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翼妖君看到容寰突然出現(xiàn),心里一驚,焦急地說道:“容寰,我在封印,你貿(mào)然闖入會有危險的?!?p> 東翼妖君有些惱,對折陽的恨又加深了一層,折陽為什么沒有看管好容寰,任由她進(jìn)去。
他的火氣直往上竄:等他出去,他要找折陽算賬。折陽跟他保證過要保護(hù)好容寰的。
抵著狂風(fēng),風(fēng)沙如刀,容寰緩步上前。
東翼妖君因?yàn)槭┱狗庥≈g(shù),被困在了封印之眼的位置,他只能干干地站在上空,勸服她說:
“容寰,你別再靠近了,你現(xiàn)在還沒恢復(fù)上古時候的力量,你會被困在里面永遠(yuǎn)都出不來的!”
此時此刻他多么想下去,拽住義無反顧的容寰。
豆大的汗珠從東翼妖君額上滑落,他若現(xiàn)在突然停止封印,一定會遭到反噬,稍一不慎,連容寰也被傷及。
“不行,我要救金炎羲出來!”
容寰毅然決然地看向巨石陣,沒有注意到狂風(fēng)在她臉上劃出血痕。
巨石堆積起巨大的長方形陣,陣?yán)锩嬉粔K又一塊巨石,把里頭壓得密不透風(fēng)。
金炎羲是為了保護(hù)他才被困住的。
看到容寰不聽勸阻,東翼妖君厲呵道:“容寰,不要靠近!說不定他早就死了!”
看到容寰不相信,東翼妖君揚(yáng)聲急促地說道:“姑獲鳥借助了逆鱗的力量,他不會姑獲鳥傷到,也會被這些巨石給壓死的!”
容寰搖搖頭,她不相信。
她匆匆跑到巨石陣前,伸出手去扒那些巨石,試圖挖出一個小洞??刹灰粫?,她的手就血肉模糊,而那些石頭紋絲不動。
周遭封印越來越強(qiáng),劇烈變動的氣壓攪得她喘不過氣。
然而容寰渾然不顧,帶著哭腔一邊用盡全力拉扯著巨石,一邊抽噎道:“金炎羲,你在哪里……”
巨石陣?yán)餂]有人回應(yīng)。
她忽然眼神一動,想到之前送給金炎羲的鈴鐺。
于是就拿出自己的那個憶夕鈴,那鈴鐺晶瑩剔透,是上古神物,本是一對,兩個鈴鐺一模一樣,一響一應(yīng)。
一定能幫他找到金炎羲所在的位置。
她動用靈力搖響鈴鐺。
但是巨石陣之中鴉雀無聲,里面的憶夕鈴沒有回應(yīng)。
拿著鈴鐺的容寰手微微發(fā)抖,腦海里閃過一絲不好的念頭:憶夕鈴是上古神物,受天地靈氣、神山之火千錘百煉,捍格不入,固比金湯。若連憶夕鈴都碎了……
然而在人間,一只鈴鐺在一人袖中瘋狂響動,袖上繡有金線。
身著織金長袍的人瞳孔一縮,登時用靈力定住了鈴鐺。
然后加快了腳步回到了地下。
巨石陣這邊,容寰瘋狂地?fù)u著鈴鐺,容寰只當(dāng)它不起作用,憤恨地拿鈴鐺砸向巨石,鏗鏘一聲,巨石裂開了一道紋,而鈴鐺還完好無損。
容寰見狀大喜,繼續(xù)拿憶夕鈴敲打著石頭。
渾然不管這地下鬼城的封印即將大成。
“容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p> 東翼妖君想要暫緩封印,可他只微微撤力,就吐出來一口血來。
如果讓容寰知道他受傷了,容寰一定會陷入兩難的境地,她只會讓自己承受,到時候她會更加痛苦。
生怕被容寰發(fā)現(xiàn),東翼妖君佯裝鎮(zhèn)定,連忙背過身去,擦了擦唇。
茱萸粉的長袍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
東翼妖君知道容寰的脾氣,她是一個相當(dāng)執(zhí)著的人,不然她心里也不會抓著折陽不放。她能有這樣在意的人,是親人、伙伴,還是喜歡的人也都好,他希望她開開心心地,不會背負(fù)著愧疚、遺憾,這樣他也開心。
他倒不如成就了這樁美事。
想到此處,東翼妖君咬咬牙,再一次削減了自己施展封印的法力,高聲提醒道:“容寰,我只能暫緩這個封印,你盡快救他出來!但必須在這封印變成深紫色之前離開,如果它變黑了……”還未說完,東翼妖君又嘔了一口血,好在容寰看不見。他刻意揚(yáng)聲以掩飾剛才的停頓,忙道:“它若變黑,你就逃不出去了?!?p> 容寰抬頭望了望封印,現(xiàn)在的封印紋路還是紫色。
她注意到東翼妖君背過身去,但她并未想太多,于是說:
“好,我盡快!謝謝你!蘇闕!這份恩情我欠著。”
聽到容寰叫自己以前的名字,東翼妖君欣慰地笑了笑:
你從來都不欠我人情,也不需要報(bào)恩,更不需要償還。
但我希望你欠著,并催促你償還,只是想讓你的目光留在我身上多一點(diǎn)。
“好……”他忍者劇痛,應(yīng)允道。
接著,他的嘴角又溢出了血。