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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獸傲神

第二十三章 山重水復疑無路

通獸傲神 江旸 5182 2020-08-08 23:04:59

  校尉組眾人馬不停蹄跑出僵尸們的視野范圍,大口喘著氣,他們自己也在奇妙修真以來,他們已經(jīng)多久沒有因為跑步而感到疲勞,呼吸急促,逃出生天的那種大汗淋漓更是讓眾人非常舒適,雖然很危險,但是他們所選擇的就是這樣的生活,也從不對自己的選擇感到后悔,能活下來的每一天都是恩賜。

  張支援卻心有戚戚然,只有他知道他們少了一個人,只有他看見了胡楊的覺悟與犧牲,但此刻他必須打起精神,也必須隱瞞事實,他知道這樣才能更好地完成任務。

  “大家分散,兩人一組,以此地為中心弧形擴散搜索,要警惕僵尸和其他未知的生物,發(fā)現(xiàn)蹤跡用特定頻道傳遞?!睆堉гf道。

  眾人正要行動,扎扎爾多卻叫道:“我們好像少了一人?!?p>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果然來時的十三人成了十二個。

  張支援心叫糟糕,亞陸大聲說道:“頭兒,胡楊沒跟上來,咱們快去找他。”

  “執(zhí)行任務!”回答他的是張支援沉甸甸的聲音,連他自己都被這樣的聲音嚇住了,冷漠到了極致。

  亞陸不敢相信,不能相信地說道:“什么?”他懷疑自己的耳朵被什么未知物種傷到了,那個把自己戰(zhàn)友當作親人寶貝似的組長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那是給胡楊下了死亡通知書??!

  召莉沅也一臉驚愕,道:“胡楊他?”

  “執(zhí)行任務!”聲音帶著沙啞。

  亞陸反駁道:“不,我決不會丟下戰(zhàn)友,哪怕是死!”

  話音說完,亞陸轉身就要去支援胡楊。王子肅卻先一步擋在他面前。

  “讓開。”

  “你應該受過訓練,一個成熟的校尉不應該做出這么沖動幼稚的決定,你忘了自己的使命,亞陸中校!”

  “我不會忘,丟下受傷的戰(zhàn)友獨自逃生怎配做一個合格的校尉?怎能去保護百姓?”

  “那你就應該回過頭,繼續(xù)你的任務。任務中任何人的犧牲都是可能的,你選擇浪費自己的戰(zhàn)力去救一個死人,這是絕對錯誤的!”王子肅言語冰冷,無情而冷酷。

  “胡楊還沒死,他在等我去支援?!眮嗞懥x憤填膺地說道。

  “他被僵尸圍攻,十死無生,你為了一顆可有可無的卒子而死嗎?”此話一出,眾人變色,棄子,誰是棄子,人人都是棄子。

  亞陸臉色蒼白,不是害怕,不是心驚,而是憤怒,怒吼道:“他剛剛救了你的命,你卻當他是棄子!你也是一線的人,若是有一天你的戰(zhàn)友把你孤零零扔在必死無疑的戰(zhàn)場上,你作何感想?”

  亞陸想要沖過他的阻礙,和此人多說一句話都是對生命的浪費,對爭分奪秒的救援時間的浪費。

  王子肅后退一步,仍然阻在前路,沉聲說道:“我會很欣慰,也會欣然接受自己的命運!”

  亞陸不想再多費口舌,厲聲道:“最后警告,讓開!”

  “不?!?p>  亞陸猛地出擊,一點兒留手的余地都沒有,即使他失去了真元力,但他是煉體的,肉體力量無雙,一拳之下空氣伴有劇烈的摩擦聲。

  這威力無匹的一拳將要觸及王子肅身體時,一個人影闖入戰(zhàn)圈,只身擋在了王子肅身前,亞陸大驚,急急轉變方位,將拳勁引向左近的空地,嘩啦啦地面的妖異紅花被他這一拳震碎了無數(shù),轟開了一道血紅的路徑,紅花流出鮮紅的汁液,空氣中帶有絲絲血腥味,這花像是活的動物似的流出的竟是鮮紅的血液,詭異莫名。

  張支援擋在了王子肅身前,令亞陸的拳頭無處下手,激起的拳風仍然使他受了輕傷,嘴角甜甜的流出血來。

  亞陸一言不發(fā),立起身子,正要走過去,被張支援一把抓住左手,一頭撞擊面頰退了回去。張支援反手給了王子肅一巴掌,白面清秀的臉頰上出現(xiàn)一個五指印。

  “亞陸,你要想過去,就從我的尸體上跨過?!睆堉г曇舯?。

  亞陸站在原地,他不會和老大哥動手。

  張支援環(huán)顧眾人,朗聲說道:“胡楊并非跟不上,他是主動作為誘餌,劃破了自己的手臂把追擊我們的僵尸統(tǒng)統(tǒng)吸引過去。他做好了死的準備為我們爭取逃生的時間!”

  眾人大驚失色,沒想到這個小小的修真菜鳥竟然有如此品德高義,救了他們兩次。

  亞陸說道:“既然是這樣,我們更不應該留他一人受死,我去陪他。”鐵打的男兒漢從不會流淚,聲音已經(jīng)嘶啞。

  其他人捫心自問,真的到了那一步自己能坦然犧牲嗎?剛才的自己也是將其當作棄子,內心生出一股羞愧。

  張支援猛的大聲道:“胡楊這么做是為了讓你去陪他嗎?他用生命換來我們的逃生時間不止是讓我們能活下去,而是讓我們完成使命!你要是想去送死,就是對他的最大侮辱,我們完不成任務,也是我們的恥辱!執(zhí)行任務!”

  聲嘶力竭,他仿佛把畢生的力氣都在此刻化作音波喊了出來。亞陸支吾著“我”了半天,紅了眼眶,召莉沅早已流淚。

  張支援說完,重重地拍了拍亞陸的肩膀,他相信這個鐵骨錚錚的漢子會顧全大局,也將扛起一生的愧疚的重擔,他知道他能扛住。亞陸重重嘆了口氣,果決地轉過身,一言不發(fā)地走開一旁。

  張支援盯著王子肅,道:“任何時候任何情況,放棄自己的戰(zhàn)友兄弟都不是什么高尚的或者說高明的做法,你對自己的生命覺得無所謂,若是讓你拋棄你的兄弟,獨自逃生完成任務呢?”

  王子肅身軀一震,看著弟弟王子敬,沉默不語。

  張支援再次說道:“按照剛才所說,大家散開行動。”

  管吾站在遠處,說道:“不用了,你們來看?!?p>  眾人聞言向他靠攏,只見他蹲在被亞陸打出的路徑上,撥弄著什么東西。

  湊近觀看,是那些妖冶的花骨朵。

  每一株花骨朵倒下的方向都指向一個方位,若是順著亞陸拳風沖擊而去的方向倒也不足為奇,可是令人驚奇的是每一朵凋殘的紅花所指的方向卻是亞陸拳風的反方向,這就是奇怪之處!

  “它們流出紅色的血液,仿佛擁有生命般,好像某些動物體內擁有天然的指路裝置,無論它們離開家園多遠多久,它都能回到原處。”柳欽摸了摸胡子說道。

  扎扎爾多順著花朵指示的方向測算,仍然是死門,理不出頭緒,只聽得管吾說道:“此花的來歷我已知曉,正是那傳說中長在忘川河畔,為亡靈送別的往生花。”

  唐因說道:“花瓣凋零代表著一人死,花瓣開放意味著亡靈轉生。它的指示方向只能是死界的彼岸,引導著亡者前往輪回之處?!?p>  管卿說道:“若是這樣,那么花的另一方即為生界!”

  管吾解釋道:“不,生死之間奧妙無窮,并不是簡單對立,生界與死界也絕不是背道而馳,或許墓主正是參通了生死奧秘,才設下這等陣法?!?p>  扎扎爾多在眾人爭論之時,埋頭苦干,思索奇門遁甲,無論什么陣法總是依照奇門之術演化而來,萬變不離其宗,只有從奇門入手才能解開謎團。

  天地人三奇此地皆備,如同一方小世界,天地萬物相生,正在演化道與法。憑幾人修為捅不破這天,唯一的辦法只能是順著八門的指引找尋生機??蔁o論推演多少次,都是八門皆死,毫無生還的可能。

  柳欽說道:“也許我們只能試試運氣了!”

  “老哥還有招兒?”

  “發(fā)丘天官印除了辟邪防身,還有諸多妙用,其中有一項秘訣,可以推算方位吉兇,只是······”柳欽欲言又止。

  張支援道:“前輩但說無妨,局面不會現(xiàn)在更糟!”

  “這推演之術時靈時不靈,靈驗時完全命中,不靈時完全沒用,這得看它所預測之人的福源深不深厚,能不能交到好運。”

  亞陸說道:“這不是雞肋嗎?誰沒有個時運不佳,流年不利的時候。”

  眾人沉默,也是一條死路。

  扎扎爾多苦思推演,不自覺眼睛流出血淚,史頡第一個注意到,大聲提醒他別再費神,像這類推演命理等道法最是詭異難測,什么時候折了壽都不知道,有時一個健健康康的人走在街上突然暴斃也是常有的。

  扎扎爾多顧不得這許多,胡楊巨大的犧牲也刺激著他的心靈,他也是熱血難涼的大好男兒,若是什么都做不到,甚至不去做,那就是白活世上一遭!

  拼著折算壽命,耗費本源精神參悟陣法。

  陣法必有陣眼,但此處絕不是陣眼的核心地帶,沒辦法破除陣法的影響。那就得從陣基著手,構成陣法運轉的基礎之物究竟是什么?難道會是這些詭異的花嗎?不,這些花瓣起到的作用相當有限,就算把它們全部摘掉也無濟于事。

  難道這真的是一個絕對的死局?墓主根本不想放過任何進入墓中打擾他的人。

  扎扎爾多折服于墓主之能,也不禁罵他狠辣,后又想想若不是自己闖入他的沉眠地,也不會落得這般下場,不勝唏噓,一時間五味雜陳,難明滋味。

  管吾想了很久,聯(lián)系之前有關三靈的推測,大膽地說道:“往生花指引的方向或許能有一線生機!”

  “哥,那可是指引到彼岸的詭異之花,沿著它的指示不是去死嗎?”

  “往生往生,它其實不是妖花邪花,反而是指引人們重生的花,我們或許應該遵照它的指引?!?p>  一時間,眾人沉吟不決,生死攸關,誰也馬虎不得,可惜時間不等人。

  不遠處傳來沙啞的狼叫聲,其中好像是用某種未知的音符在交流一般,眾人心中一凜,最不好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

  亞陸啞聲叫道:“胡楊,我的兄弟!”

  那些狼叫就是僵尸群的嘯聲,它們應該是被花瓣的鮮血氣味兒吸引過來,既然它們追趕到此處,那么胡楊的生死就顯而易見了。

  亞陸不愿接受的事實,內心中一絲絲的希望還是被無情地磨滅了。

  唐因說道:“沒時間考慮萬全,我們只能賭一把?!闭f完領著眾人走向未知的彼岸。

  三靈這邊兒倒是沒有那么緊張,依靠那張古老的地圖,他們順利走出死亡大陣,避開了僵尸群,顯然對此墓的了解超乎尋常,事先情報的收集是下了苦功的。

  江山問拿著地圖的順百利道:“可接近了?”

  順百利沉聲道:“小心,咱們進入那群怪物的領地了?!?p>  幾人聞言加倍警戒,之前已經(jīng)聽江山提過這里的可怕,自然也是惜命的,不敢大意。

  紅塔山老道問道:“江山兄,你對此墓所知甚詳,卻為何沒和我們提過墓主是何人?”

  老道純屬好奇,其他幾人也有些奇怪,投來問詢的目光。

  江山說道:“不是晚輩刻意隱瞞,只是墓主來歷決不能說,甚至其名也不能提,否則會有不祥?!?p>  幾人悚然而驚,他們可不是胡楊那樣的修真小白,自然明白江山所說的份量,有些人因為太過驚艷強大,即使隕落,冥冥之中亦會有他的影響存在,若是與其結下因果,一定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有人已經(jīng)后悔進入墓穴,這里的水要比想象中的深的多!

  突然一聲怪叫從黑暗深處傳來,驚了眾人。

  校尉組竭力擺脫僵尸群的追蹤,沿著往生花的指示方向一路狂飆,死在哪兒都比死在僵尸手里要好。

  眾人心中打定了一個主意。

  令人驚訝的事情發(fā)生了。

  天空分成了晝夜兩階段,花海這一面陽光明媚,萬物勃勃,天際像是被一刀劈過,劃出一道橫亙數(shù)萬里的分界線,仿佛從亙古的神話時代綿延至今,帶著古老的神之韻律。對立在花海那一面的世界萬物寂滅,黑夜仿佛是永恒的,不見星光,更不會有任何趕路人,眾人生出一個感覺,那里生存的只有亡靈!

  十二人呆立在原地,任何人都不敢在生死的邊緣線上瘋狂試探。

  就在眾人絕望之時,一個偏偏美少年乘風而來,雙足點立在花瓣之上,遠遠看去就像是憑虛御空,渡浪而行的仙人一般。

  一襲白袍,黑發(fā)長長的搭在后背上,這不是當代人,而是從古史里的畫卷中翩然而來。

  “各位初次見面!吾名為長生,到此接引諸位一程?!泵郎倌旯笆忠灰緸槎Y,風度翩翩。

  眾人雖折服于那股超然世外的氣度,卻也不敢輕易相信一個陌生人的話。

  管吾說道:“我叫管吾,長生兄可是這墓中人?”

  “正是?!?p>  眾人再次大驚,墓中有怪物邪祟、魑魅魍魎這些都不足為奇,可是這墓竟然存活著生人,而且是修為相當高的人,就不得不令人驚訝。

  “莫非是墓主的守陵人?”眾人猜想。

  “在下并非是守陵人,只是被困在墓里的可憐人罷了!”美少年洞穿了他們的心事,臉上居然露出與氣質不相符的落寞。

  “諸位對我心有芥蒂,在下理解,不過此處不是暢談之地,請隨我來!”白衣美少年有禮地向他們發(fā)出邀請,指出一條道路來,順著手指方向,花海竟然分出了一條通道,他就像是這里的主人一樣。

  眾人心驚,隨即想道:“我們的處境本就難堪,就算隨他而去,也不會比葬在僵尸腹中更糟了吧!”

  趙二狗道:“如此盛情,我們就欣然前往了!”使了個眼色,眾人分成幾個部分站位,以防對方突現(xiàn)殺機。

  美少年像是沒看見一般,自顧自地在前引路。

  紅色的花海不知不覺被他們甩在身后,空寂寥,這里埋葬過多少英雄,早已無人知曉,估計也沒人想知曉!

  黑暗的巢穴里寄生著多少怪物,它們引吭高鳴,發(fā)出劇烈的警告,警告這些外來人止步,否則將會受到來自它們的憤怒。

  三靈眾人紛紛祭出自己的法器。

  江山掣出一把丈二銀槍,沒有紅纓纏繞,通體銀寒生光,照耀著黑暗大地,仿佛是渾然天成的一樣,從槍尖流落下的星輝像極了九天之上,皓月之邊瀉出的銀河流落的樣子,清冷卻有著致命的美麗,讓人不顧所有一切地沉淪。這便是最引人矚目的法寶,眾人不經(jīng)眼熱,那可是天尊親傳的仙器——星辰槍。

  倒在此槍之下的英雄豪杰數(shù)不勝數(shù),就連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怪物們也猶豫起來,它們從那個人身上感覺到了巨大的威脅,死亡的威脅。

  其余的人拿出的法寶雖稍為遜色,也是不凡的名器。紅塔山老道手持黑鐵扇,扇子一展開便撲面而來一股陰風,刺在人的皮膚中,直達靈魂深處;玉溪仙則是一個葫蘆,但凡是葫蘆形的法寶大都是有著不為人知的妙用,往往出其不意,這個葫蘆外表看上去平平無奇,就是農(nóng)家常用的取水的瓢似的,但葫蘆口中飄出一陣陣的香氣,聞之神魂顛倒;龍飛、鳳舞兩夫妻各執(zhí)一劍,龍飛所執(zhí)為一柄長劍,足有五尺三寸,劍氣端凝似墨,好像是高級山水畫作用的毛筆,一揮便是水墨之意,鳳舞所執(zhí)者是一柄三尺青鋒的利劍,鋒銳無比,殺氣十足,好像困在籠中的兇禽,欲掙脫開來扶搖直上。利群李恣和順百利沒有法器,但是真元渾厚,令周圍空氣發(fā)生了扭曲,旁人亦不敢接近。

  棲居在巢穴中的怪物嘶鳴不止,好像也被對方激怒了,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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