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古秘史,讓人嘆惋!信奉一生的神明在最為艱難的歲月背棄了它的信徒,將這些干凈的追隨者當作仙道進軍的養(yǎng)料,把無辜者的性命化作無瑕道果的基石,鑄造無上而璀璨的光輝王座!
老酋長怒聲喝道:“誣蔑!對無上的巫山神這般惡毒的誣蔑!你們這一族必會遭受最為嚴厲的天譴,灰飛煙滅!”
大頌等九寨族人當然對族長的話深信不疑,九寨覆滅,先知們?nèi)诒Wo族人的路上獻身,剩下的唯一一位族長領(lǐng)導著殘存的族人披荊斬棘突破死亡的封鎖,重回人世間,威望深重。自然聽不得對方的惡毒言語中傷。
大頌站起身來,反駁道:“你們又怎知上古傳說之事?我相信族長的話,我們可不像你們這一族心狠手辣!”
小白也說道:“我族狠辣?明明是你們這幫來歷不明的人強行搶占我們的土地,還敢惡人告狀!”
兩方各執(zhí)一詞,校尉組身為外人也不好對此事發(fā)表言論,客觀地在一旁聽取兩方的言論。
雙方僵持不下,誰也不會認為自己的做法有問題,都具有正當?shù)睦碛珊托袨榈暮侠硇裕?p> 冷眼旁觀多時的查郎忽然開口,道:“你所說的故事倒是讓人目眩神迷,悠然神往!不過故事終究是故事,并不是毫無破綻的。最大的漏洞就是你們先祖既然自愿離開了巫山,且對巫山神懷有不忿,你們這些后人為何突然光臨此地呢?你們不過是找到了進入巫山的方法,了解一點不可信的傳聞就敢進攻巫山,真當食鐵族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嗎?”他滿是信心地找到了答案,對“真相”洞若燭火的眼神發(fā)出異樣的神采!
山爭卻沒有回應,胡楊知道他不會編故事,其中定是有重大隱情,不肯在眾人面前講明。他感到一陣欲言又止的情緒,忍不住打斷查郎道:“我相信他們,至于為何再回巫山當是有難言之隱,不必對我們言明!”
校尉組其他人詫異地看著眼前略顯稚嫩的同事,暗嘆胡楊魯莽!
查郎果然冷笑連連,道:“就你們這樣根本不明白食鐵族歷史的家伙,居然妄想讓巫祝幫你們解咒?”
胡楊卻是聽不出查郎話里的含義,還在說道:“我和九寨人是好朋友,他們的性子我最了解,是不會對朋友撒謊的!”
一番話令查郎這樣經(jīng)歷背叛捅刀子的人無言,在他看來胡楊就是個不諳世事的傻白甜,居然那么容易相信別人編造的故事,臉色冷淡!
但是山爭和周圍的九寨人心中一熱,世上還是有能讓他們信任并且無條件信任他們的人。山爭族長站起身來,自陵墓世界一別,好像他蒼老了數(shù)十歲似的,堅實的后背都略顯佝僂啦。
“的確,咱們也不隱瞞了!”山爭示意大頌拿出什么,大頌面色復雜地轉(zhuǎn)身而去。
“我們本來也是極不愿意回到這方土地,確實是有特殊原因!食鐵族的,無論你信或是不信,這都是不爭的事實,原本我們離去千載時光,無意與你們爭斗或是搶奪什么,讓仙兒他們前去也只是和你們交涉,并且告知你們一件大事,讓你們提前做好準備,沒想到你們竟會下毒手傷人!我們?nèi)松賱莨?,但也絕不是膽小鼠輩,爾要戰(zhàn)便戰(zhàn),我族何懼?”
老酋長顫巍抖動身子,奮力站起來,道:“終于還是露出真面目啦!要下戰(zhàn)書,派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娃,你們是找不到出色的戰(zhàn)士了嗎?竟然讓兩個不經(jīng)世事、乳臭未干的后生去下戰(zhàn)書?”在他看來,山爭所謂的“大事”僅是對食鐵族開戰(zhàn)的聲明而非其他。
胡楊聽罷,怒氣蹭地竄上來,食鐵族人從來不聽別人的話的嗎?就像條瘋狗一樣逮誰就咬?
胡楊其咋了肺,說道:“你們一族是不是呆在巫山面壁變傻了,腦袋都有問題,山爭大叔他只說是告訴你們一件事,你們都能聯(lián)想到開戰(zhàn),你們平時是不是除了打仗沒有別的事可做,滿腦子就是和這和那開戰(zhàn),神經(jīng)病!”
幾句話通過查郎的翻譯講給老酋長聽,只見老人臉色青一陣紅一陣,明顯氣得不行,吱吱哇哇地說著什么。
查郎翻譯過來就是:“那就讓他講明是什么事?派兩個小孩偷偷摸摸地潛進族內(nèi)究竟意欲何為?”
山爭慢悠悠地說道:“我族再度回歸巫山,也深知與你族毫無瓜葛干系,并不想與你們起沖突。畢竟在你們眼里,巫山境是你們的后花園,所以只是想照會你族,巫山境浩大我族僅僅需要一處棲息之地足矣!并且在巫山境中發(fā)生了一些詭異的事,或許會威脅到人族的生存,才讓兩人去與你們交涉!”
查郎問道:“是什么事?能影響到人族的生存?”他顯得對這個話題更感興趣。
山爭回道:“這里似乎被什么東西影響,動物在發(fā)狂而死亡,那些可都是充滿靈性的靈獸??!有可能觸及人道修真的生靈無端發(fā)狂,令人不安,所以我族緊急搬離開那處山谷!”
校尉組之人都回想起山谷中百獸伏尸,精血盡失的詭異場面,原以為是九寨族人所為,這時方才得知另有黑手。
唐因思慮周詳后,說道:“我仔細觀察動物死后的尸體,靈性盡失,精元活性和生命之能都消散了,不像是自然死亡,倒像是某些無上高手的詭異手段所致?!?p> 山爭族長驚嘆道:“果然如此!”
老酋長心神俱震,眼神閃爍,小白也是眼中神光渙散,似有心事萬千。查郎離二人最近,自然察覺到其中隱情。
查郎扳過小白,厲聲問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們、族內(nèi)知道此事嗎?”比起對付那個老頑固,這樣年紀輕輕的小姑娘要容易拿捏得多,此刻他可不管小白是所謂的巫山神之妻!
沒成想,小白還未答話,老酋長就開口說道:“別難為她,我來告訴你?!?p> 查郎洗耳恭聽,校尉組眾人也在探聽,他們都暗自回復了功力,動用秘密手段即使不明他們的語言,也能從其中心緒感情的波動上了解到他所說的話的含義。
胡楊也是能運用元神感知到對方的情緒的高手,只是此時沒有真元力,很難做到元神出竅,無法精確捕捉。但也能使用這種古怪的能力,于是他靜靜聽著老酋長的話。
“十三年啊!你知道十三年的概念嗎?”老酋長看向查郎,眼神清澈直抵人心,倒把查郎看得心中一驚,暗暗倒退半步,不自覺就像是做了錯事的孩子心虛,氣為之奪!
老酋長娓娓道來:“十三年前,神使傳下巫山神諭,令我食鐵族派出高手前往外界尋找某樣東西,雖不明其意,且違背了祖訓,可是巫山之神的法旨不可違背。我當時就在族內(nèi)選拔出二十位頂尖高手,都是年輕力壯且天賦絕倫的后生,既是鍛煉他們的心性,也是為了完成神的使命。你可還記得我將指北針交予你手時所說的話?”
查郎心頭震動,思緒仿佛回到那一天。
陽光毒辣,即使是在修真者的身上有著莫名的道韻以免受烈陽的炙烤之傷,但他們還是感到悶熱而心悸,本能地覺得將會發(fā)生什么事!
日正中天,烈陽肆無忌憚地俯視蒼生時,老酋長召集了族內(nèi)最為強悍的二十名年輕強者,尚且略為稚嫩的查郎赫然在列。不足二十歲的年紀領(lǐng)悟了控尸巫術(shù),成為巫山大覡,有望接替族中長老之位的查郎即使在人才濟濟的食鐵族中,亦有著不小的名氣。
那天,老酋長將獸皮卷軸和指北針交予他手,諄諄囑咐道:“定要在兩年后的歲末趕回,血咒才不會發(fā)生。無論事情成與不成,都要保護好卷軸和指北針,將二十名勇士都帶回!”
查郎也同樣對那時的自己充滿信心,就像是之前遇見的那位年輕首領(lǐng)一樣,天大地大任我馳騁,外界也不過是稍微陌生些,比起自少時起就與林間猛獸兇禽搏斗,以靈物寶藥為食的他們相比,外界的人孱弱得不像樣。剛出世的二十人哪能想到外界的人大都是普通凡人,絲毫修為都沒有!
遙想當年,志得意滿,意氣風發(fā),終末卻是江湖飄零,孤苦無依,不由得嘆息命運弄人!
老酋長怒聲說道:“你還惆悵?你可知族內(nèi)發(fā)生了什么事?”
小白眼神冷冽地望向查郎,仿佛要將此人活活吃下的恨意噴薄而出。
查郎隱約間早已有不祥的預感,顫聲詢問:“族中……難道發(fā)生了什么詭異的事?”
“呵呵!詭異?倒也不詭異,只是讓人瘋狂!自你們杳無音信,族內(nèi)逃回一人訴說你已叛逃后,幾乎每一天都會有人發(fā)狂,夜晚不再是美夢溫柔,而是無盡夢魘。族中曾經(jīng)的勇士在睡夢中發(fā)狂,斬殺了族內(nèi)近三十名老幼!”
“怎會如此?”聞者皆驚。
查郎滿臉的不可置信,道:“這是為什么?”
“為什么?我們也很想知道原因,于是那人被抓捕,你可知被抓時他說了什么,他說他在追捕一個不明殺手,是那人殺害族人的,可是前夜里親眼目睹他行兇殺人的孩童還在哆嗦著指認他。從那時起,我族再也沒有過安穩(wěn)的靜夜,每一天都會有人莫名發(fā)狂,暴起傷人,當他們清醒后一概不知發(fā)生何事,拿著昨夜行兇的影像給其觀看,也只是搖頭否認,或是真誠地懺悔道歉?!?p> 老酋長眼淚不自覺地流下,道:“小白的雙親就是在發(fā)狂時死于對方手中,而那時的小白不過九歲?。 ?p> 眾人聞言一驚,齊齊看向那個正值青春的女孩,此刻她的臉上全是平靜的淡然,但看得出她的心緒不像表面那么冷靜。只聽她說道:“當我親眼見到雙親的尸身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是孤兒!”一句話中的辛酸不言而喻。
查郎憤怒地說道:“是誰干的?”這種事只能是人禍,不可能是天災,一定有一個幕后黑手存在!
老酋長搖搖頭,道:“巫咸耗盡心力演算,也算不到根由,因果復雜難明。但是我卻知道,起因只能是你。”老酋長話鋒一轉(zhuǎn),眼神犀利如鋼刀狠狠扎進查郎的肉里。
查郎茫然地指著自己,道:“我?”
“最早的一起就是在與你同去的那人回來的同一天,告知你的變節(jié)后命喪黃泉。你害怕成為祭品,導致巫山神降下神罰,一切的起因就是你!”
老酋長再度詢問道:“你可還記得我說過的話?”
查郎內(nèi)心緊張兮兮,喃喃道:“若是神諭下得不到應驗,我們將會成為巫山的神祭之物,以免神明的降罪!”
“沒錯,巫山給予了我族生存的一切,靈性的土地、豐富的資源和安全的環(huán)境,食鐵族繁衍無數(shù)時代,人丁興旺,都得益于巫山神的饋贈。你卻忘恩負義,做那無恥之人!”
小白也說道:“你的懦弱造成族人的死亡,我們活下來的每一人都沾有族人親朋的鮮血,所有人都成了劊子手!”在發(fā)狂被殺之間,總有人為了自保而反抗,族內(nèi)莫名其妙地展開了一場異常的自相殘殺,沒有人有錯,僅僅是為了保護自己和家人。
即使他們內(nèi)心不愿傷害任何人,最終都或多或少傷害了別人,族內(nèi)的仇恨情緒與日俱增,活著的人會安心原諒那些殺害自己父親母親、兄弟姐妹和子女妻兒的人嗎?那些傷人的、殺人的能心安理得地度過殘余的人生嗎?死者的仇恨和遺憾如何發(fā)泄?生者的痛苦及無奈又該怎樣面對?
食鐵族已是走到了滅亡的盡頭!如果不將其中的根由找到,不將這些年的仇恨及負面情緒有效處理,最終一族群將會消亡在自己人手中。最為宏偉的城池無論怎樣堅固,在城中人的共同破壞下很是容易倒塌!羅馬是這樣落幕的,歷史中那些強橫的門派和家族也是這樣消失的!
查郎不敢相信,一種痛苦的悲鳴從他口中發(fā)出,他的一切偽裝在此刻轟然崩塌!食鐵族的同胞們一直是他的歸宿,他的內(nèi)心中最為柔軟的地方別無他物,只剩下一座圣潔的仙山和那群可愛而善良的人們,在這里他才是活著的人,其余時刻的他不過是一堆行尸走肉罷了!
但最可怕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他親手締造了族群瀕臨毀滅的局面,將心中最為摯愛的人推向了死亡的深淵!他是萬古唯一的罪人,這些年他在想辦法彌補,也有過僥幸心理麻痹自己族內(nèi)一切安好!直到那小子將他的希望破滅,被逮到了禁制監(jiān)獄后,他才燃起不顧一切代價返回巫山的執(zhí)著。
終于,他重回這片故土,依然那么純凈而熱愛,不經(jīng)意間他已然離開故鄉(xiāng)十三載,昔日少年不再青蔥稚嫩,飽經(jīng)歲月風霜磨折,一瞬間他的脊梁不再像之前那般挺拔,眼神中滿是愧疚和懊惱!
老酋長說道:“我在十三年來時時期盼你回歸,心中不愿相信別人告知的事實??墒菦]有時間了,巫咸舉行神祭,欲以族中百來位青年為祭品,巫山神在此時又選中小白為妻,這般無盡夢魘終將要結(jié)束時,你卻又回來了,并且中斷了神祭,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查郎,外界的殺手幽然此刻面如死灰,心如刀割。中斷神祭,他那時不明白大祭為何,此刻才知族中發(fā)生了何等大事,再想挽回已是不可能啦!
忽然,他心中燃起一種別樣的想法,要是做得到的話,或許真能拯救族人!
查郎望向老酋長,說道:“圣女仍在,我會護送她親自前往巫山神天宮了結(jié)過去的因果!”此刻,他下定了決心。
佟人杰和唐因相視一眼,說道:“食鐵族遭逢的厄難令人痛惜,我們也有些責任。不過此行的目的與你族毫無沖突,若是能相助一臂之力,可否答應我們的請求!”機會稍縱即逝,食鐵族若能在他們的助力下得脫災厄,應該能讓巫祝出手解咒吧!
老酋長看向查郎,不明其意,查郎默默思忖道:“我只帶一人去,就是他。”胡楊被點名。
佟人杰不滿,說道:“什么意思?”
“你們幾人暗中化開了藥力,恢復了實力吧!”查郎拆穿他們,但是胡楊因為煙火的建議沒有這么做,反而成了奇兵。
查郎道:“其實我也一樣!”說完,身上陡然爆發(fā)出一股強橫的氣息,原本僅有筑基境的實力瞬間恢復到大宗師境,而且他的手段怪異原本不能以常理度之。
昔日張支援以宗師境的修為捉拿他,實際上有原因。他在和神秘少年的博弈中被陷害,實力百不存一,時至今日亦是如此,否則他早就超越了宗師境的桎梏。
此時,九寨族人突然一陣騷動。
大頌帶著阿伽仙兒和幾名族人快步走來,胡楊望去大吃一驚,阿伽和仙兒的傷口幾乎潰爛。
大頌說道:“組長,我們身體的毛病要害死阿伽他們啦!”
山爭族長嘆道:“劫數(shù),命數(shù)唉!現(xiàn)在可以告訴你們我族回歸的緣由啦!”
當下,山爭族長據(jù)實以告,陵墓世界中時間法則是被墓主修改的,以無上法力施展大神通,逆奪天地歲月為九寨眾人延長壽命,連帶著陵墓中的那些怪物也受益。胡楊想起與阿伽初識時,阿伽便說他的年紀過百,不過才成年,昔日只當是戲言未曾在意。這才想起過去種種。
大頌身后走出一位老人,步履蹣跚老態(tài)龍鐘,須發(fā)皆白,皮膚上更是密布著斑紋,他的年紀大的出奇,但唐因胡楊等卻感到一絲熟悉。
“我是長生!”老人自報家門,校尉組驚詫不已,昔日翩翩美少年怎會變成這副模樣。
暮氣沉沉的他眼中早已沒了當初的神采,喏喏說道:“天高海闊終究一場黃粱夢!詩風,我錯了!”
山爭才說道:“當日詭門驚變,陵墓世界崩潰我發(fā)現(xiàn)門外還有幾名幸存者就把他們帶出來啦!”原來如此,東瀛三人組逃離陵墓的公案此時才大白,若非如此,盡管那三人掌握仙器又怎能逃出陵墓世界,墓主手段豈是三個小人物可破解的!
老態(tài)的長生說道:“墓主還是心思縝密,我等囚徒就算有幸逃出陵墓,外界的時光之力也會在第一時間侵蝕我等軀體,我的時間不多了!”在陵墓中,他還是弱冠之年,正值大有可為之盛年,此刻卻是暮年昏聵,日薄西山。
胡楊也說道:“那么山爭大叔你們也……”
“沒錯,墓主為我族準備了一條退路。若有一天我族出世,受到歲月反噬時就能暫時保有原來的軀體,但必須返回巫山境等世外之境,才能保有族群繁衍,經(jīng)代代繁衍生息才能脫離歲月之力的侵蝕!”
“難怪你們還要回到這里!”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辦法,其他世外之境不說難尋,即使尋到也多半是大門派或家族占據(jù),豈能拱手讓人?
長生說道:“我將死去,臨走時想還一份人情。九寨族中暫時不會受到歲月反噬,有墓主道痕的庇護,但是這兩個年輕人被仙法所傷,引動了莫名的因果之力,歲月開始出現(xiàn)在他們身上?!?p> 胡楊望去,阿伽、仙兒的皮膚果然出現(xiàn)了老年斑紋,莫名的氣機在牽引著時光降臨,墓主給他們做的道痕封印受到一絲損壞,隱隱有潰敗之勢。
長生望向胡楊,說道:“你身上有奇藥,或許能救治他們,你可愿意?”
胡楊自然義不容辭。長生當即取出藥罐,割開胡楊手腕取出真血,胡楊與成仙藥息息相關(guān),他的血液也具有細微的長生仙氣,長生雙手結(jié)印,空中摹刻著數(shù)以百計的古老道紋引動一種秘力,正在以秘法修補阿伽、仙兒身上的道痕,長生仙氣就算細微也是極其珍貴的寶貝。
那點微弱的長生氣進入阿伽仙兒兩人體內(nèi),逼出了一股莫名的力量,是食鐵族下的重手,古老的咒力才是導致二人傷勢無法愈合的原因,此時被胡楊長生氣逼迫而出,隱約間還有雷霆劫力沖刷二人的肉身,徹底磨滅其中的秘法咒力。
胡楊都感覺到自身的痛楚少了些,似乎將身體中多余的劫力排出了一絲,令他身體輕盈些許,恨不得再多放點兒血??墒情L生收手了,手腕上的傷口自動愈合。
阿伽仙兒二人的臉上再度有了血色,大頌高興地抱了抱胡楊,胡楊對他們來說就是福星。
長生跌坐在地,他也吸收了些長生仙氣,保住了命元,可是他太老了,無法得到長壽。對此他反而有些坦然。
“昔日,與諸位有些怨懟,此時卻是這般!還請諸位原諒!”他誠懇道歉,又有誰能拒絕這樣的老人的歉意呢?
山爭安排人帶著長生去休息,剩下的人商議巫山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