法的他甚至可以逆天伐仙!
這方世界的大道法則與他十分契合,天地精氣也是濃郁純粹得難以置信,凝練而成的真元力越發(fā)精純,漸漸顯現(xiàn)出一抹紫色,快要轉化成仙靈之力。
體內的元神似乎感受到某種召喚,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他猜測或許是快要飛升的前兆,心中竊喜。
此時的他還不知至尊仙路若不完滿,飛升仙境后會被仙境大道同化,斷了前路。
他只想著有朝一日重返地球位面宇宙,他在擔心不久后的冥界降臨。胡楊曾看見過上古之時冥界降臨,生生將一顆文明發(fā)達的生命行星摧毀同化,將那里的生靈化為修魔者。那時的地球也遭受到波及,但被一股神秘力量制止了才得以幸免于難。
無數(shù)歲月流轉,冥界生靈將大舉入侵,他怎能留在這個世界茍活?他的父母親朋可還在地球上呢!
心中的急切差點破了心境,元神壯大后稍微恢復了些精氣神。此后,胡楊加緊時間修煉,兩名少女則安心養(yǎng)傷。
匆匆過了四天,兩女的傷勢漸漸好轉,臉色變得紅潤。胡楊這才發(fā)現(xiàn)二人并非同胞姐妹,面貌大相徑庭。年紀稍長的少女也才滿十八,文質彬彬的模樣透出一種古典美,既有少女的活潑,又有著成熟的氣質;另一位少女則是爽朗陽光,說話聲都充滿了活力,是典型的少女。
胡楊的精氣神恢復了不少,真元力運轉間已經(jīng)能發(fā)出神念。通過神念與兩名少女交流,得知了有關這個世界的信息。
姐姐名為柏皇玥,妹妹則是柏皇瑛,兩人是同族的姐妹,皆出自柏皇氏!這方世界似乎還處于頗為原始的時代,他詢問這個世界的名字,但兩人都不知他想表達的是什么。
“族長姨娘說,我們生活的地方叫做丹穴山,比較廣袤的地域的話就稱作大荒!”柏皇玥這般說道,胡楊能捕捉到她的神念波動,得知語言。
三人有著同生共死的情意,很快就熱絡起來。胡楊施展修真者的手段治愈兩人,并且獲悉這個世界的語言,能正常口頭交流。
“大荒嗎?”胡楊思索著。
過了兩日他已經(jīng)能正常施展神通妙術,昔日的力量重回自身,幾乎就要哭出聲來。神識往周遭空間掃過,要知道他如今今非昔比,實力猶如直上九天,神識擴散的范圍都超出了他自己的想象。
一望無盡的原野、山林、湖澤,鳥獸成群,種種精靈萬千,是個充滿原始氣息的古老世界。他的神識超出天外,下抵地核,都沒看見現(xiàn)代文明的痕跡。
“一方荒老世界嗎?”他終于發(fā)現(xiàn)不是此地靈氣充裕,而是整個大荒都充滿了天地精氣,浩瀚如星海。他稱呼此世界為荒界,人口荒蕪卻是物華天寶之福地。
在荒界修真,恐怕比地球要順遂許多,一日可抵百日功!
柏皇玥、柏皇瑛二人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眼前的男人似乎變得極其陌生,前幾日還孱弱的身體中仿佛蘊藏著宇宙運轉的力量。若不是胡楊控制精細,二女在胡楊的神識下會當場瓦解,化為塵埃!
“大……人,你要……”柏皇玥戰(zhàn)戰(zhàn)兢兢,竭力保持鎮(zhèn)靜,身體不自覺地站上前擋住柏皇瑛,做出保護的架勢。當然,她也知道自己無法保護好,只是身體下意識的行動了。
胡楊立刻意識到嚇到了兩個女孩,趕緊收斂氣息,注意到女孩的動作和話語,心中充滿憐惜,看得出她們曾經(jīng)遭遇了極其不好的事。
他柔聲道:“沒事的!我們好歹也是朋友,別叫我大人什么的!我比你們年長就叫我大哥吧!”他盡力安慰二女,不想她們再受到刺激和傷害。
柏皇玥看著胡楊和煦的笑容,充滿了陽光般的溫暖,漸漸放下心來。
胡楊也向她們介紹自己的來歷,聽的兩人好似眼冒金星,久久不能回神,畢竟她們接觸到的知識還不能對胡楊描述的那些東西有清晰的概念和形象。
但起碼兩人不再像方才那樣防備他,畏懼他。
“大……哥,能不能請你送我們回柏皇氏?”柏皇玥斟酌許久才說道。
胡楊欣然答允道:“當然,你們兩人要這么走了,我還會良心不安呢!”他怎么可能放心兩人獨自上路,荒界廣袤且那幫人還沒走遠,要是再碰見他們可不敢保證還能有好運氣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