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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獸傲神

第一百一十四章 詛咒的由來

通獸傲神 江旸 3391 2022-04-16 23:02:39

  查郎詫異地望向巫咸,這位在食鐵族中德高望重,已經(jīng)操勞半生的長者竟然是一代偃師?就算是他這一輩的人都沒有聽說過這樣的傳聞!

  小白更是不能置信的說道:“怎么可能?巫咸大人怎會是那種煉制魔偶的旁門左道之士!”她當然不會相信,所謂偃師,可不僅是單純的修真者而已,煉制魔偶的方法和修行之路不像是外人想象中的那樣溫和無害,而是充滿血腥和罪惡的。

  一開始,剛?cè)腴T學習的偃師必須學會一項技能,那就是操縱死尸邪祟,這本是大覡的一種法,可大道萬千,總有些交叉之處,何況到了至高點時往往殊途同歸,而兩者的差別就是用途不同。

  大覡操縱行尸也只是攫取地脈靈氣用以修煉和防身,偃師則不同,他們操縱邪祟死尸的最終目的是糅合邪氣血怨等穢氣戾氣,將之傾注進魔偶之身,鍛造出最可怕的邪惡兵器!初學時不過是偷墳掘墓,盜出墓冢里的尸身來修煉,再往后壽終正寢,順天而逝的尸體已無法滿足其需求,偃師就會襲殺那些無辜弱小的人來進一步增進修為,最終連普通人的性命也不能滿足,他們會盯上幼小的靈童,這些孩子往往具有某些天賦異稟,對于偃師而言是不可多得的珍奇煉材!

  偃師會通過古老的秘法咒術(shù),極其殘忍地殺死靈童,并將其培育成怨念滔天、邪惡嗜血的靈體兵器,尸身也會找到最為殘暴的適配者結(jié)合,煉制成終極的殺人魔兵!

  修真界古史中的偃師觸動了天道因果,不知何時起就淪為世俗界的木偶藝人,但在這鐘靈毓秀的巫山境中,還是有著這種古老而殘暴的修真者存在!

  小白自小就接受著族中最正統(tǒng)的教育,在她心目中食鐵族是世界上最為善良淳樸的族群,那些可怕的古老邪術(shù)早就被先祖淘汰并毀滅,可眼前這人卻說他們族中最為尊貴的巫咸大人竟然是一名偃師?這讓她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

  查郎仔細回憶腦海中過去所見的那個年老偃師的形象,漸漸地把巫咸和那人的影子重合,發(fā)現(xiàn)二人居然驚人的相似。孩童時代,他還不知偃師這種修者的殘酷,反而對那種絢麗神秘的法頗為心動,想去拜那位老人為師的,但僅一面之緣,那之后他再也沒見過那名老偃師,并且也沒聽族人談起過那人。

  查郎道:“真的是你?”

  巫咸略帶嘲諷地說道:“反正最終的結(jié)局都要到了,我也沒什么好隱藏的了,我曾經(jīng)修行過偃師的法!”

  由本人親口承認,哪還有假?小白信仰幾乎崩潰,胡楊則是緊緊盯住偃師,生怕轉(zhuǎn)眼他就消失在面前,無論如何不能再讓偃師脫離他的視線,否則偃師將會更加隱蔽的躲藏,憑借那樣的隱身術(shù)法,胡楊的神識也很難感知,只能被動挨打。

  偃師卻沒有在意胡楊,笑著說道:“幾年不見,還是老樣子啊師父您!怎么還沒有駕鶴西去呢?”他雖然在笑,可卻毫無暖意,嘴中呼出的都是殺人的寒氣,眼神也是冷冽非凡。

  小白流著眼淚,紅了眼眶,怒聲喝問道:“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面向的卻是巫咸,這位平素里她最為尊敬的長者。

  巫咸默默搖著頭,道:“命運!上蒼注定了我的命運!好吧,就在毀滅之前,我把事情的由來都告訴你們吧!”

  巫咸開始述說著昔日的往事,充滿苦痛、血與悲!如今這位老人才有些許釋然。

  他曾經(jīng)是最為前途光明的巫咸,受族人尊敬尊崇,地位完全是巫山神的人間代表,生殺予奪皆在他一念之間。世間只要是他想要的東西,他只需一張口,就有千萬族人前赴后繼地為他拼命尋來,而他正值壯年,志得意滿,曾想燃燒熱血只為守護族人。因為他最愛的族人親人都在這里。

  他有過一個美滿的家庭,尤其是在他花甲之年時更是喜得一子。幼子如麟兒,從小就展露出驚人的天賦,任何法訣咒語只需口述一遍,他就能倒背如流,并且領(lǐng)悟出其中道理真意,修行之功遠超同齡人,巫咸深深為這個麟兒感到驕傲自豪。也滿心歡喜地準備將自己巫咸的位子傳給他,但天妒英才,年僅九歲就登臨泰斗境的幼兒最終沒能走上最高榮耀處。

  “那一年你們都沒有出生,族內(nèi)遭遇了極罕見的大禍,天雨血,地勢發(fā)生大變動,族人一夜之間死去過半,我身為巫咸自然責無旁貸!連夜占卜神意,卻得到此生最為恐懼的讖語。”

  “獻麟兒以求生!”巫山神忽然開口說道,表情玩味,似乎對這件事記憶猶新。

  巫咸身軀大震,冷汗淋漓,仿佛回到了那一夜。得到占卜結(jié)果后,他心中天人交戰(zhàn),五味雜陳,一時間竟呆住了。而手下平時稱他為師尊的小子一把奪過讖語甲骨,將之公布于眾。巫咸意識到大事不妙,連忙喝止,但平日里最為乖巧聽話的孩子居然公然違背他的話,執(zhí)意將之宣告。也難怪,那小子的家人全都在那次災(zāi)殃中死去,唯有一個年幼待哺的女兒還在,他下定決心不惜付出一切代價也要保住這個女兒,是以連他最為尊敬的師父也不管不顧啦!

  夜晚空氣顯得異常沉悶,帶著些許咸濕的味道,山風靜悄悄的刮,一場風雨在所難免!不多時,果然下起雨來,而在雨中跪伏著的是幸存下來的全體族人,他們眼巴巴帶著乞求和渴望的眼神讓巫咸不忍直視、不敢直視!一生最為難忘的場景再度浮現(xiàn)在眼前。

  身為食鐵族巫咸,他怎能置族人的生死于不顧?但他作為一個父親,又怎能做出這樣的決定?凝望著地上仍在雨中乞求的族人們,他沉默而無言,那一夜他長了許多胡子,平素里他是極其愛整潔的人,不能容忍胡子拉碴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但那一夜后他留了許多胡子。

  巫咸仍是做出了選擇,用他最為愛護而驕傲的兒子換來族人的平安。此后的數(shù)十年里的確再沒出現(xiàn)那般重大的災(zāi)難,直到近些年的瘋禍!

  巫咸講完這些話,喃喃自語道:“族人或許敬我的無私,也可能憐我孤苦,對我始終敬仰!但我的內(nèi)心卻充滿自責,常常見到麟兒在我眼前癡笑,就像無知時他在我懷中撒嬌一樣。我知道我做出這樣的選擇并不是為了大義,而是為了自己,這巫咸的位子我不能丟掉,曾幾何時我是為了守護食鐵族而成為巫咸,但不知從什么時候起那巫咸之位反變成了我的執(zhí)念與束縛!我怕失去它之后的落寞及族人的冷言冷語,這些光是想象就令我畏縮,因此那一晚我是妥協(xié),而并非真心實意!”

  偃師突然說道:“但你是用大義勸服你那幼兒為全族犧牲,所以你老來愧疚羞慚!”

  巫咸突然目露兇光,道:“沒錯,我是羞愧想要補救,卻沒想到培養(yǎng)出了你這樣的人。”

  “呵呵!彼此彼此,我覺得比起你來,我善良而清白?!辟葞熇湫Φ?。

  巫咸還想說什么,卻被偃師打斷,道:“接下來的事,我來替你陳述。因你的私心害死幼子,年老體弱時常懷罪疚,想要彌補,所以才盯上了偃師的法,對吧?”

  巫咸無言地點頭。

  “偃師的法盡管古怪邪惡,但相傳中最神秘的極巔境是能做到起死回生的,對于你而言是唯一的最后的救命稻草。所以你找上我,并且傳了這種法給我,就是想讓我替你兒子去死,換回你兒子的命,對吧?”最后兩個字幾乎咬著牙吶喊出來,眼睛將要噴出火來。

  巫咸此時卻搖頭說道:“這不是我的本意!我嘗試著修煉這種法門,但我的資質(zhì)有限,沒辦法修煉到那種奇妙境界,就是你現(xiàn)在所達到的成就,憑我也很難做到!”

  “但你是知道最高境界的起死回生是需要以命換命的吧!你敢說自己沒有想過讓我替你的兒子去死嗎?”偃師狂叫道。

  巫咸再度無言,沉默的態(tài)度表達的東西已經(jīng)很多,無須贅述!

  但很快,他就再度反擊,問道:“所以你就報復(fù)我,讓全族染上了那種古怪的詛咒?”

  偃師哈哈笑道:“你以為我是為了你?錯,我是因為他!”偃師忽然指向查郎。

  查郎頓感招災(zāi),疑惑道:“因為我?我們認識嗎?”不僅他在疑惑,眾人也不解,唯有高天上的巫山神在看戲,并且津津有味。

  偃師道:“沒錯!我們本無交集,亦無恩怨!但我的確受你之難,才走到今天這一地步?!?p>  “為什么?”胡楊的八卦之魂不合時宜地燃燒,忍不住脫口而出。

  偃師恨聲說道:“你們前往外界執(zhí)行神諭之使命,卻傳回你叛逃的消息,自那之后任誰也沒想到的災(zāi)禍就降臨了,但不是瘋禍!而是這!”

  他忽然撩開衣物,他的胸前赫然出現(xiàn)一道深深的痕跡,像是被野獸撕咬而成,深度貫穿其身前而至背部。

  “這是巫山神的詛咒,應(yīng)驗在我身。我才是真正的夢魘受害者,千萬個日夜里受夢境中野獸的撕咬,醒來后傷痕已然脫離夢中而作用到我的身上,整整一年我都受此折磨。但我卻不會死,哪怕我嘗試著自我了斷,神秘的偉力也會將我拉回現(xiàn)實,求死而不得,只能忍受著無限的折磨。而在此時,我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巫咸幼子的往事,加上巫咸本身的言行,判斷出他只是將我作為砝碼,用以向死神交換一個過去的死人,這般殘酷的現(xiàn)實徹底擊垮了我的意志。”

  偃師眼中已然沒了憤恨,像是一潭死水,道:“之后我逃進巫山,覲見巫山神請求解除詛咒!”

  查郎沒想到他們二人的恩怨最終要扯到他自己身上,冷冷問道:“那族中不斷瘋狂的災(zāi)禍就是你所為?”

  久未開口的巫山神此時才張口說話,冷漠且高高在上的聲音,聽在耳中尤其刺耳。

  “本座來告知你們所有的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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